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裡的一切,嬌顏並不知情,但是經過齊王妃這麼一鬧,嬌顏還有馮氏等人,也都沒了再去看燈的心思。馮氏和婉凝扶着嬌顏,在承天門外御橋上與紹遠顧承勇等人匯合,然後就直接奔着顧家的綵棚而去。
到了綵棚這邊,嬌顏再也忍不住了,根本不管綵棚裡還有多少顧家人在,她就直接抱住了紹遠,然後落淚。剛剛的情形,越想越是後怕,如果當時福王妃沒有出手,嬌顏肯定躲不過齊王妃那一下子。
若真是那樣,最輕怕是嬌顏也保不住孩子,嚴重的話,連嬌顏這條命也都懸。嬌顏只要一想到孩子會有危險,就忍不住渾身發抖,“紹遠,我好害怕。”
紹遠還不知道嬌顏經歷了什麼,此時見到小妻子嚇得渾身發抖的模樣,便急忙抱住了嬌顏,輕輕的拍着嬌顏的後背。“乖,這是怎麼了?別怕,有我在呢,什麼都不用怕。”
紹遠發覺嬌顏的手都是涼的,心下驚訝不已,又見嬌顏那個狀態,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來,便扭頭去問馮氏和婉凝,“娘,二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嬌兒她這是怎麼了?”
馮氏此時也是氣的說不出什麼來,倒是婉凝還算冷靜,就把事情的經過跟紹遠說了一遍。等到婉凝說完,綵棚裡的衆人,可就全都炸了。
“什麼,那個狗屁的齊王妃,竟然想要動手害嬌兒?她好大的膽子啊。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完了,走,咱們即刻進宮去,讓陛下給嬌兒做主。”文平第一個不幹了。今天他也在承天門上,不過是因爲男女有別,沒在嬌顏一起罷了。不曾想,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自家妹妹就差點兒出了事。文平那個火爆脾氣,哪裡還能忍得住?
“對,走,進宮去,讓陛下給嬌兒做主。”顧承勇和文治也火了,這齊王妃也太欺負人了,這口氣,顧家不能忍。就算對方是齊王,是太上皇的兒子,他們也必須要一個公道。
紹遠更是怒火中燒,他真的沒想到,不過是跟齊王鬧了一點兒不愉快,竟然就差點害了嬌顏。這個齊王,真的是需要一點兒教訓了。
“爹,二哥五哥,這件事咱們找父皇去說也是沒用。畢竟沒人能夠證實,齊王妃當時是真的滑倒還是假的滑倒。咱們拿這個做理由,根本不足採信,即便是父皇相信咱們去處罰齊王,齊王那邊矢口否認,也是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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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了,我會想辦法對付齊王,讓齊王夫妻知道,沒有人可以動嬌顏一根汗毛。”紹遠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咬着牙,此時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殺到齊王府去,捏死齊王妃算了。
但是不行,他不能這麼莽撞,齊王雖然不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兒子,但是在太上皇那裡,也是很有分量的。另外,齊王妃的父親,如今可是宰相,手握重權。若是真的就這麼莽莽撞撞去找齊王的麻煩,只怕是反倒給自己惹來一身的是非。
“顏兒,你信得過我麼?只要你信我,我會想辦法,給你報仇。但是,咱們不能在此時。”紹遠低頭看着嬌顏,詢問嬌顏的意見。
嬌顏這時已經緩過來一些了,她聽見了紹遠的分析,於是便點頭,“嗯,我信你,今天這件事,我不會饒了齊王妃,但是,也不能讓爹爹和哥哥這麼莽撞的就去鬧。沒用的,咱們沒有任何證據說明,當時齊王妃就是故意要害我。爹,二哥五哥,你們先冷靜下來,這不是衝動就能解決的事情。”
紹遠和嬌顏的分析,也讓顧承勇和文韜文平都冷靜了下來。是啊,他們現在並沒有什麼證據,這樣就去鬧,反而會讓人說,顧家仗着皇帝的恩寵,不把皇家人放在眼裡,連齊王妃都敢污衊。顧家初來京城,立足不穩,若是在陷入這些風波里,的確不好。
“那,咱們就這麼算了麼?我不甘心。”文平氣呼呼的說道。
紹遠冷笑,“算了?怎麼可能啊?齊王在京城裡呆的夠久了,也該是他離京去封地的時候。至於原本的封地,還是離京城太近了,如今西南各種局勢不穩,急需要有人去坐鎮。齊王身爲大齊親王,理所應當駐守邊疆,爲大齊出力。”
原本,紹遠是不打算對付齊王的,之前劭安想要動手,紹遠都不讓。紹遠是爲了永康帝着想,不想在這個時候,給永康帝增添麻煩。但是這齊王夫妻太不識擡舉,太囂張了,非但不知道收斂,反而還敢動手害嬌顏,紹遠如何能忍?
是,紹遠不能明面的去跟齊王較量,但是,動一動手腳,讓永康帝把齊王貶去西南蠻夷之地,那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齊王,你就等着爲你妻子的莽撞,付出代價吧。”紹遠喃喃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衆人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逛燈會啊,乾脆,收拾收拾,就一起回伯府去了。回到了伯府,時候也不早,紹遠直接帶着嬌顏就去休息。顧承勇等人,也都各自回屋去了。
紹遠摟着嬌顏回到了他們的住處,瞧着嬌顏還有些發愣,心疼的不得了。“乖顏兒,不去想了,我們顏兒是有福氣有造化的,時時都有貴人在身邊呢,不想了啊。”
嬌顏自從懷孕以後,情緒波動起伏都非常大,也比較多愁善感。紹遠自然清楚小妻子如今的狀況不穩定,所以更是加倍的小心。他生怕今天的事情給嬌顏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故而就抱着嬌顏,不停的親着嬌顏的額頭臉頰,柔聲勸慰着。
嬌顏窩在紹遠的懷裡,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我就是搞不懂,我又沒惹到她,她爲什麼就要害我啊?”嬌顏覺得憋屈的慌,這種莫名其妙被人針對的感覺,太讓人惱火了。
“怪我,之前春宴,我跟齊王鬧了些口角,春宴不歡而散。這齊王以前也算是太上皇眼前的紅人,被我給撅了面子,臉上掛不住,肯定是心裡存了怨氣。齊王妃向着丈夫,肯定是看你不順眼的。”
之前春宴的事情,紹遠並沒有跟嬌顏提,他怕影響嬌顏的心情。但此時,紹遠真的是有些後悔,要是早說了,嬌顏對齊王妃多少就能有些防備,或許今天就能避開了。
“顏兒,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結果差點兒害了你。唉,這京城裡處處暗藏危機,往後,你還是少去參加那些宴會吧,我真是怕了。京城裡到處都是瘋子,一羣紅眼病的瘋子,咱們還是要小心爲上。”
隨着紹遠的解釋,嬌顏的心裡也鬆快了不少,“紹遠,我是不是變了?我怎麼覺得,我現在變得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好脆弱,一遇上什麼事情,丁點兒大的事,都經受不住。我到底是怎麼了?”嬌顏自己,也發現了毛病,她現在,咋就變得這麼矯情了呢?
紹遠一聽嬌顏這話,忍不住就笑了,他低頭在嬌顏的紅脣上重重親了一記,“說傻話了又,你沒變,還是原來那個你。只是你懷孕的緣故,變得情緒更容易波動了,不像以往那麼冷靜而已。正常的,我聽娘說,懷了娃的女人,各種奇怪,有的愛哭,有的愛笑,你只是比往常感情更豐富了一些,沒啥。”
不管什麼時候,愛人的話總是最讓人心安的,紹遠這麼說,嬌顏心裡就舒服多了。不然,她真的以爲自己神經質了,連這麼點兒事情,都能哭半天,這都叫啥事兒啊?“好吧,暫時信你一回。”
紹遠見嬌顏心情好了不少,這才放心,時候也不早了,連忙喊了玲瓏等人進來,伺候嬌顏去洗漱一下,然後睡覺。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六,按正理,這天各個衙門就要開印辦差了,朝廷也是同樣,永康帝正式上早朝。新年的第一次早朝,衆人都不敢怠慢,一個個早早地就到了宮門外等着。
親王大多都是不用上早朝的,不過紹遠和劭安例外,他們兩個,被要求必須上早朝。此時時間還沒到,紹遠和劭安,就在宮門外一邊說話,一邊等着宮門開。
“大哥,昨晚是不是出事了?我已經聽說,好像是齊王妃摔倒了,結果摔傷了尾椎骨,而且還小產了呢。”劭安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再者京城裡這些事情,也瞞不住什麼人,有心人只要一打聽,就全都能知道。
紹遠一愣,他還真是不知道有這事兒呢。昨晚顧家衆人都挺生氣的,回府很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