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做事利落,不多時就回來了。
“大姐兒,基本要用的都捎帶上,具體的到時候,缺什麼再補什麼。”
江大海像是不太好意思撓撓後腦勺:“大姐兒,我還要帶兩個小徒弟,你這個院子動靜不小,我一個人的話,怕耽誤你的時間。”
還真是,什麼都被阿澈算到了。
“沒關係,你的手藝好,都交給你就是。”
白棠把兩人才畫好的圖紙遞給他:“你看看,行不行?”
江大海畢竟和她合作過一次,而且合作很愉快,沒有看不懂圖紙的道理。
“大姐兒,你畫這個的本事,回頭我也想同你學學。”
“這麼醜,學什麼?”
“簡單好用,內行一看都明白。”
蘇子澈在旁邊輕咳一聲,白棠一下子反應過來。
“我們出去走走,這裡交給你收拾就好。”
江大海嚇了一跳:“你們兩個都走了?”
“是啊,去集市逛逛,我有很多想買的。”
“可是,可是你一家一檔都在這裡,這麼走,能放心嗎!”
江大海覺得壓力好大,要是短缺了什麼,回頭都是他的錯。
“沒關係,真沒什麼值錢的,你放手做事就好。”
“那你的臥房那間,我先不動,把院牆後後院都收拾出來,後院的那口井……”
“井臺是舊物,我很喜歡,還有那些木耳菜。”
“成,都給你留着。”
江大海自有一套,他看着蘇子澈看過來的視線,後背僵直,這個好看的男人,眼光真銳利,像是被掃一眼就看穿了心事。
還好,他沒什麼心事,他對大姐兒沒有歪主意。
他,他不是不想,是一點不敢。
蘇子澈很滿意江大海的反應,要是一個男人,和白棠相處過沒有一點好感,纔是奇怪的事情。
江大海的反應很正常,正是他想的那樣。
兩個人並肩出院,院門虛虛的一掩。
“畢術的竹簡,你都收好了?”
“收好了,找到個合適可以放這些的地方。”
蘇子澈都不問具體放在哪裡,再值錢的東西,只要他送出手,就是白棠所有,任憑她處置。
做男人最忌諱,送一點點禮,還成天掛在嘴邊,生怕對方不記得。
才走下臺階,有馬車跟了上來。
白棠回頭一看,不是阿澈平時貫乘的那一輛。
怎麼說呢,比較低調,車子也小,方便穿行在大街小巷裡。
“先上車。”蘇子澈姿勢飄逸,都沒見他怎麼動彈,人已經在車上了。
然後,含笑向着白棠伸出手來。
白棠熟練的藉着一把力,也坐上了車子。
“車子就停在我家院子前。”
“沒有,離得有些距離,看着我們出來,纔跟上來的。”
蘇子澈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你的那些新鄰居,還有門前的小攤小販,暫時沒有太留意你。”
這是好事,白棠暗暗嘀咕了一句,也證明她長得不夠引人注意,只有阿澈這個笨蛋,纔會心心念念把她當成一顆寶。
當然,他也是她的心頭寶,已經根深蒂固的長在她那顆本來就不大的心裡頭,開枝散葉,看樣子是預備住在裡頭,一輩子不出來了。
馬車雖小,準備的齊全。
白棠摸了一下案几上的茶壺,裡面的茶水都是熱乎乎的。
這有錢人的拉仇恨日子,白棠暗搓搓的想着。
蘇子澈已經分別給兩人都斟了茶:“家中只有白水總是不行的。”
“不是還有各種草藥湯。”
白棠喝一口,茶香滿溢,不過她依然覺得草藥湯也很好,都是她精心挑選過的,對身體也好,價廉物美的典範。
“這倒是。”蘇子澈居然沒有一點想要反駁的意思。
她的草藥湯,都是些入口回甘的,喝着很舒服,他只是不想她太辛苦。
“集市遠不遠?”
“坐馬車很快的。”
蘇子澈手邊就是紗帽,他又遞過來:“等會兒戴上。”
白棠同樣沒有異議,不拋頭露面對兩個人出行有好處。
等她獨自在小院附近走動的時候,反而不需要這些累贅。
蘇子澈親手幫她戴好,這款的紗帽做的很精細,不像平日那種,做得太大晃晃悠悠,也影響視線。
反正,他的身邊物都是好用的。
白棠壞心眼的想,以後慢慢淘,慢慢淘,把她看上眼的好東西都搬回自己家纔好。
“集市的人多,你畢竟人生地不熟的,不要離我太遠,免得走散。”
白棠笑吟吟的在紗帽背後點頭,他的手指準確的點住她的鼻尖。
“還有想要買什麼,我來付賬,你護着你的小荷包就好。”
“阿澈。”
“什麼?”
“我這是被你包養了嗎?”
蘇子澈的眼角不住跳,咬着牙笑道:“你說什麼!”
這語氣真危險,白棠就是喜歡挑戰,不畏艱險。
“你說以後都你來來付賬,我在想我是不是算被你包養了。”
越是沒可能,才越方便說出口。
要是他真有此意,她反而要忸怩了。
蘇子澈的手不點鼻尖,直接改捏下巴,眉毛輕挑。
“你的意思是,我昨晚做正人君子是個錯誤。”
“我可沒敢這麼說。”
“其實,你要覺得不對,我也有很多辦法可以補救的,比如現在……”
白棠知道自己給自己挖了個深坑,還不怕死的往下跳。
自作死,生怕不死。
“阿澈,你這是要做什麼!”
“脫衣服,然後……”他有些邪氣的一笑,“然後滿足你。”
白棠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他換了這種不常用的表情,再配合着他說的話,真是殺傷力巨大。
“阿澈,我剛纔說笑的。”
“是吧,我很認真的,我對你說的話一向認真對待,我相信你也是用同樣的心來回報我的。”
外衣都脫一半了,白棠臉上掌不住,你要不要這麼認真啊,你真打算在馬車上,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你讓外頭趕車的那位怎麼想,你讓拉車的兩匹馬怎麼想!
“阿澈,我不敢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白棠雙手捏住耳垂,直接認錯投降,否則他的外衣一落,領口敞開,露出裡面精緻的鎖骨和結實的一小片胸。
咦,鼻子爲什麼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