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行皺眉,看清楚了林心語的動作,正欲伸手去擋,卻見白寧眼底含笑,桌子底下的腳絆了林心語一下,林心語一驚,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爲了穩住身子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可是這湯碗已經歪了,收不回來了。
白寧側身一躲,小指狀似無意的輕輕一彈,林心語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忽然不受控制起來,眼看着一碗濃湯朝着自己的身上潑了過來。
陶允行伸手圈住白寧的身子,急忙將她按向自己,帶着她遠離了湯汁噴濺出來的地方。
“啊——”林心語痛的悶哼出聲,謝氏嚇壞了,急忙起身,“快……來人……趕緊找大夫來……”
小丫頭急忙上前扶住林心語,倒水的倒水請大夫的請大夫,白寧倚在陶允行身邊,含笑道:“林小姐真是不小心,早說了不要插手,王爺不喜歡你們伺候,你看看,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林心語疼得直抽抽,露在外面的手背上和脖頸上已經被燙起了水泡,如今在聽白寧如此說,林心語氣得心裡發狂,咬牙不做聲。
剛纔明明是灑向白寧的,爲何又自己給自己潑上了?林心語疑惑的擡頭,就看見白寧含笑挑釁的眼神。
肯定是白寧!林心語氣得咬牙,肯定是白寧這個賤人做的手腳!
謝氏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忍不住怒聲道:“寧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語兒好心伺候王爺,你怎麼還能挑她的毛病?”
白寧吐舌,不做聲,陶允行冷哼道:“她是王妃,一品誥命,二品官員,一個丫頭罷了,爲何說不得?”
聽見陶允行幫着白寧,謝氏氣得牙根癢癢,卻也不敢跟陶允行對抗,只得默不作聲。
白寧含笑,伸手拽着陶允行的手,悄聲道:“阿允,我們去吃餃子。”
陶允行見她的笑顏,也勾起脣角,“好。”
站起身子,陶允行道:“老夫人慢用,我們先告退了。”
謝氏還沒反應,就見兩人已經相攜走了出去,林心語滿腹委屈,“伯孃,您看白寧她……真的好囂張……”
謝氏點點頭,“語兒莫怕,伯孃會幫你,你先回去好好養傷。”
林心語點點頭,被小丫頭扶着走了出去,謝氏坐在椅子上皺眉,自言自語道:“這個白寧,到底給允行這孩子餵了什麼迷?魂藥。”
白寧和陶允行坐上馬車去了宴賓樓,白寧道:“阿允,這個林心語看來是不嫁給你不罷休了。”
陶允行輕笑,“我可以讓人去殺了她,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白寧彎脣,挽着他的手臂下了馬車,道:“還是算了,直接殺死太無趣了,反正着平靜的生活多一點調劑也不錯。”
陶允行寵溺道:“都依你。”
兩人正要往酒樓裡走,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白寧轉身,就看見一身狼皮大衣的阿木斯汗正從馬上一躍而下,隨手將馬鞭扔給身後的隨從,幾步上前朗聲道:“王爺,王妃。”
陶允行點頭,白寧也急忙回禮。
阿木斯汗笑着道:“素聞京城中的宴賓樓,是京城裡最有名氣的酒樓,今日特來一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中的一般好,怎麼王爺王妃也是來這宴賓樓吃飯的嗎?”
白寧輕笑,“阿木斯汗首領,您有所不知,這宴賓樓是我旗下的產業,既然今日您來了,那我便賣您個人情,這一頓我請了。”
阿木斯汗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道:“果真如此?王妃真是性情中人,那在下便不多推辭了。”
白寧笑着點頭,讓夥計將阿木斯汗給迎進了酒樓裡。
進了雅間,白寧讓夥計做了魚肉和豬肉以及素菜的三種餃子,又擺上了火鍋,和陶允行吃了起來。
正吃着,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白寧道:“進來。”
小夥計走了進來,道:“東家……這位客人非要進來……”
白寧擡頭,就看見阿木斯汗正走了進來,大大咧咧的在一旁的位子上坐下,道:“我一個人吃,沒意思,不如來跟王爺王妃一起,兩位該不會嫌棄吧?”
白寧無奈,道:“再添一副碗筷。”
小夥計點頭,不一會兒就拿上了一副嶄新的碗筷來,白寧又讓她去多叫了一些菜上來,這才道:“大汗儘管吃,這頓我來請。”
阿木斯汗哈哈大笑,絲毫不扭捏,大口的吃肉喝酒,將桌上的飯菜風捲殘雲般的吃了個差不多。
白寧又讓夥計上菜,鐵定了心的要撐死這不請自來的二貨。
陶允行抿着杯中的美酒,道:“大汗到底有何事,儘管說便是。”
正在吃飯的阿木斯汗一愣,隨即便擡頭看了看陶允行,見他一臉的淡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陶允行給看出,阿木斯汗也不多掩飾,直接擡頭大笑道:“王爺好細膩的心思,不錯,我的確不是來吃飯的,而是想跟王爺和王妃交個朋友的。”
白寧疑惑,看着阿木斯汗,道:“交朋友?”
阿木斯汗點頭,“實不相瞞,我擔任着鐵真族幾千人的性命安危,如今雖然已經暫時的從南疆分割了出來,可是南疆皇帝一直是詭計多端,多疑心狠的人,我們鐵真族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所以我才爲了鐵真族幾千人的生命,來元國尋求保護,今日得見王爺的氣度,在下十分佩服,王爺,在下只是想跟你做個交易,只要你能保得了鐵真族十年的安危,在下便答應你,將來您無論有什麼事情,鐵真族定會爲您馬首是瞻,鞠躬盡瘁。”
白寧沒料到阿木斯汗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她也拿不定主意,便擡頭看了看陶允行,等着陶允行的回答。
陶允行神色淡然,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道:“本王只是個閒職在身,幫不上大汗的忙,再者,本王也用不到你們幾千人的兵力。”
阿木斯汗沒惱,只是神情更加誠懇,“王爺,在下並非是說笑話,王爺的本事在下是知道的,兩次擊退西域,並且沒有損傷自身的兵力,王爺用兵如神,戰神的名號早已聞名天下,在下此番的確是求和而來,而且王爺,鐵真族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爲人坦蕩,所以王爺儘管放心,只要王爺肯答應在下,在下便用姆媽的神靈起誓,這輩子一定好好效力於王爺左右,爲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陶允行輕笑,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大汗說的這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去告訴了皇上,只怕會治本王一個意圖造反的罪名。”
阿木斯汗立刻道:“不會的王爺,在下不會告訴任何人。”
陶允行輕笑道:“大汗想尋求保護,該去找皇上,緣何要來找本王?”
阿木斯汗誠懇道:“皇上自是好,可是皇上是一國之君,鐵真族只能爲恩人效力,卻不能完全投靠,所以在下不能去向皇上投誠。”
陶允行神色未動,卻是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本王可以答應你,只是本王要你立下血誓,鐵真族必須要忠於王妃白寧,不管任何情況下,白寧的命,便是你們的命,一定要保護好,若是你能答應,本王可以幫你。”
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比阿木斯汗還要小几歲,可是他卻氣勢逼人,只是端端的坐在那裡,便壓過了所有的人和物,那種睥睨天下的威嚴,讓阿木斯汗不得不重視起來,看來傳言是真,允王愛自己的王妃,如同愛自己的生命一般,或許現在看來,這份愛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白寧一愣,隨即看向陶允行,陶允行未轉臉,卻是伸手包住了她的手,阿木斯汗大驚過後,隨即便道:“好,在下答應。”
說着,直接咬破了手指,單膝跪地,將手指頭點在自己的眉心中間,道:“我阿木斯汗,以鐵真族的姆媽神靈起誓,這輩子以保護白寧的生命爲重,白寧在,鐵真族在!”
說着,朝着白寧的方向重重的磕頭。
發完誓,阿木斯汗起身,道:“王爺,你可要記得履行你的承諾。”
陶允行點頭,“若是南疆那邊有動靜,你儘管寫信給本王,本王會爲你料理妥當。”
阿木斯汗抱拳,“如此,多謝王爺。”
白寧起身道:“大汗,如今我們已成盟友,那便飲下這杯結盟的美酒,願友誼長存。”
阿木斯汗朗聲大笑,接過白寧的酒杯,“多謝王爺王妃。”
說着,一舉杯,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喝完,阿木斯汗坐下身子誇讚道:“好酒,真是好酒。”
白寧看着阿木斯汗道:“大汗,鐵真族從南疆分割出來,一直圈居在渝水一帶,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你該想辦法建造屬於自己的國家,這樣纔能有資本對抗南疆。”
阿木斯汗點頭,“王妃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建造一個國家,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現如今在渝水一帶能生存下來,已是不易。”
白寧皺眉想了想,道:“大汗,渝水一帶,有沒有適合種植的土地,若是有,我可以給你們一些種子,開春之後,你立刻讓族人們學着播種,然後建造房屋,慢慢的就會壯大起來,得來的糧食和蔬菜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來元國交換瓷器布匹,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讓族人們都能過上安頓的生活,也能壯大自己的民族。”
阿木斯汗聽着白寧的話,便知道是可行的,他想不到白寧會這樣幫着自己,阿木斯汗感動不行,急忙起身,單膝下跪,左手覆於自己的右肩膀上,行了一個大禮。
“王妃對鐵真族的恩情,阿木無以爲報。”
白寧輕笑,“大汗快起,我知道大汗是性情中人,以後我們是盟友,能用得上你的地方多的是。”
白寧給幾人倒了酒,心裡卻在琢磨,若是以後能交往住了鐵真族,這也算是又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後盾。
酒過三巡,幾人都是面色微醺,白寧道:“阿木,你這次來,想必皇上定會給你賞賜幾個美女帶回去。”
阿木斯汗笑着,“元國的女子都是很美麗的,不過在下看的清楚,王妃無疑是最美的。”
白寧笑了幾聲,眼珠子轉了轉,道:“阿木,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阿木斯汗急忙點頭,“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白寧輕笑,俯身過去在阿木斯汗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阿木斯汗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看了看白寧道:“好,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
回了王府,白寧道:“阿允,你說這個阿木斯汗,是不是誠心的?”
陶允行抱着她上了榻,道:“差不多,不過人心難測,不可盡信。”
白寧點頭,道:“我覺得,若是能多了一個鐵真族做後盾,我們以後不管做什麼也能方便一點,說不定還可以幫你抓住清夜子。”
陶允行輕笑,“但願吧。”
書香端着熱水走了進來,道:“王爺,老夫人派人來問過了,說三日後便請人來王府賞花,問問您和王妃要不要出席?”
陶允行點點頭,“知道了。”
書香點頭,悄聲的退了出去,白寧撇嘴道:“賞花?這正月裡的,賞什麼花?”
陶允行抱着她的身子,低聲道:“前幾日就派人弄了幾盆花回來,想必這賞花是假,要籌謀什麼是真。”
白寧點頭,“我就知道,她不把自己的人安在你身邊她是不會放心的。”
陶允行低頭去吻她的耳垂,“放心,我會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白寧伸手繞住他的脖頸,仰起頭來去主動吻他的脣,身子蹭到了他的身子之上。
陶允行察覺到她的主動,大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白寧氣喘吁吁,伸手迅速的解開了他的衣裳,湊上前去含住了他的喉結。
陶允行身子一陣緊繃,低聲道:“白寧,你在玩火!”
白寧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喝了一點酒,再看陶允行的臉,白寧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誘惑了,所以她是迅速且熱情的,直接按倒了他的身子,跨過雙腿騎在他身上,像個女王一般一字一句道:“我要在上面!”
……
紅燭跳躍着燃燒殆盡,陶允行伸手直接掃滅,將抽屜裡碩大的夜明珠拿了出來,夜明珠淡淡的光暈照亮了整間屋子,陶允行單手撐着頭,伸出另一隻手去戳白寧捂着臉的手,“要不要沐浴?”
白寧急忙搖頭,臉色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丟人啊,剛纔的那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樣再次回放,白寧只感覺自己全身都軟了軟。
自己怎麼會那樣……飢渴!
白寧想到自己剛纔的行爲,根本不好意思移開手,小聲道:“我自己去,你別看我……”
陶允行輕笑,伸手溫柔的拿開她的手,俯身盯着她道:“怎麼了?害羞?”
白寧看着他的眼睛,點點頭。
陶允行輕笑,低下頭去吻她的脣,又漸漸的吻向她的脖頸,“寧兒,你我之間,無需這麼害羞……”
白寧不好意思,“可是阿允……我剛纔……是不是特別……”
她不好意思說,所以支支吾吾的,陶允行何等聰明,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抱着她的身子靠着自己,陶允行道:“不會,你的熱情會讓我覺得你對我有愛,若你總是冷冰冰的,我纔會越來越懷疑自己。”
白寧聽了陶允行這樣說,忍不住疑惑,“可是男人不都是喜歡女人矜持一點的嘛……”
陶允行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誰說的,我喜歡你的矜持,也喜歡你的主動,寧兒,若是真愛一個人,她怎樣都是好的,就像是你,無論你怎樣,我都覺得很好。”
白寧心裡放心了下來,伸手去抱住陶允行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前,“你真好。”
說着,白寧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白寧起身,陶允行已經收拾妥當,見白寧睜開眼睛,陶允行笑道:“起來了?”
白寧點頭,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揉着眼睛道:“阿允,你起這麼早?”
陶允行點頭,給她穿衣服,白寧伸着手,打了一個哈欠,大眼睛雖是沒有精神,可還是萌萌的特別可愛,鼓鼓的臉頰像是可口的水蜜桃一般誘人,陶允行見她這般可愛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她凌亂的髮絲,道:“餓不餓?我讓廚房準備了煎餃,雞蛋餡兒的,你最喜歡的。”
白寧一聽,感覺都要流了口水,大早上起來本來就飢腸轆轆,如今哪裡禁得住陶允行這般引誘。
陶允行輕笑着,拉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給她梳髮,又給她淨臉洗漱,末了,才帶着她走到桌旁,拿着碗細心的吹好,柔聲哄着,“先喝粥,暖暖胃再吃飯。”
白寧調皮的笑了笑,乖乖的張嘴喝着,身子靠着他,給他夾了一隻煎餃過去,“你先吃。”
陶允行張嘴接了過來,白寧又給自己夾了一個,兩人你儂我儂的吃完了早飯,陶允行叫來丫頭去收拾了,這才摟着白寧道:“吃飽了?”
白寧拍拍肚子,衝着陶允行彎脣笑。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書香道:“小姐,宮裡頭來人了。”
白寧一愣,道:“進來。”
來的正是常官的小徒弟,小方子,進了門,小方子行禮道:“奴才給王爺王妃娘娘行禮。”
陶允行點點頭,白寧笑道:“小方子,今兒個怎麼是你,你師父呢?”
小方子笑着,“師父他老人家還有事兒在身,一時半會的走不開,奴才這不就來替着師父跑一趟嘛。”
白寧點點頭,小方子道:“皇上今兒個在宮裡爲鐵真族的阿木大汗擺宴,請了戲班子唱曲兒,皇上讓奴才請王爺和王妃娘娘進宮去湊趣兒。”
白寧聽了這話,點點頭道:“好,你先走着,我們一會兒就去。”
“哎!那奴才先告退了。”
小方子說着,便低頭退了下去。
白寧轉身,道:“阿允,你說皇上對這個阿木斯汗,是什麼態度?”
陶允行神色淡淡,“不牴觸,也不接納,大多想要的是鐵真族的投誠,可惜鐵真族剛從南疆分出來,怎麼會再讓自己失去自由歸爲元國的囊中。”
白寧點點頭,道:“皇上如今是想給南疆一個下馬威,擺明了就是要接納鐵真族,南疆也是乾瞪眼,以前南疆如此囂張,皇上想必是早就想整整他們了。”
陶允行點頭,“那既是如此,說明皇上對鐵真族的態度還算是模棱兩可,我們不必在人前多表露,只要如常就好。”
白寧點點頭,兩人收拾了東西上了馬車,直接去了宮裡。
進了皇宮,被小太監引着去了大殿,大殿內,前方的戲臺子上正有武生在接連着翻着跟斗,引得臺下一片的叫好聲,白寧和陶允行到了的時候,此處已經坐了不少的人,最前方的是軒轅拓,身後便是阿木斯汗和一衆嬪妃。
小太監去跟軒轅拓說了一聲,軒轅拓轉身,見了白寧和陶允行,笑道:“允行跟寧丫頭來了,來來來,坐朕身邊。”
身後的小太監急忙有眼力神兒的加了兩把椅子,白寧和陶允行坐下身子,軒轅拓道:“鐵真族大汗,今天在座的這些女子,你可有看中的?若是有的話,儘管跟朕說,朕便將她封了位份,跟你回渝水去。”
衆人一聽這話,都是急忙挺了挺腰桿,皇上的嬪妃是不行的,剩下的宮女和女官都是一臉的期待,阿木斯汗進宮以來,跟皇上的關係極好,而且鐵真族也是皇上極其看重的,說不定以後鐵真族就是元國的,阿木斯汗就是封地的大王,到時候自己是元國皇上嫁去的,那地位可不同尋常。
衆人心裡都是打得這個主意,所以都是極其賣力的表現,希望阿木斯汗能選中自己,帶自己回渝水做王妃。
阿木斯汗看了一眼,朗聲大笑道:“多謝皇上的好意,只是臣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中意的女子。”
軒轅拓聽聞,道:“哦?那可真是可惜了,不過也無妨,你便在元國住下,好好挑選,朕怎麼說也得幫你把婚事給辦了。”
阿木斯汗急忙起身謝恩,“多謝皇上。”
軒轅拓的此番態度,讓衆人都是心理有了數,看來這鐵真族是很得皇上的重視。
一時間,這給鐵真族大汗選妃的消息便傳遍了皇宮,不少人都在躍躍欲試,想着怎麼跟這位皇上的寵臣搭上關係。
自古以來賄賂男人,無非就是錢財和女人,可是這個鐵真族的首領似乎很是奇怪,他不愛錢財,女人也不怎麼感興趣,所有想要巴結的人都是絞盡了腦汁,想着應該如何討得阿木斯汗的歡心。
阿木斯汗這邊卻是很淡定,住在宮裡,跟皇上去跑跑馬,要不就是跟白寧和陶允行一起吃飯喝酒,再就是挨個的去拜訪朝中的大臣。
淑貴妃唐明珠的寢宮裡,軒轅烈坐在榻上,皺着眉道:“母妃,最近先生沒了消息,父皇也不重視孩兒,孩兒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唐明珠安慰道:“你這般着急作甚,你父皇還年輕着,根本不會着急傳位,軒轅瑾這個臭小子仗着的就是陶箬央的光環,等母妃哪一日將陶箬央拉下來,我的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軒轅烈看着唐明珠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裡也升起了幾分希望,唐明珠道:“烈兒,那個阿木斯汗,你有沒有辦法拉攏過來?”
軒轅烈搖頭,“不行,孩兒派人打聽過了,這個阿木斯汗爲人極其奇怪,不愛女子不愛金銀,誰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
唐明珠冷笑,“什麼叫不愛金銀不愛美女,他只是嫌那些人給的不夠多而已,烈兒,母妃聽說了,阿木斯汗這幾日一直在拜訪朝中的大臣,看樣子很快也會去見你的,到時候你準備十名絕色女子,然後準備一萬兩黃金,看看阿木斯汗他要不要。”
軒轅烈大驚,“母妃,一萬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
唐明珠輕笑,“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捨得這些東西,哪能拉攏他?烈兒,你父皇重視這個阿木斯汗,你若是將其拉攏過來,無疑是增添了一個後盾,那鐵真族有幾千人,全是精良的騎兵,一旦爲你所用,便是大大的好處。”
軒轅烈聽唐明珠這樣說,仔細的想了想,道:“好,孩兒聽母妃的。”
唐明珠點點頭,正在此時,軒轅烈身邊的小廝便走了進來,道:“三殿下,府上派人來報,說是鐵真族的首領阿木大汗前去拜訪。”
軒轅烈點頭,“知道了,讓人先好生招待,本殿很快就回去。”
那人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唐明珠道:“烈兒,你可要記着,他若是提要求,你就答應,若是不提要求,就拿金子和女子出來。”
軒轅烈點點頭“母妃放心,孩兒知道了。”
軒轅烈回了府,便見阿木斯汗已經等候在大廳裡,軒轅烈笑着上前,道:“阿木大汗,久仰久仰。”
阿木斯汗也站起身子,抱拳道:“參見三殿下。”
軒轅烈笑着,道:“來人啊,上好茶。”
阿木斯汗坐下,道:“在下來元國,也不熟悉,拜訪的晚了,還請三殿下見諒。”
軒轅烈笑笑,“無妨無妨。”
下人們上了香茶,兩人客套了幾句,軒轅烈始終想着趕緊讓阿木斯汗歸順自己,便道:“大汗可想逛一逛本殿的府邸?”
阿木斯汗急忙點頭。
軒轅烈笑道:“既是如此,那本殿便帶大汗好好逛一逛。”
提前準備好的絕色女子已經準備好,軒轅烈帶着阿木斯汗到處去逛,故意邂逅各色的美女,好幾個軒轅烈自己都捨不得送出去了,可阿木斯汗仍是不爲所動。
軒轅烈有些氣惱,這阿木斯汗該不會是有龍陽之癖吧,否則這麼絕色的女子怎麼會不心動呢。
兩人走到後院的花園中,這裡是一片白梅園,打理的極其好看,阿木斯汗嘆道:“三殿下也是情趣高雅之人,白梅不俗。”
軒轅烈跟着笑了幾聲,想到前頭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便道:“大汗,前面是柴房,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咱們就此回去吧。”
阿木斯汗點頭,轉身的時候卻忽然皺眉,道:“咦,什麼聲音?”
軒轅烈一頓,也聽到了一陣哭聲,“殿下……放我出去……殿下……”
阿木斯汗道:“似乎有人再喊救命?”
軒轅烈隨即便知道了是誰,心下不愉快,強裝笑顏道:“沒有的事,這裡安靜的很,哪裡會有什麼人喊救命。”
又是一陣更響亮的聲音傳來,“殿下……妾身再也不敢了……求殿下放我出去吧……”
這下子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了的了,阿木斯汗皺眉,道:“殿下,您該去看看,這女子聽起來很可憐。”
軒轅烈大怒,道:“來人啊,把龐巧英給本殿拖出來。”
身後的小廝點頭,急忙進去柴房,將還在哭泣的龐巧英給拖了出來。
龐巧英嚇壞了,見了軒轅烈,急忙上前幾步,一下子跪在了軒轅烈的腳前,“殿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饒了奴婢吧……”
軒轅烈盛怒,“本殿的話你都當是耳旁風……竟敢這般大呼小叫,來人啊,將她給本殿拖出去喂狗。”
龐巧英嚇壞了,身子哆嗦的不成個,一旁的阿木斯汗卻道:“慢着。”
軒轅烈一頓,“阿木大汗……”
阿木斯汗走過去扶起龐巧英,道:“殿下,就當是賣在下一個人情,將這女子放了吧。”
軒轅烈一頓,正要說不,卻看到阿木斯汗正一臉溫柔的看着龐巧英,軒轅烈心裡一驚,再看龐巧英,她雖是落魄了,卻仍是有幾分姿色,難不成這阿木斯汗就喜歡這一類型的?
怪不得之前那麼多光鮮亮麗的角色女子他看不上,原來是專門好這一口。
軒轅烈心裡興奮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別人都拉攏不成,自己卻誤打誤撞的成了。
軒轅烈笑道:“既是大汗喜歡,那本殿便將此女子送給大汗,大汗帶走吧。”
龐巧英也急忙閉了嘴,跟着軒轅烈是要被拖出去喂狗的,這個男人雖然不認識但也長得不差,而且看軒轅烈對他還很是客氣,龐巧英直覺的覺得這個男人肯定不錯。
阿木斯汗將龐巧英帶走,便讓人帶她去了自己在元國的驛館裡住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卻再也沒有露面。
一轉眼,便是三日之後,謝氏讓人不知從哪兒弄了好些花來府上,給京城裡各大家族分發了賞花的帖子,如今陶允行和白寧算是炙手可熱的御前紅人兒,所以接到着請柬,許多人都是巴結的態度紛紛前來。
白寧一大早的被吵醒,昨兒個跟陶允行去馬場騎馬,玩的特別開心,可是這廝晚上卻精神振奮,拖着自己大戰了好幾個回合,渾身痠痛不已,早上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便有被外頭嘰嘰喳喳的聲音給吵醒。
白寧揉着眼睛,起身不悅道:“吵死了,這是幹什麼啊?”
書香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着繡帕子,見白寧起身,急忙放下帕子走過來給白寧拉開帳子,道:“王妃,今兒個是賞花宴呢,外頭一早的就開始準備了,這時候陸陸續續的也來了好些人了。”
白寧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拿過外衣披在身上,“王爺呢?怎麼不叫我?”
書香笑着,“王爺一早就出去了,說讓奴婢幫您擋着,誰也不許叫您起來。”
白寧點點頭,又躺下身子,“那我再睡一會兒,你別叫我啊……”
書香無奈的笑笑,幫白寧掛好衣服,又給她拉起帳子來,便坐下身子繼續繡帕子。
白寧這一覺睡得特別舒坦,一直到了上午了,才悠悠轉醒。
陶允行坐在牀邊,看着她醒來,笑道:“醒了?”
白寧嘻嘻的笑了一聲,道:“阿允……”
陶允行輕聲的應了一聲,俯身上前去吻了吻她的脣,白寧卻順勢繞住他的脖子熱切的迴應他。
陶允行的反應幾乎是迅速的,大手撫向她的肩頭,將她的中衣褪下,翻身上牀,低聲道:“想要?”
白寧搖頭,“我身子還痛着……”
陶允行眼眸一暗,想起昨夜灌着白寧喝了幾杯酒之後,白寧便熱情奔放的異常,陶允行思及昨晚的瘋狂,有些曖昧的舔舔她的脣,“我知道了,不會的……”
他抱着她的身子,眼神卻幽暗的深邃,身子緊繃起來,抵抗着身體的慾望。
白寧柔柔的靠着他,問道:“阿允,外頭是不是好熱鬧?”
陶允行點點頭,“來了不少人。”
白寧輕笑,“我沒出去,謝氏肯定在別人跟前好一頓褒貶我。”
陶允行皺眉,摸着她的髮絲,“有我在,誰敢說你的不是?”
白寧嘿嘿的笑了兩聲,道:“不過也沒事,我纔不在乎謝氏的想法呢,她現在是又恨我又不敢得罪我,這種感覺,想想真是太爽了。”
陶允行輕笑,吻了吻她的脣,“餓不餓,要不要起牀吃東西?”
白寧點頭,又道:“蓉今來了沒有,我好久沒見她,還怪想她的呢。”
陶允行點頭,“來了,在戲園子裡聽戲呢。”
白寧一喜,“那趕緊給我梳妝,我要去找蓉今說話。”
陶允行點頭,拉着她的手去給她梳妝。
收拾妥當,兩人便一起出了門,來到了園子裡,白寧便見園子裡已經圍滿了人,林心語儼然是王府的主人了,正在前頭招呼着賓客,謝氏坐在上首的位置笑着看着。
白寧輕笑,咳了幾聲跟陶允行一起走上前去,沿路的人都認出了兩人,急忙跟白寧行禮,想方設法的套近乎。
林心語看着本來被自己叫來的一羣人轉眼間都朝着白寧圍了過去,氣得牙根癢癢,故意笑道:“王妃娘娘金安,怎的這日上三竿了才起身?難道王妃不知今兒個有賞花宴麼,您這樣子怠慢,可是於理不合呢。”
白寧輕笑,“林姑娘,讓你一個外人站在這裡代替本妃主持中饋,已經是於理不合了,難不成各位賓客都能原諒你的越俎代庖,卻不能原諒我的姍姍來遲?”
這句話說得有些重,林心語盛怒,“你……真是巧舌如簧!”
白寧聳肩,“來人啊,給本妃將這個不知禮數的丫頭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
身後立刻有小廝上前抓住了林心語的胳膊,林心語大驚,急忙道:“放開,放開……你們這羣瘋子,我是林家的大小姐……”
白寧輕笑,“林家的大小姐?幾品誥命?權利大到可以對着本妃指手畫腳?”
林心語一愣,沒了言語,白寧厲聲道:“給本妃將這個沒規沒距的丫頭重打二十大板!”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擡上了長凳,將林心語的身子一把按倒在長凳上,這邊的謝氏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住手,住手……”
說着,幾步上前道:“反了你了,這王府到底是誰的,你一個臭丫頭也敢動用私行?”
看着被欺負的林心語,謝氏只感覺白寧這是在打自己的臉,氣得上前揮舞着柺杖就要打白寧。
陶允行眼疾手快,從旁拿了小廝手裡的木棍,橫在謝氏身前,將她的柺杖打落,冷聲道:“放肆!王妃是你能動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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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虐渣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