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禮金太貴重了!”穆敬祖驚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捧着金元寶的手有些微抖了:“我,我們不能收。”說着就要把錢還給顧小北。
“穆叔,我給這麼多禮金不是因爲剛纔譚氏的話,更不是爲了炫富,我與紋虹是好朋友您也是知道的,我給的禮金完全是因爲我與紋虹之間的友誼,若穆叔不肯收下,豈不是覺得我與紋虹之間的情誼不夠深重到值得我給出這麼多的禮金?”顧小北微笑着又把錢推了回去。
“小北!”聞聲而來的穆紋虹見狀,眼淚立刻嘩啦地流下來,撲過來緊緊地抱着顧小北,泣不成聲。
顧小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今天可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你這樣哭可是不好的哦。”對她顧小北好的人,她都會加倍對他們好,世上多數人都是記好難,記仇易,她希望自己能把別人對她的好都記進心裡,能回報時儘量回報,這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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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笠有些吃味地盯着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兒,顧小北怎麼總是對別人好過於他呢?他一直以爲顧小北的性格有些淡漠,除了她的親人,很少能有人被她放進心裡,但是從她對穆紋虹這麼好的情況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原來她也不只是看重親情,也看重友情,那麼愛情呢?
想着想着,白青笠突然莞爾一笑,有什麼好吃味的,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再者她對穆紋虹的友情,與她對他的感情,本來就是兩件風馬牛兩不相雞的事情,他有什麼好吃味的?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把他放在友情之上,甚至放在心裡的 第 067 章 中在新娘身上,過來看了看小寶見他精神好多了才放下了心,對顧小北道:“我們吃好了。”
“知道了,”顧小北點了點頭。
顧大田和顧二野森冷地看了眼人羣裡的孫蘭,就一起出門去了。
這時衆人也跟着圍到堂屋門前觀看,新娘子與新郎行完跪拜禮就被送進了新房,穆彩虹便抱着一個籃子裝了些糖果和喜餅往圍觀的衆人跟前撒:“給大夥兒一起沾沾喜氣!”
“喜糖,快撿!”衆人紛紛去搶地上那些喜餅喜糖,顧小北皺眉看着擁擠的人羣,並不去撿,糖果她家裡有的是,並不想與這些貧苦的農人去搶。
顧小北此時看完熱鬧已覺得累了,小寶已經在她懷裡睡着了,她打了個哈欠,轉身想找白青笠一起走看,卻發現白青笠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他先走了?
猜測白青笠可能是不喜歡熱鬧先回去了,顧小北也不多耽擱,抱着小寶就往院門外走去。
“小北,等等我!”
顧小北才走出沒幾步就被人喊住了,她急忙轉回身,正見到白青笠狼狽地從搶喜糖的人羣裡鑽出來,雖然一身狼狽卻笑得很燦爛。
“你沒吃過糖啊?幹嘛要去與他們爭搶?”顧小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再看他,轉身便離開了穆家,這傢伙那麼有錢,竟然還去跟村民搶糖吃,實在太丟人了!
白青笠急忙追了上去,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顧小北看不清路,只能趁着月光往家裡走,所以走得很慢,不一會兒就在一個巷子被白青笠追上了。
“給你吃喜糖!”白青笠追着了顧小北,立刻拉住她的左手,把手裡的糖往顧小北手裡塞。
“放開!”顧小北低低喝了一聲,今天他們只是走在一塊就被人說了,而這旁邊的兩堵牆可是兩戶人家,如果被他人發現他們拉拉扯扯的那還得了?
心裡這樣想着,顧小北右手抱着小寶,不能去掰開白青笠的手,左手便用力一甩,白青笠剛塞進來的喜糖還沒沾穩便很巧地被揮了開去,掉往黑乎乎的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嘩啦!”聲。
顧小北才意識到白青笠把喜糖放進她手卻被她無意間甩開了,立刻就愣住了。
白青笠似乎也沒想到顧小北會有這個舉動,也呆住了,一時間心裡涌過一絲難言的滋味,嘶啞着聲音低聲道:“你就這麼嫌棄我搶來的東西嗎?”
“我,我不是故意的,”顧小北喃喃低聲道,她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些複雜的滋味,她的心也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白青笠才蹲下身子去找地上的喜糖。
“咳,”顧小北注意到兩邊的屋子都沒動靜,估計都去穆家吃飯看熱鬧去還沒回來,所以她也沒那麼擔心了,見到白青笠又摸黑去撿那完全看不見的喜糖,便輕咳一聲,把剛纔的微妙氣氛弄散了些,才道:“算了吧,太黑了,找不見了的。”
白青笠完全不理會她的話,默不作聲地蹲在地上不停地尋找。
這事是因她而起的,顧小北也不好意思先離開,況且她也有些擔心這個又抽瘋了的白青笠會一直找到天亮去,這傢伙一固執起來,她都拿他沒辦法。
小巷兩堵牆之間上方有些許月光照下,而白青笠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袍子,顧小北能看到他一些模糊的影子,便微彎腰伸手拽了拽他:“別再找了,不就幾顆糖嗎?等回去了我請你吃個夠!”
白青笠不理她的拉着,邊找邊悶聲道:“這不僅僅是一顆糖!”他剛纔滿心歡喜地去撿喜糖來給她吃就是爲了讓她想沾點喜氣,然後可以像傳說的那樣,讓他們兩人的喜日早日到來。所以這不僅僅是一顆糖還包括他的一顆心!
“哦,我知道它還是一顆喜糖,傳說吃了喜糖可以沾喜氣,可是那只是傳說而已啊,你那麼在意幹什麼?”顧小北撇了撇道,那些傳說只是一些封建迷信的說法,根本不可信,“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她其實也有些惱怒,不就幾顆糖而已嗎?他這樣做,是在用行動指責她做錯了嗎?
顧小北說完就試探地移開腳步,卻被白青笠拉住了袖子:“不許走!等着我!”
顧小北無奈地望了望天,看來一時是走不成了,抱着小寶的手又酸得很了,她便用寬布帶把小寶背在身後,然後幫白青笠找糖,哪知她沒蹲下來白青笠就欣喜地跳了起來:“找到了一顆!”
“太好了!我們走吧,”顧小北很高興地拉着白青笠就離開,這地方黑乎乎地她可不想呆太久。
“等等!”白青笠把顧小北拉住。
顧小北吃驚地道:“怎麼了?你該不會還想撿完所有掉在地上的喜糖吧?根本沒必要啊,喜糖吃一顆也算沾了喜……”她還沒說完嘴裡就被塞進了一甜甜的糖子。
白青笠讓開手裡的糖紙,微微一笑道:“甜嗎?”
“甜,”顧小北模糊地應了聲,心裡卻幾乎要哭了,這糖果掉這黑乎乎的地上,誰知道會不會碰到什麼東西啊,這傢伙竟然不到亮處看清楚就塞進她嘴裡了!
“嗯,那我得嚐嚐!”白青笠認真地道。
——
與此同時顧大田和顧二野也來到了穆家通往顧家大房的路上,隱身進黑暗地路邊等待,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孫蘭的身影出現在朦朧的小路盡頭。
夜光照耀下,孫蘭小心翼翼地地往前走,本來走夜路都有些害怕的她現在一點都不怕了。現在她心裡滿滿的都是興奮,剛纔她搶了喜糖,就趁着人羣還沒完全散開的時候,偷偷把那包自己藏了一個下午的肉掏了出來,也來不及拿火把就溜出穆家院子,她要把這藏了半天的肉拿回去,到時候家裡可以吃上好幾天了。
顧大田和顧二野看見孫蘭,心裡一陣狂喜,耐心地等待她走近,這時顧二野腳下無意間突然踩到一段枯枝,發生清脆地折斷聲:“啪!”
“什麼人!”孫蘭立刻警惕地站在原地,不肯在向前走,遠遠地看着發出聲音的地方。
被發現了!顧大田和顧二野心裡一緊,難道今晚不能爲小寶報仇了?
今天見到小寶被掐腫的樣子,他們都很氣憤,便按照顧小北的吩咐來埋伏,想等孫蘭經過的時候嚇唬嚇唬她,順便趁着天黑給她幾個嘴巴子,幫小寶報仇,只是想不到孫蘭這麼警惕,聽到一點動靜就不肯走近前來。
——
顧小北一聽心裡立刻狂喜,急忙伸手想吐到手上給他,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被白青笠擡高了下巴,拇指碰了碰她的脣瓣,顧小北臉差點吐血,丫的,他的手在地上摸了這麼久沒有洗就來碰她的嘴!
白青笠輕輕扶着顧小北小巧的下巴,確定了位置就俯身含住了那欲咒罵的小嘴,甜味立刻傳遞了過來,甜得白青笠的心都軟了,輕輕吮了吮溫軟的脣瓣,靈活的舌尖趁着顧小北小嘴還半張着滑進了那香甜可口的脣齒間,推動着還沒全融化的喜糖在顧小北的小嘴裡走了一圈,再把糖勾進自己的嘴裡含在大牙根處,然後才深深地在顧小北的脣瓣上用力啃噬起來。
顧小北被白青笠突然其來的舉動打得措不及防,愣愣地任由白青笠攻城略地,嘴上傳來的酥麻感讓她心都軟了,只能跟着白青笠的節奏品味着這甜美的感覺。
“嘩啦!”這時旁邊的一間房子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驚得顧小北用力掙開了白青笠,哪知她用力過猛,驚動了她背後的小寶,小寶在睡夢中被打擾忍不住呢喃了一聲:“嗯。”
小寶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因爲此時過於安靜了而且農村的房子並不隔音,所以還是讓那剛來的人聽見了,那人呼喝了聲:“誰在外面?”
驚得顧小北急忙拉着白青笠迅速離開了那小巷,朝着自己家跑去。
到了自己院子外面,在朦朧的夜色下見四周沒有人顧小北才鬆了口氣,狠狠地瞪着白青笠:“你下次若敢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白青笠伸手摸了摸她小臉,微微一笑:“你吃了喜糖,一定會沾了喜氣,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想嫁給我了。”
“封建迷信!”顧小北呵斥一聲,推了他一把:“快點回去吧!”
白青笠也不惱,笑了笑就趁着夜色回去了。
顧小北打開門進了院子,見到廚房裡有燈光,便走了進去,見是顧長覺在燒熱水。
“三叔,下午你去了哪裡?沒有去穆叔家吃晚飯?”顧小北疑惑地道,她原以爲顧長覺也去穆家幫忙了,但晚上卻一直不見到他。
“我這樣的人去人家家裡吃飯會很尷尬的,所以下午就上山打獵,晚上回來得晚了些,”顧長覺苦笑着道,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牢,讓父母都覺得顏面無光不肯認他,他怎麼還敢去村裡的人家喝喜酒?
顧小北默然,在這個古代社會,坐過牢的人就有了污點,無論如何都洗不清了,一生都會被別人瞧不起了。
顧小北又走出廚房門口看了眼所有的房間,剛見到房間都是黑黑的沒有點燈,她急忙問顧長覺:“我三哥回來了嗎?他有沒有去穆家吃飯?”
“早就回來了,和我一起吃了飯,說太累了就先睡下了,”顧長覺淡淡地道。
顧小北心裡立刻有些愧疚,她原本說回來給三哥做好吃的,結果卻是去喝了喜酒。
“我給你們燒了熱水,你們洗了再睡,我先睡了,”顧長覺伸了個懶腰就回房睡覺了。
顧小北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點上燈,把小寶從背上解下來放進牀上,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她就坐在屋子裡着等顧大田和顧二野回來。
“吱呀!”不一會兒院子裡就穿來了開門的聲音。
顧小北心裡一緊,知道兩個哥哥回來了,只是心裡卻有些疑惑,他們回來得也太快了點吧?難道沒有嚇唬到孫蘭?沒能給她一點教訓。
顧小北帶着滿心的疑惑走到院子去,果然見到顧大田和顧二野進了院子,她急忙把他們拉進房間小聲地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