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離開後,兩人回到了家。
今天的事情讓白玖玖大開眼界,她前世在宗門,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甚少,心性單純至極,就算來到了這個世界,多次被白.夢婷陷害,心裡始終是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的。
許懷清自然發現了她的低落,等回到房間,立刻將白玖玖拉進自己懷裡,輕聲問道,“怎麼了?”
回來的路上,他就看出了白玖玖心情低落,因一直有人,才忍着沒問。白玖玖自他懷中擡起頭,定定的看了許懷清半晌,忽然道,“宮裡好危險啊。”
許懷清一愣,以爲她是被嚇到了,抱緊了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不喜歡?那以後不帶你去了。”
白玖玖卻蹙着眉,悠悠的嘆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以後會經常出入宮中,我怕,這樣的事情會防不勝防。”
這次是趙菲槐,還只是下了春.藥,不是什麼毒藥,萬一哪天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得罪了皇帝,那不是要被砍頭嗎。
皇宮真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一步都不能踏錯。可誰又能保證,一輩子都不會出錯呢。
許懷清有些高興,白玖玖這樣關心他,嘴角忍不住掛上淡淡的笑容。
白玖玖嬌嗔的白他一眼,“你笑什麼,我是說認真的。”
許懷清握住她蔥管一般的手,放在嘴脣上親了一口,深情的看着白玖玖,“我很高興。”
聞言,白玖玖生氣地甩開了許懷清的手,“我在這兒擔驚受怕,你有什麼好高興的,哼!”說着,便要掙開許懷清的懷抱。
許懷清用了點力,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聲音輕快,“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我們這個家。”
白玖玖悶悶的哼了一聲,“上頭那麼多人,你只要做錯一點事,就有人揪着你的辮子不放,要知道你當初能考上狀元,我就不要你科考了。”
只做個簡簡單單的官員,比陪在皇帝身邊安全多了,伴君如伴虎啊。
許懷清不停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心裡卻對趙菲槐和白.夢婷更加厭惡了,若非她們兩人算計,白玖玖又何至於產生這樣的隱憂。
“好了,玖玖,相信我,我一定護你無憂。”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便寬衣上牀睡覺。
今日在宮裡鬥智鬥勇,白玖玖很是疲累,沒一會便進入了夢鄉。許懷清卻沒有立即睡着,聽着她綿長的呼吸聲,心裡一陣安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看這個人越來越順眼,直到現在,將對方徹底的放在了心間,只要一想到她會出事,他便心痛難忍,比自己出事還要害怕。所以,他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就算是爲了白玖玖,也要成爲獨當一方的人,如他說的那般,護她一世無憂。
好在白玖玖的煩惱來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起來,便已經恢復了大半。許懷清放下了心,他愛極了白玖玖這副模樣,從不讓不高興的事情過夜,永遠像個孩子。
用完早膳,兩人正準備出門,忽然下人來通報,有個人自稱是許懷清的朋友,在門外求見。兩人對視一眼,都想不出是哪個朋友。
下人遞了一樣東西給許懷清,“那人說,少爺看到這東西就知道了。”
許懷清接過一看,登時站了起來,那是魏王的東西,來的人是魏王。
關於許懷清站在魏王那邊的事情,爲了不讓外界知道,他們一直都客氣有佳,就算見面,也經常是趁着無人發現的時候,魏王這個時候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許懷清急忙道,“快請。”
他自己整了整衣服,也迎了出去,還沒到門口,遠遠便看到一個背脊微微馱着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許懷清將人迎進書房,到了只有兩個人的地方,魏王立即站直身體,高大挺拔的身材哪還有剛纔畏縮的樣子。
饒是淡定如許懷清,也忍不住感慨,魏王就算不是王爺,去做其它的,也必定是個人物。
許懷清請魏王坐下,讓人送了茶水進來。這纔開口問道,“王爺一大早過來寒舍,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魏王微微一笑,調侃的揚了揚眉,“怎見得就是不好的事情?”
見他這般模樣,許懷清鬆了口氣,那應該不是什麼壞事,“王爺親自跑這一趟,下官心裡實在難安。”
魏王笑了笑,不置可否,低頭抿了口茶,眼睛微微一亮,“這茶水倒是好喝,不知道是什麼茶?”
許懷清略帶些自豪地道,“是內子泡的,就是普通的茶葉。”
說完這話,又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用普通的茶葉招待王爺,顯得有些不敬了,但魏王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嘖嘖讚歎,“許大人娶了個賢內助,做得了生意入得了廚。”
許懷清謙虛的拱了拱手,“王爺過獎了。”語氣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幸福,魏王豈能聽不出來,心裡暗暗生出了幾分羨慕,他雖位居高位,但卻沒有一個知心之人。府邸的女人,全是各色大臣塞進來的,要不就是皇后強塞給他的,若是能……
他又苦笑着搖了搖頭,大丈夫既要做大事,又豈能能耽於這些兒女情長。
許懷清見魏王一會兒笑一會兒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說話,只是陪着對方慢慢品着茶。
書房裡氣氛極爲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魏王纔打破了一室的寧靜,“許大人,本王今日過來,是想跟你說說昨天的事情。”
許懷清略一思忖,“可是太子那邊的事?”
魏王撫掌大笑,“許大人果然厲害,這樣也能猜着,那你索性再猜猜,這事後續如何了?”
許懷清低頭想了想,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太子應該要成婚了吧。”
聽到這話,魏王的笑容一點點收了起來,神色古怪的看着許懷清。許懷清神情很是坦然,只是後背挺直了些許,坐姿盡顯翩翩公子風采。
魏王忽而一笑,書房內幾乎凝固的氣氛霎時如冰雪消融。許懷清也暗暗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