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不過趙松柏依然覺得頭疼,自家小妹是個主意正的,只怕到時候三個月期限到了,而沒有結果,希望別出亂子的好。
回到屋裡,便就跟錢氏說起這婚事來。
錢氏也有個好處,就是在對於趙鬆梅的事情上,惟趙松柏的意見是從,所以一般姑娘家,這個年紀早就該相看人家了,而趙鬆梅這兒,卻是半點動靜也無。
也正因爲此,讓外面的人頗有些閒言碎語,說什麼她這個大嫂,要把小姑子留在老姑娘,目的只爲留住那些嫁妝,不少人都知道,趙鬆梅名下的幾個鋪子,會是她以後的嫁妝,所以看着眼熱的人可着實不少,三五不時的,就會有人過來向錢氏打聽,當然,錢氏誰也沒應,別看她是大嫂,可小姑子的婚事,可也輪不到她做主,她就算答應誰了,那也是不算的,更何況,她會這麼蠢,隨便答應什麼人麼?
“妹妹提這些要求,也着實怪爲難人的。”錢氏聽着,不由眉心輕皺。
要說這個妹妹,其實也挺好的,雖然她們都是那各屬於性格比較要強的人,但各有顧及,又各自退讓,相處起來還是挺和睦的,至少她嫁進趙家這幾年,她們姑嫂倆還從來沒有紅過臉,且趙鬆梅也幫她不少忙,至少元哥兒就幫教得很好。
也正因爲這樣,趙鬆梅若真出嫁了,她還挺捨不得的,不過姑娘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再捨不得也不能耽誤了她一輩子的大事。
“慢慢尋着吧,若真不行,就按咱們的要求來,總歸我這個做,是要給她挑個不錯的女婿的。”女子嫁人就是一輩子,總挑得不好,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所以,就算是小妹自己挑的人,他也是要好好過目的。
“既然小妹也有成婚的打算,不若明兒我請了媒人來,讓她們按照這樣的要求,私下去打聽打聽,看看有什麼樣的好兒郎,咱們自個這麼慢慢尋,也尋不出個什麼結果來啊!”錢氏提議道,只要放出風聲去,有意的人家,自會上門來,到時候挑選擇什麼樣的,還不他們自己的意思。
趙松柏想想,覺得這主意不錯,隨即道:“放出風聲去也好,只小妹那番話,就不要外傳了,但人還是按着這要求來找,就說是我的意思,還有,多注意點,別讓那些媒人亂傳什麼閒話,姑娘家,名聲要緊。”
“這個,我醒得。”錢氏欣然一笑,連幾個媒婆都拿捏不住,她這個當家主母也就白做了。
兩人又細細的商議了幾句,也都是關於趙鬆梅婚事上頭的事,要說錢氏對此事,也算是十分上心的,做爲大嫂,她不上心也不行,下面還有妯娌看着呢,這事要是處理得不好,到時候各處都是埋怨,所以說,家裡這小姑子的事,就是重不得輕不得的,偏她這個大嫂,還得處處操心。
夫妻倆商議了半宿,第二日,錢氏就讓人去請了媒婆來,並不是獨請那一個,而是把安表縣遠近幾個聞名的媒婆,全都給請了過來。
錢氏這番,也算是大手筆了,一連請來七八個,目的也就一個,要爲家中的小姐說親,當然這男方的人選問題,就要仔細斟酌,誰要是能把這親事說成了,好處當然也少不了的。
而其中的花婆子和萬婆子,對這起婚事猶其上心,這花婆子當初,是幫着劉家來說親的婆子,當時那親事,因着劉家左搖右擺的,最終沒成,而那劉姑娘,也因這事傳出些不好的名聲,最終到現在都還沒能出嫁,也着實有些可嘆。
按理說,事情原也沒到那一步,只不過因那孫氏,因婚事沒成,又讓花婆子收了不少錢去,心裡多有怨怪她辦理不力之意,上門鬧了幾場後,徹底把花婆子給惹惱了,花婆子本對這事也有些怨氣,可孫氏還上門來鬧,索性就將事情的原因,清楚明白的當衆講了一遍,最終讓劉家沒臉,甚至壞了劉姑娘的名聲。
原本這樣的婆子,也沒有人家原意再請的,但因這事已過去好幾年,許多人都不太記得了,而花婆子憑着那能說會道的嘴,又做成了幾場好媒,因此名聲也逐漸回緩,之前的事,也讓人淡忘了,錢氏讓吳媽媽去請媒人,所以這花婆子也赫然在列。
趙家如今不但是瓊河村的第一家,甚至已經是安平縣的第一家,這樣的豪富人家,誰不想能幫他家做成一門親事,到時候說出去,連趙家的親事,都是我來說和的,還有什麼樣的人家,她不能幫着說和的,難不成你比趙家還牛逼?
所以花婆子非常想做成這門親事,錢氏這邊,話音兒剛落,她這心裡就已經在琢磨着男方的人選了,要說這安平縣內,能排得上號的人家,她都有所瞭解,那家有出色的公子少爺,心中多少都有數,雖說沒具體接觸過,但別人四下議論的話,可沒少聽。
但趙家這樣的家世,太一般的人家,趙大奶奶肯定看不上,真要配得上趙家小姐的人家,數來數去,也就是那麼幾戶而已,但那些公子們,也算不上多出衆,這就讓人爲難了。
花婆子不由想着,一會兒待人都走了,她再去私下問問趙大奶奶,這小姐的親事,是着重門第呢,還是要緊的是看人?這個可是有很大區別的,她不願當衆問這個,自然也是存了些小心思的。
而萬婆子,對這事兒,那也是相當的熱心,當初趙大奶奶的婚事,還是她來說和的呢,雖然她也只是撿了個便宜,這其中的事務,都不需她怎麼着,只按一慣程序來走,這趟媒,做得那叫一個省心省事,最後好處還得了不少,也正因爲這趟媒做得好,她如今隱隱已是平遠鎮的第一媒婆,但凡在平遠鎮內,稍微出得起價錢的人家,都願意請她來做媒,一時要藉助她這好名聲,博個好采頭,再則,她這人也算是個實成人,什麼話,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欺騙人,決不會把姑娘的三分顏色誇到六七分,也不會把小夥子有隱疾之類的事情隱瞞下來,不坦誠相告,也正因爲她實在,所以這幾年,她這媒人做得也算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