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特別安靜。”
“這就對了!”
“哪裡對了。”
阿大越聽越迷糊,怎麼他沒想明白的事情,對於阿陸就根本不是一回事。
阿陸的腦子根本及不上他的好不好。
阿陸不和他多廢話,將他直接扯起來。
“走,我們去外圍看看。”
外圍是他們的行話,就是出了他們戒備的最低防禦線,以外的距離。
阿大半信半疑的跟在他身後,反正整晚都沒有聽到響聲,外圍還能有什麼蹊蹺。
到了外圍,見到第一個躺地不起的時候,阿大還沒反應過來。
更沒有見着阿陸嘴角的一抹壞笑。
“阿大,這裡有兩個。”
“阿大,這裡還有三個。”
阿陸喊得歡實,阿大疲於奔波,因爲兩個人隔了點距離,喊得響了,把其他人都給驚動出來看熱鬧了。
“你們兩個手腳倒是快,都給放倒了。”
阿九還誇獎了一句:“阿陸的傷都好了?”
“不,不是我們動手的。”
阿陸隨便指了一個:“你再過去看看?”
阿九彎下腰,仔細查看了下:“還有氣呢,這不會是累得睡着了,都忘記自己的任務了。”
“怎麼回事?”
最後出現的是蘇子澈,他出了帳篷,見外頭空空一片,其他人都往外頭跑了。
“主人,出了奇怪的事情,這些人看打扮,看樣子,應該也是來搶東西的,不知道爲什麼睡在這裡,人事不省。”
蘇子澈淡淡瞄了一眼,心說,你們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命令就是我下的,事情就是白棠做的。
“難怪昨晚說要放棄戒備,好好睡一覺,原來還真省下力氣了。”
阿九素來是個沒心沒肺的個性,收到命令,睡得噴香。
“去清點,一共多少人,然後按照原來的處理方式,全部就地處置。”
說完這句話,蘇子澈背轉過身,步履輕鬆的回去。
路上與被麥冬催着趕過來的白棠,迎面相遇。
“想着讓你多休息休息的,怎麼又起來了?”
麥冬心裡那個慌張啊,要是白棠說是被她喊醒的,也不知道王爺會不會生氣。
“睡飽了就醒了,見人都不在,順着過來看看。”
“你知道的。”
“有多少人?”
“還在清點中。”
蘇子澈明白,等會兒清理完畢,肯定會有人詢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簡直比用刀劍相向,更加厲害。
“阿澈,昨晚的藥丸是解藥。”
白棠轉頭問麥冬:“你吃了沒有?”
“吃了,一發下來,我趕緊吃好。”
“可見,還是麥冬相信我。”
“哪個不相信你,這會兒都生龍活虎着呢。”
“那是不敢違揹你的命令。”
“你的,或者是我的,有區別嗎?”
白棠側頭想了想,笑顏如花。
“還真的是,沒什麼區別。”
阿大已經匆匆忙忙的趕上來:“主人清理完畢,一共是二十三個,分作兩批,真是不要命一樣。”
“是不要臉。”
白棠撇撇嘴角,明明是阿澈千辛萬苦得來的,這些人居然想趁着他沒來得及回到天都城,坐享不勞而獲。
白日做夢!
只有她才最知道,阿澈吃了多少苦,所以虎符不能交給別人。
就算是皇上親自來討要,也不能是一句話,隨隨便便的拿走。
“我想問問,迷藥下在哪裡了?”
阿大被諸位弟兄推舉,非讓他過來問清楚。
他都不敢看白棠的眼神,萬一要懲戒他的不信任,特別是只有他偷偷不放心,不敢完全放鬆,還是守了整整一晚。
這會兒,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就怕白棠追究起來,苦勞都變成多此一舉了。
“你怎麼說是迷藥,不是毒藥?”
“我親自檢查,都是迷藥,不過藥力驚人,最早中了藥效的,都已經過了六個時辰,還是不能醒轉。”
“沒有我的解藥,別說是六個時辰,就是六十個時辰也不會醒的。”
其實,這藥也不算白棠親手配製,她知道方子,卻沒有那麼齊全的藥材。
所以,是在盧姐姐留下的下個小箱子裡頭翻出來的。
“那要是今晚還用一用的話……”
白棠及時打斷了阿大的話。
“不好意思,藥不夠用,只能一次,今晚還要勞煩你們繼續守夜。”
阿大在心裡頭哀嚎了一聲,換做別人,飽睡一覺後,還不怎麼樣。
偏偏只有他,白白多熬一晚上,精氣神遠遠比不上其他人。
最後一晚,怕是最爲艱難。
阿大心裡那個後悔,怎麼就不聽白棠的話,怎麼就非要多這個事。
如今,白棠的態度很明白,主人的態度一半跟着她。
他只覺得以後做人都很艱難。
還好,白棠並沒有要深究的意思,也沒有多嘴問,那些被迷倒的人要怎麼處置。
她就是一臉信賴的交給蘇子澈,知道他會做出最恰當的安排。
“就算藥粉還夠用,今晚也不可能會用了。”
蘇子澈的眉尖一挑:“阿大,你忘記了嗎,我們離天都城已經太近,必須要走官道,住官家驛站。”
每天到天都城的各方官員,多得數不勝數。
難不成要在驛站中使用迷藥,所以昨晚纔是最爲合適下手的時機。
白棠把握的很好,恰如其分。
阿大感覺到自己又說錯話了,明明這些都是常識。
要接近天都城的時候,馬車能走的只有官道。
既然上了官道,只能選擇住在驛站中。
驛站的官員官職大小不一,總不能爲了防敵人,就把無辜的其他官員全部用迷藥放倒。
不說回頭需要個合適合理的解釋,白棠剛纔已經說了,必須要有解藥才能解。
天曉得,需要多少份解藥纔夠。
阿大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他一定是被阿陸給帶壞了,纔會這樣不仔細,不盡心。
跟着其他人,慢慢往回走的阿陸,忽然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好了,下去準備,過了今天,就不會有人再妄想動手了。”
因爲離皇上太近,那些人,其實都膽小如鼠。
“那麼今天晚上?”
“見機行事,但凡不是太急功近利的,今天未必敢來。”
蘇子澈說完這句話,轉過頭,把白棠頭上的髮簪,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