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嚀連忙求情,“嬸嬸,這不怪衛婆子,這都是我任性。”
衛婆子拿了墊子了,只是她不肯,她就像靜靜心。
竹蘭瞪着吳嚀,“你還知道自己任性?”
吳嚀低着頭,她知道,可今個她就想任性一回,她心裡壓抑的太久了,她只想發泄出來。
竹蘭抿着嘴,吳嚀最近消瘦了許多,亭子裡臨水,一股風吹過更冷了,見吳嚀打了冷顫,心裡火氣瞬間滅了,只留下心疼,拉着吳嚀的手,“跟我回去。”
吳嚀低頭看着嬸嬸的手,嬸嬸的手真溫暖,忍不住緊緊的回握着,心裡的壓抑,不安,好像沒了一樣。
衛婆子站在亭子裡,呼出一口氣,她早就想和周家主母提了,可心裡有顧忌,周家教養小姐已經是大恩了,她怕周家主母不喜了小姐,現在好了,她可以放心了。
回了主院,柳芽已經端來了薑湯,竹蘭沒好氣的道:“自己不拿着喝,還等着我餵你?”
吳嚀勾着嘴角,明明嬸嬸的語氣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心裡歡喜,“我自己喝。”
竹蘭等吳嚀喝了薑湯,“今個可知錯?”
吳嚀眉眼帶着笑,“知錯,甘願受罰。”
竹蘭嘆氣,這丫頭什麼都壓在心裡不好,她也不想說教育的話,這丫頭比誰都懂,“既然認罰,從明個開始早中晚各十篇大字,背一篇文章。”
她就不信了,所有的時間都利用起來,吳嚀還能想東想西的,就是太閒了。
吳嚀傻眼了,她也是要跟着先生學琴棋書畫的,每日都有作業的,現在加上嬸嬸罰的,她一點空餘的功夫都沒了。
竹蘭滿意吳嚀呆呆的樣子,“讓你還有功夫悲秋,別傻待着了,趕緊給我去上課。”
吳嚀臉紅紅的,今個她任性請了假,她實在太不該了,嬸嬸說得對,她就是太閒了。
竹蘭等吳嚀走了,對着宋婆子道:“去一趟汪府,說我想再找個先生來。”
宋婆子,“是。”
次日,陶氏找的先生就到了周府,竹蘭見過後十分的滿意,竹蘭叫來了家裡的幾個姑娘見見先生,“這位柳先生,日後會教你們讀書。”
雪晗幾個姑娘忙見禮,“先生好。”
竹蘭等柳先生出去了,對着幾個姑娘道:“從今個開始,你們有事找我來請假,我同意了,纔可不去,記住了沒?”
雪晗幾個一口同聲的道:“記住了。”
竹蘭拉過閨女的手,“娘知道多了一位先生教書,你是最辛苦的,娘相信你不會落下功課對不對。”
雪晗咬着牙,“娘,您放心,我不會落下功課的。”
竹蘭摸了摸閨女的頭髮道:“行了,該上課了,你們幾個過去吧。”
雪晗幾個出了主院,雪晗忍不住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的道:“我真的很忙啊。”
她要管府內的事啊,還要應付各府小姐的邀請,現在又多了位先生,意味着多了一份功課啊,想想就愁的慌。
吳嚀咬着嘴角,她覺得都是因爲她,“我的錯。”
雪晗疑惑了,“你幹了什麼?”
她昨個沒在府裡,難道發生了她不知道的?
吳嚀把昨個的事講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雪晗無語了,吳嚀姐姐還真有意境啊,難怪娘這麼生氣了,隨後又瑟瑟發抖了,所以說別惹娘啊,雪晗安慰道:“姐姐也別多想了,其實多一位先生也好,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吳嚀很自責,雪晗有多忙她都看在眼裡的,她愧對雪晗對她的好,心裡罵着自己,忍不住紅了眼睛,“我日後一定不會了。”
雪晗背後汗毛立了起來,
娘爲何昨個沒告訴她,爲何獨獨和她說不許落下功課,都是娘算計好的,否則,她昨個怎麼可能聽不到一點的消息,娘算到了她的反應啊,娘就是想讓吳嚀姐姐愧疚,這一回,吳嚀姐姐一定不敢多思多想了。
雪晗本以爲自己見多了算計,她已經學得不錯了,今個見到了孃的軟刀子,她發現自己要學的太多了。
竹蘭心情不錯的逗着兒子,她是真不擔心閨女,閨女的承受能力在哪裡,她還是清楚的,反而趁着現在年紀小多學習沒壞處。
下午,衙門,周書仁正在看稅收賬本,姚哲餘來了,周書仁拿過書蓋上了賬本,姚哲餘進來了。
周書仁和姚哲餘在津州府城真沒多少來往,姚哲餘能過來,一定是有事,等茶水上來了,屋子裡只剩下周書仁和姚哲餘,周書仁問,“世子爲何事而來?”
姚哲餘後背都是冷汗,把茶水都喝了,姚哲餘心才安定一些,他今個直接過來衝動了,後悔過來了,緩了緩神,“我最近沒什麼重要的事,所以特意過來問下大人,大人是否需要幫忙。”
周書仁一副你當我傻的模樣看着姚哲餘,這人明顯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了,“呵呵。”
姚哲餘,“......”
他是真的討厭老狐狸。
周書仁不眨眼的看着姚哲餘,心裡卻想着能有什麼事讓姚哲餘慌了神,這位的心機多深啊。
姚哲餘扛不住了,可他真的不能說,他還沒確認過,同時心裡咯噔一下,他爲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周大人?他已經這麼信任周大人了嗎?
這真不是個好現象,姚哲餘後背又驚出了冷汗,站起身道:“我纔想起來,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周書仁指尖點着桌子,這種不在掌控中的感覺真不好!
門外,姚哲餘走的匆忙,差點沒撞到汪大人,汪大人,“世子?”
姚哲餘牙疼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汪大人也是個老狐狸,他發現跟在周大人身邊的人,好像都是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