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陸摸摸鼻子,小白糖怎麼有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剛纔慌里慌張的衝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裡面有洪水猛獸要吃人。
沒準,還真的是要吃人,不對,是吃糖。
白棠很聽話的,緊緊跟着他,眼見着他的耳朵邊一圈紅起來,接連着耳朵後面也紅了。
她疑心的問道:“阿陸,你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
你們做得出,我可想不出來。
“那你耳朵這麼紅?”
白棠覺得愈發不對勁,他要是理直氣壯的,爲什麼不回頭不否認,而是埋頭一個勁的走。
“可能是誰在偷偷罵我,不是說唄罵了,耳朵就會紅。”
撒謊,你這個謊話精,白棠吃定了阿陸剛纔沒想好事,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所以,她沒再跟在他後面,腳底下加點勁,從左手邊繞過去,一根手指戳過去。
“阿陸,你撒謊了。”
阿陸眼見着一根白生生的手指頭,差點戳上自己的腦門,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做出個防守的姿勢。
“小白糖,你想做什麼!”
“你老實說,你想什麼,想得面紅耳赤的。”
“我哪裡有!”
“你每次一心虛,就大呼小叫的,你別以爲我沒發現。”
“我哪裡有心虛,我是在辦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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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在辦公事,主人吩咐送小白糖去見盧娘子,他只要把人送過去,然後再回來,跟着主人就好。
這樣簡單好辦的事情,怎麼變得曲曲繞繞的。
白棠疑心的想湊過來看看,他這個躲躲閃閃的表情是個什麼意思。
阿陸退得更遠了,小白糖,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已經很聽大哥的話,乖乖遠離你了,我不想以後做不成侍衛,更不想被處罰去倒夜香。
“我會咬人還是怎麼,你給我過來!”
白棠見他一臉驚恐,越躲越遠。
突然也想到了,他這樣子避嫌,是因爲阿澈說過什麼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倒是不好再爲難他。
那柄匕首還不知道被阿澈收去哪裡了,她有些懊喪,明明挺好用的。
阿澈卻很在意的樣子。
想想灰鷹王說了那麼多無賴的話,阿澈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怎麼到了阿陸身上,阿澈就在意了。
“我真沒想什麼。”
阿陸還在堅持回答她的話,白棠又是好笑,又是好奇,也不靠近過去,衝着他招招手。
“好,我信了你,快些去盧姐姐那邊,我不多問就是了。”
“真的不問了?”
他想的那些畫面,還的確不好開口。
以前不是沒見過,有時候,他們倆親暱的太突然,想要回避都不能夠。
阿陸最多能做的就是,趕緊閉上眼。
“是,不能爲難你。”
白棠本來重重的心事,被阿陸這樣一攪合,倒是衝散了不少。
說的話都沒錯,那些人既然連麥冬都沒有滅口,應該不會下重手。
就是想不明白,帶走不相干的人,到底求的是什麼。
阿陸見她收斂了笑容,又有點兒擔心。
“小白糖,盧娘子沒事的。”
“什麼?”白棠要想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是,盧娘子前些天喊打喊殺的氣勢,已經都過去了。
剛纔,她見着盧姐姐的時候,姐姐對她又和氣又親切的,一如既往。
“還有,你相信阿四的本事,他能夠千里尋人不會走岔的。”
“可是,他人還在這裡,怎麼千里?”
“哎呀,他人是在這裡,可不是另外還有適合派遣出去的人嗎,你真以爲主人就我們幾個人?”
白棠明白了,這麼些話加起來,就是爲了讓她安心,省心。
好意都心領了,阿陸還和以前一樣,笨嘴笨舌的。
兩人說着話,已經見到盧紫瑩,坐在一間偏屋中喝茶,還真是喝了一大壺。
“阿棠來了。”
盧紫瑩像是鬆了一口氣,笑吟吟的站起身來。
阿陸最近見着盧娘子,都和見着後媽一樣,俗稱晚娘臉,再加上上官先生的臉上時時帶着傷,他覺得以後都不想娶媳婦了。
要不是,盧娘子配置的藥丸太好用,主人吃了這一段日子以後,狀況改善良多,他們早就不能忍了。
有這麼打自家相公的嗎,還專門往別人能夠看得見的地方打,抓,撓!
而且這個相公,還不是普通人,那是多少皇親顯貴求都求不來的謀士!
謀士!盧娘子能不能把這個詞,在嘴裡多念幾遍,再出手啊。
阿陸習慣性,見着盧娘子,就掩上眼睛轉過頭去。
什麼叫不忍直視,他纔算是能夠真正理解了,偏偏盧娘子還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好容貌。
剛纔白棠說盧姐姐多好,他差點沒爆粗口,好,好個屁。
這會兒,見着盧娘子風情萬種的一笑,好像和前些天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看着和和氣氣的,還衝他說了兩句好話,多謝他將白棠送來,她正擔心白棠第一次過來,府裡頭又大,會找不到她。
阿陸算是把人給交出去,又知道主人那邊同樣不能缺人,趕緊要回去。
“小白糖,有消息,就會來告訴你的,別擔心。”
盧紫瑩看着阿陸走開了,才輕咳一聲道:“他喊你什麼?”
“小白糖。”
以前怎麼聽怎麼彆扭,如今也是習慣了。
“倒是合你的名字。”
盧紫瑩自然的牽着白棠的手:“不用等你姐夫,他已經賣身給王爺,不回來了。”
白棠噗嗤一笑道:“姐夫那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成了賣身?”
“本來答應的好好的,說住一年就走,結果你看看,就快一年了,哪裡要走的意思,兩隻腳都長王爺身邊了。”
“沐兒還小,姐夫不捨得他出去居無定所的。”
白棠瞭解幾分,他們兩口子以前過的日子,除去小丘山那一段,基本就是住幾個月就撤,生怕被不明用心的人追來生事。
“王爺許過話,以後肯定沒有人再敢來找,住在哪裡都行。”
“姐夫是要有始有終,總要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才能走的。”
盧紫瑩用眼睛瞪她,長得好,瞪人也是像水汪汪的飛眼兒。
“你怎麼和他一個鼻孔出氣,連說的話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