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還沒好,不好好休息,又折騰起來,是嫌我浪費的時間不夠多嗎?”
雖然許懷清的話很嚴厲,但白玖玖知道,他的心中根本就不在乎浪費的時間,只是在擔心她的身體罷了。
沒有被對方聲厲色荏的樣子給嚇到,白玖玖不由分說的將勺子塞在了他的嘴裡,也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因爲白玖玖一直不停的喂粥,許懷清找不到機會說話,只能夠用控訴的眼神盯着她。
手裡的碗空了以後,白玖玖體貼的替許懷清擦了擦嘴,然後蹦蹦跳跳的向他展現自己的活力,“放心好了,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你昨天照顧我一定很累,這可是我用獨家秘方熬的粥,對緩解疲勞有奇效,你可不能浪費了。”
聽到白玖玖的話,許懷清將信將疑的挑了挑眉。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信的話你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一點疲勞感都沒了?”白玖玖叉着腰,氣鼓鼓的說道。
被白玖玖一番提醒後,許懷清驚訝的發現,原本整夜未眠的疲倦竟然真的緩解了許多。不光如此,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原本一直襲擾着自己的睡意也完全散去。
“這粥裡究竟加了什麼,怎麼會如此有效?”許懷清神奇的盯着已經見底的瓷碗,如果這種粥拿去賣,定然會供不應求。
白玖玖輕笑一聲,開口答道,“當然是秘密了,否則怎麼會是獨家秘方。行了,我去繡坊了,你看書的時候記得休息,別把身子骨給熬壞了。”
說完,白玖玖轉身走出了房間。她一方面不想打擾到許懷清讀書,另外一方面還要繼續進行調息。尤其是剛剛在給許懷清的粥中加入了不少靈氣,如果不及時調理,會對她靈力的恢復造成很大影響。
等到了繡坊以後,白玖玖和店裡的夥計打了聲招呼,推說自己要設計新品,不能讓任何人進裡間打擾。
因爲之前就知道白玖玖構思新品的時候,需要絕對的安靜。所以對於這樣的吩咐,夥計並沒有感到奇怪。
而隨着白玖玖的不斷調息,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與日俱增。短短三天的時間,就已經完全恢復到了之前的水平。
這日,白玖玖將靈力運行了一個小週天後,原本想要就此停止,但她卻驚訝的發現,體內的靈力仍然在不斷的遊走,甚至在她撤出心神之後,沒有了牽引的靈力在她的體內肆意衝撞。
只要是靈力經過的地方,都肉眼可見的煥發出了生機。甚至是她之前和霓梧獸.交手時留下的暗傷,都被徹底的修復。
感受到了這一點,白玖玖不由得心中一動。或許,這是一個取得突破的好機會。對於靈力這樣美妙的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爲了不浪費回靈丹的藥效,白玖玖在靈力已經完全恢復之後,也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吸收着空氣中微薄的靈力,激發回靈丹殘留在體內的藥性。感受到阻塞的筋脈一點一點的暢通暢通,白玖玖的嘴角漸漸揚起了一絲笑容。
這段時間,白玖玖一直早出晚歸,許懷清雖然奇怪,但是卻並沒有追問。他能感覺到,白玖玖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好。對他來說,只要白玖玖沒事就足夠了,至於她究竟做了什麼,他並不打算去探究。
一連七日,白玖玖都藉口構思新品,努力的調息着自己體內的靈力。直到回靈丹的藥效完全被身體吸收,她才停止了修煉。
與此同時,會試的時間也一天天臨近。
雖然是許懷清去考試,但是許老爺子和王氏卻比這個正主還緊張。
爲此,他們還特地將人都召集在了一起。桌上凝重的氣氛讓人覺得有些壓抑,顯然,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討論的事情必定是舉足輕重的大事,就連李氏都正襟危坐,擺足了嚴肅的姿態。
王氏率先打破了沉默,“懷清科考是關乎到我們整個許家的大事,所以我和你們爹決定,咱們全家一起進京陪考。”
話音一落,衆人頓時都面面相覷。
李氏緊皺着眉頭,不贊同的道,“娘,我們都去了京城,家裡繡坊怎麼辦?”
如今繡坊可是如日中天,關門一天都是損失,更別說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一大家子的吃喝住行可是不小的開銷。要是繡坊關了,銀子從哪裡來?
這個問題很現實,大夥兒齊齊看向王氏和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啪嗒啪嗒的抽着旱菸,過了好一會兒,才悶聲道,“關幾個月就關幾個月,銀子總能賺的,哪比得上懷清科考。”
李氏訥訥的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一旁的許懷謙扯了扯衣袖。
許懷謙朝李氏使了個眼色,讓她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既然老爺子都這麼說了,自然是希望大家一起過去的。如果她這個時候開口反對,難免會惹老爺子不快,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婆娘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李氏,許懷謙暗自感嘆,當初就不應該娶這麼個蠢貨,盡拖他後腿。
一時間,衆人都沒有反對。
倒是許懷清突然說道,“爹,娘,其實毋需如此,沒得倒耽誤家裡的事情。”
王氏嗔怪撇了他一眼,“你這孩子,科考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哪能不重視。”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們都去陪考的話,反而會給我更大壓力,不如好好的在家等消息。如此,我也能放心去科考。”
聽到這話,王氏頓時急了,“可是我們不去,誰來照顧你?”
“娘,我只是去科考,又不是連自理能力都沒了。”許懷清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好聲好氣的繼續勸道,“再說了,我這次去也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同趕考的同窗,出不了什麼事的,娘,你就放心吧。”
兩人對是否陪同科考這件事,爭論的不可開交,白玖玖卻安靜的坐在旁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的心神其實不在這裡,早就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