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媳『婦』沒有說話,似在沉思什麼。唐武打量了一眼這個自稱慶嬸子的『婦』人,輕咳了一聲,代爲開口打破沉默。
“你好慶嬸子,我們是外鄉來尋親的。我姓唐,這位是我媳『婦』姓張。初來乍到,對村裡路不太熟悉,能不能麻煩慶嬸子帶個路。”
шшш⊙ttKan⊙¢○ 唐武到是精明,知道這尋親最好有個熟人引路,不至於讓人感覺太過突兀。見岳父家第一印象很重要,他可不希望從中出了什麼岔子。
“尋親?這個當然是沒有問題,只是,不知唐先生是找哪家。”
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唐武跟張舒曼身上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有本事的,慶嬸子有些好奇。誰家這麼有福氣,有這樣的親人來尋。
“是張貴德家,我爺爺是張國強,當初年份不好跑到香港去了。沒想一直沒有回來,爺爺臨終讓我回來認親。”
張舒曼這些話半真半假,這張國強還真有這麼一個人。只是戰『亂』年代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張舒曼還是小時候聽過爺爺提起。
眼下爲了找個合適的身份,只好暫借這位叔祖爺爺一用。
“張國強?是了我以前聽過老張家,以前是有這麼一個人。兩位真是有心了,大老遠找來。走,我帶你們去貴德家。”
默唸了幾遍,越聽越覺得有些耳熟。靈光一閃,慶嬸子很快便想到了老人提起過的名字。這個張國強以前是村裡出去參軍了,只是後來再也沒有回來。
以爲早就沒了,沒想人居然去了香港。怪不得這兩人,看着就一身貴人。
脾氣急的慶嬸子,還真是說風就是雨。壓根就沒有懷疑,便信了張舒曼的話。熱情的帶着張舒曼跟唐武,便快步往張貴德家帶。這人還沒到家門口,便扯開了嗓子大喊。
“貴德家的,趕緊出來,家裡來貴客了。”
“慶嫂子,出什麼事了,誰來了。”
張貴德聽到聲音,不解的從家裡走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張舒曼跟唐武,最後目光停在張舒曼身上。不知爲何,張貴德看着這個亮眼的丫頭就覺得有些眼熟。
彷彿在哪裡見過,只是仔細想,又想不出個理所以然。
爺爺,是爺爺。
張舒曼沒有想到這麼快,她就可以看到還很年輕的爺爺。一時激動,差點脫口而出。深吸了口涼氣,方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由着慶姨婆給彼此介紹,看着爺爺驚喜的樣子。張舒曼嘴角的笑意,不由的更深了幾分。不管用什麼身體相認,對張舒曼而言都無比的感恩。
“這麼多年了,二叔一直沒有消息,沒有想到居然還留有後人。還跑去香港了,大家快進屋坐,我去泡茶。老四你趕緊去地裡,把你的幾個哥嫂都叫回來,說家裡來親戚了。”
聽完了慶嫂子的話,張貴德也是高興不已。雖然是隔輩,但也是親人。瞥了一眼張舒曼跟唐武手裡的大包小包,不說別的,心意便是到了。
“爸,我這就去。”
被叫到號的是排行第四的幺兒,還年輕的很。這時候還只有十三歲,都還沒有找對象。
也不見後來發財後的勢力,聽到張貴德的話。想也不想,便跑去地裡叫人。
“貴德你們一家人慢慢聊,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見沒她什麼事,慶嬸子不是喜歡佔人便宜的人。隨意找了個藉口,但離開了,不打擾大家認親。
“慶嬸子,這事謝謝你,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只是一包糖,不要急着拒絕,給家裡的孩子打打牙祭正好。”
見慶嬸子要走人,不用小媳『婦』開口。唐武主動的遞了一包牛『奶』糖,讓慶嬸子拿回家。
“哎啊,這怎麼好意思。看你們客氣的,這『奶』糖應該老貴了。”
揪着唐武不容人拒絕的氣勢,慶嬸子不好推脫。客氣了幾句,只好順勢收下唐武塞來的一包糖。又見着張貴德也沒什麼意見,慶嬸子衝張舒曼點點頭,方不好意思的離開。
“您就是爺爺說的貴德叔,我叫張舒曼,爺爺傳下來就我一個孫女。這些是給叔的一步點心意,雖然不值什麼錢,不過叔別介意。”
叫自己的親爺爺叔,張舒曼雖然有些彆扭。但還是張了嘴,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眼中的激動也是騙不了人。
“這些東西都是香港帶來的,都是好東西。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哪用這麼客氣。應該花了不少錢吧,這是野生的百年野參?”
看着盒子裡裝着的東西,眼利的張貴德一眼便認出了。這野參的年份,不由的眼睛一亮。相比這些漂亮的衣服鞋子,這貴重難尋的『藥』材,纔是張貴德的心頭好。
沒辦法,誰讓老張家祖上幾代都是給人看病的老中醫。什麼稀罕,也沒有這些能救命的好『藥』更吸引人眼珠。
看着這野參的炮製,一看就知道是張家特有手法。這下子,張貴德心裡僅剩的一點懷疑,也隨之消失。真是個好孩子,還學了老張家的本事。
要知道那個年代,懂這些東西,可不是什麼好事。隨時可能會被抓去關牛棚,又想到二叔是去了香港。那裡應試不會鬧這個,不然好好的一個漂亮女娃當時該多遭罪。
“這些都不算什麼,叔喜歡就好。知道叔也學中醫,除了這根老參是特意給叔的,還有這套銀針也是特意送給叔的禮物。叔看看喜不喜歡,若是覺得不適合我再另換一套。”
打開包着銀針的布包,這一整套的銀針,是張舒曼親自煉製。都是用秘銀添了引靈石煉製而成,能病人施針,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相信爺爺若是用了,一定會喜歡上。
“這銀針,妙,丫頭你這是打哪弄來的。”
銀針這玩意,張貴德就是不上手。看一眼便能看出好壞,瞥了一眼張舒曼打開的一整套擺放整齊的銀針。饒是見慣這些東西的張貴德,都忍不住眼睛一亮。
“這是我特意在香港,請了老師傅打製的。”
見爺爺歡喜的樣子,張舒曼嘴角揚起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人。
唐武也識做,主動的爲老爺子倒茶。神識看到正往家裡趕的準岳父岳母,有些不放心的望了一眼張舒曼。
“丫頭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我們老張家祖上積德了。聽慶嫂子說,你是舒曼這孩子的男人,姓唐對吧。看着長的周正,以後可要好好對舒曼。”
對唐武倒茶的舉動,張貴德看的直點頭。
“這個是自然,對誰不好,我也不會對自己媳『婦』不好。叔你放心,現在舒曼又有叔撐腰,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畢竟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面對張貴德的打量,唐武到是淡定。任由對方打量,不過回答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沒一會,老張家的其他人,也紛紛回到家。而張舒曼的親生爸媽也在其中,就近看着年輕的爸媽。張舒曼仍是忍不住激動的紅了眼,在心裡默默的叫着爸媽。
一直懸在心裡的那份執想,也隨之平息了不少。張舒曼可以清楚的感應到,心境在這一刻,又有了新的突破。
“對了,舒曼還沒問你多大了?”
見家裡的幾個兒子,還有媳『婦』回來了。張貴德開口正想給介紹,又突然想到,還不知道張舒曼的年紀。
“我今天十九了。”
張舒曼是知道,今天老爸才二十有一。她不可想做老爸的姐姐,便將歲數報小了幾歲。反正看她的外表,別人也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抿脣衝老爸友好的點點頭,目光卻忍不住停在老媽身上。不得不說,老媽年輕時,還真是個大美女。可惜紅顏薄命,不然一家人好好過日子該有多好。
搖了搖頭,甩去心裡過多的貪念。人哪有十全十美的,該足知了。起碼老天爺還是給面子,讓她記住了爸媽的樣子。而不是隻能通過相片懷念,想到這,讓張舒曼複雜的心情頓時好受了不少。
擡頭對上唐武關心的目光,心裡小小的遺憾,更是散去了不少。
“爸,他們是?”
作爲老大的張建民,看到家裡來了一對貴氣十足的客人。也是忍不住瞪直了眼,村裡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出彩的人物。
再看到桌上的一堆東西,更是眼珠子都快瞪的比牛眼還大。
“這位是你叔公家的孩子,叫張舒曼。按輩份你應該叫堂妹,舒曼這個是叔的大兒子。叫張建民,你叫他堂哥,旁邊站着的是你大堂嫂。這個是建國,今年二十,也是你堂哥。穿着紅『色』花衣的是你二堂嫂。”
喝了口茶,張貴德又繼續道。
“這是建軍,才十三歲,排第四。還有一個是你堂妹,已經嫁人了不在家裡。”
“堂哥,堂弟還有兩位堂嫂你們好。二堂嫂是城裡下鄉的知青吧,皮膚真白,我們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爐子造的。對了,我這裡帶了不少衣膚挺適合二堂嫂穿。二堂嫂挑些試試,看合不合身。”
明知道過分熱情,會讓人容易起疑,但張舒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主動的翻出特意給老媽準備的衣服,迫不急待的塞到老媽手裡,想盡自己的一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