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五百兩銀子,就算把家裡所有值錢全拿出來也絕對不夠,除非他們把家裡的院子和所有地都賣掉。那樣他們家就成了徹底的窮光蛋了!
方慧絕對不允許!兩眼恨毒的瞪着裴茜,恨不得打爛她的嘴,“把我拉去官府!?我是你小姨,你膽敢把我拉去官府!?”
裴茜狠狠呸了一口,“你算個狗屁的小姨!你對我們家有過啥好的?有過啥情分!?我們娘幾個受欺負艱苦活命吃不飽飯的時候,可從來沒聽說過啥狗屁小姨的!看我們家有錢了,貼上來,先算計我長姐,又白白要我們家辣白菜方子,憑啥給你!?佔個小姨的名頭,我們就欠你的!?”
“你…你…”方慧死死握着拳,擡了擡手,想要教訓她一頓。
“膽敢摔碎了我家的玉雕白菜,這可是百財,招財進寶,招百財的玉白菜!一千多兩銀子的東西,只讓你賠一小半,已經對你們仁至義盡了!你們要敢不賠,就拉你們上官府!你別以爲佔個小姨的名頭就主貴了,這個銀子你們不賠,你們就賠一顆玉白菜來!否則,你看我放過你!”裴茜早就恨惱方慧,要不是早跟他們斷親了!
“芩兒…。”馮守興都快哭了,祈求無助的看着裴芩。
“這事要是鬧到官府就不好看了。摔碎的又不是茶杯盤碗,是玉雕擺件,還是寓意百財的玉白菜,我家財運這一摔都要摔壞了。看在親戚的份兒上,就賴給紅夏一半,你們賠償五百兩銀子已經算輕的了。”裴芩冷聲說着,看向方慧,“馮太太不會連這一半都還想抵賴吧?”
“你讓我們拿那麼多銀子,是想逼死我們嗎!?”方慧恨得兩眼發紅。
“既然知道賠不起,爲啥還要偷摸擺的好好的東西?摸摸就算了,還拿了,還摔了。東西是你摔碎的,已經開恩只讓賠償一半,還想怎樣?”裴芩說着挑眉。
方慧恨不得…。恨不得…。
看她恨得渾身都顫抖,馮守興撲通一聲跪下來,哭道,“芩兒!我們家…。真的拿不出這麼銀子!你小姨,她不是故意的啊!”
“殺人不是故意也要判刑的!更何況已經給你們賴給紅夏一半了,你們還想賴!?以爲下跪就能抵賴到不賠償了!?”裴茜冷嗤。
“東西摔了本來就不怨我!要五百兩銀子,逼死我們算了!”方慧也氣急的眼淚涌出,也實在害怕了。那麼多銀子,非要他們賠,得賠多長時候!?他們家除非發了一大筆橫財,否則這輩子都因爲這五百兩銀子翻不來身了。
馮守興跪在地上,淚流滿面,“芩兒!姨夫給你磕頭了!求求你了!我們家真的沒那麼多錢啊!”
“我也沒說讓你們一次就賠完了。寫了欠條,分期還吧!一年還不完,就兩年。兩年還不完就五年,總能還完的!總不能讓我家這一千多兩銀子的東西白摔了。”裴芩說着看向雪冬。
雪冬轉身就拿了紙筆過來。
馮守興兩眼發黑,腦袋發懵。一年還不完五年還,也必須得還到五百兩銀子,那他們家豈不是都在給她們幹了?!
方慧往地上一坐,扯開嗓子就哭喊起來,“逼死我們算了!把我們逼死吧!你們這些小…。把親小姨逼死算了!”
“呸!閉嘴!你還有臉在我家鬧!?你們去年辣白菜掙了三百多兩銀子,還有臉哭窮!?你們不想賠,就去見官!”裴茜跳起來拔高聲音大罵。
方慧和馮守興臉色都僵了,“你聽誰說我們掙三百多兩銀子了!?”
裴茜冷哼一聲,“你們收了所有的辣白菜,做成多少,出貨多少,賣的啥價兒,進賬多少,明眼人一算就知道了。你們還不要臉的跑過來哭窮。摔了我家玉雕白菜五百兩,你們這麼多年攢了不少,加上這幾年辣白菜的錢,起碼能還四百兩!就算你們開了麪館,那個又不要多少本錢,現在你們就能還出三百兩!”
方慧兩眼一黑,差點厥過去。這個小賤人!竟然把他們家的底兒都摸的一清二楚,這是要一下子把他們抽乾嗎!?
馮守興也傻眼了,“沒有那麼多!根本沒有那麼多啊!娶兒媳婦,生小郎,都花完了!”
“那就送官府,先捱了板子,再讓衙役上門去拿!?”裴芩拿着寫好的欠條,問兩人。
真要送了官府,就丟盡臉面了,到時候依舊得把銀子賠了,說不定她們改口,讓他們賠一千兩。
“一半你們不願意賠,那就賠一千兩吧!”裴茜咬着牙怒瞪着眼。
馮守興絕望的看着裴芩,面如死灰。
方慧很想狠狠鬧她們一場,讓人家都看看,她們這外甥女是咋逼死親小姨的。可想到那個後果,她又不敢。
最後,馮守興一臉灰敗的過來簽字按手印。
雪冬把欠條給他們兩人唸了一遍,上面清楚的記着,原因是打碎了價值一千多兩銀子的玉雕白菜,念在親戚情分上,只讓賠償五百兩銀子,前期先賠二百兩,“你們手裡的銀錢只會比二百兩銀子多,不會少了,就先賠二百兩!”
“你要把我們家血都吸乾啊!”方慧恨恨的瞪着她。
“所以說,做事之前先考慮後果。”裴芩冷聲呵了聲。
裴茜拿着讓她簽字按手印,“東西是你摔的,必須你來按!”
方慧恨得無以復加,看着那紙上清楚明白寫的欠銀原因,欠銀多少,恨毒的伸手就想撕個稀巴爛。
“你要是敢撕了,大不了費費勁兒,再寫一份。還是你們真想去官府?”裴芩問。
方慧咬牙切齒的瞪着她,“好!裴芩你真是好樣的!親小姨也逼!我看看你們能能到哪去!”恨恨的簽字按了手印。
欠條一式兩份,裴芩拿着看了看,直接起身,“走吧!先收了二百兩,也補補摔碎的財運。”
去要錢,這事當然不能少了裴茜。
倆人坐了馬車,就帶着馮守興和方慧一塊趕到馮家莊。
馮老漢和馮婆子還在家等着他們,見裴芩和裴茜跟着一塊來了,不明所以。看馮守興一臉灰敗,方慧恨惱萬分,都驚疑不已,“出了啥事兒了?”
裴茜沒有進屋,就走到堂屋門口,冷哼一聲,把方慧到家裡鬧事,打了丫鬟,摔了玉雕白菜的事說了,又拿出欠條,要求先賠二百兩。
馮婆子一聽,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
“娘!”
“老婆子!”
“掐她的人中,要是還醒不過來,就叫大夫啊!”裴茜意味深長的說着。
馮老漢也知道兒媳婦多少有點不對的,可五百兩銀子,還一口氣拿走他們二百兩,這是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啊!
馮守興卻不敢真叫大夫,裴茜這樣子,根本不怕鬧開了。鬧開卻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過來掐馮婆子的人中,把人救醒。
馮婆子哇的一下就哭起來,當即就要哭喊。
“你最好哭的全村所有人都來看看,也讓你們村的人也都知道知道你們幹了啥事兒!也好知道我們家是啥態度,別又打着我們家的旗號名頭的說話辦事。”裴茜呵呵冷笑。
馮婆子一下子噎住,不敢再大聲嚎。
“快點把銀子賠了,別在這耽誤時間!否則我們就官府見了!”裴茜不耐的道。
馮守興催了催方慧,家裡的錢是她管着的。
方慧咬碎牙,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怨恨萬分的回屋,開了箱子,咬牙不甘的拿了一百兩銀子出來,“只有這麼多!總要給我們留一點碎銀子過活!總不能全拿了,不讓我們一家人活了!”
“就因爲讓你們一家過活,纔給你們留了些,只讓先賠二百兩。你們要是不願意,可以官府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藏的有錢!等官府來要,就不只是這麼多了!”裴茜怒恨道。
裴茜這個小賤人,她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方慧恨恨的詛咒,再多少不甘,卻還是把銀子拿了出來。
馮婆子看二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給了裴茜拿走,兩眼一翻,一口氣沒上來,又昏了過去。
裴茜拿着銀子,轉身就走。
方慧卻叫住她們,“站住!是你們搶走了我家的貨源,把我家定好的白菜都搶走了!”
裴茜回頭,冷冷一笑,“你們不是開了麪館,不是沒有本錢,哪還做得了辣白菜!?再說,辣白菜是我家的,我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拿着銀子上了馬車,離開。
村裡極少有馬車來,如果不是來拉貨的,那就指定是馮家的外甥家。馮家莊的人都還猜測着,裴芩家的人過來,是不是又給方慧家啥好處了。她孃家都開了個紅薯粉作坊,讓三個村子的人都去幹活兒,都參了一股。要是能讓他們村也開個啥作坊,都入一股掙錢就太好不過了!
結果見裴芩姐妹的馬車剛走,方慧家就傳來哭喊咒罵聲。急忙都擠過來看咋回事。
馮婆子醒過來,就跟人哭。方慧不小心碰到了裴芩家的擺件,就逼着他們家賠償五百兩銀子,還寫了欠條,逼着簽字按手印,剛來他們家,把他們馮家幾輩的積蓄銀子都給強要走了,“…。她們家那麼有錢,卻還把我們往絕路上逼!”
衆人都驚詫不已,有些不敢相信,“不能的吧!她們都教方慧家做了辣白菜,可沒少掙錢的!”
卻也有人相信,要不然馮婆子不會昏過去,馮守興和方慧,馮老漢臉色也不會那麼難看灰敗了,“那她們身爲外甥女,是太過分了!就算不小心碰着她們家的啥擺件,也不能就這麼逼迫小姨家啊!”
“咱們知道個啥,又沒看見啥情況,還是別亂說了。”
“也是呢!誰知道咋回事兒呢!他們家前不久纔剛學了餄烙面麻醬燒餅,都到縣城裡開鋪子去了。誰也不知道這裡面是咋回事兒呢!”
村裡議論紛紛,都猜測到底是出了啥事兒,讓裴芩她們過來強要走了方慧家的所有積蓄銀子。
裴茜拿着二百兩銀子回到家,看着摔碎的玉雕白菜,還是惱恨非常,“就算賠償了銀子,摔了這玉雕白菜,百財也摔了,家裡的財運都摔壞了!他們還不知道咱們走後,咋罵我們,咋跟村裡詆譭呢!”
裴芩笑了笑,“行了!有多大的氣,還要耽誤吃飯?”
紅夏還膽戰心驚,戰戰兢兢的,“夫人!三小姐!真的不讓奴婢…。賠償那個銀子嗎?”
“你只要忠心,那個銀子就不用賠了。”裴芩笑。那玉白菜是她跟沈頌鳴要的贗品,也不值啥錢,二百兩銀子也能買幾個了。
紅夏一陣暈蒙,太不真實了!忙看向裴茜。
裴茜翻了翻眼,“那就算了。但你以後要是膽敢做出背主的事,肯定大板子打死你!”
紅夏感激的淚涕橫流,連忙跪下磕頭。發誓保證,一輩子都會忠心,絕不背主!
裴茜開始想着,要不要再請一尊玉白菜回來擺上。
裴芩讓她去後院,“把那尊貔貅搬過來擺到前院來吧!這個不僅招財,還驅邪鎮宅!”
“後院不就沒得擺了?”裴茜沒好氣道。
“還有個魚拿出來擺上吧!”裴芩道。
於是,裴茜就把那尊貔貅搬到了前院,還唸唸有詞的擺到了架子上。
張庚山滿頭黑線,無語的不行。明明家裡有真東西,夫人卻…。那麼熱衷喜歡那些贗品。平常來的人還好,他們都不識貨。要是來個識貨的,一看家裡擺着個贗品,還真是……
總之,裴芩看這些贗品挺順眼挺開心的,摔了打了也不那麼心疼。
方慧卻恨死了,和馮守興跑到方家村,就是一通哭。說裴芩和裴茜多冷情狠絕,跪着磕頭求她們都求不成,把他們逼上了絕路。白菜的貨源被搶了,所有的存銀也被強要走了,現在他們家除了個投了大把銀子,一文錢沒有收回來的麪館,啥都沒有了!全是裴芩和裴茜害的。
餘氏聽的皺眉,“芩兒她們前院擺的都是木雕摔不懷,也就條几上有個座鐘,兩個花瓶,你們是摔了座鐘還是花瓶?不對,還有個玉雕白菜!這幾樣能摔壞的都價值不菲!尤其座鐘,有錢難買。玉雕白菜,又意義非凡。”
方婆子一聽也臉色不好看了,“你們是摔着了哪個了!?”
方慧見她們這反應,心裡恨得躥火三丈,“我們家貨源被搶了,所有積蓄被都強要走了。你們不管我們死活,卻只管她們摔了啥值錢的東西!?”
“座鐘摔壞了可以修,也不會要你們五百兩銀子。花瓶摔了也不會。那你們就是摔了那玉雕白菜了。二姐跑過去把她們招財衲福的玉雕白菜摔了,是不小心?”餘氏懷疑她心裡記恨,故意摔的,想壞了裴芩姐弟家的財運勢頭。
“那玉雕白菜是有兆頭的,哪能摔!?好好的在架子上,又咋會摔了!?”方婆子氣怒的指着方慧,“慧娘!你…你現在真是讓我失望!”
“你們竟然還懷疑是我故意摔的!?”方慧恨怒的站起來,也不哭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她們家丫鬟,一驚一乍,這才手滑摔了。”馮守興連忙解釋。
餘氏卻不信,“若不是惹惱了惹急了,芩兒也不會讓你們立下欠條,跟你們要錢了。”
方慧簡直氣死了,現在孃家的人竟然都站在了裴芩裴茜那小賤人一邊,明明他們是受害的,卻不相信他們,反而怪罪她惹了她們!可惡!可恨!
方婆子紅着眼勸她,“慧娘!你就別到處怨恨了!芩兒之前都說了,辣白菜她們少做些,把汝寧府這邊一帶的銷路都給你們。你們再種點葵花年年收成,做着辣白菜,只要肯好好幹,幾年下來就能攢下不少財富的!別在這樣了!她們掙錢,都是她們自己拼的,你作爲小姨,幫不上她們,總不能也學那些人眼紅壞事啊!”
阮氏嘆口氣,“經過這一事,只怕芩兒她們……”以後就跟馮家斷親了。
馮守興也怕,現在辣白菜他們家就算是做也做不多了,要是麪館那邊也幹不下去,那他們家就別想再掙到多少錢,更別想以後有富足生活過了。
趕緊拉方慧,“慧娘!孃的都是實誠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是咱之前想岔了!咱們去給芩兒她們賠個罪,求她們原諒吧!”裴茜那肯定不行,裴芩容易說話些,要是求得了原諒,就算不把貨源還給他們家,也不能兩家斷了親,他們家就成了被撇棄的。他們自己村裡的人,議論的話,都還不偏幫他們呢!
方慧就是恨不過,讓她去求那幾個小賤人原諒?休想!她現在恨不得她們不得好下場!玉白菜?摔碎了正好,讓她們從此再掙不到銀子才更好呢!
方婆子不想看剩下的這個閨女變得面目可怖,跟裴芩姐弟把關係鬧到成仇的這一步,“慧娘!你咋就不睜開眼看看,芩兒她們之前對你家多好!?就算出了那事,關係淡了些。芩兒也說過,一個紅薯粉作坊以後供不應求。她肯定也是想了,供不應求的時候,拉拔你們家也開紅薯粉作坊。你卻……”
方慧一驚,睜大眼,“她說要讓我們家也開紅薯粉作坊了!?”
“你們要是好好幹,這幾年好好地,紅薯粉供不應求,她肯定會找你們啊!”方婆子也不確定,她只聽了一耳朵,說一個作坊以後不夠賣,需求大了之後,估計得兩三個。也希望借這個話,讓方慧幡然悔悟。
方慧想到她和李花玲去要辣白菜的時候,裴芩說啥紅薯粉作坊的話,當時她只想着辣白菜,卻沒多想。難道原本是想把紅薯粉作坊也教給他們家的!?
“這是真的嗎!?”馮守興震驚的問。
餘氏能理解方婆子的心,但二姐這積怨已深,真能幡然悔悟!?不要更怒恨芩兒她們纔好。
方婆子嘆口氣,拿着手巾擦眼淚。
馮守興一下子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是他攔着方慧不去鬧,就不會有這些事。他們多做一點辣白菜,也稍微多賣一點錢。等明年,最遲後年,就會有個紅薯粉作坊是給他們家的了!也不會把關係走成了仇,不會摔碎東西,賠五百兩銀子。還有個更大的賺錢機會等着他們家!
方慧也隱隱後悔,臉色陰沉發青,難看的不行,“要真是也準備讓我們家也開紅薯粉作坊,爲啥之前一個字都不提?”
“不提你們就能這樣了!?”方婆子喝她。
方慧恨恨抿着嘴,“我根本不知道,也是氣壞了。”說着,眼淚突突就冒了出來。心裡卻恨惱的不行。要真有那個心,直接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等一年又有啥!?就是不說,還把辣白菜的貨源都搶了!
馮守興當即就決定,“我們去賠罪道歉!”現在已經損失慘重了,不能把以後得也給損失掉。
方慧沒有說話,很是不情願。但爲了紅薯粉作坊,她忍了。
餘氏不想跟他們一塊去賠罪道歉,她還想娶兒媳婦呢!就道,“我看還是緩緩,做出個啥出來之後再去吧!也更有誠意!”意思讓他們先老實幹兩年。
方慧不想去低聲下氣的道歉賠罪,但更不想讓紅薯粉作坊再落在別人手裡,他們家沒份兒!就讓方婆子跟他們一塊去,幫着說說好話,又拉餘氏。她的話,好像比她娘這個姥姥的話還管用一些。裴茜那個小賤人,還想着嫁給方留明做官夫人,也肯定不敢不賣未來婆婆這個面子。
餘氏卻直接站了起來,“作坊那邊還有活兒,我先去看看去!”
方慧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眼中閃着恨怒。
方婆子不希望他們幾家親的鬧成仇人,跟方老秀才商量後,就隨着方慧馮守興來到鎮上。還拎了大包小包。
家裡墨珩剛回來,還帶回了裴文東寫的信。說南方看着比家裡暖和,可下起雨陰冷陰冷的。又說南方冬天,地裡也綠油油的長着菜啥的。山裡的村子出來一趟得十天半月走,各種見聞,感悟。說是三人都感悟頗深,也收穫頗豐。
家裡殺了雞,正燉着湯。
墨珩抱着九兒,正聽她委屈的訴說,冬天了,好冷好冷,找不到蟲蟲了。
裴茜原本要給她弄兩隻小兔子來養,裴芩不同意,“保不齊沒幾天就被她養死了。”
墨珩看着閨女委屈的小模樣,笑道,“爹回頭幫你找蟲蟲。”
九兒立馬高興起來,摟着他的脖子,歡快的奶聲奶氣叫爹。
“大人!夫人!方老太太和馮大爺馮太太一塊過來了。”黃秋進來通稟。
裴芩聽方婆子和他們一塊,忍不住皺起眉頭,“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