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幅繡了百蝶穿花圖的屏風擺放在一角,大約是上面繡的太過逼真,竟然吸引了一羣蝴蝶,繞着屏風翻飛翩躚。
“這是我送給趙妹妹的禮物,趙妹妹可還喜歡?”
白.夢婷自得的挺了挺胸,走上前去。她故意做出了一副尋常的樣子,剛纔她可沒有忽略那些閨秀們輕視的眼神,如今她拿出的禮物豔壓羣芳,可不就是狠狠的打了她們的臉嘛。
“喜歡,這是白姐姐你繡的嗎?白姐姐你的手藝也太好了吧。”
“這……”
“白姑娘繡技出神入化,實在是令人佩服。”
趙菲槐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屏風上的繡花,不住的讚歎白.夢婷。白.夢婷原本想說明這並不是自己繡的,只是自己偶然間遇到了一個技藝精湛的繡娘。但是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卻被一個清朗的男聲給打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子從一旁的男賓席走了過來。墨黑的眉毛斜飛入鬢,銳利的眼神透着久居上位的氣勢,挺直的鼻樑下是嘴角帶着笑意的薄脣。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皇家的基因好,如今的皇子們各個都長相不俗,尤其是太子,更是其中的翹楚。再加上皇后嫡出的身份和太子的名號,也怪不得有那麼多人盯着他側妃的位置了。
白.夢婷在聽到太子的話以後,到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心裡邊轉了幾個彎,她坦然自若的點了點頭,“太子謬讚了,這本就是我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的,要論起技藝高超,恐怕宮裡的繡娘們隨便拿出來一個,我就不夠看了。”
說完,白.夢婷還拿帕子輕掩嘴角,低頭笑了笑。白.夢婷本身就長得貌美,再加上弱不禁風的樣子,最是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更別說今日她故意打扮的素雅,將自己的氣質發揮到了極致,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果然,太子在看到白.夢婷這副作態,眼神不由得暗了暗,竟然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
但太子畢竟是作爲儲君培養長大的,早就已經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並沒有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失態,只是暗地裡將白.夢婷給記下了。
這一場宴會,白.夢婷可以說是大出風頭,就連趙菲槐都及不上她的鋒芒。也虧得趙菲槐從小嬌縱着長大,並沒有後宅婦人的那些歪歪繞繞,也就沒有看出白.夢婷的用意,只當是白.夢婷拿出自己最好的東西送給自己是給自己長臉面,甚至還有些與有榮焉。
另一邊,白玖玖被解除了禁足以後,許爲山安分了好一段時間。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似乎是不出來作妖,心裡邊就不痛快似的。
李氏因爲之前的事情,徹底的恨上了白玖玖,聯合江氏在村裡造謠。說白玖玖因爲不滿許家落魄,更是嫌棄許懷清的腿疾,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實則背地裡一直在虐待許懷清。
什麼看許懷清腿腳不便就故意把他的書藏起來讓他找啊,有時候還不給許懷清飯吃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之前許爲山造謠白玖玖的時候,還有一些人不大相信,覺得白玖玖平日裡相處起來也沒什麼白家小姐的架子,這麼平易近人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可如今就連許家的李氏也這麼說了,那估計真的是八.九不離十了。
“氣死我了!”
“怎麼了?”
看到白玖玖摔門而入,氣呼呼的趴在牀上生悶氣,許懷清疑惑的皺了皺眉。
只是白玖玖似乎是氣狠了,並不想理他,用被子將自己的整個頭都給矇住了,只漏出屁股在被子外面,聽到許懷清的話以後,還孩子氣的扭了扭。
白玖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在男人的眼裡有多麼的撩人,許懷清的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想到自己居然會對這個ru臭未乾的小狐狸起反應,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
“出來說,到底是怎麼了,別把自己蒙在被子裡,蒙壞了怎麼辦。”
許懷清用像是哄小孩子的語氣拍了拍將自己捲成一個蠶繭的白玖玖。就在他糾結要不要強行將白玖玖從被子里拉出來的時候。白玖玖卻刷的一下掀開了被子,讓許懷清伸出的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好在白玖玖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許懷清鎮定自若的將彎曲的手掌昇平,撫摸起了白玖玖的髮絲,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原本伸手就是想要安撫白玖玖。
“還不是你那個好大伯!他居然又造謠我!他們家污衊我也就算了,大嫂也要摻一腳,現在好了,所有的人都以爲我虐待你呢!你說說我怎麼虐待你了,每天給你吃好喝好的,我還賺錢養家,就這樣還說我虐待你!”
白玖玖猛的拍開了許懷清的手,越說越委屈,竟然鼻尖一酸,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許懷清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清俊的臉一時間漲的通紅,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白玖玖像是找到了一個由頭,肆無忌憚的發泄着自己近日裡的委屈,自己好端端的被一隻異獸給拍死了,從靈氣逼人的地界穿越到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裡。還一穿越就穿成了已婚婦女,雖然這個夫君長相不賴吧,可是家裡一堆的糟心事啊。
巴掌大的小臉涕泗橫流,愣了好一會兒,許懷清才笨手笨腳的拿衣袖擦去了白玖玖臉上的眼淚鼻涕,平時連衣服有灰塵都不願意穿的他,這時候竟然也不嫌髒了,只覺得看着一向狡黠的小狐狸哭,心理抽抽的疼。
“好了,別哭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管別人怎麼看呢,只要我知道我家娘子對我好不就行了,不哭了啊,乖。”
低沉的嗓音說着安慰人的話,讓人的心都不由的酥了。白玖玖本身就沒有真的特別難過,只是連日來壓抑的情緒沒處發泄,一時間沒控制住而已。許懷清略微安慰了幾句,她就不哭了,只是鼻尖還有些泛紅。
看到白玖玖終於不哭了,許懷清這才鬆了口氣,暗暗的給許爲山和李氏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