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照她說的做。”
他還真是簡單明瞭,連重複一次的力氣都給省下來了。
但是,貴人一張口,就知有沒有。
白棠眼見着江大海外帶着兩個徒弟,點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
哼,有氣派了不起啊,有氣勢壓死人啊。
最可氣的是,阿澈還不是故意做出來的,就隨隨便便那麼一站,用一個詞來形容,只能是鶴立雞羣。
呸呸呸,她纔不要做雞,更不要做鵪鶉。
蘇子澈輕輕握住她的小臂,牽着她離開,這一臉生氣的樣子,他又沒說錯話。
“我沒和你生氣。”
白棠嘟了嘟嘴,她還真是難得做這麼嬌俏的動作,最近被阿澈的溫柔洗滌,想不嬌軟都難。
蘇子澈伸出食指,在她粉嫩的雙脣上頭一按,手感溫潤,異常柔軟,根本都不捨得放開手了。
再想到每次淺嘗深吻的,都是怎麼都不夠。
心念一動,他將手指收回,放在自己嘴邊,親了親。
白棠咳嗽一聲,趕緊將目光轉移,旁邊有沒有人看到啊!
阿大呢,哦,不在。
香菜呢,哦,還沒回來。
江大海那三隻呢,已經撂在後院幹活了,壓根沒往這邊看。
幸好,幸好,白棠自己安慰自己,這麼個簡單的動作,阿澈做出來,怎麼就能引得她胸口像是藏了一隻小兔子。
還是一隻極其不安分的小兔子,砰砰亂跳。
他是不是永遠這麼判若無人,或許在宮裡的時候,他走過的地方,別人都已經跪下了,所以他想做什麼,都沒有觀衆。
其實,沒有觀衆的話,也挺寂寞的。
白棠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下去,香菜已經大呼小叫的回來了。
“以後說話小聲點,旁邊還有鄰居呢。”
白棠替她把院門關好,別是左鄰右舍以爲小院裡住了五百隻鴨子。
“還有,別喊我大姑娘,我既然已經從白家出來,這個稱呼,聽着彆扭。”
“我剛聽那個大個子喊大姐兒,要不,我也這麼稱呼?”
大姐兒其實是白棠在白圩村時候的稱呼,被江大海直接帶過來,聽着倒是順耳。
“那就喊這個好了。”
“福源樓的菜都訂好了,一會兒就送來。”
香菜一刻都沒有要閒着:“大姐兒,我聞着藥香了,是要煎藥嗎?”
“我才整理出來一部分,你拿去竈房,生個小爐,煎藥罐都是現成的。”
白棠指着她抓好分量的一小籃子:“先慢慢熬製,等水分收幹,到差不多不能沒過藥材了,就把藥渣取出來。”
“然後呢?”
“然後,我自己來做接下來的。”
香菜倒是沒有堅持一定要她大包大攬,很聽話的去煎藥了。
蘇子澈在旁邊倒是聽出些興趣來了:“然後呢?”
白棠說這個,特別細心。
然後要加入膏質,熬得黏稠,基本脫水,等稍許冷卻,如果是內服的,用蜂蜜搓成小丸,放在平板上晾乾定型,等都做齊全,就能收入瓶中待用了。
外敷的更加簡單,最後一步都能省下,直接做成膏狀裝起來,要用的時候,貼在藥紙上,用火一烤,趁着熱乎勁,貼在傷處。
麥冬送來的時候,傷口太狠,她都來不及一點點貼藥膏,直接厚厚給全身抹了一層,止血消腫,收傷口。
如今換了兩次藥,以前做好的藥膏,都用完了,趕不及要現做。
還好來了個強有力的幫手,香菜的手腳一貫麻利,學什麼都一點就通。
以前白棠只當是她自小跟着跑江湖,所以特別機靈。
原來人家纔是行家裡手。
“我跟着看你從早到晚的,忙得不停手,累不累?”
蘇子澈見她一說到醫藥之術,雙眼亮晶晶的,再想到她生父的本事,恐怕只能說是遺傳的好處了。
福源樓已經派了人過來送菜,蘇子澈自然不會讓白棠去接待。
特別是送菜的夥計,一雙眼不太安分,想要往裡面多看的樣子。
阿大直接攔在跟前,冷冰冰道:“是不是訂了兩桌菜?”
“是,是。”那人被他的氣勢一壓,不敢東張西望了,“有個小丫頭來訂了兩桌菜,說要送到府上。”
“大桌的就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小桌的交給我就好。”
夥計將食盒一一從車上搬下來,小桌就是四菜一湯,大桌倒是擺的滿滿當當的。
等菜式都擺放齊整,阿大又給了豐厚的賞錢,夥計眉開眼笑的:“等一個時辰後來收拾碗碟,來得及嗎?”
“差不多,我們會堆放在院門外頭,就不用另外敲門了。”
這是直接連門都不讓進了,阿大差不多親自押着人出去,親手將院門關合好,嗯,門縫很嚴實,外頭人想往裡面看,基本沒轍。
“主人,菜都布好了。”
白棠接話道:“香菜,去後院把人都喊出去吃飯。”
她走過石桌看一眼,敢情用王爺的錢不是錢,才幾個人吃飯,這點的菜都堆成小山。
而且滿眼看上去都是肉菜,連一點兒綠色都看不見。
這種飲食結構,相當不科學。
看樣子,香菜說她在白家餓慘了,也不是誇張,這是想一頓飯把油水給統統補回來。
白棠的目光往下落,看着香菜的小身板,你長得都這樣小巧,一下子點兩個肘子,一個白煮,一個紅燒,真的好嗎?
“主人,我還是留在外面吃就好。”
阿大沒有要跟着兩個人進去,做點蠟燭的打算,他本來都可以不吃的,做侍衛的,餓上一頓,再正常不過。
但聽到白棠不客氣的留了一句話。
“不許有剩菜,誰點的,誰負責清盤。”
好傢伙,阿大看着兩個肘子,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
要麼,給江大海他們一人嘴裡塞半個,就算這個頭巨大的能塞進去,還有十幾個菜呢,繼續塞?
怎麼說,香菜以前都算是他的手下,他不能在主人和白家姑子面前,替她丟臉。
所以,才很難得的出聲,要留在外面吃飯。
白棠嗯了一聲,沒有意見,你們能吃多吃,多吃有福。
她進了臥房,邊上有一個小隔間,本來大概是個丫環守夜用的,暫時收拾出來,擺了桌子,放好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