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放下手裡的戶籍站起身,拿着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擡眼看着退後兩步的汪大人,“啊,你說,我聽着。”
汪大人乾笑一聲,“中午的時候,請大人賞光去酒樓吃一杯酒。”
周書仁知道汪大人是個大方的主,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大方,“有事求我?”
汪大人咳嗽了下,“求你的不是我,我也是受人之託。”
周書仁放下茶杯,府衙內能請動汪大人真沒幾個人,心裡轉了一圈有了數,“原來是王大人啊。”
汪大人驚了,“大人如何猜到的?”
周書仁道:“最近與你走的最近的就是王大人了。”
汪大人笑着,“既然大人猜到了,到時候請一定賞光。”
周書仁見汪苣要跑,“別急着走,既然來了正好把桌邊一疊的商鋪存檔看了,下午的時候寫出來問題交給我。”
汪大人餘光瞄着厚厚的商鋪存檔,指尖都在抖,這麼多,他看的完嗎?而且還要寫問題!
周書仁揮手,“不送。”
汪大人瑟瑟發抖的抱着存檔出了門,他的心在滴血啊,他覺得得到一本的古籍有些虧了!
周家村,容川坐的馬車到了周家村,順着村民的之路到了大姐家門口。
慎行和家丁都下了馬,慎行道:“公子,已經到了。”
容川整理了衣衫下了馬車,站在門口反而看着附近的街道,“一別幾年,周家村變化不大。”
慎行自進村就打量過了,這就是大人的家鄉,“公子,下雪了,進院子吧。”
容川點頭,看着跟在馬車後的村民,心裡複雜的很,幾年前,他是人人躲隨時喪母之人,現在坐着馬車,隨性就有五位會武的家丁不說,還有一位叔叔的貼身護衛,加上跟着的兩個小廝,一個車伕,這排場和世家公子出行一樣。
雪梅已經出了院子,見到容川心裡歡喜,“我接到信的時候以爲還要幾日能到,沒想到,你今個就到了。”
容川快步上前,
“我怕天氣不好耽誤時間,一直抓緊趕路來着,所以提前到了,雪梅姐,快進屋外面冷。”
雪梅匆忙出來的確有些冷,“走回屋子。”
容川對着夏墨道:“車上帶的東西搬到屋子裡。”
隨後又詢問往回走的姐姐,“雪梅姐,空屋子是哪幾間。”
雪梅暗自慶幸當時蓋房子特意多蓋了不少屋子,只指着左側道:“這一邊的五間屋子都沒人住,你安排吧,屋子都收拾乾淨了燒上火就能住,對,你的在右側的房間,隔壁是姜篤。”
容川笑着,五間房夠了,慎行一間,剩下的他們自己分就好了。
回了屋子,容川對慎行道:“到家了,不用緊張了,大家都挺累的,燒火休息一會吧。”
慎行點頭,“好。”
等慎行出去了,容川帶回來的東西也都搬入了廳內,棋墨和另一個小廝出去規整行李,收拾屋子了。
雪梅指着地上的四個箱子,“都是給我的?”
容川起身打開兩個大一些的箱子,“這兩個是嬸子給大姐準備的。”
雪梅起身看着,一個箱子裡是布料和小衣服,另一個箱子裡都是吃的,都是包好的,可散發的味道,她知道是什麼,娘沒少給她送,海蝦和魚乾等吃的。
容川又打開了一箱子,“這是幾位哥哥們和雪晗給姐姐準備的。”
雪梅看了一眼,大部分是給孩子的,還有給姜升的,拿出裡面一個的盒子,打開一眼,金鐲子,“這是?”
容川笑着,“這是四嫂準備的。”
雪梅摸着一對金鐲子實心的,縣主弟妹太大方了。
容川繼續道:“最後一箱有給族內的,又給吳鳴哥的,還有給董家和李家的,明日我送過去。”
雪梅見容川臉色疲憊,“你先去姜篤的屋子裡休息一會,等你姐夫回來了,我再叫你。”
容川身子骨不好,養了好幾年,爲了好身體一直鍛鍊,雖然身體好了,可連續的奔波,他也受不了,“那我先去休息了。”
雪梅,“去吧。”
容川回來了,在周家村挺轟動的,當年吃不上飯的可憐娃,現在已經成了貴公子了,一個傳一個,手舞足蹈的比劃着回來的排場。
中午,津州酒樓,周書仁和汪大人一起到的,王大人已經先到一步了。
周書仁坐下,目光看着王大人身邊的公子,年齡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明明很緊張,卻能撐得住。
王大人笑着:“酒菜已經點了,很快就上來。”
汪大人摸着鬍子,“都不是外人,不用這般客氣,老王啊,你也坐。”
周書仁斜了汪苣一眼,不是外人四個字有意思了,“老王啊,坐吧。”
王大人抽搐着嘴角,他有名字,這兩個人不是王大人就是老王啊,算了,跟着兩個狐狸置氣,氣死的也是自己。
汪大人笑着,“書仁啊,這位是何束,今年參加童生試。”
周書仁嗤笑一聲,“老王都沒急着介紹,你到是先開口了,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啊。”
他沒記得汪家的庶女還沒找到接手的呢!
汪大人木着臉,就知道瞞不過這隻狐狸,“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王大人咬着牙根,呸,他說汪苣怎麼這麼痛快的答應幫忙呢,竟然打上了何束的主意,這是恩師唯一有出息的孫子,不能被汪家的庶女禍害了,“呵呵。”
周書仁笑了,王大人的冷笑是對汪苣的,不過,汪苣的眼光高,否則汪家的庶女早就甩人了,“你叫何束?今年多大?津州哪裡人?”
現在還在津州城,籍貫是津州人了。
何束聽着幾位大人說笑,輕鬆了許多,不緊張了聲音平穩,“今年十七,津州落縣人。”
周書仁點了下頭,隨後喝着茶不問了。
王大人看着何束,哎,他倒是想收了何束,可恩師對他有再造之恩,他自然要爲何束做最好的打算,整個津州,最好的師父,周大人了,他也沒抱着多大希望來的,只是想試試,如果成了一輩子的運勢,如果不成至少努力過了。
汪苣也是同樣的心思,他考驗過何束後,認爲是女婿人選,所以推了一把,成了意外之喜,不成沒損失,大不了他收了。
王大人氣悶啊,周大人一定猜到他的目的了,可週大人不談,就是表明意思了,“周大人。”
周書仁擡手,“酒菜上來了。”
話音落下,小二端着酒菜敲門了。
王大人好不容易鼓氣的勇氣沒了,再想開口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