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不嚴的裴芩是不太在意,可真要欺到她頭上,踩着她的頭,也要看看有幾個膽子!
“打開大門!讓他們有種就進來!”裴芩說着,讓九兒帶弟弟妹妹先吃飯。
常詠麟拉裴文東忙跟着她和墨珩出來。
鄭家鄭二太太和鄭二老爺,鄭老太太正在門外哭着求公道,“把我女兒打成重傷,又不及時救治,如果我女兒已經昏迷不醒救不好了!你們是將軍府,就能出手傷人命嗎!?”
鄭大太太沒有過來,二房弄出這種事,老太太也跟着亂來,真當將軍府是那麼好進的。真想進,就光明正大的去做妾室,丟人現眼的跑過去找男人,被打傷了還死不悔改,想變個法進去,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鄭月歡經過大夫醫治醒了過來,哭着跟鄭老太太和鄭二太太說她和謝怡在演武場被墨珩打傷的事。鄭二太太鬧嚷着要墨珩打傷了鄭月歡就得負責!不僅是打傷這麼簡單,用個板車拉出來,更是敗壞了鄭月歡的名聲,那墨珩就得負責娶鄭月歡進門!
鄭老太太也是老糊塗了,看着孫女受傷,又是心疼又氣惱。外面議論的也沒了個好名聲,那姚家的親事也是她多方促成的,這下他們指定要藉機退親,她這個孫女就毀了!
幾個人急中生智,一商量就讓鄭月歡昏倒治不好,拉來了昭勇將軍府,讓墨珩裴芩找名醫找太醫來救治鄭月歡,然後就能堂而皇之留在將軍府養傷,外面再散播點流言,墨珩也就不得不娶了鄭月歡!左右裴芩病重,就算活着也不能生養,沒有兒子,今後將軍府誰當家還說不一定!
鄭月歡確實是墨珩打的,就憑她左肩上一片被打入骨的竹葉,也只有武功高深才能辦到的,現在人受重傷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將軍府有義務把人治好。否則鄭月歡死了,就背上了一條人命。
周圍也一圈子看熱鬧的人,還有從外城跟過來的,有早早準備了燈籠火把,準備看一場大戲。
見將軍府大門打開,鄭二太太立馬苦的更大聲了,“我的女兒!你被打的好慘啊!娘沒本事救活你,打你的人要是不救你,就讓你死了,娘就是拼了命,就是告御狀也要爲你討回公道!”
鄭二老爺一見墨珩,立馬上前來,紅着眼眶,“墨將軍!我女兒是你打傷的,你們怎能不及時救她,讓她現在生死不明!我們家無能,不認識那麼厲害的大夫,求求你了,墨將軍!你救救我女兒吧!她要是被你打死了,你背一條人命也得不了好啊!”
鄭老太太也老淚縱橫的上來,正要說話,就見裴芩也出來,站在墨珩身邊,她頓時臉色僵了僵。這裴芩不是又犯病了,怎麼好的這麼快!?
“以爲我病重了,快死了,將軍夫人的位子馬上空了,現在看見我,是不是嚇了一跳啊!?”裴芩走下臺階過來。
看她氣勢氣場都不像病重的樣子,鄭二老爺也臉色變了變。
鄭二太太很快轉過彎,現在不管裴芩病不病,死不死,最重要的是她女兒要在失了名聲之前進將軍府,就過來哭求,“我女兒被打成重傷,再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我求求你們先救我女兒吧!”
“我們家小門小戶,也沒有權勢,不認識名醫大夫,月歡是在你們將軍府被打傷的,你們先救救她吧!”鄭老太太也擦着老淚哭,“不管怎麼說,謝怡嫁給了…。”
看她要說謝怡嫁給他的事,裴文東立馬怒喝,“閉嘴!名醫堂有多少名醫大夫,你們去請了嗎?沒有賠償你們銀子嗎?你們是請不起,還是打着找大夫救命的旗號繼續賴進將軍府,好來個既定事實,生米熟成熟飯!?”
鄭老太太被他一通呵斥的面上無光,又羞又惱,“我們兩家早晚都是親戚,你竟然…。”
“親戚是說正經親戚吧!?你們連個不正經的親戚都不算,攀的哪門子親戚!?”裴文東怒斥。
大門裡想看消息的謝怡,聽着他憤怒的聲音傳來,止不住淚流滿面。他不承認了!不認她了!說好的娶她,現在只怕恨不得她立馬消失在他身邊吧!?
墨珩擺手讓裴文東不用再說,吩咐親兵,“去名醫堂請大夫來!”
見他請大夫,鄭二太太鬆了口氣,哭道,“快先擡下來,擡屋裡去!再這樣拖,我女兒真的要讓你們害死了!”
“你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還是當我將軍府好欺!?”墨珩冷笑。
“我女兒是你打的,她現在都快死了,你們就讓她躺在這外面,你就不負責任了!?”鄭二太太哭嚷。
“那看了大夫之後呢?治好了之後呢?”裴芩笑着問。
鄭二太太眼神一閃,“現在都沒有治,我好好地女兒到你們府上不過才住了一天,就被打的命都快沒了!我可憐的女兒!”
“你以爲她不跑到演武場偷窺,會被當成奸細!?”墨珩毫不留情面道。
鄭二太太臉色難看,他們也沒有想着非比墨珩現在答應娶月歡進門,只要他負責起來,讓月歡在將軍府醫治養傷,沒想到他一個謙謙君子,竟然一點情面都不留,當衆詆譭月歡的名聲。
“不用狡辯!事先我就告訴她,大軍正在備戰戎族,家裡來往很多武將都是外男,不准許她到園子裡去,演武場更不許靠近!”裴芫上來堵住鄭二太太要出嘴的話。
看熱鬧的衆人都指指點點,墨將軍確實俊美絕倫,將軍府也榮華富貴,可跑去人演武場偷窺被打,竟然還有臉找上門來,真是恬不知恥!
而且墨將軍能出手後把人扔出來,毫不憐香惜玉,擺明了看不上鄭家女兒這樣的,還過來鬧,自己找沒臉!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名醫堂掛名大夫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這次還一次請來了三個。
“麻煩三位大夫看一下那位傷者的傷情如何了。”裴芩客氣道。
三人大夫拱了拱手,見禮後過來看鄭月歡。
鄭二太太卻攔住不讓大夫不讓看了,“你們這是欺負人!就在大街上讓幾個男大夫隨便給我女兒看診!”
“來人!搭個帳篷給他們。拿我名帖去宮裡請女醫!”裴芩冷聲吩咐。
黃秋應聲,立馬帶着人去辦。
三個大夫看這明顯的鬧事,直接說,“名醫堂離這裡近,名醫堂也有女醫!”
立馬就有人去名醫堂請女醫過來。
訓練有素的士兵很快搭建起來一個小型帳篷,名醫堂的女醫也很快被請過來。
“你們可以選擇治,或者不治。”裴芩把東西都準備好,就看他們能無恥到哪一步。
周圍人看着就忍不住說話了,“名醫找了,帳篷也搭了,女醫也來了,再不治,就是自己有問題了吧!?”
“難不成就爲了賴進別人家裡啊?”
“再不治就真死了啊!”
鄭二太太如果再攔着,光看那些人的唾沫都要淹死人了。
鄭老太太瞪她一眼,要是好言好說,能不鬧大把事情做成了那纔是好。
看女醫上前來,鄭二太太只得放開。
兩個丫鬟上去幫忙,把鄭月歡搬到帳篷裡,女醫進去救治。
傷口重新清洗過,上了藥。
衆人都在外面等着,眼看一刻鐘都過去了,都小聲的等着,“到底什麼情況啊?是不是重傷不能救了啊?”
年過三旬的女醫看着那傷口,暗撇了下嘴,拿銀針突然給她來個幾針。
“啊啊!好疼!”鄭月歡痛叫着坐起來。
“月歡!?”鄭二太太嚇了一大跳,急忙衝過來。
女醫已經把銀針交給徒弟收起來,“行了!只是肩膀受傷,傷口又不深,又不是腿傷!”說着徑直走出來。
這下鄭老太太和鄭二老爺面對衆人嘲笑的樣子,難堪的擡不起頭了。不是不會醒的嗎?還發了燒…。
“把帳篷撤了!”墨珩吩咐。
幾個府兵忙上來,七手八腳,轉眼就把帳篷拆掉了。
鄭月歡也不得不扶着鄭二太太,臉色難看,滿眼淚水的出來。
“是自己走啊?還是想怎麼着?”裴芩挑眉,就鄭月歡這個姿色,也趕跑去勾引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沒把她胳膊廢了,已經發善心了!
鄭月歡看她,就是一個相貌清秀的上了年紀的女人,竟然給她如此難堪,心裡恨惱異常,楚楚可憐的哭道,“我只不過和表妹在園子裡走走,就突然被打傷,你們竟然還詆譭我,是想逼死我嗎!?”
“不錯!有前途啊!”裴芩詫異的看着她。見好就收吧妹子!
鄭月歡滿臉委屈,淚水漣漣的看着墨珩,“我不是奸細也不是刺客,只是在園子裡走走!”
“你眼瞎,看不到閒人勿近的牌子?”墨珩嘲諷的看着她。
鄭月歡搖搖欲墜,她哪一點比不上裴芩那個已經人老珠黃還不能再生兒子的女人!?她都爲了他受這麼重的傷,也要退掉未婚夫了,卻還對她這麼冷漠無情!?
鄭老太太看再對峙下去,墨珩絲毫不顧情面,定是要當衆毀了孫女的名聲,再鬧下去,吃虧的只能是他們,給鄭二太太和鄭二老爺使眼色趕緊走,“墨將軍!我們來也只是討個說話,我家月歡好好的在將軍府被當成奸細刺客,還傷的那麼重,實在是冤屈了。”
鬧了這麼一出,他們倒成了委屈的人。
“剛纔不是鬧着要讓我負責嗎!?”墨珩冷笑。
鄭二太太黑紫着臉,“我女兒被你傷成這樣,我們難道就吃這個啞巴虧了!?”
墨珩眸光陰寒的掃視他們,“演武場四周都有閒人勿近的牌子,識字還往裡闖。長槍營還沒籌備好,戎族就得到了消息,看來京中有不少給戎族賣命的!來人!請五城兵馬司過來,好好調查調查!”
立馬有親兵應聲而去。
而這邊鬧起來,五城兵馬司也早就得到消息,天策上將府和昭勇將軍府有人鬧事,他們自然積極。副指揮使羅幀剛被換下來,新上來的叫蔣大海,很快帶着人就包抄過來,“墨將軍!奸細在哪?”
鄭家人這下真的害怕了,鄭二太太哭天搶地的喊冤,“我們不是奸細!你們不能公報私仇,污衊我們是奸細,仗着權勢欺負人!我女兒被你們打成這樣,你們還要殘害我們家,你們持強凌弱!仗勢欺人!”
“真的持強凌弱,誰還敢到昭勇將軍府來鬧事?小小一個鄭家,無名之輩,鬧到將軍府,你們若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沒有強大的靠山,哪來的狗膽!?”墨珩面無表情說着,直接跟蔣大海吩咐了,“我正在讓人查有沒有軍事機密被盜,你們先把人帶走審問吧!”
蔣大海挑眉看了看鄭家的人,大手一揮,“帶走!”
鄭老太太兩眼一黑,就想昏。
“麻煩個大夫跟着吧!別再有誰不想活了,又從哪借幾個狗膽,來將軍府鬧事!”裴芩道。
齊大夫立馬跟上。
“我們不是奸細!不能冤枉我們!你們不能這麼幹!”鄭二老爺被兩個兵將拉着,嚇的臉色都白了,蹬着腿叫喊。
“你們膽敢鬧將軍,那就先到五城兵馬司接受調查吧!查明真相,自然會放你們!”蔣大海擺手,讓把人帶走。
五城兵馬司是管城防和京城治安的,市井中打滾過來,什麼樣的事兒沒見過?今兒個這事,不論如何,小小一個鄭家敢欺到昭勇將軍頭上,活該他們倒黴!
要是進了牢獄,她這輩子都完了!鄭月歡腦子發懵,尖叫着掙扎,就叫罵裴芩,“你公報私仇!你自己都不能生養了,連個兒子都沒有,所以嫉妒我,報復我!你個人老珠黃的女人!你膽敢害我,我也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你不能生養,沒有兒子就是報應!”
------題外話------
抱歉抱歉,卡殼了。
你們先無視,明天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