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也好過你的熱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大家都叫我吳大嫂,你要是看得起我也這樣叫吧,這樣聽起來更親切。”邱秋不好意思的笑道:“要不然,你像許大嫂那樣叫我吳風家的也行。”
吳大嫂,吳風家的,都標榜着吳大官人的身份。
這也是自己最不願意聽到的。
“姐姐說笑了,我比你年輕,這樣叫顯得琴兒沒禮貌。”田玉琴甜甜笑道:“姐姐,你就認下我這個妹妹吧,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但是我會努力向你學習的,再也不惹姑娘們生氣了。”
這太符合逼宮的戲碼了,比你年輕,那簡直就是叫囂讓位的前兆。
而且,讓自己認下她,是不是還要喝一口茶啊!
不知道爲什麼,邱秋總覺得這個田玉琴骨子裡就帶着這種味道。
“這位小姐,不知你是田太太的第幾個閨女呀?”邱秋突然惡作劇的問道。
“姐姐。”田玉琴心下納悶還是實誠的回答道:“姐姐,琴兒是李姨娘所出,並不是母親親生的。但是,母親待琴兒如同親生的一般,因爲父親一直很疼琴兒。”
“原來你生母是姨娘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這樣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二妹三妹之間都有些什麼過節,因爲她們不在家,所以這禮物我是不能收下的,你先帶回去吧。回頭我問清楚了是什麼原因再找田太太,該我們賠禮道歉的我們也一定辦到。”
幾盒胭脂水粉幾匹布就想要進吳家的門,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這打的什麼主意呀,是道歉還是另有算盤就只有天知道了。
“孃親!孃親,我捉到一隻小鳥。”小豆丁一邊歡呼一邊往家裡跑,一看見邱秋面前站着陌生的女子,連忙將小鳥往身後藏:“孃親,她是誰呀?”
“你先說你逮到一隻什麼鳥?”邱秋好奇小豆丁的身手,這些日子經常有收穫,連吳霜姐仨都說那本事簡直可以和大哥比的,真不愧是大嫂的兒子。
“我逮到一隻黑色的鳥。”小豆丁隨即將鳥從身後拿出來提到了邱秋面前。
“啊”的一聲尖叫,田玉琴隨即看到了自己新衣上一滴黑黑的鳥糞。
“天啊,兒子,這真不是一隻好鳥。”邱秋見狀真是想要笑死了,一邊抓住旁邊的抹布往田玉琴的新衣上胡亂的擦着一邊假裝慌亂道:“田小姐,對不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擦乾淨。這衣服一定很貴吧,你買成多少錢,要不然我賠你好不好?”
原本是一小灘,一擦就黑了一大團。
“不要不要。”田玉琴忍不住哇哇大叫。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紅兒這時候從茅廁跑了出來,她眼裡看見那個胖女人在打田玉琴連忙大聲喊道:“你們幹嘛欺負我家小姐,我要告訴姨娘。”
“田小姐,我們有欺負你嗎?”黑一團也就夠了,邱秋驚慌失措道:“田小姐,我只是想給你擦乾淨,田小姐,我們不是故意的,豆丁,快給田小姐道歉說對不起……”
娘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小豆丁本就是人精,再加上得了邱秋的言傳身教,母子二人早已經具有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
這個叫什麼田小姐的一定是不討孃的喜歡。
娘喜歡的人一定是急切歡喜的介紹:快喊三祖祖;這是鍾家奶奶;那是王家大嬸。
纔不像這個人明明站在眼前,娘卻讓先說鳥。
還說不是一隻好鳥!
對,眼前的人估計就不是一隻好鳥!
再想到邱秋擦衣服的場景他簡直忍俊不禁。
娘根本就是越抹越黑好不好,一個穿着華麗衣棠的小姐滿身的鳥屎,天啊,他這個孃親就是一個神人,這樣的惡作劇都能做得出來。
“紅兒,你耽誤的太久了。”田玉琴想要發怒,卻知道自己不能,只將怒氣往丫頭身上撒:“我已經給姐姐道了歉了,我們該回家去了。”
“田小姐,對不住啊,我明天一定去找田太太道歉。”邱秋不好意思的跟到了大門口說道。
“不用不用,你不用去田家,也別告訴母親我來過這裡。”開什麼玩笑,太太是將她禁了足的,這會兒卻跑到鍾家山,太太知道了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說不定連姨娘都要被連累。
“那怎麼行呢,你看看你心都這麼誠。”那些胭脂水粉的田玉琴不帶回去執意要留下來:“對了,你的禮物我是一定不能收的,明天我一併給帶到田家去。”
別!
那樣還不如自己帶走算了。
“姐姐不收是嫌棄琴兒的禮輕吧。”田玉琴又氣又惱自己找着臺階:“紅兒,將它們帶走扔到河裡去,以免污了姐姐的眼睛。”
對啊,什麼人用什麼東西,姐這天生麗質用不上化妝品,還是你拿回去慢慢抹吧。
總算送走了不着調的人,想着剛纔那場景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孃親,有什麼事咱不能用武力解決嗎?”小豆丁皺眉:“這種方式也不見得能傷人啊?”
“幹嘛要傷人,你懂什麼,對待這種流氓你要比他更流氓才行,讓她噁心我裡舒垣幾分。”邱秋覺得豆丁還是有幾分暴力,以後還得注意教育方式。
“母親,她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小豆丁好奇的問。
好像、貌似沒有吧?
邱秋回過神想了一想,人家上門是道歉,而且親親熱熱的喊着姐姐妹妹的,好像都沒有得罪。
可是,就那一聲姐姐喊得自己渾身不自在,惡由心生,所以纔有之後的事。
“也不能怪我啊,應該是沒有得罪了人吧,你那隻破鳥才拉了她一身。”邱秋怎麼也不願意承認是有人想要和她搶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
這理由太神奇了!
“破鳥嗎?”小豆丁盯着邱秋的眼睛一字一句:“孃親,您又在騙兒子了!”
不騙你騙誰,誰讓你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