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我看你畫功深厚,不知道你師從哪位名師呢。”白.夢婷矜持的笑了笑,柔聲問道。
不想許懷清一眼就認出她是白家的嫡小姐,想到白家用庶女做嫡女來騙自己的事情,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其難堪。
“我只是隨便畫畫,師父就更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了。”
只是冷淡的應和了一聲,許懷清就不再搭理白.夢婷了,轉頭看向胡掌櫃。
“既然胡掌櫃也對這畫滿意,那就按照你剛纔說的,今後凡是用了我的畫稿織成的綢緞,都要低於市場價百分之五給我。”
胡掌櫃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可是自己剛纔放出去的話又不可能再收回來,更何況憑藉他多年的經商經驗,許懷清的畫一旦用到綢緞上,一定會大賣。想到之後會給自己帶來的源源不斷的利潤,胡掌櫃咬了咬牙。
“好。”
白.夢婷察覺到許懷清似乎不想搭理自己,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於是適時的插話。
“我挺喜歡這幅仙鶴圖的,要是這一批綢緞做好的話,送一些到白府上。”
“白府?”胡掌櫃聽到這話,一下子變得喜笑顏開,“您放心,小的一定第一時間送到您的府上。”
這白府在這一代可是很有名望的,能接到白府的生意,可不單單只是接到一個大主顧這麼簡單,他綢緞莊的名聲也會跟着水漲船高,這可比接幾個富商的單子要划算的多了。畢竟白府代表的,可是長久的利益。
白.夢婷原本以爲許懷清聽到白府兩個字以後,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沒想到許懷清卻想沒聽到似的,徑直走出了店門。
看到許懷清的動作,白.夢婷的臉色僵了一下。
“這位公子,過兩天就是我祖母的生辰,我想請公子爲我做一副拜壽圖,我想繡成一座屏風送給我的祖母作爲生辰禮物。”
白.夢婷說完之後,有些羞澀地咬住嘴脣。白老夫人的生辰當然不是這個時候,只是白.夢婷一心想引起許懷清的注意,臨時想出的藉口罷了。
“請恕在下不能夠答應姑娘這個請求。”
許懷清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白.夢婷。
“爲什麼?”白.夢婷泫然欲泣的看着許懷清,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優勢,她的長相偏柔美,正是最容易引起男子保護欲的那種,白.夢婷吃準了沒有一個男子能夠承受的住自己這樣哀求的目光。
可惜,對上許懷清,她的計劃註定是要落空了。
許懷清瞟了她一眼,“姑娘,你我素未謀面,你卻當街攔下了我,並且要求讓我給你作畫,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實在是太不矜持了嗎?”
“我……我是因爲欣賞公子你的畫作,所以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如果換做是別人,我絕對不會……”
白.夢婷原本還楚楚可憐的臉色頓時一僵,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好久,她才結結巴巴的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管因爲你是什麼原因,反正我不能夠答應你的要求,我已經有妻子了,所以還請姑娘和我保持距離,自重一點。”
許懷清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白.夢婷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下去,緊抿着嘴脣退後了一步。一雙剪水秋瞳緊緊的盯着許懷清冷漠的背影,眼淚彷彿不要錢似的,簌簌地往下掉。
一旁的丫鬟雖然不如冬雨得臉,可是也是跟着白.夢婷長大的,看到自家小姐這副樣子,頓時心疼極了。
“小姐,這個人實在是不識好歹,您和他搭話,那是瞧得起他,好歹還是個讀書人呢,怎麼能夠說出這麼過分的話。”
雖然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白.夢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她們卻不能夠直接挑明,畢竟白.夢婷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傳出去有損她的清譽。
白.夢婷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眼框中還閃爍着晶瑩的淚珠,但是臉上卻帶上了幾分嚴厲。
“閉嘴!公子也是你能置喙的,他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所以纔會爲了他的妻子而遠離我。”
白.夢婷忍不住在心裡想其實那個公子對他也是有好感的,只不過是因爲有了妻子纔不得不和她保持距離。她覺得憑藉自己的魅力,對方不可能不心動。
“你去剛纔的那家店鋪和掌櫃的打聽一下,那位公子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儘量詳細一點。”
丫鬟聽了她的話之後,十分爲難的皺了皺眉。
“小姐,要不還是算了吧,那位公子都說他已經有妻子了,小姐你又不可能上趕着給人家做……妾。”
“還不快去!”白.夢婷說話的聲音雖然還是軟軟的,但是眼神裡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寒光,讓丫鬟講最後一個字給嚥了回去。
知道自家小姐是真的生氣了,連忙低着頭跑去打探消息,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被白.夢婷發落。
“怎麼樣?你打聽到什麼消息了?”丫鬟一回來,白.夢婷就迫不及待的發問。
“小姐,這……這位公子實在不是良人,您還是算了吧。”
丫鬟只要一想到剛纔打聽到的消息,整個人就跟糠篩似的抖個不停,連帶着聲音裡都帶着顫音。
“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白.夢婷略帶焦急的追問,倒也並沒有發現丫鬟的異樣。
“那位公子叫什麼名字?”
“他……他叫許懷清。”
“許懷清?”白.夢婷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十分耳熟,不由的沉思的起來,只是這一想,臉色卻是突然一變,這不是白玖玖替嫁那人的名字嗎?
當時她還在慶幸自己不用嫁給一個瘸子,但是現在卻對一個曾經看不起的人產生了情愫。
“是呀,這位公子就是二小姐的現在的夫君。”
丫鬟的聲音越說越輕,而白.夢婷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小姐,許公子腿腳不利索,根本就配不上您。”
“可他如今的樣子你剛纔也見到了,腿根本就沒有異常。”白.夢婷第一次對一個男子動心,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已經成了白玖玖的夫君,這讓她怎麼能夠甘心,尤其是原本要嫁的人應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