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賓樓此番攬獲了一大羣客人,大部分都是這一對‘允寧’夫婦的忠實粉絲,成婚的事八字還沒一撇,不少人卻是爲其出謀劃策起來。
白寧無語,自己這算是借了陶允行的光,然後終於嚐到了做明星的滋味兒嗎?
白寧偷笑,搬了搬椅子去靠着陶允行,笑道:“阿允,你剛纔臉紅了哦?”
陶允行咳了咳,“是麼?”
白寧喜滋滋的看着他,也不說破,只是眨着眼睛偷笑,陶允行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有些嚴肅道:“白寧,你可想嫁給我?”
白寧笑着點頭,“想啊。”
陶允行滿心的不確定和緊張都被白寧這一個笑容和這個答案給驅趕走,他有些不可自抑的勾了勾脣角,滿心的幸福感怎麼也壓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彷彿冬日的暖陽一般,讓人感覺溫暖美好。
給白寧夾菜,陶允行道:“若是成婚,你不必操心,一應物事我都會準備齊全,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待嫁。”
白寧心裡甜蜜着,點頭,吃着陶允行給她夾的菜。
白寧邊吃着,邊從窗子口往下張望,宴賓樓門口處還擁擠着不少的人羣,這幾日宴賓樓三家酒樓的生意都是特別火爆,有些人排不上號等待也是常事,可是這麼多人,就有點不正常了。
白寧皺眉,陶允行道:“怎麼了?”
白寧搖頭,道:“我下去看看。”
陶允行急忙也跟着站起來,兩人走了下樓。
大廳內,每張桌子上都坐了一個人,按理說一個人吃飯要是也想用一張桌子也是常事兒,可是這門口這麼多人在等着,他們卻也不着急,只是慢條斯理的吃飯,桌上只有一盤最便宜的菜和一碗大米飯,擺明了是來砸場子的。
白寧看出來了,陶允行也看出來了,牛大山見白寧和陶允行出來,急忙上前道:“寧丫頭……”
白寧搖搖頭,仔細的在幾人面前繞了幾圈兒,道:“這些人,都是一起的,裡頭一定有一個老大,牛哥,你去把前些日子進酒樓的幾個小乞丐找來,然後讓夥計們拿上好點心,搬上椅子給在門外等候的人,將他們迎進酒樓裡來。”
牛大山急忙點頭,讓小夥計去辦,白寧進了內間,幾個小夥計就走了進來。
這些人都是附近的小乞丐,白寧讓牛大山招他們進來然後給酒樓跑腿,還發給他們工錢,又管吃又管住,幾人對白寧都是感恩的很。
白寧道:“你們大家看看,外頭那幾個人,認不認識?”
幾人都伸出頭去看,紛紛搖頭,最後面的一個身形弱小的小夥計卻道:“東家,俺認得那些人。”
白寧眼睛一亮,“哦?是誰?”
小夥計上前道:“坐在窗子邊兒的那個是他們的老大,他們都是這一帶的混混,佔據着城南這一塊。”
白寧點頭,是混混,那就不能用常規的辦法來解決了,白寧點點頭,從抽屜裡拿了一錠銀元寶遞過去,給那小夥計道:“你幫我去將這銀子送去城北城隍廟那裡的一個叫曲波的人手裡,告訴他是宴賓樓的東家白寧送的,讓他帶着弟兄們立刻來宴賓樓救場,事後還有銀子送上。”
那小夥計一聽,急忙點頭,“是。”
白寧揮手讓幾人退下,陶允行笑着,“你這招倒是聰明,對待混混就該讓混混出手。”
白寧輕笑,“這個曲波只爲財,若是經此一事能爲我所用也是不錯的,我可以把自己的勢力發展到江湖上去了。”
陶允行輕笑,越發寵溺的看着她。
這樣一個不同於一般人的女子,沒有其他女子的矯揉造作,反而是落落大方,頭腦機靈,陶允行心中越發的喜愛,只覺得自己是找到了這天下間最寶貴的寶物。
白寧託着腮,沒理會陶允行熱切的目光,而是腦袋中又想出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來。
想着,白寧便拿起筆來在紙上奮筆疾書,陶允行疑惑道:“你又想出了什麼好主意?”
白寧輕笑,道:“阿允,我決定在宴賓樓實施自助餐。”
陶允行不解,“自助餐?”
白寧笑着點頭,道:“我們呢,把熟食和菜品以及水果點心美酒都準備好,一大鍋一大鍋的擺放整齊,客人呢只要交上十兩銀子,就可以進來隨意吃,不管吃多少都是十兩銀子,但是有個時間規定,就是一個時辰,超了時間的要格外加錢,取了食物沒吃完的也要扣錢,只能在酒樓裡吃,不可以帶走。”
陶允行腦袋聰明,略微的一想便明白了白寧的話,他仔細的想了想,笑道:“這個法子的確好,乍一聽似乎很便宜很合算,可是卻能比之前單獨賣還要賺錢。”
白寧笑着點頭,“就是啊,這種自助餐一旦推出,就可以避免有人再來找茬,賴在店裡不走,時間一到,不走的話可是要格外加錢的呢。”
陶允行笑着點頭,“不錯,你可真聰明。”
白寧吐舌,“這主意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阿允,我也說過,我們那個時代,很多這裡沒有的東西。”
陶允行心中有些緊張,他伸手一把抱住白寧的身子,輕聲道:“你可會感覺這裡很無趣?沒有你那個時代有的那些東西?白寧,你想回去嗎?”
白寧輕笑着搖頭,直起身子看向陶允行,“傻瓜,那個時代再好,可是沒有你啊,沒有你的地方,什麼東西都不足以讓我留戀。”
陶允行看着白寧,俯身輕輕的含住了她的脣,他的心也跟着顫抖,這輩子有她,他陶允行這一生也知足了。
收到了銀子,曲波便帶着兄弟們浩浩蕩蕩的來了,白寧派去的小夥計已經初步的跟曲波說了情況,曲波聽到有事成之後還會有銀子拿,第一時間就帶了兄弟們趕來。
白寧趴在窗戶上跟曲波揮了揮手,笑着看着他,曲波心領神會,衝着白寧拍拍胸口,帶着兄弟們便走了進宴賓樓。
曲波當頭走上前去,坐在那窗子處的位子上,對面的男子一怔,語氣不善道:“兄弟,這兒有人了!”
曲波看了看他,“怎麼?現在什麼雜毛小種都敢出來說話了,是不是活膩歪了?”
那人一聽這話,立刻大怒道:“你是哪派的,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曲波冷哼一聲,上前拿了那男子的茶杯猛地往他臉上一潑,“你他媽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我是混哪塊兒的,你一個城南的小幫派也敢跟我們青焰幫的爲敵?這宴賓樓的東家是我的恩人,你撒野也能撒到這來,咱們倆到底是誰活膩歪了?”
那人一聽青焰幫這三個字,立馬蔫了,顧不得臉上的水漬急忙起身,“不知道是青焰幫的老大,小人得罪了……對不住……”
曲波輕笑,“那還不快滾?”
那人急忙點頭,衝還坐在椅子上的嘍囉們點頭,白寧從樓上走下來,笑道:“慢着,還沒付銀子呢。”
那男子又急忙從口袋裡拿了一錠銀元寶出來,放在桌子上,帶着衆人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桌子都空了出來,白寧讓夥計們趕緊收拾準備迎客,走上前笑道:“曲幫主,賞個臉去樓上,咱們小酌一杯如何?”
曲波連連道不敢,笑着跟着白寧上了樓。
進了內間,曲波便見陶允行也在,曲波急忙拱手,“草民見過王爺。”
陶允行淡淡道:“無需多禮。”
白寧笑着,又拿出一張銀票出來遞過去,“這是給兄弟們的酬勞,從城北到這可不容易,一會兒給兄弟們管頓飯,管飽。”
曲波點頭道謝,白寧道:“看不出你還是個老大,這麼霸氣。”
曲波笑着,“哪能跟您比啊,能給宴賓樓做事兒,可是青焰幫的榮幸。”
白寧含笑,“你少在這承讓了,最近可還好?蘇芷晴有沒有去找你們的麻煩。”
曲波搖頭,“沒有,那郡主也不至於那麼傻,招惹上我們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白寧輕笑,道:“以後不如就跟着我混,我好歹可以保證讓幫內的兄弟們有口飯吃,我瞧着你也是機靈的很,以後就做我這宴賓樓的保鏢,平日裡幫幫忙什麼的,怎麼樣?”
曲波一聽,喜上眉梢,“真哩?白大人真的肯僱傭俺們給你管理?”
白寧笑着點頭,自助餐一旦推出,少不得許多人想要渾水摸魚佔小便宜,自己不能派人去專門看着,可是若是有青焰幫在,那這些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曲波急忙點頭,“行啊,兄弟們最近都沒事兒幹,唉,我這個老大當的也不好……”
白寧輕笑,“沒事兒,調出一部分兄弟去我在南海那邊兒的莊子上幹活,再一部分留下來在宴賓樓幹,我保證讓兄弟們都能有飯吃有銀子賺。”
曲波高興的點頭,急忙跟身後的小六道:“小六,趕緊算算,一個月得多少銀子?”
白寧掩嘴笑,“每人每個月兩百個銅板,包吃包住,怎麼樣?”
曲波一愣,算不過來,身後的小六卻狂點頭,“老大……可行啊……”
曲波急忙點頭,“好,成交!”
白寧笑着,“那以後我可得跟你平起平坐,這青焰幫以後可是有兩個老大了。”
曲波笑着,開玩笑道:“您是大姐大,咱們青焰幫的第一女老大。”
白寧急忙拱手,配合道:“承讓承讓。”
派人去安頓了青焰幫這一羣人,白寧笑着,“沒成想我又多了一個名頭,以後也是幫派老大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議啊。”
陶允行彎脣,“多一重身份保護也好。”
白寧笑着點頭,“阿允,我勢必要把青焰幫發揚光大,成爲天下第一大幫派,以後跟你的白鶴門白鶴山莊相媲美,如何?”
陶允行彎脣笑,“白鶴山莊你若是想要,我送給你又如何?”
白寧笑着,伸手去捏他的手指,“我說正兒八經的呢,你送給我的跟我自己一手扶持的,能是一回事兒嗎?”
陶允行點頭,寵溺的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好,你的青焰幫一定可以發揚光大,比白鶴門還要厲害,好不好?”
白寧這才笑着點頭,拿着點心盤子吃着點心,道:“也不知是誰這麼無聊,找小混混來搗亂。”
陶允行安慰道:“無事,一計不成還有第二計,你安心等着,或許今晚上便就來了。”
白寧笑着,“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們先安心的等着吧。”
兩人吃着點心,白寧又低頭寫了關於自助餐的計劃,不時的擡頭跟陶允行討論幾句,陶允行趴在桌子上看着她,伸手給她研墨。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外頭的街道上掛起了燈籠,柔柔的光線灑了進來,將白寧姣好的容顏蒙上了一層柔柔的光暈,白皙如玉的肌膚嫩嫩的彷彿可以掐出水兒來,陶允行看着她低頭冥思的容顏,忍不住傾身上前,輕喚一聲,“白寧……”
“嗯?”白寧毫無防備的擡頭,便被猛地堵住了脣,陶允行傾身上前,伸手將她手裡的筆拿開,大手墊在她的後腦上,加深了這個柔情蜜意的吻。
白寧被吻得腦袋有些暈乎,鼻尖全部都是陶允行身上沉靜的迦南香的香味,屋子裡暖暖的,陶允行的脣卻是炙熱的,白寧感覺得到他的大手貼着自己的後背,像是一處被燒紅的烙鐵一般,讓白寧的有些身子酥麻。
好半晌,陶允行才鬆開她的身子,此刻的白寧髮髻散亂,兩家酡紅,紅脣嬌豔欲滴,她無助的軟着身子,只被陶允行的大手緊緊的托住,陶允行低頭看見佳人如此模樣,忍不住身體一陣緊繃,伸手去撫上白寧的紅脣,愛憐的摩挲着。
白寧恢復了神志,瞪了陶允行一眼,又伸手去掐他的臉頰,將他的俊臉肆意揉捏,好一會兒才停手,“陶允行,你不準再這般欺負我。”
陶允行忍不住輕笑,又去吻了一下她的脣,“我看你的反應,以爲你也是喜歡的……”
白寧羞得臉色紅的厲害,忍不住伸手去捂自己的臉頰,又岔開手指從指縫中去看陶允行的臉色,不滿道:“你……你不許說這種孟浪的話……”
陶允行抿脣微笑,卻又忍不住咧開嘴笑,好看的鳳眸因爲笑意而彎起,俊美的容顏仿若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攝人心魄。
白寧看的癡了,都忘記了自己應該害羞,只是眨着大眼睛緊緊的盯着陶允行看,“阿允,你長得……真好看……”
她搜索了一遍自己的詞彙庫,卻是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語來形容他,怪不得,他只是幾次回京,便能栓走滿京城大家閨秀的心,他生的這般好看,也難怪唐月芙朱心碧蘇芷晴孟依柔這一類的女子對他趨之若鶩,只要是母的,不管年紀老少通吃。
白寧笑着,心裡感到一股濃濃的自豪感,這個男人可是自己的呢。
她想着,便直起身子去擁抱他,將腦袋擱在他的胸前,“阿允,你這麼好,被那麼多人惦記,我可要好好抓牢了你……”
陶允行失笑,爲白寧有些幼稚的口氣,卻又享受她投懷送抱的溫柔,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在懷,俯身去輕輕的吻她的髮絲。
“小笨蛋……”
他的語氣中夾雜了濃濃的寵溺和喜愛,讓白寧此刻的心裡已經隨之融化成了一灘水兒,只能牢牢的抱着陶允行的身子不撒手。
兩人享受着安靜的氛圍,此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白寧被陶允行抱在懷裡,都快要睡了過去,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陣敲門聲就響起,“東家,人抓住了。”
白寧本來昏昏欲睡的神經一下子被調動起來,變得精神百倍,三下兩下的穿了鞋子下榻,打開門道:“抓到了?”
那小廝點點頭,“人在後院兒呢,東家可要去看看?”
白寧點頭,道:“將人帶去大廳,把大門關上。”
那小廝急忙點頭,轉身去準備,陶允行自榻上拿了大衣給白寧披上,道:“走吧,陪你一起去看看。”
白寧和陶允行下了樓,就看見此刻大廳內燃着燭火,比白天還要亮堂,一個黑衣人給綁了全身的跪在地上,像是被人給打暈了過去。
衆人見了白寧,急忙彎腰行禮,白寧笑道:“曲波,做的不錯,一會子去賬房上領賞錢。”
曲波忙笑着謝恩,白寧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拿盆冷水來潑醒他。”
一旁的小廝端上了冷水,‘嘩啦’一聲便潑了上去,寒冬臘月的天氣,如此一盆冷水潑下去,直叫那人硬生生的從疼痛中被凍醒過來。
白寧輕笑着,“你是何人?爲何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宴賓樓的後院兒?”
那人一見白寧這樣說,再看周圍的形勢,就知道自己已經被俘虜了,那人咬牙,也不做聲,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狠狠的咬了咬牙。
白寧手指微動,一滴水珠直接的躥出去,阻止了黑衣人的動作。
黑衣人暗暗驚訝,他不知道這白寧竟然有這麼厲害深厚的內力。
白寧冷笑,“想咬毒自盡?未免太便宜了一點。”
說着,給一旁的曲波使了個眼色,道:“拿上好傢伙來好好招待客人。”
曲波點頭,吩咐手下擡上了一個大木桶,拎起黑衣人的脖頸往裡看,木桶裡是成堆成堆的癩蛤蟆和小蛇,正在激烈的搏鬥,那黑衣人一眼望去,只感覺腿肚子都抽了筋,臉色一陣陣的慘白。
白寧輕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整件事的主謀和所以你知道的事情,若是不然,我便讓你也加入到這一場戰鬥裡去怎麼樣?”
黑衣人嚇壞了,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牙齒在不停的打顫,白寧咳了一聲曲波便明白了白寧的意思,伸手拎着黑衣人的衣領往木桶裡扔,那小蛇忽然躥起來在黑衣人的臉上咬了一口,黑衣人嚇得臉色慘白,急忙手腳並用的掙脫了小蛇,又猛地跪在地上磕頭。
曲波忍不住罵道:“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
陶允行淡淡道:“他被人割了舌頭。”
衆人都是大驚,那黑衣人急忙擡頭,使勁的狂點頭。
白寧皺眉,陶允行道:“你是受人指使?”
那黑衣人急忙點頭。
陶允行又問,“是誰?”
黑衣人着急的想了想,伸手指了指外頭,白寧皺眉道:“是龐氏酒樓?”
黑衣人急忙點頭,白寧怒道:“是不是龐巧英?”
黑衣人急忙又是點頭。
白寧大怒,“這個龐巧英,活得不耐煩了。”
說着,又道:“她讓你做什麼?”
黑衣人急忙從懷裡拿出幾個紙包,遞給白寧,伸手比劃着水和一旁的飯菜。
白寧皺着眉,“這是毒藥?她讓你放到我後院的井水和飯菜裡?”
黑衣人狂點頭,又搖頭。
陶允行伸手接過,聞了聞道:“這不是毒藥,是瀉藥。”
牛大山在一旁看着,氣得不行,“真是欺人太甚,只不過是咱們這幾天的生意比他們好了一些,就背地裡使出這樣的招數來,實在是太陰險了。”
白寧點頭,又道:“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若是辦成了,我就饒你一命。”
那黑衣人急忙點頭,白寧走上前,輕聲道:“你去將這個藥粉下到龐氏酒樓後院的井裡。”
黑衣人一愣,隨即不做動作,顯然是在進行着激烈的內心選擇,白寧也不多說,只是讓他自己想,好半晌,黑衣人才咬牙,點點頭。
白寧滿意的勾脣笑,讓人收拾了東西,自己便跟陶允行一起坐上馬車回了王府。
回了王府,白寧沐浴完,便擦着頭髮便上榻上去坐着,道:“我剛纔想起來,這瀉藥要是下到龐氏酒樓的井水裡,肯定會導致前去吃飯的客人腹瀉,這樣子雖然能治得了龐巧英,可是我卻於心不忍……”
陶允行輕笑,接過她手裡的帕子給她擦頭髮,道:“你不必心煩,龐氏酒樓早就沒了客人,你看那每天好多人進出,都是龐巧英找的托兒,想要在衆人面前做出一副生意很好的樣子來。”
白寧挑眉,“這麼說,那些客人都是龐氏酒樓的人了?”
陶允行點頭,白寧舒心了,“是這樣子就好,龐巧英這叫自己挖坑自己往裡跳,不知道等到她被軒轅烈徹底打入冷宮的時候,會不會懷疑是我呢?”
陶允行看着她一臉得逞的笑意,忍不住上前去吻她的脣,大手抱着她嬌小的身子,低聲曖昧道:“白寧,真想把你吃了……”
白寧臉色一紅,嗔怪的看向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下子壓倒,陶允行欣長的身子覆了上去,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滿意的看到白寧臉頰更紅,呼吸都有點不穩起來。
陶允行淺笑着,“寧兒,要不要商議一下婚事?要不然年前就完婚如何?”
白寧急忙搖頭,“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你能來得及準備嗎?”
陶允行輕笑,“只要你能同意,我明天就可以準備齊所有的東西。”
白寧掩嘴,“不信!”
陶允行又俯下身子去吻了一下她的脣,輕輕的一吸,“不信?”
白寧急忙點頭,“信了信了……”
陶允行失笑,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以手爲梳給她梳理青絲,白寧享受着,道:“阿允,婚事,還是明年再辦吧,年前太倉促了。”
陶允行點頭,“過完年就準備?”
白寧羞澀的點頭,心裡也越發的甜蜜起來。
翌日,京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行走的小販和出來買年貨的百姓,宴賓樓照常營業,嶄新的自助餐形式一經推出,便受到了大衆的追捧,不少鐵粉也是賣力的爲宴賓樓做宣傳,召集了不少人前來品嚐。
白寧吩咐人做了炒菜,涼菜,點心,水果,各種酒類和主食,一應俱全,進門先交錢,然後領了號牌就可以自行取食物,等到要走的時候再讓小二來看看有沒有浪費,有沒有超過時間,然後退還押金,就可以了。
此種營業方式十分新穎,當然也不乏有前來鬧事的,趁機佔小便宜的,渾水摸魚的,可是曲波和一衆青焰幫的兄弟也不是好對付的,沒一會兒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好幾個,殺雞儆猴,再也沒人敢自己偷着拿東西了。
這邊生意火爆,龐氏酒樓這邊卻連連叫苦,本來好好的飯菜端上桌,客人吃了卻都往茅廁跑,一個個的拉的虛脫不說,還讓周圍的人都懷疑起來。
龐巧英嚇壞了,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按照自己的安排,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是宴賓樓纔對啊,怎麼宴賓樓生意照常的火爆,自己這邊卻出了問題呢。
龐巧英剛想去找自己派去的人問個究竟,就見一臉怒氣的軒轅烈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就將她給掀翻在地。
龐巧英捂着臉,“殿下……”
軒轅烈大怒,“龐巧英,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現如今龐氏酒樓都給封了,因爲飯菜致使客人腹瀉,大理寺都參與了此事,幸得李大人與本殿還算熟識,沒有將本殿牽連進來,可是這件事也給本殿帶來了不好的影響,龐巧英,你還真是個喪門星!”
龐巧英嚇壞了,急忙伸手扯住軒轅烈的褲腳,求饒道:“殿下,不是這樣的,妾身還有更好的計謀,一定能將宴賓樓的生意搶過來的。”
軒轅烈毫不留情的擡腳踢開龐巧英的身子,怒道:“你還當本殿是傻子嗎?本殿纔不會再去相信你的鬼話,以後你就老實的待在這屋子裡,哪裡都不許去!”
說完,便猛地轉身走掉,龐巧英哭着爬上前去,“殿下……殿下不要走……”
王氏急忙從內間出來扶起龐巧英的身子,心疼道:“巧英,巧英你別哭了……”
龐巧英哭着,“娘,娘怎麼辦啊……殿下再也不會相信我了……爹爹也不會幫我了……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王氏伸手抱着她的身子,安慰道:“沒事,沒事的巧英,你還有娘呢,娘會幫你的……”
白寧得知此消息,心神俱奮,恨不得立刻去一觀龐巧英的醜態,想到龐巧英以前做下的事情,白寧感覺這個教訓還是便宜了她。
起牀洗漱,宮裡便傳來消息說是太后召她入宮,白寧匆忙梳洗,又帶上自己這幾日剛琢磨出來的芽菜糰子帶進去,準備給太后嚐嚐。
陶允行早已進宮上朝,還不到時候出來,白寧的馬車到了宮門口,那太監認得白寧,急忙行禮道:“白大人安!”
白寧點頭,那小太監道:“白大人的身子可是好了,皇上囑咐您讓您好生休息着呢。”
白寧笑笑,“也差不多了吧,太后娘娘宣本官進宮。”
那小太監急忙點頭,“原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您裡面請。”
白寧去了壽安宮,行了禮,太后笑着,“哀家實在是想你想的緊,所以這才招你進宮,允行說你身子好了些,哀家瞧着怎麼還瘦了些,可真招人疼。”
白寧笑着,坐在太后身邊,“太后娘娘別心憂,我身子好着呢。”
太后笑了笑,道:“哀家自己抄了幾本佛經,想着去建國寺供着,想來想去只有你還好,所以哀家便想讓你替哀家前去,那無涯大師手裡的金蟾果是強身的精品,你去了他看見哀家的經文就會送給你,你拿着回去分三次吃下,以後就不會這麼容易生病了。”
白寧一聽,急忙搖頭,“太后娘娘,寧兒去給您送經書是寧兒的榮幸,怎的還可以拿屬於您的東西?”
太后笑笑,伸手摸摸白寧的頭髮,“你這孩子,難得你不嫌棄哀家老了還願意陪着哀家,以前多少人想來哀家身邊伺候,可是哀家雖然人老眼花,可這心卻還沒花,哪個是真心的哪個是假意的哀家心裡清楚的很吶,只有你啊丫頭,你是真心的,哀家看的出來,哀家那幾天多虧了有你照顧,如今哀家拿出一點自己的心意,你是應得的。”
白寧聽得心裡酸酸的,忍不住上前,一頭撲進了太后的懷裡。
太后一愣,隨即慈愛的笑着,伸手拍着白寧的脊背,“傻孩子,人心換人心,哀家疼你吶……”
白寧眼睛有些酸酸的,擡起身子來看着太后,道:“太后娘娘,寧兒出身鄉下,也有個奶奶,可是奶奶不疼我,她只疼我二伯的孩子,我二伯家的兒子天生癡傻,說不到媳婦兒,我奶奶就想讓我去嫁給瘸子,給她孫子換一個媳婦兒,我不肯答應,她就拿切牛草的刀砍了我一下,從那之後,我就冷了心,帶着母親和妹妹離開家裡,自立門戶……所以,寧兒也想有個奶奶,尤其是看見太后娘娘這麼慈祥這麼和藹,寧兒就心動,私心裡就會把您當做是奶奶……”
白寧說着,忍不住伸手去摸後腦的傷疤,太后聽得心裡一陣陣兒的疼,急忙伸手去摸她的後腦,“丫頭啊,給哀家看看……”
白寧將腦袋伸了過去,太后摩挲着,果然摸到額一道長長粗粗的傷疤,太后一驚,拿着帕子道:“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狠心的奶奶……怎麼說也是自己個兒的親孫女……”
一旁的老嬤嬤也跟着點頭,“白大人這麼聰明善良,這奶奶也真是下得去手啊……”
白寧擦擦淚,伸手握着太后的手,“太后娘娘,寧兒失態了,可是寧兒是真心的,把您當做親奶奶一樣的……”
太后笑着,摸摸她的臉,“丫頭啊,別哭……哀家也是將你當做親孫女一樣的疼愛,以後啊,誰欺負你你就告訴哀家,哀家給你撐腰……”
白寧重重的點頭,又將臉貼在太后的腿上,太后愛憐的摸着她的臉,“可憐的丫頭……以後哀家就管着你了……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
白寧從壽安宮出來的時候,眼睛還腫着,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或許是再一次感覺到親情的關係吧,太后對自己的疼愛,她是真的感覺到了,所以纔會這樣失態。
白寧慢步出了宮,便在城牆下碰見了正從養心殿走出來的軒轅墨。
白寧屈身,“二殿下。”
軒轅墨擺手,“免禮。”
說着,上前一步道:“你身子可好了?”
白寧點頭,“差不多了。”
軒轅墨道:“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必定都能給你拿到。”
白寧輕笑,“沒什麼了,每日吃的都挺好,二殿下費心了。”
軒轅墨看着她,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清夜子?”
白寧擡頭看了看軒轅墨,見他神色凝重,還是點了點頭。
軒轅墨皺着眉,道:“那件事情,你莫要參與進來。”
白寧一愣,隨即問道:“二殿下也是在尋找藏寶圖嗎?”
軒轅墨一頓,點點頭。
白寧道:“你小心,清夜子會幻術,可能會迷了你的心智然後教唆你做其他的事情。”
軒轅墨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圓形中空的木製品來遞給白寧,道:“你拿着這個壎,若是遇到危險,陶允行也不在,就吹這個找我。”
白寧一愣,擡眼望去,他的手指修長如玉,骨節分明,寬大的錦袍映着那一隻手,竟是如此的好看。
白寧咬咬脣,不知道該不該拿,軒轅墨卻道:“拿着吧,這是我學會相互尊重的第一步。”
白寧擡眼,看向軒轅墨的臉,他的眼睛溫潤如玉,舉世無雙的容顏上帶着淡淡的柔情,白寧眨眨眼睛,終是不忍拒絕他的好意,伸手接了過來。
軒轅墨輕笑,“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若是我終能與你相互尊重的相處,你是不是就會多看我一眼?”
他說着,嘴角輕輕地勾起,散在腦後的墨發被風吹起,胡亂的繞在腦後,白寧仰頭看着,卻不覺得雜亂,那些凌亂的墨發卻更加的凸顯出他俊美的容顏,白寧知道,軒轅墨是好的,可她卻不能生出任何的情緒,只得一言不發。
軒轅墨笑了笑,上前伸手輕輕的點了一下白寧的鼻尖,便越過她的身子,往前走去。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白寧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她看着手裡的東西,上面雕刻着幾片栩栩如生的竹葉,一如軒轅墨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潤如玉,錚錚傲骨。
白寧拿起來試探性的放在嘴邊吹了一下,低低的聲音傳來,白寧下意識的回身,便見軒轅墨的身子也停住,正朝着自己看過來,白寧笑着揮揮手,又將那壎放回腰間。
軒轅墨未多停頓,又轉身迎着風往前走,白寧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卻是默默感慨,只能到朋友這一步,點到爲止吧。
白寧出了宮,抱着經書往前走,身後剛下朝的陶允行就大步走上前來,走在白寧的身邊,“你怎麼進宮了?”
白寧轉頭,見是陶允行,急忙笑道:“是太后娘娘傳召我進宮。”
陶允行見她面色紅紅的,急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白寧的身上,又給她戴好帷帽。
白寧笑着,“我不冷,你冷不冷?”
陶允行搖頭,伸手牽着她的手往前走,見她手裡捧着經書,道:“太后娘娘給你的?”
白寧點頭,“是啊,太后娘娘說,讓我去幫她把這些她的手抄經文送去建國寺給無涯大師,然後無涯大師會給我一顆金蟬果。”
陶允行一愣,“金蟬果?難道太后這般用心了。”
白寧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感覺受之有愧。”
陶允行手上使了使勁兒,道:“無妨,太后是真心疼愛你纔給你的這個權利,你不要覺得心裡有壓力。”
白寧點點頭,“太后真是個慈祥的老人,至少對我……她剛纔跟我說了很多話。”
白寧說着,將自己在壽安宮與太后的對話都告訴了陶允行。
陶允行聽着,點着頭,聽着白寧說完,才道:“我自小跟着長姐進宮過幾次,太后娘娘幫我擋了幾次險境。”
白寧一愣,嘆口氣道:“原來太后娘娘這麼好,那蘇芷晴真是太能作!想來以前在太后面前她該是得了多少便宜啊。”
陶允行輕笑,“你別去管她,她現在不也是不進宮了,太后人雖好,卻也不是傻子,前期是爲了安撫蘇家,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自然不必再費心。”
▪тт kān▪Сo
白寧聽着,點着頭,“我知道了。”
兩人上了馬車,卻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軒轅瑾道:“小舅舅……”
白寧又掀起轎簾來,“阿瑾……”
軒轅瑾上前,幾步跨上了馬車,坐在車廂裡道:“搭個順風車。”
白寧鄙視,“堂堂太子爺也需要搭順風車嗎?”
軒轅瑾笑着,“母后又讓我相親,真是夠了,所以沒坐太子府的馬車,跟你們行個方便。”
白寧掩嘴笑,又道:“阿瑾,你沒跟皇后娘娘說詩穎的事兒嗎?”
軒轅瑾神色嚴肅了幾分,道:“我在尋個機會,這樣貿然的說出來,會讓母后覺得突兀,反而不好。”
白寧想想,點點頭道:“也對。”
陶允行道:“我們要去建國寺,你在前頭大街上下來。”
軒轅瑾一愣,“建國寺?又去建國寺幹嘛?”
白寧指了指身旁的經書,道:“去給太后娘娘送經文。”
軒轅瑾笑着,“這好啊,反正我回去也沒事做,不如讓馬車繞路去穎兒家裡,然後叫上穎兒我們四人同去如何?”
白寧挑眉,軒轅瑾又道:“上次沒盡興,這次好生去遊玩一番。”
白寧點頭,“好吧。”
繞路去了黃詩穎的家裡,幾人遠遠的就看見黃府門口還停了一輛馬車,白寧掀開轎簾,疑惑道:“咦?這是壽康伯府的馬車?”
話音剛落,就聽見黃府內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彷彿是瓷器碎裂的聲音一樣,白寧一驚,有些不好的預感。
軒轅瑾急忙跳下馬車,疾步往裡走去,白寧和陶允行也跟着上前,黃府的大門敞開着,裡頭站了幾個侍衛模樣的人,黃友信站在中間,另一旁站着的是壽康伯夫人和裴勝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而黃詩穎站在另一邊,攙扶着黃母,正一臉氣憤的看着對面。
------題外話------
小寧兒搖身變成大姐大啦~太后對小寧兒很好噠,這文裡的皇上和太后皇后都是好銀!親愛的們喜歡小地主的請支持正版訂閱,佳人可以把雲姜大帥鍋拖出來給乃們暖被窩~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