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原諒了嫂子以前的錯事。知道家裡沒有種菜,都要從鎮裡買亂花錢,三嫂想着便早早的從地裡摘了些過來。都新鮮着呢,你拿去嚐嚐,要喜歡儘管跟三嫂開口要。”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說的就是此刻田美麗。
看着田美麗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警惕的站在張舒曼身旁的二丫跟三娃,驚愕的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不解這女人在抽什麼瘋,上次被大姐打的這麼慘,現在才能笑的出來。並且,還主動跑來家裡送菜。
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物極必反,看着田美麗那滲人的笑,二丫用膝蓋想也猜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三嫂這樣一說,曼曼更不敢收三嫂的東西。咱明人不說暗話,三嫂直說,到底有什麼事?”
並未伸手接過田美麗手中的東西,吃人手短,張舒曼可不會傻的將弱點暴露給田美麗。讓田美麗有機會拿着這個藉口,隔三岔五的跑來找麻煩。雙手抱於胸前,張舒曼態度冷態的道。
“唐武他媳婦,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沒必要將關係變的這麼冷淡。上次的事,三嫂跟你道歉,嫂子還有你哥就是一時糊塗,纔會犯渾做了那樣的蠢事。”
面對張舒曼如針刺灼人的目光,田美麗有些膽顫心驚的後退了一步。乾笑兩聲,壓下心裡的恐懼,再接再厲的道。
“喲,這是吹了哪門子的東風,三嫂一早來我這?”
唐武拄着柺杖從裡屋出來,看到田美麗的身影,眼底掠過一抹冷厲。皮笑肉不笑,怪腔怪調的讓田美麗又是嚇了一跳。眼尖看到唐武居然下了地,田美麗又是一驚,倒抽一口涼氣,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大。
呆呆的望着唐武,顯然不敢相信,被斷定徹底廢了。下半輩子只能癱在牀上的唐武,居然有恢復的一天。
“你,唐武你的腿?”
“怎麼嚇着三嫂了,沒有想到我的腿還有救?說來這還得感謝三位嫂子,熱心的給我找了一個貼心的好媳婦,幫我將腿治好。”
嘴裡說着感謝的話,但唐武冰冷的眸子裡,卻沒有一絲感激的樣子。反倒像是諷刺,讓田美麗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心虛。不敢與唐武的目光對視,心裡對張舒曼的醫術,也由聽聞有了真正的認識。
“沒有,那也是唐武妻緣好,能遇到曼曼這樣有本事的好妻子。那個三嫂還有事,菜放這,以後再想要來三嫂家要,三嫂先回去了。”
將手中的菜籃子隨手放在桌上,田美麗再也無法厚着臉皮呆下去。不給張舒曼拒絕的機會,達到目地便轉身匆匆跑了。
“怎麼辦,這些菜要不要拿回給三嫂家?”
看着菜籃裡的一籃子菜,張舒曼有些頭痛的詢問唐武。這些家長裡短的麻煩,剪不斷理還斷,若是可能,張舒曼並不希望再跟這些極品親戚扯上關係。能斷的乾乾淨淨是再好不過,對田美麗的心思,張舒曼很快便猜到了一些。
想借着這些小恩小惠,從修於好,以利於以後攀關係。
在張舒曼眼中看來,這些並不是好吃的蔬菜,而是一籃子燙手的山芋。
“讓二丫拿去退還給三嫂家吧。”
垂眸想了想,唐武也知道張舒曼心裡大概的想法。既然死了心,想要斷乾淨,就不該再扯這些人情。唐武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立馬便做出了決斷。
聽到唐武的答案,張舒曼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用張舒曼再開口,二丫立即便提起菜籃子追了上去。
吃過了早飯,一刀便從暈迷中清楚過看。吃過了簡單的早餐,氣息明顯的好轉,讓張舒曼還有徐子成皆鬆了口氣。只是讓唐武鬱悶的是,自家媳婦招人的本事真是太強。家裡住了一個富有的面癱男,眼下又來了一個白面書生的俊俏公子。
看着不似表面柔弱,利落的從馬上下來的男子。唐武臉黑了黑,看到張舒曼滿臉笑容的迎了過去,更是火大的想抽人。
眼前這人一看就身體健康,一大早的跑來家裡又所謂何事,總該不可能是來找曼曼看病,順便再往家裡蹭。
“王大哥怎麼有空來我這,難道是小杰喝了藥,身體出現問題。”
張舒曼並沒有發現唐武彆扭的心情,看着王世英匆匆的騎馬跑來,誤以爲是小杰的病情出現了意外。
“不是,小杰喝了三天的藥,身體似乎有了好轉。可以靜下心來,學習文字,乖巧的能記入心裡,第二天再問居然還能記得怎麼寫。不過,小杰今天似乎感覺有些頭痛,本想派人去藥鋪裡找,沒有張小姐不在,便冒昧的來此一問,不會讓張小姐難做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着陽光下笑的燦爛自然的張舒曼,突然覺得幾天不見,張舒曼似乎變漂亮了。對了,膚色似乎白了不少,那黑亮靈動的眼眸讓人爲之着迷,王世英一瞬間被驚豔到了。
敏銳感應到一道敵意的目光,王世英與唐武的目光對上,心頭沒由來的一震。暗暗心驚,這男人是誰,能擁有如此駭人的氣勢。悄然的打量了唐武一眼,剛毅的臉龐,配着一雙如鷹似能看透人心的利眼。
這人,不簡單?
細心的瞅見唐武手裡的二根柺杖,王世英又是一驚。靈光一閃,王世英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這讓人感覺到危險氣息的男人是張小姐的相公。大家口中斷了腿,癱在牀上的獵戶唐武。
傷筋動骨一百天,若對方真的是唐武,舊傷還能如此快速便治癒可重新下牀。王世英對張舒曼精湛的醫術,打心底裡的佩服。
意味深長的望着唐武,王世英有些被張舒曼跟唐武打擊到了。什麼時候起,這村裡的莊稼人也變得這麼神秘不可測了。
“沒關係,頭痛,沒事,這應該是藥物開始對大腦產生刺激。等過幾天適應了就沒事了,要不這樣,晚些時候我到鎮裡親自給小杰看看。若是可以,再重新開藥劑,加多幾味藥緩衝藥性。”
被問及專業上的問題,張舒曼立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沉着以對。
“張小姐家裡還有什麼事要處理嗎?家裡爹孃都在等張小姐回覆,想讓張小姐再給小杰好好檢查檢查。要是可以,我想現在就捎帶張小姐一同回府上。”
關心則亂,王世英記掛着家裡不停的叫喊着頭痛的小杰。收到爹孃的指派,匆匆的騎馬趕來唐家村,並沒有細想。這樣騎馬帶着張舒曼,會不會於禮不合。這裡只是思想侷限的山村,而不是民風稍微開放的京都。
“男女共乘一騎,這恐怕不妥吧。曼曼,不給相公介紹介紹,這位貴公子是何方神聖。”
生怕小媳婦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唐武帶着敵意的瞪了眼王世英,趕在張舒曼開口前打斷。銳利的眼眸直視着王世英,似要將王世英的心思看透。加重語氣,特意的咬重了相公兩字,讓人想不聽出唐武話中的意有所指都不行。
該死的白面書生,居然想當着他的面,佔曼曼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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