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狼羣和村人未到,夫妻倆很是恩愛一番。
二人的在一起,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顯得彌足珍貴,他實在懶得用在這些外人的身上,詛咒他斷子絕孫?最後倒黴那個還不一定是誰。
要不是自家娘子懷着豆包,他不想製造太多殺孽,把村子的詛咒他的漢子都變成太監,那又能怎麼樣!
樹上,李金琥假裝聽話地閉眼,雙手捂住臉,從指尖的縫隙偷看。他的角度,只看到他姐和姐夫摟抱,姐夫低下頭,用胡茬蹭着他姐的臉,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引得李海棠笑了一聲。
“李海棠,把你的男人帶出來,看看他是不是狼羣找的人!”
人還沒到,族長的喊聲卻傳得老遠,他感嘆,這些狼,比知縣老爺還配做青天,不冤枉好人,不然的話,他們就得被屠村了。
族長對着狼王鞠躬,他也不曉得對方有沒有明白,反正看着狼羣們跟進,似乎是聽懂了。
沒找到那個惹禍的根苗,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村裡人心口綁着大石頭,人人在心底咒罵野人。
“咱們村以前還丟過小娃子,沒準就是野人抓去給吃肉了。”
一行人中,有人說一句,隨後,得到村人的附和。有野人在山上,他們總有一種受到威脅的感覺,若是能把人趕跑,就好了。
但是他們能力有限,得罪不起野人,只好把希望寄託在李海棠身上。
“她肚子裡懷着小野人,生下來,沒準是個長着長毛的怪物。”
阮氏活着,姜氏永遠見不得光,就和李大河的外室一樣,兒女幾歲了,進不去族譜。阮氏一死,她留下的兩個小崽子,和她作對,好不容易佔李家點便宜,又被鐵匠騙光了錢財。
她和鐵匠撕破臉告官,奈何鐵匠纔不理會,還揚言,這銀子本來就是偷來的不義之財,姜氏若有臉告官,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先挨一頓板子再說。
在邊城過得好好的,若不是被李海棠告密,她咋可能差點被沉塘!
新仇舊恨加一起,姜氏對李海棠姐弟可謂是恨之入骨。
舔了舔脣上留下的津液,李海棠呼吸清淺,在寒風中相擁親吻,靠着自家野人夫君才能感覺到暖意,她心跳加速,身子恨不得化成一灘水。
“娘子,抱着手爐。”
蕭陵川在手爐里加了幾塊炭火,等下儘快解決這些狗皮膏藥。
他曾經在西北的草原,和羣狼打過交道,心裡也對羣狼找上門好奇。
“海棠,狼來了,我夫君可怎麼辦啊?”
在屋裡,張如意聽見喊聲,威脅盧二愣子,再不醒來,盧元卿就要被狼吃了!她哭到聲淚俱下,歇斯底里,盧元卿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自家夫君昏迷良久,她都不確定,他還能不能清醒。
張如意心裡沒底,越想越怕,萬一狼羣吃人,她是守在盧二愣子旁邊,等着一起被吃呢,還是一個人先溜呢?
他不清醒,她想裝一把深情都不能。
“如意,你千萬別給自己加戲。”
李海棠哭笑不得,每次緊要關頭,這二人都能鬧出點狀況,現在羣狼沒攻擊人,或許尋找報復目標,或者有些別的目的,還不得而知。
她拉着野人夫君進門,先喝了一杯熱水暖身子,而後翻開盧元卿的眼皮,垂眸深思。
“海棠,我有點怕,道歉我也道過了,哭也哭過了,又發誓,又保證,他還是這個死樣。”
張如意心裡比黃連還苦,萬一盧二愣子掛了,她就成了剋夫的寡婦,再嫁能找個什麼樣的人啊!
蕭陵川抽了抽眼角,心裡給張如意記上一筆,盧元卿還沒大礙,她就想到改嫁,這種人,千萬不能和娘子做姐妹,以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那就是,你還沒找到問題的關鍵點。”
李海棠皺眉,盧元卿不願意醒過來,不是因爲夫妻倆吵架,而是自己被胖揍一頓,還損失了二百兩銀子。
他本來就是小心眼,氣急攻心,當即暈過去。
“這事怪我嗎?我要是不出銀子,他就得被誣陷輕薄柳氏,被打一頓不說,還丟了名聲!”
張如意很激動,一把拉住李海棠,“你知道,我夫君一直很在意名聲,書生若沒了名聲,以後也遭人恥笑……”
李海棠翻個白眼,很想告訴張如意這個殘忍的事實。
目前,事實是,盧二愣子捱揍,鼻青臉腫近乎毀容,名聲也沒了,因爲張如意說他是個斷袖。
不僅僅如此,還損失打點知縣老爺的二百兩銀子。
所以,張大小姐在其中的角色就是,攪渾了水,又給知縣老爺個受賄的機會,別的沒了。
“可是不給那銀子,柳氏和李玉郎能吃牢飯嗎?盧二愣子就更白捱打了!”
張如意振振有詞,她花錢是替天行道,不然以後那夫妻倆,再設仙人跳,還不一定有多少人倒黴。
李海棠豎起大拇指,張大小姐太高尚,是她狹隘了。
“咱們先不提這個,盧元卿是因爲銀子才氣暈的,所以……”
李海棠做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接下來,就交給張如意自己解決。
她和蕭陵川還不等走出屋子,就聽到背後,張如意哭喊道,“夫君,知縣老爺不愧是青天大老爺,那二百兩沒收,又給咱們退回來了!”
李海棠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咳咳咳……”
接着,是一陣微弱的男子的咳嗽聲,盧元卿睜開眼睛,開口問第一句話,“銀子拿回來了?”
“對,知縣老爺還給咱們,說這個銀子他不能要。”
張如意一臉篤定,心裡暗罵收銀子爽快的知縣,隨後,她又做出一個難過的表情,“夫君,你快起來,狼來了……”
盧元卿:…… 他還是繼續暈着吧。
一番忙亂,加上季秋和藍衣幫忙,盧元卿總算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他腳步虛軟地下牀,主張出門。他人迂腐,卻是個有學識的人,曾在遊記上看過關於狼的習性,這般情況下,最好出門,他們又沒傷害過羣狼,或許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