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清風,七年未見了,只是偶爾收到他的信,知道他還安好,其他的一概不知。這些年讓他一直牽掛的也就是這個懂事,又有志氣大孫子了。
宋老爺子一臉激動的轉身,宋清風已撲嗵一聲跪在他面前。
“祖父,清風不孝啊。”
宋老爺子的眼眶發漲,不禁老淚縱橫,流着淚上前把宋清風扶了起來,“清風,祖父的好孫兒,你起來,起來說話。七年多了,祖父已經七年多不曾見過你了。”
宋清風起身。
祖孫二人忍不住抱在一起,老爺子沒想到宋清風會回來看自己,想到宋孝全的病情,想到老大和老二一直不知悔改,他的眼淚越來越洶涌。
“祖父,你別哭!”宋清風見老人家哭成這樣,於心不忍,連忙鬆開他,以袖替他拭淚。
宋老爺子又哭又笑,點頭,“嗯,祖父不哭,祖父不哭。”
“小來,你把東西提進來。”
“是,公子。”宋清風的隨從輕應了一聲,連忙上馬車把東西卸了下來。
宋老爺子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看着那雨中的馬車,再看向宋清風,只見他一身華衣,臉上早已褪去七年前的青澀,現在的他更加氣軒昂揚,渾身都透着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
宋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攜過宋清風的手,問:“清風,你在信中說自己在青城,不知你在青城以什麼營生?一晃就七年過去了,你可有在那裡娶媳婦?”
收到他的最後一封信也是去年了,宋老爺子忍不住的問了一堆。
宋清風扶着他,聽着他一堆問題,不禁笑了,“祖父,我不是寫信告訴過你,我在青城做什麼嗎?你孫兒這樣,哪有人家看得上?”
“欸?”宋老爺子皺眉,不悅的嗔了他一眼,“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孫兒哪裡不好了?瞧瞧這一表人才的,哪家姑娘年看着不喜歡?”
“噗……祖父,你這樣誇自己的孫兒,別人聽了會笑話的。”
“我纔不管別人笑不笑話,我家孫兒就是很好。”宋老爺子喜滋滋的牽着他的手,那些煩心憂心的事兒,在看到宋
清風開始,統統都不見了。
……
房間裡。
衆人被墨子安趕到了外間,牀前只留下他和常生。
“常叔,傷口嚴不嚴重?”
“傷口不小,這血也並未完全止好,我先給她縫幾針,你去找剪刀過來。”常生一臉凝重。
這傷口一直還在微微的溢血,前面是有藥粉,她們也未必發現不妥,現在血都染紅了紗布,枕頭上染了些血。剛剛墨子安扶起唐悠悠時,唐珊珊瞧見枕頭上的血,也是嚇得不輕。
現在她們全在外間,一個個都緊張到不行。
“哦,好。”墨子安在房裡找一圈,並沒有發現剪刀的影子,便對着唐珊珊,道:“二妹,你去娘房裡取一把剪刀過來。”
唐珊珊嚇了一跳,不敢確信的問:“剪刀?”
“是!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墨子安沒啥好語氣。
幾人同時被嚇了一跳,他們還真沒看到墨子安這樣黑臉過。
傾城扁了扁嘴巴,一諾連忙捂着她的嘴,低聲哄道:“傾城別哭,別把壞運氣召喚過來了。爹爹在着急呢,他不是在兇傾城。乖!不哭好不好?”
傾城眨了眨眼,用力將眼淚眨了回去,輕輕點頭。
一諾鬆了一口氣,鬆開手,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傾城伸手過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低低的道:“哥哥,我們回房裡,好不好?”
“爲什麼?”一諾奇怪的看着她。
“我們回房去折千紙鶴吧,孃親不是說過嗎?千紙鶴能給人帶着好運氣,我們摺好多好多的千紙鶴送給孃親好不好?孃親說了,折一個就對着它說一個心願,它會聽到的。”
傾城輕扯了他的手,撒嬌,“好不好嘛?”
一諾重重的點頭,“嗯,好。”
他們在這裡也幫不了忙,還跟着一起擔驚受怕,那還不如以他們的力量爲孃親做點事情,用他們的方式保護孃親。
唐然然聽了,“我也去!我們三個一起折。”
“好!”
三人回到兒童房,唐然然裁了紙,取
了炭筆在每小張紙的中間寫下一個福字,再把有福字的紙給兩個小傢伙折千紙鶴,每摺好一個千紙鶴,他們都對着它輕聲說出自己的心願。
兒童房裡,氣氛很奇妙。
三個孩子不停的做他們認爲有用的事。
那廂,唐珊珊找了剪刀進來,常生讓墨子安抱着唐悠悠坐起來,又讓唐珊珊過來幫忙把唐悠悠傷口四周的頭髮給剪下來。
“珊珊,你快剪啊,你愣着做什麼?”
唐珊珊拿着剪刀的手輕顫着,“大姐夫,真的要剪嗎?這頭髮……這頭髮……”
她長這麼大,可沒看哪個女的剪過頭髮。都說這頭髮越長越好,剪髮是一種很不吉利的事。現在讓她動手剪下唐悠悠的頭髮,她還真是下不了手。
墨子安蹙眉,“把剪刀給我,我來!”
他伸手過去。
“不!我來。”唐珊珊知道,這頭髮是非剪不可了。
常生左手拿着抹了藥棉布,右手拿着銀針,等一下把洗口清洗乾淨了,他馬上就要給銀針止血,再幫她把傷口縫合。
“珊珊,頭髮剪了還會長,你大姐這傷口必須縫線,你把頭髮剪掉,不僅妨礙上藥,還不便後面傷口長肉。你快一點,你大姐已失血過多了。”
唐珊珊聽了,忙點頭,“哦,好!我馬上就剪。”
她穩了穩情緒,可手還是輕顫着。
墨子安快看不下去了,更怕她手一顫傷到唐悠悠,便道:“二妹,你來扶着小悠,把剪刀放下,我來剪。”
“不!我行!”唐珊珊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搖頭,她再伸出剪刀時,手果然沒有抖得那麼厲害了。很快她就把傷口四周的頭髮剪了下來,一小束血凝結在上面的青絲。
常生看了一眼墨子安,“子安,你做好準備。”
“嗯。”
唐珊珊把剪刀和頭髮放在桌上,站在常生身後,一直幫他遞工具。
三人忙了好一會兒,唐悠悠後海勺上的傷口這纔算是真正的止住了血。常生長吁了一口氣,以袖拭汗,“好了!她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