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唏被人戲耍,本就又羞又窘,聽到這笑聲,更是氣得頭頂冒煙,憤然轉頭,對着陸昭遠怒目而視,只痛恨眼前有個多管閒事的,不然非要將陸昭遠按在地上再揍一頓,非揍得他哭爹喊娘不可。
陸昭遠雖然被痛打了一頓,但也不怕他,同樣拿眼神回瞪他。
柳文唏直氣得心兒顫,肝兒疼,一時半會卻拿他無法。
且如今眼前最大的敵人不是陸昭遠,而是這個可惡的小子,拳頭捏得死緊,心裡發狠,不要命似的又衝了過去。
這次又被趙鬆梅輕鬆的閃開,她倒不是想繼續戲弄他,而是他這次用上了蠻力,讓她有些不好拿捏力度,太輕了自己會受傷,太重了傷到人,這半響功夫,她也發現這小子怕是有些來頭,真傷了人,有些不好交代,雖說到現在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份,但難保不會被人查出來。
“要打咱們就正經打,你這總是躲開算什麼,難道是沒膽跟小爺正面交鋒?”柳文晞氣得不行,明知道認真打起來,他不是對手,但始終咽不下這口氣,要死要活給個痛快的好。
“性子太急燥了,這麼急吼吼的想討打啊!那我就成全你。”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纔多大年紀,就知道仗勢欺人,以後長大了,只會變本加利。
聽着這大言慚的話,柳文唏忍無可忍,雖然之前幾拳沒打着,但也消耗掉不少體力,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狂怒之下,仍是揮着拳頭衝了過去。
趙鬆梅伸手一擋,身形紋絲不動,穩如泰山,嘴角勾起一抹笑:“也就這點能奈!”擡腳便踢在他的腹部,人就如斷線的風箏般,飄了出去。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那小小的個子,也沒見他用多大的力氣,竟生生將人踢出這麼遠的距離,他們明明比他還大幾歲,身體也看着比人壯實,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柳文唏被遠遠的打了出去,此刻躺在地上,雙手捂着肚子,他也完全沒想到,會被人打出這麼遠的距離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感受得到的,那樣的力度,就憑這樣的小個子,無論如何也打不出來,惟一一種可能,那就是內力,這小子果然是個練家子的,還練出內力來了。
他覺得自己真是敗得不冤枉,但他也不會嚥下這口氣,他也要學功夫,將這小子打敗,打得求饒……
“今兒我認輸,小子留下姓名來,待小爺學成本事,再來找你報仇。”
世家公子哥兒,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在那裡跌倒的,就在那兒爬起來,而不似一般的渾人,找一幫身手高強的下屬,直接揍人來找回場子。
一聽這話,柳文唏的三個狗腿子,一至的點頭,他們今兒也吃了虧,當然也想報復回去的。
趙鬆梅還沒什麼反應,而陸昭遠一聽這話,深怕他吃了虧,忙忙插話道:“今兒這事,本就是你們不對,若不是你們先動手,這位小兄弟也不會爲我出頭,我都沒想過要報仇呢,你們倒先記掛着了。”
說完伸手扯了扯趙鬆梅的胳膊道:“你可別意氣用事,這柳文唏身世非同一般,你要真告訴他姓氏名諱,沒準就要禍事上門,牽連家人了。”
“陸昭遠,你這混賬,當小爺是那起子小人麼,我要算賬,自然是找這小子,嘶…嘶…”柳文唏聽了這話,很是氣憤的反駁,一時氣急,牽動傷勢,直痛得嘶嘶出聲。
“這可不好說!”陸昭遠涼涼說道,柳文唏仗着家世非凡,時常欺負人,這會兒見他被人痛揍一頓,真是覺得痛快得很,連身上的傷痛,他都差點忘記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趙鬆梅衝陸昭遠道。
“今日這事,皆是因我而起,你幫了我,總不能讓你惹了禍事。”陸昭遠很是感激的說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至從父母去逝,跟着伯父伯母過日子,心眼兒就長了不少,伯父待他自然是好的,只伯母心眼小,堂哥堂姐對他多有不滿,寄人籬下,冷暖自知。
兩人自顧說話,柳文唏遠遠看着,眼裡都要冒出火來,他傷着了,說話大聲些,就能扯着傷處疼,眼見問不出個結果來,也只能乾瞪眼。
“咱們還是快些離去吧,就怕他們家裡人尋來,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陸昭遠提議道。
“好啊!咱們這就走。”趙鬆梅點頭應同,對陸昭遠的好感又多了些,這人看着文弱,卻也不是那怕事之人,甚至能看出隱隱透出的堅韌。
趙鬆梅說完,領頭就走,陸昭遠衝身後的柳文唏露出個淡淡的笑容,隨即也跟着走了,直把個柳文唏氣得差點沒吐血,卻也莫可奈何,眼睜睜看着人離去。
“文哥,沒事吧!”
“三少,三少……”
待人走了,三個少年也是面百相覷,相繼過來將柳文唏給扶了起來,話說他們跟着這小霸王也有段時間了,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的,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這兩小崽子,咱們就放他們這麼走了啊!”其中一人仍是不服氣的說道。
柳文唏陰沉的掃了一眼:“不然還能怎麼滴,剛纔也不見你硬氣一點,這會兒說什麼風涼話。”也不想想,他們四個加一塊兒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不讓人離開,留着再揍他們一頓麼?
瞧瞧人人衣服上都沾着一個腳印,柳文唏臉色黑成一片,這真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
“總得問清楚,這是哪家的小子來,下次咱們多找幾個好手,就不信耐何不了他。”有人憤憤道,想是也覺得憋屈,四個壯小夥,打不過一個小毛孩,說出去都沒臉呢。
“咱們是不知道,陸昭遠那小子肯定知道,待咱們把傷養好了,再找那小子好好問問。”柳文唏恨聲說道。
“對對,他跟陸昭遠一塊兒,陸昭遠肯定知道,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是三少腦子好使,想得周到。”知道人跑了不,這人就放心了,緊接着就拍起馬屁來。
要說趙鬆梅根本就沒下狠手,這些人身上頂多一些烏青,放一般人身上,完全不算什麼,可這些是嬌生慣養的少爺,被人打了,有點疼那也算是傷,更何況青一塊紫一塊的,更得好好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