呂靈芝嚥下嘴裡的包子,“後半夜退燒了,就怕退燒後反覆,我一會要去看着。”
心裡想,這也就是遇到了他爹真有本事的,換了縣裡其他的大夫早就放棄治療了,不過收穫也是不錯的,光診費就有五十兩,還不算用藥剩下的半根兩百年的老參,參是施公子拿出來的,用在補身子方子裡的,他爹就切了半根,剩下的半根讓爹藏了,咳咳,否則爹真不會盡心盡力的,還不是怕藏起來的人蔘沒了!
飯後,周書仁難得在家,也不急着看書,跟着讀書的幾個去了族學,然後再去族長家轉轉。
周書仁剛走沒一會,周王氏就來了,竹蘭迎人進來,“嬸子是來了解隔壁情況的?”
周王氏心裡對王茹一肚子怨氣,“我聽說大夫住進你們家,你叔心裡惦記,指使我過來問問。”
竹蘭道“嬸子再晚一會就不用特別跑一趟了。”
周王氏疑惑,“這話怎麼說的?”
“當家的送孩子去族學,順路去看叔和叔聊聊天,看來嬸子和當家的沒遇上。”
周王氏道“書仁去了,我也會過來跟你聊聊的。”
竹蘭琢磨一番,心裡明瞭,“嬸子想聊什麼?”
周王氏直接道“嬸子也不跟你藏着掖着,我們心知王茹丫頭的異常,對施公子的救命之恩嬸子我也不在意真假,我只知道施公子是奔着王茹來的,侯府公子天上的人,這陣子時常在村子裡轉,你叔和我不認爲周家村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前個回去仔細想了想,估計也是奔着王茹來了,嬸子知道你們兩口子心裡有成算,嬸子別的不想問,只想知道會不會牽連整個周家?”
尤其是王茹一出事,施公子立馬就來了,還有張五和張三妮,一看就不簡單了,她和老頭子昨個一晚上都沒睡,現在能好好的坐着,都是硬撐着的。
竹蘭對於周王氏猜到一點都不意外,周族長不是簡單人,而且也是很負責人的族長,因爲負責人所以會多思多慮,族長是爲了整個周氏一族擔心,牽扯到了權貴,這是怕整個周家被牽連,尤其是王茹出現在周家村,族長怕整個村子都因王茹遭了禍。
姚哲餘一定沒想到,周家村會有人猜到他的目的,有的時候反而是底層的人更敏銳,直覺也更準。
竹蘭看着周王氏眼底的青色,
這是擔驚受怕了,開口道“我和書仁猜到的和叔嬸想的差不多,當家的也猜測了一些,當家的說,施公子能爲王茹趕過來,一定不希望有意外的,估計等王茹挺過去就會把人帶走,至於侯府公子爲何來,日後就是施公子該煩惱的事了。”
周王氏心慌急需人安慰,雖然不知道周書仁家到底知道不知道侯府公子的目的,不過有了楊氏的話,緊繃的心絃鬆了鬆,心安了不少,“你也別笑話嬸子,嬸子就是沒出過村子的農婦,膽子小經不起事,你叔說你們一家子日後的路長着呢,嬸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給些微不足道到的經驗,嬸子一輩子悟出個道理,人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的路才更長遠。”
這話老頭子也會和周書仁說,不過,女人說有女人的用處,尤其是周書仁特別看重楊氏,楊氏的話,周書仁說不準更容易記在心裡,她和老頭子兩人分別說,也是爲了更安心。
竹蘭明白,周王氏怕他們家被侯府的權貴眯了眼,妄圖怕高枝,真爲侯府公子辦事,怕他們惹了禍,說的是良言,周王氏不說是本分,提點了是情分。
竹蘭也給周王氏交個底,“當家的和侯府公子沒交情,當家的從今日起老老實實在家讀書呢!”
周王氏心提了下,沒交情侯府公子來周書仁家,真是爲了王茹來的,又一聽周書仁不去縣裡安心讀書了,連連說好,“明年就是鄉試了,讀書好,自己真本事掙來的纔是自己的。”
以前光覺得周書仁長本事什麼人都認識,光看到了帶來的利益,卻沒注意到危險,現在想想,還是踏踏實實的好,至少不心驚肉跳的。
竹蘭知道,族長兩口子是真的嚇壞了,“我瞧嬸子眼底青色這是沒休息好,呂大夫在用不用診脈開些安神的湯藥?”
周王氏擺手,“我這是心病,隔壁的走了,我就好了。”
隨後又小聲的嘟囔,死了就更好了。
竹蘭,“”
族長兩口子是真的希望王茹就此死了以絕後患,唔,好像大家都希望呢!
可惜王茹的命很硬,高燒退了沒反覆,雖然人沒醒病情穩住了。
託了呂老爺子的福,竹蘭和周書仁拿到的都是第一手信息。
王茹挺過來了,周王氏和族長失望的很,竹蘭去族長家,周王氏已經不是嘟囔了,而是直言禍害一千年了。
王茹昏迷兩天後人終於醒了,呂老爺子也收拾行李拿着酬勤回縣裡了。
竹蘭和周書仁送走了呂大夫,竹蘭等只有周書仁的時候,語氣輕快的道“等王茹身子好一些,施卿該帶王茹走了,終於要消停了。”
周書仁可惜道“我都想好怎麼沾男主羊毛了,結果出了王茹這個大變數,王茹一走日後沒機會沾羊毛了,我原本還指望從男主身上沾夠買莊子的銀錢呢!”
竹蘭卻很滿意了,“這幾次就送不少了,我挺知足了。”
周書仁暗歎錯過了機會,日後哪怕再遇上也沒有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了,日後想在男主手上弄到銀錢不會再有機會了。
周書仁吃着李氏做的月餅,“明個昌廉請假送月餅,希望這小子受得住諷刺。”
竹蘭依照吃月餅的經驗,李氏做的月餅的確讓她驚豔,方子的確有價值,可週書仁剛被刁難,縣裡沒有秘密的,周書仁不再去縣裡,昌廉又沒和董楚楚真的成親,變數不小,昌廉就是個小小秀才兒子,被刁難是一定的,“這孩子心氣挺高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尤其是最近被族學的同窗捧着聽慣了好話,到底是孩子難免自得,明個他去縣裡,可不會有好話的。”
周書仁開口道“我巴不得他出去受些委屈呢,也讓他知他老子在外面多難,免得以爲多簡單似的,打擊打擊沒壞處。”
竹蘭道,“你心裡有數就好。”
她送母愛送的,心腸越來越軟了,真擔心昌廉受打擊,這小子嘴上說沒成當送禮,心裡一定希望成的,昌廉送禮的時機不好,正趕上週書仁回家,希望這孩子別被打擊狠了。
周書仁見竹蘭拿起針線縫衣服,心裡吃味了,竹蘭越來越把周家幾個孩子當自己親生的了,以前只給自己做衣服的,現在多了好幾個臭小子,眯着眼睛,他覺得幾個兒子過的太清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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