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東院團圓,初二顧承勇請了齊家人過來,兩家一起熱鬧了一次。到了初三,吳氏趙氏各自回孃家,承忠承義想當然的陪着媳婦回孃家去了。這一年大家的日子都有了些變化,就從各自手上拎着的禮物就能看得出來了。領着媳婦孩子,帶着豐厚的節禮去丈人家,這是顧承忠兄弟每逢過年最大的心願,這一次,算是實現了。
馮氏這一天當然是沒有孃家可回的。不過一大早的,縣城夏府,就派了人來,請顧家和苗家人一起,過去團圓。方氏跟夏允辰都是離家在外的,過年也不能回京城去團圓。於是就想起來,乾脆請了顧家苗家人過來,大傢伙一起熱鬧一下也是好的。
夏府派人來請,顧家想當然不會拒絕了。於是顧家衆人都收拾利落了,然後就坐車,一起去了縣城。
方氏見到顧家人,自然是高興的。方氏是有孃家回不去,馮氏跟苗素問是沒有孃家,三個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了,所以就更加的對脾氣。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不假,這三人可不就是越說越熱鬧,越說越歡喜怎麼?
嬌顏則是一見到麒麟兒就挪不動步了,這兩個小傢伙,眼看着就要滿週歲,現在正在學走路,不用別人扶着,能走幾步了。瞧着眼前蹣跚學步的兩個小娃娃,嬌顏簡直就喜歡的不行,拿着自己特意做的布偶,在倆小娃面前一個勁兒晃悠,引着他們朝着自己撲過來。
這倆小東西走了幾步,發現抓不到姐姐手裡的好玩意兒了,倆人也挺鬼的,乾脆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幸虧這地下鋪設了地龍,裡面燒着炭火,再加上地面特意鋪了厚厚的地毯。倆小娃坐在上面,倒是也不用怕着涼。
嬌顏瞧見這倆小娃坐下了,又故意的拿着布偶靠近了他們倆。就在倆人伸手,即將夠到布偶時,嬌顏就拿着布偶往後移動。面對壞心姐姐的引逗,兩個小娃還是忍不住了,可是他們又不想走,於是就手腳並用的朝着嬌顏爬去。他們早已經爬的非常麻溜了,不一會兒就趕上了嬌顏手裡的布偶,然後麒兒便一把抱住了布偶,上去就啃了一口。
嬌顏撫額,“天啊,那是給你們玩兒的,不是給你們吃的啊。”這麼大的孩子,其實就是用嘴去感知事物的,也幸虧嬌顏之前就把布偶消毒過了,倒是不怕他們咬。
麟兒一見哥哥搶了布偶咬一口,他也上前去,抓過來就咬。咬了兩下,覺得沒意思,這纔不咬了。倆人玩了一陣子布偶,覺得沒什麼意思,再加上肚子餓了,於是就衝着奶孃一頓哦呀的喊着。奶孃知道,這是兩位公子餓了,於是便抱着孩子去餵奶。
嬌顏在屋子裡逗小娃,而文修他們則是全都在外面瘋玩打雪仗了。夏府裡幾個跟文修他們差不多大的小子,這時也加入了戰局,衆人在園子裡一頓扔,直砸的每個人頭上臉上都是雪了。
顧承勇跟夏允辰,自然是在議論着磨盤山山賊,還有姜家的事情。磨盤山的那些山賊被顧承勇帶人抓捕之後,夏允辰便將那些山賊全數關押了起來,另外也加派了好些人手,守衛大牢。這個可不是鬧着玩的,那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山賊,要是守衛的人手不夠用,萬一被這些人逃脫了可就不好。
夏允辰也是沒閒着,年前便帶人連夜審問。磨盤山的這些賊寇可是囂張了很多年,犯下不少的罪行,這一回,也是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這不是過年了麼?也就停下了審訊,等到年後衙門開印,我就把所有審訊的結果向上稟報。這其中不少人手裡都有人命,這樣的少不了就要定了死罪問斬。剩下的,必然是流放邊城。兄長放心,小弟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絕對不給兄長添麻煩。”夏允辰向顧承勇保證道。
顧承勇笑着擺擺手,“大人只管秉公處理就好了,顧某既然敢帶人前去圍剿,就不怕他們事後報復。即便是真的有幾個漏網之魚,他們東躲西藏還來不及呢,也不敢找上門去的。”
“那也該穩妥一些纔是,總不能兄長費力幫了我,結果反而給兄長招禍吧?”夏允辰笑道。“對了,那姜家後來如何了?”
顧承勇就把姜平遠帶人登門致歉的事情說了出來,又把顧家衆人的想法也說了。夏允辰聽了,點點頭。“兄長這樣做,也算是穩妥,但願那姜家能夠明白兄長的寬厚,從今往後不再挑起事端了。”
“姜家那位我倒是見過了一面,那人看起來,表面上和善,卻是不知道內裡如何。兄長,萬事還是要小心,如今姜家也是逼不得已,不得不低頭,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往後也別跟姜家走的太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大家各自過各自的。”夏允辰不放心,特意叮囑了一下。
“大人說的,正是顧某所想。倘若姜家就這樣消停下來,那顧家也不會專門去惹事,倘若姜家還不知悔改,到時候也別怪我不留情了。”顧承勇點點頭,“顧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衆人在夏府裡吃了酒席,然後就告辭回村子了。方氏自然是百般不捨,睡醒了的麒麟兒見到嬌顏要走,更是朝着嬌顏直喊。嬌顏沒辦法,只好摟着倆小娃各自親了一口,這纔算完。“義母,十四那天是麒麟兒的週歲,到時候我們再過來。然後就在府裡住下,正好十五晚上去賞燈。”
方氏一聽嬌顏這麼說,立時就高興起來,“那最好不過了,到時候在這邊多住上幾天。省得每回來都這麼會兒的工夫,還沒親香夠呢,你就要走了。”
顧家人從縣城返回村子,之後又是幾天接連的請客赴宴,一直到了正月初九,纔算是不用去人家吃飯了。可是還沒等大傢伙鬆口氣呢,外頭文平就跑了進來,說是劉家跟安家的人來了。
這邊的規矩,定了親就要像是正經親戚一樣的走動,要注重禮節,各個年節都得往女方家送禮的。有的人家,就是爲了貪圖男方家的節禮,都故意拖着婚期,儘量的多過幾個節才行。
劉家跟顧承義家,安家跟顧二叔那邊,這都算是親家了,年前的時候就送來了不少的年禮。年後這才初九呢,又親自過來,就足以證明人家對親事的看重。當然了,也少不了景新和辰瑜的功勞。這倆人從臘月十六帶着最後一批打瓜籽離開,到如今也二十來天了,這麼長時間沒見到文芳和文藍,倆男孩哪裡還能受得了?自然是急急忙忙的就催促着趕緊過來。
劉泰生夫妻自然是先到顧承義家,而安昌盛兩口子則是去了顧二叔家,親家嘛,總要第一個先去看看的。而死皮賴臉纏着伯父一起跟過來的辰珺,不用想當然是跟着一起去顧承義家了。
景新跟着爹孃來到了顧承義家,一進屋就見到了面色緋紅的文芳,當下便被文芳的樣子給驚豔到了。
文芳今天穿了一套銀紅色的襖裙,那襖子做的很是合身,尤其是在腰部還做了收腰的處理,所以一點兒也不顯得臃腫,反而看起來纖腰楚楚,嫋娜動人。
因爲已經定親了,所以文芳就沒有再梳垂鬟分肖髻,而是將大半的頭髮都挽起來,梳了個桃心髻。只留少數的幾縷頭髮垂下來,增加了幾分少女靈動的氣質。烏黑的濃密的秀髮,梳什麼樣的髮髻都很容易,頭髮上倒是也沒有太多的點綴,只戴了一支鳳頭的銀釵,另外一朵粉紅色的絨花。
十五歲的年紀,正是女孩子最好的時候,臉上即便是什麼都不擦,也一樣是白裡透紅,粉嫩晶瑩。天生麗質,無須任何脂粉的點綴,一樣也是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景新傻愣愣的看着文芳,半天才冒出來了一句,“真好看。”
文芳被景新盯着看了好一陣子,再加上這句話,臉上更是羞臊不已。只來得及給劉泰生夫妻行了禮,然後就匆匆跑了。
文芳跑出去,屋子裡的這些人就笑了起來,“哎呀,你看看我家這個傻兒子啊,你這麼看下去,就不怕把文芳身上看出倆窟窿來?人家姑娘孩子臉皮薄,你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誰受得了啊?”姚氏瞧見兒子那樣,也是忍不住取笑道。
景新被母親調侃,當下也是滿臉通紅的,“娘,哪有這樣說自家兒子的?”景新有點兒抹不開,小聲嘟囔了一句。
衆人又是一陣笑,然後姚氏才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那你還那麼看文芳?傻小子,今年秋天,娘就張羅着給你們成親。到時候娶回家裡,想怎麼看都行,讓你看個夠。”
景新在屋子裡坐不住了,“爹,娘,三叔三嬸,我去後面找文修他們了。”說完,就落荒而逃。
“哈哈哈,你看看他,這還知道害臊了呢。”劉泰生指着兒子的背影笑道,“顧三弟,咱們兩家啊,還是商議商議,趕緊把親事給辦了算了。要不然啊,我家這兒子,可就快要長到你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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