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德便帶着崔大民以及五六個泥瓦工匠來了白寧家,白立業和他找來的幾人也都陸續趕到,白寧交代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項,衆人便開始忙活起來。
石頭磚瓦都是李德給聯繫買來的,順道帶來的還有白寧讓他買的一些豬肉的大米,爲的是中午給工人們做飯。
工人們開始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白寧也和幾人在廚房裡開始忙活開了,擇菜洗菜,切肉淘米,忙得不亦樂乎。
白寧準備中午做兩道菜,一道丸子湯一道蘑菇燉豬肉。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寧便給衆人都盛好了飯菜,丸子做的十足的大,也夠分量,白米飯噴香,幾人都是吃的肚子撐得滾圓。
中午吃完飯,幾人也顧不上歇息,又開始忙碌,金子將碗筷都抱了去井邊兒準備刷了,白寧走了過來,準給幫她提水。
可這水桶一點兒也不輕,白寧提了幾下都提不起來,金子走過來伸手一提,輕巧的就提了起來。
白寧笑着,“你力氣可真不小。”
金子傻乎乎的笑了笑,“俺從小就有力氣,以前還跟白爺爺上山打過石頭哩!”
白寧彎脣淺笑,好久沒見過這樣澄澈的眼神了,金子的相貌雖然醜陋,可心地善良,村子裡的人都欺負她腦子有點傻,其實白寧看得出,金子只是大大咧咧慣了,不想計較而已。
白寧想到這,便道:“金子,以後若是沒事,就來我家玩兒,找我說說話。”
金子一愣,不相信的問:“你咋的不嫌棄俺是個不祥的人呢?”
白寧輕笑,“我從來不信這個,反而我覺得你善良可愛,是個可以相處的人。”
金子聽了白寧的話,咧開嘴就笑了,“好,好,俺一定來找你。”
日落西山的時候,幾人才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陸陸續續的回家去,白寧和許氏收拾了東西,這纔回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白寧將金子的事兒告訴了許氏,聽得許氏連連嘆氣,“是個可憐的孩子。”
白寧點點頭,“娘,以後金子來咱們家的話,你多跟她說說話兒,她沒壞心眼兒的。”
許氏點了頭。
第二日一早,白寧又去了宴賓樓,她每天都要去查賬,另外幫着解決一些問題。
僅僅一天的功夫,前幾日買來的幾百斤豬肉豬皮雞爪子和麪粉就全都用光了,賬目上也多了幾百兩的進項,白寧看着這利潤,很是欣慰。
佟巖笑着,“東家,這幾日早晨的烤餅真是賣瘋了,好多人都是早早的排隊就來買,基本上都是帶回家去一家人吃的,中午的灌湯包也是很受歡迎,還有涼拌豬耳朵,昨天早上纔買的五十斤豬耳朵,昨個兒中午一中午就都賣光了,晚上還有好些客人沒買着。”
白寧笑笑,“現在咱們的生意好了,可也不能爲此就懈怠,你平時多注意着些後廚,讓夥計們忙碌的同時也別忘了注意食物的乾淨。”
佟巖點了頭,正在這時,屋門上的簾子一挑,一個小二走了進來,見白寧也在,小二的臉色有些難看,吞吞吐吐着不說話。
白寧放了賬本,道:“怎麼?”
小二看了眼佟巖,佟巖皺眉道:“有什麼話就說,東家還在這呢。”
小二被佟巖這麼一吼,急忙道:“掌櫃的,福瑞來酒樓的掌櫃的來了,說是要見您,這時候在外邊兒等着呢。”
白寧不解,將目光瞟向了佟巖,卻見佟巖低着頭皺眉,這時候,就見牛大山走了進來,氣哼哼道:“佟老哥,那龜孫子就算是你親外甥俺也不能再讓他回來!”
佟巖嘆口氣,“你出去讓他回去吧,就說我沒空。”
小二點了頭,正要出去,就聽白寧道:“慢着。”
幾人都是將目光看向白寧,白寧淡淡的看着幾人,道:“怎麼,當我不存在麼?牛哥,外面的是何人?”
牛大山紅了臉,降低了聲音,道:“東家,俺們不是怠慢你,就是怕你知道了生氣。外面這人是隔壁酒樓福瑞來的掌櫃,也是佟掌櫃的親外甥,叫曹富,以前可是在咱們宴賓樓裡做事的,前幾個月被福瑞來給挖了去,如今這就是瞧着咱們宴賓樓有生意了,才又假惺惺的回來。”
白寧聽完,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將目光移向佟巖,道:“佟掌櫃,不論事情如何,你還是先將人帶進來說話吧。”
佟巖一愣,他以爲白寧會嫌棄,可沒想到白寧卻沒發火。
小二出去叫曹富進了來,曹富一進來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舅舅……當初是我瞎了眼,沒幫助舅舅渡過難關,可是我娘身子不好,常年都得吃藥,我要是一沒錢,我娘這藥就得斷了……舅舅……咱們是親戚,您就行行好,收留收留我吧……”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還是起來說話吧,這哭哭啼啼的不僅不像個男人,也會讓你舅舅下不來臺!”
曹富一愣,將目光移向說話的白寧,他不知道白寧的身份,一時間眼中便帶了些狠意。
這狠意雖是轉瞬即逝,可還是被白寧給捕捉到了,一旁的牛大山哼了一聲,“你小子看啥看,這是俺們宴賓樓的新東家。”
曹富聞言,心裡猛地一沉,眼神立刻變得老實起來,對着白寧就磕頭,“東家,東家……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收留小的吧……小的家裡還有病重的老母親,小的不能沒錢啊……”
白寧皺眉,“哦?你不是在福瑞來做的好好的嗎?怎麼會沒錢了?”
曹富一聽,急忙道:“福瑞來沒得生意,東家怨我不能招攬生意,就將我辭退了,一分工錢都沒有……”
白寧雖是問曹富的話,可眼神卻瞟向了佟巖,見佟巖的目光動了動,白寧笑道:“你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