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在白府養了幾天,過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散日子,已經快退化回去了。
白棠站在原地,自覺做了一套操,伸伸腿,伸伸胳膊,再轉轉腰。
把各個關節都給舒展開來,她想過,這樣子裝大家閨秀下去可不行。
要把基本功都給撿拾起來,就算不能爬山鍛鍊,還可以用其他法子的。
否則,萬一想跑路,跑不快,跑不遠啊。
咳咳,咳咳,有人遠遠站在院門邊咳嗽了兩聲。
“桔梗來了,大姑娘。”
菖蒲原本跟着白棠也做了幾下,把後腰的酸勁兒給拉扯出來了。
一回頭,見着桔梗笑眯眯看着她們,趕緊站直了。
“大姑娘,老夫人讓你過去,說有點事情要你到了才能說。”
“那我先去洗洗手,一手的泥。”
“我等着大姑娘便是。”
白棠還特意讓菖蒲幫忙看看,衣服上沾到泥沒有。
菖蒲小心的前前後後都給翻過:“大姑娘很仔細,就是鞋子邊有一點兒溼泥。”
那就不傷大雅了,反正孝服沒脫。
不像昨晚上阿陸關照的,讓她換個衣服。
還好沒換,否則等一會兒老夫人問起來,還要費心解釋。
白棠邊走邊想,某人不會真的直接去找老夫人了吧。
這膽子大的,怎麼開的口?
她是想不出來,只能打量桔梗的臉色,想找出點端倪。
“姐姐知道是什麼事情,告訴我兩句?”
桔梗笑着搖搖頭道:“大姑娘別慌,等到了,老夫人自然會說的。”
白棠又瞄了她一眼,好像不是什麼壞事情啊。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桔梗陪着送進去。
“老夫人,大姑娘來了。”
白棠一進去,見到裡面有位衣飾華貴的婦人,約莫三十來說,正與老夫人說笑。
老夫人見着她,招招手道:“阿棠過來,見過這一位。”
那婦人轉過頭來,一雙眼直望過來:“這就是白家的長孫女了。”
白棠看着老夫人的樣子,這位婦人的來頭鐵定不小。
難道說是她預計錯了,老夫人找她來是爲了見客人。
“可不就是她,你瞧瞧她的長相,同她爹可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眼睛鼻子都像,越看越像,難怪老夫人疼得掌上寶一樣。”
那婦人衝着白棠伸出手來:“走近些,我再看看仔細。”
“阿棠,這是朱家的長夫人,今天過來喝茶。”
要是昨天沒淩氏那個拉郎配的插曲,白棠聽到朱家,大概還不會怎麼樣。
她知道這個朱夫人,和淩氏嘴裡的表侄兒,那就是一家的。
別也是來說定親的事情,生怕淩氏一個人搞不定,再加一個什麼長夫人。
這算是要來車輪戰,輪番轟炸了?
朱夫人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穿少了,手這麼涼。”
白棠穿的不少,反正外頭總是孝服,她也沒那麼愛美的心,就是剛洗了手。
“這孩子是個孝順聽話的,自打進府,孝服就沒脫下來過,上次開春節替我去廟裡頭求平安符,還是我說不用穿着孝服出門的。”
“如今孝順的孩子難得,我看着她也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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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很認真的上上下下打量過白棠:“就是剛纔提的那件事,我知道聖手白家,美譽在前,但是瞧着她的年紀,不怕老夫人責怪,我心裡頭有些沒底了。”
“也是湊巧,你不如帶她過去看看,要是成了最好,要是不成,她也是個有分寸的,不會亂來。”
“既然老夫人都這樣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棠聽着兩人你一句,我一語的,直接就讓朱夫人把她要帶走了。
這是要帶到哪裡去啊,老夫人還沒問過她的意見呢。
別是要去朱家相親了吧!
想一想,不太對勁啊,這個時候,哪裡有面對面相親,這麼好的事情,不是都流行盲婚嗎,那麼朱夫人要帶她去哪裡?
白棠各種疑惑,還能忍住不問。
朱夫人是個精細人,倒是喜歡她的沉穩。
聽說還沒及笄呢,不是尋常那種咋咋呼呼的姑子。
白府裡還有一個姑子,她曾經見過兩次,被爹孃護得太好,一身的毛病,還不自知。
“阿棠,朱夫人的小兒子,也有裘婆子那種眼疾,她今天提起,我想着你能治好裘婆子,應該也能去幫着看看。”
老夫人慢吞吞的說道:“本來說你守孝不方便出門,可朱夫人救子心切,她怕孩子等不起,你可願意去一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棠想要拒絕都不能。
這是老夫人驕傲着,把她給推薦出去的。
當時,她聽裘媽媽的意思,那個眼疾,三叔也是看過的,但是說明看不好了。
絕對不是她後來順順利利的那樣。
她以爲容易的,其實就是她覺着容易,在別人眼裡,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否則,裘媽媽每次見着面,就差把她直接供起來了。
還有薛婆婆,也是聽她會治這個病,纔對她刮目相看的。
她是知道這病的根源,雖說是用了施針的法子,裡頭還糅合了其他的治療方法。
或許,老夫人早早就知道朱夫人的小兒子也有這先天的毛病,就等着裘媽媽的病有氣色了,才能拿定主意。
“祖母,救人救急,看病我是義不容辭的,只是我的能力有限,不知道能不能看好朱夫人小兒子的眼疾,要是成了是最好,要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難不成,還會責怪你嗎?”
老夫人笑着將她往懷裡頭一拉扯:“朱夫人聽聽,這孩子乖的,由不得你不愛。”
朱夫人接口道:“不管能不能看好,我都要好好謝老夫人,謝大姑娘了。”
老夫人又在白棠手背拍了兩下:“你跟着過去,她兒子才四歲,不用顧忌男女有別,只管盡力就是。”
轉過頭又對桔梗道:“給大姑娘換身衣裳,帶上紗帽,讓菖蒲隨行。”
白棠欠了欠身,跟着桔梗退到隔壁的屋子,菖蒲都在那裡候着了。
“大姑娘,衣服裙子都給你帶過來了,還是挑的素淨顏色,都是沒上過身的。”
白棠往鋪了新衣的牀上瞄了一眼,鵝黃的衣,粉綠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