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竹蘭站在門口仔細打量着楊武春,一年不見,武春變了許多,以前的武春臉上還有笑容,現在的武春越來越威嚴了,身上還有着蕭殺之氣,站在院子裡不動好像帶血的刀一般,武春的眼睛上紅的,嚇得玉露直往李氏的懷裡躲。
在鄭家養傷呢,估計應該好了。”
周書仁不想在武春的傷口上撒鹽,親弟弟救了自己,武春纔是最傷痛的,動了動嘴,到底沒問出口。
武春紅着眼睛,“他們都在我手下,我們受到了埋伏,武冬不該死的,該死的是我,他替我到擋了刀,該死是我,我有兒有女,他還沒成親啊!”
他無臉見爹孃,不敢面對爺爺奶奶。
竹蘭和周書仁早就猜到了,接受力好一些,兩人看着武春發泄懺悔,他們知道武春一直都憋在心裡的,這些話他誰都沒說過,在京城見到親人了,實在扛不住了。
竹蘭盯着武春的眼睛,武春的眼睛都是血絲,這是武冬去世後他就沒休息好過,所有人中武春的內心纔是最煎熬的。
武春狠狠抽着自己耳光,竹蘭想上前拉着伸出的手頓住了,她和周書仁靜靜的看着,武春嚎啕大哭的坐下地上,哭的都是悔恨。
武春哭了許久,許久過後才慢慢的平靜了。
周書仁上前扶起武春,“戰場刀劍無情,你不能把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你們決定上戰場爲楊家拼搏,你們心裡就有了最壞的準備,武冬在天之靈也不喜歡看到你一直活在悔恨中。”
武春嗓子徹底啞了,“姑父。”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忘了武冬死的時候,對他笑,說他能活着真好。
別看小弟平時嘻嘻哈哈的,這小子什麼都清楚,救他不僅是親大哥,還有這小子認定了他是楊家的希望。
後來就連武河都替他捱了一刀,只是武河命大堅持到了援軍,可武河也受了很重的傷,後來的大戰都沒參加,他離開西北的時候,武河纔剛剛能下地。
武河知道他心裡煎熬,傷沒好堅持見他,武河說,他和武冬甘願爲他死的。
竹蘭眼睛哭的紅腫,啞着嗓子,“武冬的屍首帶回來了嗎?”
武春吸着鼻子,“我派人護送着武冬的屍身回老家了,本該,我也跟着回去的,只是大戰沒結束,我不能離開,後來又進了京,根據時間,應該到老家了。”
他身上沒那麼多的銀錢,向鄭家借了不少銀錢。
雖然邊關大戰,可也有不少亡命之徒,只要肯花銀子,護送屍體又沒有生命危險,只要銀錢夠他們很樂意幹。
周書仁拍着武春,“你做的很好了。”
他了解過的,戰場上打掃戰場,死的人太多了有的就地焚燒的,好一些的會打掃戰場一起安葬,只有一些有官品的武將才會單獨運送回來。
武春能帶着武冬的屍首從戰場回來,還請人送屍首回家,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竹蘭心裡擔憂爹孃啊,爹孃的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孫家村,武冬的屍身已經入葬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楊家瀰漫着悲傷。
楊大勇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兩天,喊來了兩個兒子,楊大勇看着大兒子白了不少的頭髮,閉上了眼睛很快睜開,“老大,你們一定想知道我後來爲何單獨留下武冬和武河吧!”
楊竹木低着頭,“爹,不用說了,我已經猜到了。”
楊竹林紅着眼睛,“爹,你沒錯。”
楊大勇心也疼啊,“武冬和武河都是好孩子,你們要怨就怨我,他們都是聽我的話,武春不能死。”
楊竹木哽咽着,他老兒子啊,“爹,我都明白,武春也是武冬的親哥哥,武冬能救自己哥哥,他是高興的,兒子沒怨。”
楊竹林,“兒子也沒怨。”
楊大勇手都在抖,他上過戰場,他知道在戰場上命不是命,三個孫子,他早就有心理準備,能活下來一個就不錯了,現在活下來兩個,他該高興的,可心咋就這麼疼呢!
京城,楊武春好不容易平復了,正要講功勞,周老大進來,“爹,鄭宏來了。”
周書仁道:“快請。”
咳咳,羊羊想了又想,三兄弟都活着不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