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裡說話的木錦春和沈承君,突然停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眼,同時起身往外走。
院子裡,墨一諾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他好像是中毒了。
那個驚雷的劍上抹了毒。
沈承君看着地上那個一身是血的男人,不由驚呼一聲,“怎麼會是你?”
木錦春皺起了眉頭,聽着外面喧雜的聲音,連忙拉着沈承君過去扶起墨一諾,“承君,先把你的救命恩人扶進屋去。”
“祖母,你怎麼知道?”沈承君聽着,一臉驚訝。
木錦春皺眉,“且不先說這些,把他扶進去,他中毒了。”
地上的血的紫黑色的。
祖孫二人好不容易把墨一諾扶進屋,木錦春放下墨一諾交待一聲就拿着布急急的出去把外面的血漬擦乾淨,打着燈籠仔細檢查了一遍,這纔打開大門出去。
“出什麼事了?”
朱秀一臉着急的跑過來,“叔婆,申夫子,他……他被人……”話沒說完,她就先哭了起來。
木錦春一聽,眉頭皺得緊緊的,“走!我們去申家看看。”
好端端怎麼會死了?
剛剛那人中毒了,還受了劍傷,難道是他?
木錦春想了下,拉住朱秀在她耳邊輕聲道:“阿秀,你去我家陪着承君,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承君肚子痛,你在照顧。進去後,你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聲張,聽承君的,等我回來。”
她沒有辦法說太細,又不放心沈承君一人在家裡,想着朱秀是信得過的人,便讓她進屋去陪沈承君。
朱秀聽着,不由的就心怦怦直跳,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好!天黑,叔婆小心一點。”
“嗯,你去吧。”
木錦春點頭,打着燈籠匆匆的趕去申家。
寨子裡到處都是叫喊聲,木錦春一臉凝重的進了申家大門。申家早已來了不少人,大夥看着胸口刺着劍倒在血泊裡的申夫子,皆是又驚又怕。
有人見她進來了,連忙讓開道。
“嬸子,你快過來看看。
”
木錦春點頭,蹲在申夫子身旁,不用把脈,她也知人已斷了氣。
她看着凝結劍上的血,目光漸沉。
這劍上有毒,而那人受的也是劍傷,一樣是劍傷,一樣是抹了毒的劍,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木錦春的目光定在申夫子的手上,掌心中有傷,還有老繭,尤其是虎口處。
這……
這個申夫子會武功?
那虎口處的老繭不是握筆而得來的,一般這麼厚的老繭都是江湖中人握劍所起。
“嬸子,情況怎麼樣了?”
木錦春回過神來,起身搖頭,“人沒了。家裡就申樂一人,大夥幫忙把靈堂布置一下吧,不能讓他就這麼躺在地上。”
大夥也明白申夫子是沒了,沒有異議,開始佈置。
木錦春打着燈籠回家,思緒百轉。
半路上,朱歷帆領着人走來,見她從申家而回,便上前詢問:“嬸子,申夫子怎麼回事?申樂在喊殺人了,現在整個寨子都亂成了一鍋粥。”
“人沒了,受的是劍傷。”木錦春滿目肅穆。
“人沒了?”朱歷帆驚訝看向他身後的兄弟們,立刻下命令,“立刻讓人去搜,就是挖地三丈,也要把那人給我找出來。”
“從申夫子的傷口來看,不太像是被人刺傷的。”
木錦春淡淡的說了一句。
“什麼?”朱歷帆猛的扭頭看向她,一臉不敢置信,“大家都知道申夫子手無縛雞之力,他不是被人殺的,難是他自己……呃……”
朱歷帆瞪大了雙眼,連忙揮手,急步往申家而去。
“走!我們去看看。”
大夥聽着也是詫異,連忙跟了上去。
這聽着像是申夫子自尋短見,可申樂明明在喊人生人闖進來了,明明說殺人了。
木家。
朱秀懷着不安的心跑進屋,當她看到一身是血的墨一諾,還有同樣身上沾着血的沈承君時,不由的嚇了一大跳,“承君,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沈承君搖頭,“我也不知道。”
朱秀看着他背
上的傷,又嚇得後退幾步,手指顫顫的指着墨一諾,“他他他……他受的是劍傷?難道是他殺了申夫子?”
“我沒有!”墨一諾艱難的睜開雙眼,看着驚慌的朱秀,道:“他是自殺的,他想嫁禍給我,他是想……”話還未說完,他兩眼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承君,這人來路不明,意圖卻已經很明顯了。你還要救他?你把他藏在這裡,如果讓人知道,那會連累你和叔婆的。”
朱秀急壞了,連忙抓住沈承君的手,不讓她再給墨一諾處理傷口。
沈承君皺眉,抽手,可朱秀的勁很大,她一時竟沒能抽開,她又是用力一抽,低着洗理傷口,“阿秀,先把人救了再說,我欠他一條命,這個恩我得還。至少,我不會讓他死在我面前。”
“可是承君,他殺的人是申樂他爹,是我們寨子裡的夫子,你救他,那不就是……”
助紂爲虐這四個字,朱秀沒有說出來。
“阿秀,先救人,等一下聽他怎麼說。我祖母去申家了,申夫子是他殺,而是自己尋的短見,我祖母一定可以看出端睨。”沈承君伸手過去,“把金創藥給我。”
她剛給墨一諾餵了解藥。
她其實有些相信墨一諾所說的,因爲他身上中的毒是她調製的,這毒不會外傳,但她曾經丟過一瓶。後來在木錦春的嚴格看管下,她也沒再調製這東西。
劍上抹了這種毒,而且還是從申家出來的,這事她覺得很蹊蹺。
他爲什麼要去申家,爲什麼會受傷?
而申家爲什麼會有她調配的毒藥?
這些疑點只能等他清醒過來。
沈承君甚至覺得朱麗中的春日花開也與申家有關係,只是這人是申夫子,還是申樂?難道是申樂爲她出氣,可爲什麼申家會有劍,而是抹了毒的。
申樂和自己差不多,只會一點三腳貓功夫。
這劍顯然不是他的。
那麼說來,這人就是申夫子,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此刻,沈承君的腦海裡一片混亂,許多事情,她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