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暗自撇了撇嘴,隱晦的衝她翻了個白眼。
很快就開始了第二輪,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幫白.夢婷,花在轉了幾圈之後,落在了白玖玖的手裡,白.夢婷見狀,立刻站出來道,“在閨中時,妹妹的舞姿就遠勝於我,如今定是青出於藍,大家可要好好欣賞。”
衆人一聽,果然來了興致,畢竟白.夢婷的舞姿已經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這點兒小技倆白玖玖又怎會看不明白,既然對方想讓她出醜,她哪能輕易讓她如願。
面對衆人灼灼的目光,白玖玖施施然的站起來,對身旁的丫鬟耳語了幾句。
“哼!裝腔作勢。”別人可能不知道,但白.夢婷卻是清楚的很,作爲一個庶女,在後宅中生存已是不易,那還會有學才藝的機會,白玖玖怕是連跳舞是什麼都不知道。
白.夢婷在心裡冷笑,就等着一會兒看白玖玖的笑話。
不一會兒,白玖玖身邊的丫鬟拿來了紙墨,衆人心道,這是要作畫啊。
雖然驚訝,但也都保持着大家閨秀的矜持,沒有上去圍觀,白玖玖氣定神閒的提起筆,在紙上細細的勾勒。
只見一朵朵的牡丹躍然紙上,並且隱隱的形成了一張人臉,衆人定睛一看,那不就是縣令夫人嗎?
“祝縣夫人永遠人比花嬌。”白玖玖放下筆,朝上首的人盈盈一拜。
誰不喜歡被人稱讚,縣長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聽到這話後,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來人。”
丫鬟端着一個托盤上來,待看到那托盤裡的東西時,衆人都不約而同的呼吸一窒,裡面擺着一支精緻的步搖,金絲堆疊出了一隻蝴蝶的模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縣令夫人找呼她上前,笑意盈盈的簪在了她的發間。
“多謝夫人賞賜。”
白.夢婷在一旁恨得牙癢癢,要知道她跳舞時可是沒有賞賜的。
得意的瞟了她一眼,白玖玖撫了撫鬢間的步搖,還故意發出輕微的響聲。
這一個插曲並沒有多少人放在心上,縣令夫人見衆人興致缺缺,便提出去花園賞花。白.夢婷惡毒的目光始終追隨着白玖玖,這會兒見自己和縣令夫人之間隔了好幾位閨秀,湊不上前去,索性故意放慢腳步落在了後面。
“夢婷,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到這話,白.夢婷的心中暗喜,面上卻刻意的皺了皺眉頭,“沒什麼,只是……哎算了。”一邊說,她還隱晦的朝前方的白玖玖瞟了一眼。
“怎麼了,是不是你家那庶妹欺負你了?哼,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檯面。”林夫人一向和白家交好,看到白.夢婷意有所指的眼神後,頓時爲她打抱不平了起來。
“不是,是……”白.夢婷輕咬嘴脣,眼中閃過了幾分遲疑。,好一會兒後才嘆了口氣,“哎,也罷,我實在是不想讓你們受騙。玖玖她成日裡在繡坊拋頭露面,和外男有些不清不楚。”
“什麼?!不會吧,我看許夫人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怎麼就不會了,我看她就是個不安分的,之前還在宴會上譁衆取寵。”
有些嫉妒白玖玖出風頭的人趁機落井下石,而其他人雖然都半信半疑,但也對白玖玖有了一些看法。
衆人正說得起勁,忽然一人走了過來。
她們擡頭去看時,發現那人正是白玖玖,背後嚼舌根卻被正主聽到了,不免都有些尷尬。
“我竟是不知道,原來我和外男有染,說啊,怎麼不說了。”白玖玖的聲音很平靜,但卻莫名的給人壓迫感。
幾位夫人面面相覷,乾笑着道,“許夫人,我們在說笑呢。”
有些人起碼還有一點羞恥之心,已經低下頭不說話了,但有一些臉皮厚的,臉上卻寫滿了不屑,彷彿剛纔說人壞話的不是她們似的。
白玖玖微微一笑,“是嗎。”
然後,她臉色倏地一沉,嘴角笑容徹底消失,凌厲的眼神瞥向其中笑的最歡的一位婦人,“林夫人,我前幾天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聽聽?”
林夫人是汾川縣豪商,家財萬貫,且孃家還有個在京城做官的兄弟,平日裡頤指氣使慣了,最是看不上白玖玖這樣庶出的身份,剛纔也就數她和白.夢婷說的最起勁。
聞言,她斜睨了白玖玖一眼,不屑地道,“什麼事?”
白玖玖並不介意她的態度,漫不經心的把玩一旁的花枝,“我聽說林老爺在外面養着位外室,極爲年輕貌美,原本我是不信的,可今日見到您,我卻是信了三分。”
話音一落,滿室皆靜。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她年老色衰,丈夫纔在外面偷腥。
不等林夫人說話,另有一位經常跟着林夫人身後的貴婦人不悅地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外面都是些風言風語,豈能當真。”
“無風不起浪,這要是真沒事,旁人爲什麼不說別人。”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一時間,無數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林夫人,林老爺一向以潔身自好著稱,家裡連個妾室都沒有,對林夫人更是一心一意,平日裡她們可沒少羨慕,林夫人也常在她們面前炫耀。
在汾川縣,家裡稍微有點錢或者有點臉面的,都以納妾爲榮,家裡沒兩個妾室的,還會被壞人笑話。
誰能想到,林老爺不納妾,卻在外面養着女人。
林夫人又驚又怒,怒喝道,“你胡說什麼,我夫君對我好得很,你少在這裡亂嚼舌頭。”
“是不是胡說,林夫人一查便知。”白玖玖勾脣輕笑,並沒有一點心虛,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大家都半信半疑,心裡暗想難道是真的?
林夫人被所有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氣的渾身顫抖。
要知道養外室可不比納妾,林老爺顯然是沒有把林夫人放在眼裡,這跟她之前在衆人面前說的,可是大相庭徑。
原本有些夫人還羨慕林夫人能夠和丈夫琴瑟和鳴,這會兒卻是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