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試試這棉衣,看合不合適穿,不合適我再改改。”趙鬆梅將手中的針線飛的收尾,隨即放到嘴邊,將線咬斷。
“這就做好了,小梅子真能幹。”趙松柏呵呵笑着走過來,雙眼晶亮的盯着她手中的棉衣。
湛藍色的面料,雖只是粗布,可裡面鑲嵌着厚實的棉花,一看就覺得暖和。
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愛惜的從她手中接過棉衣,往身上套去。
去年家裡諸事紛雜,母親又在病中,他們兄弟幾個連身新衣都沒有,穿着上一年的衣服,雖還洗得乾淨,可都是短了一截的,不想小妹雖是年紀小小,手藝卻是學得好,這麼短短時間,就給他們縫製了冬衣。
趙松柏一臉喜悅的拉拉袖子,扯扯衣襬,道:“我覺得穿在身上很舒適,沒有哪裡不妥的,你看看,怎麼樣?”
說着伸伸胳膊,又彎彎腰,感覺不鬆不緊。
這大半年,趙松柏時常下地勞作,個頭長得挺快,趙鬆梅站起身來,身高也只到他的腰際。
“我看看。”說着伸長手臂,扯扯他的衣襬,又讓他轉過去看了看後背,確實沒有不妥的,這才滿意的說道:“穿着這身衣服,人都顯得英挺了。”
趙松柏見她高興,也湊趣道:“待再過幾年,再長大些,就更英挺了。”
難得見他有開玩笑的時候,趙鬆梅聽了直點頭,心想現在才十二歲,已經有一米六幾的個頭了,再過幾年,一米七一米八都不在話下,可不就更英挺了麼,不過見他自賣自誇的說法,卻是好一陣樂呵。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趙松樹拖着幾根剛砍下的竹子回來。
“二哥,你回來了,砍竹子來幹什麼。”趙鬆梅招呼道,臉上的笑意未落。
“砍回來編幾個竹簍子,菜籃子什麼的,現在閒下來,你沒見好多人家都在編麼,咱們也編幾個放着,什麼時候要用都有。”趙松樹道。
“說得也是,二哥你會編嗎?咱們編幾個大的,再編幾個小的。”大的哥哥們用,小的她用合適,誰叫她力氣小呢。
“我不會,會啊,我跟一起學學,咱們倆人一起編,快多了。”趙松樹呵呵笑道。
說着向趙松柏看去,頓時就跳了起來:“喲,這是新衣裳呢,這顏色還真是好看,小五的手藝學到家了啊!”趙松樹一臉的驚喜神色。
“二哥說什麼話,你身上的衣裳可不也是我縫的麼,要說手藝,那不早就學到家了。”
“嘿,這可不一樣,我身上這是單衣,這個好做,這是棉衣呢,聽那些婆婆嬸子們說,做棉衣考手藝呢,你現在連棉衣也做得這樣好了,絕對是這個。”說着,衝她豎起個大挴指。
趙鬆梅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揚了揚頭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傲驕意味十足。
說着兄妹幾個一起笑了起來。
坐在屋檐下,趙鬆梅繼續縫製着棉衣,的是做好了,二哥三哥四哥連帶她自己的,都還沒有着落呢,材料早就購置齊全,她慢慢做就是了,也是她年紀小,動作慢,再加上又是初學,所以就更慢了,就這麼一件衣服,她就做了大半個月呢。
趙松柏兄弟倆就開始動手處理那幾根竹子,剛砍回來的竹子,韌性最好,兩人一齊動手,折掉枝丫,將整根的竹子剝開,開成細細竹條……
兄妹三人一邊做着手裡的活計,一邊說話。
“,我看見他們一些人,已經開始在挖地,準備種麥子,咱們是不是也開始下地。”趙松樹問道。
“嗯,明兒咱們就開始挖,咱們人小,力氣小,早點動手也好。”趙松柏點頭道。
趙鬆梅聽他說人小力氣小的話,忙開口道:“五叔爺之前不是說了嘛,要是咱們挖地的時候,跟他說一聲,他來幫咱們幹兩天活。”
“有人幫忙自然是好,可是五叔爺幫咱們,他的地裡怎麼辦?”趙松柏反問道。
“他幫咱們忙,等咱們種下了,咱們也去幫他種,不是一樣的麼!再說他就一個人,吃飯什麼的也不方便,到忙的時候,就直接讓他來咱們家一起吃。”趙鬆梅提議道。
趙松柏想了想五叔爺來自家吃飯時,那滿足的模樣,想想他一個大男人,每日自個操持,也弄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來他們家吃飯,倒也省事。
“那成,我一會過去跟他說說,他要願意來咱們家吃飯,咱們就請他幫忙,若是不願意來,咱們就自個幹,總不能老佔人便宜。”
趙鬆梅直點頭,笑道:“五叔爺纔不是什麼嬌情的人,請他來吃飯,他高興得很呢。”
趙松樹也笑道:“他老人家要聽到你這麼說,沒準真不來了。”
說着兄妹三人又笑了起來。
說起來,自從家中有了進項之後,大家心裡都鬆了口氣,家裡的氣氛也輕鬆起來,兄妹幾個一天說說笑笑的,又是一天。
第二日,趙鬆梅做完家務後,就將麥種拿出來選種,跟人換來的種子,良莠不齊,有的大顆飽滿,有的乾癟癟的,做爲種子,這就顯得有些不合格了。
所以她得挑選一番,只留下大顆飽滿的,其餘的嘛,她就不打算用,反正在她的提議下,家裡多換了幾十斤的種子,去掉一部份,也是足夠的。
趙松柏請了五叔爺幫忙下地,又帶了老二老三兩個一起,趙鬆材今兒休學一天,但他年紀小,也沒讓他下地,只留在家裡,見她在忙,就過來幫手。
問道:“這種子大家都這麼種,怎麼咱們還要挑選一番?”
趙鬆梅擡頭笑道:“這土地啊,就是種什麼長什麼,你想啊!挑選出最好的種子種下去,和最差的種子種下去,這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雖然沒種過地,但理論知識還是知道些的,不好講什麼高深的道理,這麼說卻是最讓人能聽懂的。
果然趙鬆材聽了她這話,不由低頭思索起來,他年紀小,地裡的活兒幹得不多,但做爲農家子弟,對於土地糧食,本能的就有一種特別的感受,所以聽到這話,不免就往更深的方便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