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還是看到你們老大被殺,想給他報仇?”
張舒曼眼睛利的很,一眼就瞅見了溫通身上的異樣。戲謔的勾脣邪笑,輕聲詢問。像是在問天氣般自然,卻讓人感覺字字誅心。
這樣漫不經心,殺人在談笑間,這纔是最可怕的心理考驗。
有了一個例子,五人可以想象,若是回答一個不滿意。那麼,等待他們的恐怕就是同樣慘死的下場。
想到這個可能,五人更是瘋狂的直搖頭,似要將脖子上的腦袋都給甩掉。
“不不不,我們沒有這樣想。老大不是好人,會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死有餘辜,謝仙姑助老大超生,早日重新改過投胎。仙姑,我們願意甘腦塗地,永生永世給仙姑效忠。”
瘦子雖然膽小,但卻有一張巧嘴,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一番話說的是忠肝義膽,讓人聽的熱血沸騰。
“你樣子長的不怎麼樣,但卻長了一張巧嘴。能說會道,饒你們一命也未嘗不可,只是,我怎麼知道你們是真心還是假意。萬一你們記恨於心,哪天趁我不備,背後再捅我一刀,那我豈不是引狼入室。而且,跟着我,你們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我身邊從不留無用的廢物。”
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張舒曼看的出來,這五人並不是在說假。而是真的被嚇怕了,想到新買的宅子。這麼的一間,若是沒有幾個合心意的家丁守着,平日總在藥鋪裡。唐武也不是一個在家裡呆的住的,留二丫跟三娃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哪放心的下。
看着這五人,想到九幽醫訣中,似乎還有介紹到控制人的一門秘術。若能將這五人真心收服,留着看家,保護二丫跟三娃的安全也好。反正是送上門,不要錢的傻貨,不收白不收。
正好,就當是廢物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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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別殺我,我叫馬永波,別看我不如猴子能說會道。不過我懂二招,以前認真拜師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藝。跟在仙姑左右,不但可以隨行保護仙姑,而且我還會做一手不錯的飯菜,不比那酒樓裡的大廚差到哪去。”
被喚老馬的男人,看着三大五粗,沒有想到還粗中有細。居然還懂廚藝,實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就連張舒曼也有一瞬間的驚愕。
“仙姑,我叫楊海,小時候上過私塾,識得簡單的字。”
幾人中年紀最輕的少年縮了縮脖子,爲了活命,還是踊躍的報出自己的長處。說到識字,臉忍不住紅了紅。是上過私塾,只是沒有心聽課,只會寫自己的名字。沒幾天,因爲太皮直接就趕回了家裡瞎混。
“仙姑我叫侯元寶,會簡單的數數。”侯元寶身材瘦瘦小小,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轉,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人。就是膽子小了些,褲襠上一片溼淋,讓人看着感覺好不滑稽。
“仙姑我叫小三,沒有名字,仙姑別殺我,我會砍柴,而且還會吃飯。”
最後一個男人大概三十左右,憨實的有些偏弱智。可能正是因爲如此,才小小年紀便被家裡遺棄,成了乞丐中的一員。長大成人,無一技之長,又長的又高又壯,再難討到吃食被老黑頭看中。招納成了其中的一員,無所謂乾的是什麼,只要賞口飯吃便心滿意足。
小三?
聽到這雷人的自我介紹,張舒曼差點沒忍住笑噴了。會吃飯也成了強項,實在讓人聽的錯愕不已。
不過看着小三憨憨的表情,一臉認真的樣子。張舒曼掃視了小三一眼,瞬間便看出了這小三腦子發育有異。是先天的智力不足,又想到這小三說沒有名字,細想便可猜出,可能是小時候發現不對勁便被家裡給遺棄了。連個名字都沒給,也是個可憐之人。
“仙姑,小三腦子有點問題,別跟他一般見識。小三雖然不聰明,不過小三很聽話,只要仙姑給口飽飯。小三什麼都肯做,不會給仙姑惹麻煩。”
半響不見張舒曼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小三。馬永波誤以爲張舒曼看不上眼小三,做爲好兄弟,馬永波忍不住好心的爲小三辯解一句。
“行了,不用再說什麼,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過,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若是不滿意,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耳尖聽到不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張舒曼目光沉了沉,意味不明的警告。
“人在哪裡?”
身着藏青色官服的李捕頭收到線報,帶着四個兄弟,匆匆的趕緊。
“李捕頭就在面前拐角,我看到老黑頭帶着幾個人,似乎是在找張大夫的麻煩。李捕頭趕緊去瞧瞧,萬一出人命就糟了,那老黑頭可不是個好東西。”領路的是個好心的老者,不巧正是曾在賀記藥鋪看過病的患者。
擔憂着張大夫的安危,硬是拖着一把老骨頭,匆匆的跑去衙門裡報案。跑的氣喘吁吁,就怕來遲了。只是老人絕不會想到,張舒曼連一根頭髮都沒傷到,反倒是老黑頭栽了跟頭。
當看到恭敬的排排站在一邊,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聲不吭的馬永波等人。不僅是趕去報案的老人,就是李捕頭也是看的愣住了。不解眼前的一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老黑頭在找張大夫麻煩嗎?
怎麼不見老黑頭人,反倒是看到他的幾個手下,在呆呆的傻站着。也不見有所行動,更未見這汪河鎮唯一的女大夫有一絲受傷的異樣。
不管怎麼樣,一對五的情況下,在李捕頭的眼中看來。張舒曼都屬於被欺負的弱者,而侯元寶五人卻是前科累累。左看右看,都絕不是好人,板起了臉李捕頭關切的打量了張舒曼一眼,隨即厲聲衝侯元寶五人不客氣的厲聲道。
“你們五人在這裡又幹了什麼壞事?張大夫,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動手,或者是威脅索要銀子。”
“張大夫你沒事吧?”趙老就在鎮子裡賣菜,是個頗有正義的老人,看着安然無恙的張舒曼。也沒有多想原因,只是鬆了口氣。
“沒事,趙爺爺謝謝你,也謝謝官員辛苦跑一趟。沒想到是趙爺爺你爲了我的事,辛苦的大老遠跑了一趟。喝了幾劑藥,身體都好了嗎?”
張舒曼的記憶不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好心的老人,正是之前的來看診過的患者。捕捉到趙老眼中的關切,張舒曼心中一暖。原以爲是沐非語故意安排,沒有想到會是一個老人不怕被事後報復好心找人來相救。
這份情,張舒曼記在心上。
“張大夫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要不是張大夫好心免了小老兒的大部分診費。恐怕現在還癱在牀上,全家也因爲藥費的事傷神。張大夫真是仁心仁術,是我們窮苦百姓的活菩薩。”
趙老雖然是一把年紀了。但腦子卻不犯渾,牢牢記着張舒曼對家裡的恩情。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趙老感激不已的道。
“張大夫沒事就好,猴子你們幾個今天堵在這又想幹什麼壞事。你們老大,老黑頭躲哪去了,乖乖從實招來,否則有你們苦頭吃。”
對張舒曼這種貴人,李捕頭自是笑臉迎人,但對侯元寶幾個不安份的賊頭。李捕頭轉眼就成了黑麪神,板起着臉,不客氣的厲聲追問。
“我、李捕頭你誤會了,我們沒有找張大夫麻煩。而是聽說張大夫醫術了得,正好今天小三身體不太舒服,想找張大夫瞧瞧。我們老大有事先離開了,聽說是接了單大生意,好像是打算離開汪河鎮,不知準備去哪裡發財。”
侯元寶在張舒曼的眼皮子底下,可不敢有一絲的造次。眼珠子轉了一圈,很快便想到了一個極佳的藉口,解釋老大不見的好去處。
“哦,大生意?這老黑頭還有什麼大生意可做,該不會是準備去哪家富戶家裡打家劫舍,或者乾脆加入哪個山頭,準備做匪頭了。”
對老黑頭乾的一堆黑心事,李捕頭可是有案底,一聽到大生意。頓時微眯起了利眼,若有所思的質問,想從侯元寶的口中探聽點準確的消息。若是真是幹犯法的大事,捉到老黑頭,指不定還能撈點賞銀。
眼底閃過一道亮光,李捕頭心裡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嘿嘿,這是老大自己談的事,我們這些做小的哪裡知曉。而且,我們聽了張大夫的勸告,決定從良,以後再也不幹這些黑心事。”
好的開始便是成功的一半,侯元寶腦筋轉的快。除了可以趁機跟過去撇清關係,同時還可以藉機跟仙姑表決心。相比做一個人人厭惡的壞人,有機會改過,誰不想做一個好人。
況且,見識過仙姑的本事,只要能得到仙姑的信任。以肯定前途無量,指不定還能混出個人樣。
“是啊,是啊李捕頭,我們兄弟幾個都決定聽從仙、不是張大夫的勸告。改做好人,以後再也不跟老大幹那些不着邊的壞事。”
馬永波脫口而出,便想一句仙姑蹦了出來。被張舒曼的一個眼刀子瞪了過來,立馬嚇的脊背一涼,聰明的當即改口。僵硬的訕笑兩聲,兄弟幾個不約而同默契的點頭附和。
“哦,你們要做好人,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張大夫,他們說的可是真的,沒發燒說夢話忽悠人吧。”
對這幾個汪河鎮有名的流氓,張口就說要做好人。李捕頭可是一句半字也不信,詭異的將目光移向張舒曼,不信任的詢問。
趙老也是滿臉的疑惑,根本不相信。不過,對張舒曼卻是百分之百盲目的信任,本身而言。以張舒曼的年紀,半大不小的年紀便有如此精湛的醫術,便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蹟。
“沒有,李捕頭他們說的是真的,經過了我的一番勸說。他們都認識到了錯誤,答應跟在我身邊好好學習重新做人。人孰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者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相信人性本善,以後他們一定會改頭換面,努力好好做人。李捕頭,我們都拋棄過去,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後皆大歡喜。”
捕捉到馬永波幾人眼中的期待,張舒曼見敲打的差不多,便鬆了口,落落大方的曉以大義。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想不到張大夫還是學識淵博的才女,聽張大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在下佩服之至,好,既然是張大夫親自教誨,那麼我們自然是給張大夫這個面子。猴子你們幾個最好是真的改過從良,不然,隨時給我洗乾淨屁股吃牢飯。”
有學識的文人總是能輕易的得到別人的尊重,而張舒曼一句形容貼切的千古名言。更是瞬間便打動了李捕頭,二話不說,便答應給張舒曼這個面子。
同時心裡也好奇的緊,這位被傳的極爲厲害的女大夫,是不是真有這個本事。可以將這幾個令人頭疼的傢伙,給認真的改正過來。若真是如此,以後當差也可以少跑幾趟。
“哪裡,不過是書上記下來,賣弄幾句罷了,才女之名實在是敢當。”
謙虛的笑了笑,張舒曼婉言解釋。斯文有禮,與前一刻滅殺老黑頭時的兇殘,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讓楊海五人看的又是一愣,心裡更是暗暗心驚。誰說女人軟弱好欺,看着如百變狐狸,狡猾多變的張舒曼,完全顛覆了五人的認知。
之前可能還有些迫於無奈,爲了保命不得不低頭。可是現在,五人算是徹底的服了。
“那好,若沒有其他事,張大夫我們就此告別。以後有什麼事,隨時可到衙門裡聯繫。”
拱手行了個禮,李捕頭衝張舒曼點點頭,瞥了馬永波五人一眼,便帶着一幫手下匆匆離開。而趙老菜攤還託人看着,閒聊了幾句,確實沒什麼事便也跟着後腳離去。
“仙姑?”見大家都離開了,氣氛再次緊張起來。見張舒曼不說話,溫通五人相視一眼,有些無措的望着張舒曼。
“好了,初次考驗通過,知道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不過由於你們之前的品行太差,得立個規矩才行。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哪天反咬一口,我在你們身體裡種下一個禁制。若是哪天你們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者是動了背叛的心思,便會立即爆體而亡。只要你們不動什麼歪心思,平時不會有任何不適。你們,可願意?”
張舒曼可沒有忘記,之前這馬永波跟老黑頭說的猥瑣的話。不管是否有心改正,但前科還在,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再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是對君子的信任。這些特殊的人才,自然是因材施教,不能一概而論。犀利的目光睨視着五人,若是五人露出任何反抗的表情,張舒曼是絕對不會手軟留下隱患。
誰叫這五人倒黴,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能收爲已用,對張舒曼而言那便沒有存在的價值。
“願意,仙姑我們願意。”
面對張舒曼的強勢,又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直白顯露的殺意。除非是腦殘,纔會蠢的說不,點頭如搗蒜,兄弟五人誰也不落後,爭相答應。
“很好,只要你們不變心,以後只要姑奶奶有口肉吃,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一口湯。好了,現在你們全身放鬆,不許做出抵抗的情緒。”
滿意的點點頭,張舒曼運轉九幽醫訣,速度的下針隨着靈氣注意一抹自己的意念。片刻後,張舒曼便神奇的感應到了五人傳來的情緒。嘴角微揚,張舒曼忍不住再次被九幽醫訣的神奇感到驚歎。
不愧是修真者的手法,果真是奇妙無比。這種控制人的手段,簡直比傳說中的巫蠱更爲可怕,而且也更加的有效。只要對方有一絲叛變的意念,可以瞬間掌控,而且還能在意念間控制對方的生死。
初次試驗便成功,也不知道是張舒曼領悟能力驚人,還是說溫通五人的實力太差。又或者是雙方願意,才如此順利。
“仙姑這就成了。”
見張舒曼將銀針收回,楊海動了動身體,發現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不由驚奇的望着張舒曼,好奇的詢問。
侯元寶等幾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嗯,以後別叫我仙姑,叫主子。你們的身體太差了,想來是平時玩瘋了,將身體都給掏空。跟着我以後可不能再去亂來,每人賞一個桃子,以後慢慢將身體調養好。記住,多看多聽多學,我身邊不留沒用的廢物。”
被人敬若神明的感覺不錯,既然是自己人,張舒曼也不小氣。當着五人的面,再次顯露一手,憑空變出了五個新鮮的桃子。每人一個,讓他們以後更加死心塌地的跟隨,而不僅僅只是因爲契約的原因。
“謝主子。”
再看到清楚的看到張舒曼憑空變出桃子,就連憨實的小三,都看的忍不住瞪直了眼。心裡越發的信服,不敢生出一絲的不敬。接過桃子,五人連手都輕顫,不敢相信,有生之年他們還能吃到神仙吃的寶貝。
改口,更是順溜的緊。
小三不愧是飯桶,一顆碩大的桃子三二下便吞進了肚子裡。然後傻笑着一臉滿足的望着張舒曼,眼尖看到張舒曼手中拿着的隨行醫箱。小三雖然平時有些憨過頭了,但是辦起正事,也是精明的很,一點也不傻。
主動投誠,憨笑着開口:“主子,這藥箱重,小三幫主子拿。”
這話一出,讓喜滋滋啃着桃子的侯元寶等四人,皆驚愕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一地。沒有想到這小三一點也不傻,反倒聰明的緊。居然想到了搶先討好主子,面面相窺一眼,四人看着張舒曼手中的藥箱,有些後悔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當聽到主人居然給小三取名,而且還賜了自己的姓給小三,四人更是羨慕妒忌恨。
“好,小三不好聽,以後你就隨我姓張,改名就張順。”
有人主動充作苦力,張舒曼自然樂意接受。將醫箱交給小三,想到什麼,總叫小三怪彆扭的,眼珠子一轉,張舒曼乾脆就正式給小三取個新名字。本是順口取名,張舒曼卻沒有想到,讓眼前的三大五粗的漢子瞬間紅了眼眶。
“張順,我叫張順,謝主子賜名。”
失神的喃喃自語唸了幾遍,似要將這個名字記到骨子裡。牢牢的記住後,小三,不現在應該叫張順,突然撲通一聲重重的跪了下來。未等張舒曼反應,又快速的磕了幾個響頭。
砰砰的聲音,可是半點也不保留,三個響頭下來額頭便破了,鮮血直流。
“起來吧,跟着主子,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
張順突兀的舉動,張舒曼靜心細想便有些明白了張順心裡的想法。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兒,除了想要擁有家人,一個能叫出口的名字,也是心裡最爲想要的。清楚的感覺到張順激動的情緒,張舒曼也忍不住有些感性的脫口而出。
“是主子。”
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淚漬,張順沒有多言。只是將張舒曼的話牢牢的記在心上,接過張舒曼遞來的藥箱,像是世上最重要的珍寶,緊張的護在懷裡。
看着這樣的張順,侯元寶四人,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不知是該羨慕,還是妒忌,一下子便得到了主子全心的認可。不過想到張順從小到大的悽苦,更多的還是爲張順感到高興。
主子是個有能耐的仙人,還懂得法術,會變好吃的仙果。以後跟着主子,不僅是張順,他們也會比現在過的很好。
“張舒曼?你到底是吃人的妖怪,還是天上善良的仙女?”
就在張舒曼與侯元寶五人離開後不久,隱身在不遠處的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暗巷中走出。眼中仍佈滿了濃濃的震驚,有些不敢相信眼睛所見。
這人不是誰,正是發現了異樣,一路悄悄尾隨而至的王家大公子。一直都知道張舒曼身上必定藏有秘密,只是王世英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張舒曼居然連傳說中的法術都懂。
親眼看到溫通幾人吃的津津有味,王世英百分之百的肯定。這憑空變出的東西,絕對不假,更不是江湖上騙人的戲法。
只是越是明白,王世英就越是心驚,靈光一閃。王世英猛然想起了,出嫁之前,張舒曼原名叫張大丫。大病過後,方纔整個人突然變了,讓王世英忍不住懷疑,這張大丫是不是被什麼妖魔給上了身。
不然,一個人怎麼會在一夕之間變了樣。
不但自己給自己改了名,還敢跟後孃頂嘴。最重要的是,莫名其妙的擁有了一手鬼神般精湛的醫術,每一個細節,無一不透露着古怪。目光沉了沉,王世英對這些未知的事實,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邊想到張舒曼殺人時的狠辣,另一想又想到張舒曼行醫救人。一時間,以聰明冷靜自持的王世英也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緊抿着脣,他需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好好想想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主子,累不累,要不要喝口茶再繼續忙。”
賀記藥鋪裡,一幕令人驚愕的一幕正不斷的上演,就連一開始初見的賀青山。都差點震驚的下巴脫臼,不敢相信這汪河鎮裡的臭名昭著的幾個流氓。居然轉了性子,一個個狗腿的跟奴才似的,忙上忙下。
一會端茶倒水,一會又殷勤的問寒問暖,前來排隊看診的病人看到這一幕。更是震驚的嘴巴張的都可以塞下幾個大雞蛋,比看到母豬上樹更爲嚇人。
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個大男人,中午的時候還親自炒菜送來。更是讓賀青山有種被雷劈的錯覺,看着張舒曼那享受的樣子,忍不住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主子喝杯金銀花茶,賀掌櫃說喝了可以下火。”
將楊海的溫開水移開,張順憨憨的笑了笑,換上他自己剛泡好的花茶。關切的語氣,理所當然的動作,讓楊海氣的直瞪眼。不敢相信,平時老實的張順一下子變的這麼聰明,且多花樣。
不着痕跡的,便完全了取代了大家在主子心裡第一的位置。氣的牙癢癢,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確實,這下火的金銀花茶比白開水喝着更好。
“謝謝,你們也辛苦了,好了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你們回去吧,過二天到唐家村幫忙搬家,這些銀子你們拿着,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順便再買雙新鞋。”
有人可供使喚跑腿,張舒曼的工作立馬輕鬆了不少。本就每天安排的病人不多,這太陽離落山還有一段時間,便早早的可以準備收工。
“不辛苦。”搖了搖頭,張順認真的道。
沐非語並不知曉老黑頭已經掛了,更不知道侯元寶幾個都叛變。全部投誠到張舒曼的陣營中,伸長了脖子等着老黑頭將人送來。等的黃花菜都涼了,看着天色一點一點的變暗,就算沐非語再不長腦子,也知道讓老黑頭辦的事黃了。
想到張舒曼的可怕,失望的同時,又忍不住擔心起。若是這事敗露了,張舒曼會不會上門找麻煩。身體的不適,躺在病榻上,沐非語更是坐立不安。
做賊心虛,夜不能寢,不用張舒曼再找他的麻煩。沐非語的病情一夜之間突然加重,癱在牀上,嚇的沐府上下忙作一團。連忙將鎮上的大夫都請了過來,只除了遠在唐家村的張舒曼。
病入膏肓,藥石無醫,除了搖頭,膽小怕事的大夫更是連藥都不敢開。生怕沐非語了喝了藥就嚥了氣,沐府將罪責怪到他們頭上。
張舒曼並不知道沐家的一夜有多難熬,若是知道沐非語因爲害怕。而不寢加重了病情,恐怕會高興的拍掌叫好。
沐老爺心疼兒子,知道汪河鎮裡出現了一個醫術不錯的女大夫。倒是想連夜叫人去汪河鎮去請,可惜被沐非語給阻止了。怕的要死張舒曼來找到麻煩,沐非語怎麼敢再叫張舒曼來給他瞧病。
再者,沐非語還怕張舒曼記仇,往他的湯病裡下毒。本身還能再拖上一段時間,沐非語怕喝下張舒曼開的藥,直接就嚥了氣。不管沐老爺還有老夫人如何勸說,沐非語就是咬死了不讓請張舒曼。
倒讓張舒曼省份心思,不用再找藉口推拒。
除此之外,對王世英還有馬永波兄弟五人,也是一個難眠之夜。一個是思考過度,另外五個則是興奮過頭。
次日清早,家裡再次來人,這次來的不是別人,而是一段時間沒見的張樹根。可能是收到消息,知道二丫被人推落水的事,一大早趕來風塵僕僕。衣服都還沾着露水,打開門看到傻站着不知等了多久的張樹根,倒是把二丫跟張舒曼給嚇了一大跳。
“爹?”二丫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爹,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叫人。看着衣服溼的,該不會是天還沒亮就在趕路。”
看着衣服都快溼透的張樹根,張舒曼眉頭微擰了擰。捕捉到張樹根望着二丫那擔憂的目光,張舒曼眼珠子一轉,便猜到準是二丫的事傳到了村裡了。
“沒事一會太陽出來曬曬就幹了,爹也是剛來不久,見大家都還在睡着,就沒有急着吵醒大家。二丫,爹昨晚聽隔壁的老叔說你被人推落水,沒事吧。”
認真的打量着二丫,看到平安無事的二丫,張樹根眨了眨佈滿血絲的雙眼。吊在半空的心,總算是回到了肚子裡。聽到大女兒關心的話,張樹根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忙搖頭表示沒事。
只是剛說完話,立馬打了個噴嚏,鼻水都流了出來。
“爹受涼了,爹趕緊進屋,二丫給爹煮碗熱薑湯暖暖身去寒。”
二丫細心的看到了張樹根佈滿了血絲的眼,立即便聰明的猜到,爹準是昨晚聽到消息便一夜沒睡。又早早的趕路,不由感動的紅了眼眶。擔憂的上前拉張樹根進屋,當溫熱的手觸碰到冰冷長滿老繭的大掌。
二丫冷的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眼中的關切更濃了幾分。
“爹手冷,別將寒氣傳給你,爹自己走。”察覺到二丫的異樣,張樹根收回了手,憨憨的笑了。
“二丫不怕。”搖了搖頭,二丫固執的拉着張樹根的大掌,想用自己的手溫,溫暖張樹根冰冷的大掌。
“爹進屋等會,我進裡屋給爹找身乾淨的衣服換了,免得真的得了風寒症。好了二丫你也別鬧,趕緊去煮薑湯讓爹喝下,一會用被子捂捂,出一身汗更保險些。”
將心比心,張樹根有做爹的樣子,爲了二丫的事辛苦的趕緊。張舒曼自然是記在心上,叮囑了句,便匆匆的進了裡屋,一時情急忘記了先敲門。不巧,正好看到唐武在穿衣服,還有光着上身剛剛起來準備穿衣的徐子成。
二人都有穿着裡褲,對來自現代的張舒曼而言,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愣了一下,這纔想到忘記了先敲門提醒裡屋的三人。甚至還能瞪大眼睛看着,感嘆兩人的身材真不錯,特別是看着徐子成那結實的腹肌,讓張舒曼看的差點噴鼻血。
性感,有型,超有看頭。
比起總愛泡吧的那些白斬雞,絕對不是一個層次。
張舒曼看的是兩眼直放光,卻把唐武跟徐子成嚇了一大跳。若是自家媳婦看的是自己的身體就算了,可是,當看到張舒曼眼珠子都不帶眨一眼,興奮的盯着徐子成光着的上身猛瞧時。唐武氣的差點吐血,特別是看到徐子成明明發現了,卻還沒有立即穿上衣服,反而放慢了速度。
臉黑的比鍋底還黑,唐武氣沖沖的上前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了張舒曼發直的雙眼,氣惱的大吼:“該死的,曼曼你在看哪裡,不許看。要看就看相公我的,看怎麼看都行。那些野男人,看了容易長針眼。徐堡主這是穿衣呢,還是在表演,你想露我們夫妻還沒不想看。”
惡狠狠的瞪着徐子成,看着這冷麪堡主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依舊在放慢動作,目光似想越過他,看曼曼時,更是氣的唐武眼珠子都快能噴出火來。
這個面癱,膽子是越來越肥了,根本沒有將他這個正牌的相公給放在眼裡。當他是透明的,還想用身體誘惑,當自己是什麼,伶人嗎?咬牙切齒的從鼻子裡冷哼,唐武惡毒的暗忖着。
“你在胡說什麼,我爹來了,借你一身乾淨的衣服。”
沒有了好東西可看,張舒曼忍不住有些惋惜的挑了挑眉。對上唐武那噴火的目光,張舒曼有些心虛的訕笑兩聲。生怕唐武這個愛吃醋的男人打翻了醋罈子,忙將話題轉開。
“爹來了,這麼早?”
剛纔聽到屋外有陌生人的聲音,唐武才起身,卻沒有想到是岳父來了。看着窗外太陽纔剛剛露出個頭,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該不會是又趕着夜路跑來。迅速的將腰帶繫好,唐武垂眸暗暗猜測着,這次岳父大人來家裡又是爲了什麼事。
難道是二丫的事傳來了?
“是啊,衣服都被露水打溼了。昨晚聽到了二丫的事,就一大早匆匆的過來了。”
看着唐武迅速的將衣服穿好,張舒曼仍舊沒有故作羞澀的別開視線。
“喔,你等等,我找找。”
知道岳父在屋裡坐着等,唐武也顧不上訓斥張舒曼胡亂闖進屋裡,還眼直直的盯着徐子成身體的事。穿好了衣服,便急忙翻箱倒櫃,找便較新平時少穿的衣服遞給張舒曼。
“舒兒,你爹過來了,要不穿我的衣服,我這還有一套沒有穿過的新衣服。”
聽到張舒曼說家人過來了,徐子成忍不住也有些緊張起來。有潔癖的徐子成,對張舒曼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捨得將自己的衣服都貢獻出來。略顯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爲徐子成纔是女婿,初次見面緊張。
一刀清楚的瞅見了自家主子身上的異樣,又聽到主子居然連自己的衣服都肯讓人穿。更是驚愕的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嘴角抽了抽,徹底的服了愛情的力量。居然可以讓人改變至此,若不是天天跟隨在左右,一刀準會懷疑,他的主子是不是被人給換了。
眼前一臉緊張又期待的人,只是貼着人皮面具的陌生人。
高高在上的主人,怎麼不栽在這個古怪的小丫頭手裡。緊鎖着眉頭,一刀有些想不明白的搖了搖頭。
“狗屁,就你這鑲金繡銀騷包的衣服,爹一介窮苦的平頭老百姓。哪裡穿的起,別把人給嚇着。曼曼好了,就這套,趕緊拿去讓爹給穿上,免得受涼麻煩。”
聽到徐子成居然想邀功表現,氣的唐武臉再次不悅的板起。一個眼刀子狠狠的剜了徐子成一眼,皺着眉頭,怪聲怪氣的故意嘲諷。順帶暗示徐子成跟大家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別再動不該有的心思。將衣服塞給張舒曼,便趕緊催促着張舒曼將衣服拿出去。
騷包?
張舒曼聽到唐武的話,怎麼覺得有些酸。看了一眼徐子成的衣服,料子很好,都是用蠶絲輕盈的料子。柔軟絲滑,染色跟裁製都是頂好,淺紫的顏色穿在徐子成身上任添了幾分貴氣。
一看就讓人感覺適合,跟騷包壓根不掛鉤。
捕捉到唐武眼中的不爽,張舒曼聰明的沒有再多言。抱着衣服,匆匆的轉身出去,將唐武的衣服遞給張樹根。
“爹,這是唐武的衣服,都是乾淨的,你趕緊進屋裡給換上。看看合不合身,若是小了我再讓唐武再找一身。三娃,別纏着爹,爹衣服溼了。”
“哦。”三娃乖巧的鬆開了拉着張樹根的手,聽話的點點頭。
“別摧,爹這就去換便是了。不過,曼曼,那屋裡除了唐武那孩子,裡面還有誰?怎麼聽着聲音,好像還有別的男人,家裡來人了,是誰,是唐武家裡的親戚嗎?”
聽到屋裡傳來的響動,張樹根忍不住有些好奇的詢問。
“爹你先別管這些,換好了衣服再細說。”使了個眼色,張舒曼堅持道。
見問不出什麼,張樹根只好進了平日張舒曼三姐弟睡的房間更換衣服。摸着柔軟的棉料,衣服上一個補丁也沒有,看着跟新衣服差不多。讓張樹根稀罕的摸了幾遍,這才心滿意足的將衣服換上。
換好了衣服,轉了幾圈,張樹根傻樂的呵呵笑着。特別是感覺到這次過來,三個兒女對他完全不同的態度,更是讓張樹根神采飛揚。
“曼曼,你進來,爹有事跟你說。”
打量了屋子一眼,看到屋裡的堆放物品,當看到屋裡擺放着三個枕頭,還有三姐弟換洗的乾淨衣物。張樹根頓時警惕的眯起了眼,看着屋裡的物件,似乎三姐弟是長時間同睡一個屋。沉下臉,張樹根不放心的將張舒曼喚進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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