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聽着麥冬實在喊得有些大聲。
“皇上,我過去和她說一聲,我還平安着纔好。”
一轉身,匆匆忙忙出去,就見着麥冬整個人都扒拉住鍾扶余不放手。
一副不把白棠完好交出來,大家都別過下去的架勢。
不知怎麼,白棠在旁邊,默默看着,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動。
這裡可是皇宮,麥冬也是夠拼的,豁出去了。
“大姐兒!”
麥冬眼睛尖,一下子見着白棠了,那個激動的,就差一腳把鍾扶余踢飛,然後飛撲上來了。
白棠趕緊接着她。
“我沒事,在和皇上說些要緊的。”
但凡是和皇上說的,那肯定都是要緊的。
鍾扶余畢竟是個書生,被麥冬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姐兒,是不是這個書呆使壞!”
“沒有,就是臨時皇上要見我了。”
“那,那也有功夫和我說一句,我急得都要瘋了。”
白棠知道鍾扶余肯定是有安排的,麥冬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已經不見着她了。
“我還想,我回去要怎麼和香菜交代,怎麼和王爺交代,頭髮都被我扯掉一大把。”
“唔,是鍾大人考慮不夠周全,你見着我沒事就好,我和皇上一會兒說完話就走,勞煩鍾大人找個地方給她歇歇腳。”
一說扯頭髮,還真的是,麥冬就差用披頭散髮來形容了。
反正,鍾扶余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大姐兒,真沒事?”
“真沒事,我很快就來。”
白棠回身進去,見皇上嘴裡唸叨着什麼。
一見着她,張口就問:“你給太皇太后帶了茯苓粉,有沒有給孤也準備了?”
“我不知道今天會見着皇上。”
“這倒也是,那你下次也帶些來。”
“皇上也喜歡吃茯苓味兒嗎?”
“要是有核桃的就更好了。”
“是要做核桃酪嗎?”
“對,對,就是那個。”
白棠算算,差不多就是今年新核桃下來的時候,回去要是動手做的話,一兩天的功夫。
“那我下次讓鍾大人捎帶進宮來。”
“你不來嗎?”
皇上看看她:“皇叔這麼小氣,都不許你出門?”
“皇上,你想多了。”
“孤知道,知道你們兩個兩情相悅,所以孤要幫襯你們才行。”
皇上,你嘴上說的,和你實際做的,好像有些差別。
但是,我很願意相信,你是好心。
“你看看,光說這些,忘了今天招你過來的要事。”
皇上忽然就收斂了笑容:“白大夫,孤想到那天遇刺的事情了。”
白棠聽他話風轉的太快,心裡頭咯噔了一下。
白旗裡對皇上用的是催眠加下蠱,皇上想到了多少,還是全想起來了。
要事全想起來,肯定會質問白旗裡在哪裡。
到時候,會不會把太皇太后又給牽扯出來。
怎麼偏偏就想起來了。
“孤那天遇刺的時候,刺客應該是宮裡頭的人。但是,孤不記得是誰,怎麼會這樣!”
傷口是背面遇襲,他應該轉過頭看了,明明有個人站在背後,可是一點想不起來。
等到侍衛高呼皇上遇刺,他已經躺倒在御書房的地上,神智漸漸迷糊。
“白大夫,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逼迫孤想起來?”
“皇上爲什麼會以爲是想不起來?”
“總要有個刺客的,皇叔最後也沒有抓到刺客,讓孤心有不安。”
“皇上要治罪陵王嗎?”
“不,不,孤知道和皇叔無關,那時候他都沒回天都城,再加上,要是有害孤的心,他不會帶你進宮。”
白棠有些詫異,皇上爲什麼會和她說這些?
畢竟她就是民間的大夫,連那個什麼證兒都沒有,皇上不是應該和親信才說這些嗎。
比如外頭那個鍾扶余?
這是在阿澈那邊問不出個究竟,要從她這邊打開缺口了?
“孤不會因爲捉拿不到刺客,就治罪皇叔的。”
再次強調了一遍,更覺得心虛有鬼了。
白棠擡擡眼,看了下皇上。
“孤就是想知道,有沒有法子,想起當天的事情?”
“沒有。”
白棠直接給了兩個字,簡單利落點,別讓他有太多念想。
“或者沈太醫……”
“別提太醫院那些老頭子,孤都說了太醫院總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引進民間的高手,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沈太醫帶着那些老頭子,直接跪在御書房前。
跪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七八天,畢竟都年紀不小了,有兩個都到了古稀之年。
皇上能說什麼,要是太醫因爲跪在御書房門口,跪的丟了性命。
回頭又有多少不好聽的話,傳出去,他忍了。
末了,沈太醫還來了這麼一句話。
“要是皇上覺得那麼白大夫可以進太醫院的,尚且可以考慮,其他民間的大夫,實在不何體統。”
皇上差點把書卷都掃在地上,沈太醫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他還想白棠進太醫院呢,那也要皇叔答應。
沈太醫,你有沒有瞧見皇叔的臉,他是那麼好商量的人嗎!
一個人,這些年連死都不怕,他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好不好!
偶爾藉機會,壓着皇叔一頭,那是皇上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要是,真動了皇叔的底線,恐怕誰都沒好果子吃。
別的尚且不說,那個鼎鼎要緊的虎符還在皇叔手裡頭拿捏着。
皇上是知道,先帝遺失的虎符在高如林高將軍的手裡,所以心心念念想要找回來。
不找也就還好,如今被皇叔變了個法兒拿去了,更加寢食難安了。
“那就暫時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皇上無奈的嘆口氣,太醫院是不指望了,白棠也說沒有辦法。
他就是聽鍾扶余提及,可能是被人擦去了那一小段的記憶。
再想仔細問問,鍾扶余也是在書上見過,字面上頭的意思能夠理解,具體操作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如此,孤也不多留你了。”
皇上可以算是好興致的把白棠拐了來,又垂頭喪氣的送回去。
白棠始終沒有鬆口,這件事情,怎麼也要咬緊了牙關纔好,否則一連串的麻煩事兒,誰也承擔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