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被親得暈暈乎乎,好不容易想起自己來的正事,擡手去推阿澈的肩膀。
這人抱得這麼緊,哪裡是她這把小力氣能夠退開的。
白棠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估計她沒來之前,紅衣肯定也沒少說話。
而且說的不是一路順風,否則,阿陸不會說那樣的話。
阿陸的話雖然多,卻沒有騙過她,也沒有要騙她的必要。
她早摸透了阿澈的性子,這是太想證明,她此時此刻留在他的身邊,沒有離開。
“阿澈,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白棠的嘴好不容易抽了個空,把這句話斷斷續續的說完。
口齒不清的,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蘇子澈的全身一僵,剛纔明明還很熱情如火的,這會兒手腳都不歸自己管,扒在白棠身上,一動不動。
白棠慢慢把他的手臂扯下來:“怎麼,被我的話給嚇住了?”
“棠棠,你這是要對我求親嗎。”
蘇子澈特別一本正經的反問道。
“你剛纔明明說要準備聘禮的!”白棠指着他的臉,明明是他先說的,厚臉皮。
“我以爲你快等不及了。”
“我哪裡有!”
“那你又說要一輩子。”
“難道你不想一輩子嗎!”
這人剛纔說話還好好聽的,怎麼一下子變得不會說話了一樣,難聽死了,收回去。
蘇子澈重新摟住她的肩頭,嘴脣熟門熟路的貼在她小白貝殼樣的耳垂上,輕柔的呼吸,慢慢溼潤着那一小片凝脂樣的皮膚。
“好好說話。”
白棠以爲自己說的特一本正經,誰知道,一句話出來,各種綿軟無力,壓根沒有說服力。
“我就是打算要好好說話的。”
蘇子澈含住她的耳垂,不是咬,是輕輕用牙齒磨來磨去,他早發現了,這個地方是白棠的弱點,只要佔據住這裡,她全身都會不由自主的軟下來。
用一句香豔的話來形容,幾乎會得融化在他的懷裡,仿若一池春水。
“阿澈,我跟着白老夫人去了白家祖墳,見着我爹的墓了。”
蘇子澈停了下來,還真是正經事。
“然後呢?”
“我想到個事情,白旗山要把淩氏休了,是爲了娶新婦,那個新婦不是我本來以爲的那個人,他有個外室,還生了孩子,但肯定不是。”
“如果是那個外室,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白棠在他懷裡轉個身,由下而上仰視着他。
“你已經猜到了?”
“一個外室弄不出這麼大的動靜。”
反正已經是安於現狀的女人,沒道理突然變得那麼咄咄逼人起來。
白旗山的風光,雖然內裡不如表面看着。
但是讓他想放棄淩氏,也是要下點本錢的。
“你來就爲了告訴我這個?”
蘇子澈的食指在她的鼻尖點一下,沒捨得放手。
“我要是知道,你比我還早一步想到,就不用急着趕過來了。”
那不是他比較聰明,而是他更掌握白旗山這種男人的心思。
所以,這條線已經安排下去細查中。
“你跟着白老夫人去了白家祖墳,她願意帶你去了?”
“我也奇怪,老爺子下葬的時候,她都沒有去。”
“年紀大的人往往迷信,白宗元過世,她又白髮人送黑髮人,要不是你用什麼話激將了她,她絕對不肯跑這一次。”
白棠輕輕一笑,她真沒用什麼激將,她就是沒打算再做包子了。
估摸着,也把老夫人氣得不輕,特別是她最後甩頭就走的灑脫。
特別像當年義無反顧離開白家的白旗萬,老夫人觸景生情,肯定想的更多。
“還見着白旗山了?”
“見着了,好像商量好了,白家人都一起過來。”
“祖墳裡能有什麼好東西?”
蘇子澈輕咳一聲,白棠也沒見他發出什麼特殊的訊號。
但是,一個聲音不知從哪裡發出,恭敬的詢問。
“主人,有什麼吩咐?”
“去白家祖墳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是,立刻安排。”
白棠不解的問道:“我不是纔去過嗎,難道我還疏漏了?”
“你進去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白老爺子還有我父親的墓碑,父親的墓碑前還有一束金銀花。”
“知道是誰放在那裡的?”
“沒看到人,守墓園的老頭也說不知道。”
白棠還是說了:“金銀花又叫鴛鴦藤,我回來的路上,左思右想的,送花的一定是個女人。”
“金銀花,鴛鴦藤。”
蘇子澈給她一個讚許的目光:“也就是你能想的這麼遠。那麼說來,有人避開守墓的人,去給你父親上墳。”
“要不是盧姐姐沒在荀陵郡,我還以爲是她心血來潮。”
“你看着盧紫瑩像是會替人上墳的樣子,要是她有那個心,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白棠尋思着這句話一點不差,按着盧姐姐的脾氣,一定會說,人或者的時候不對他好點,死了以後,用花埋了都沒有用!
所以,肯定不是她,那麼說來,在荀陵郡還有別人在惦記着父親。
“這人不會只來一次,我派人盯着,如果再出現了,就跟過去,看看到底是誰,沒準還能打聽到些,你父親以前的事情。”
白棠坐起來,忽然一個字都不說,靜靜的看着蘇子澈。
剛纔說的雖然也是正事,但沒有她接下去要說的話更重要。
紅衣走了,太皇太后已經知道有她這麼個人,就算她今天不說,怕是早晚有消息會傳出去。
她不想阿澈聽到的是從別人嘴裡出來的版本。
這些都是她的事情,她想自己來說。
管別人什麼閒事!
蘇子澈見她小臉好生嚴肅,正想伸手摸摸她的頭髮。
“別動,阿澈。”
白棠還需要醞釀一下,從哪裡說起比較好。
“棠棠,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擔心。”
一眼就能看出,白棠有了心事,她想要找他分享,卻找尋不到突破口。
他的棠棠一直爽直磊落,有什麼是讓她說不出來的。
“棠棠,你肯開口對我說的,都是屬於你我之間的秘密,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爲你珍藏。”
他儘量挑迂迴的口氣,不然看着她的樣子,也怪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