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和李夫人相當上火。
大兒子拎不清,居然在外面養女人。
一個女人而已,納進門也行。
偏偏,大兒媳婦是醋缸子死不讓進。
得,一道房門隔着兩個女人,外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大嫂啊。”李佩玲手持搖扇走了過來:“大嫂,這男人誰不三妻四妾的,肚子裡都懷了一個了,你說不讓她進門,是存心想讓御史彈劾父親麼?”
“關父親什麼事。”馬氏冷聲說道:“要她進門也行,那先與我和離。”
馬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當年媒人上門提親,說李家是工部尚書府,門當戶對很合適。
原來她只是嫁了一個門第而已。
李大少爺根本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二十二歲的年紀一事無成。
經商弄跨了酒樓;做學問連秀才都考不上;偏偏還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府中但凡有點顏色的丫頭通通都拉上了牀。
自己整日裡就惦記着打發丫頭去了。
誰知道,禍起牆外,今天還有女人找上門說懷了身孕求認祖歸宗。
真是欺人太甚。
“大嫂,父親落下一個教子不嚴的罪名於你可有好處。”叫囂着和離,那你就和離給人看啊。一邊把持着正室的名份一邊卻不幹正事。
只逮着大哥的小辮子不鬆手。
按照李佩玲的說法,夫妻倆都是扶上不檯面的東西。
“我說姑奶奶。”馬氏被人指責了很是不屑:“你這麼賢惠當年怎麼不讓姑爺納上三五個妾室呢?姑爺落難時你怎麼又獨善其身了呢?還是說,姑奶奶你太閒,閒得連大哥大嫂房裡的事都要管?”
李佩玲被哽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黑着臉轉身進了李夫人的房間。
“娘,您再不管爹的臉面都要被他們丟盡了。”李佩玲怒火中燒:“大嫂也大不像話了。”
“誰說不是呢。”李夫人撫額,隨後召來身邊的婆子如此這般吩咐一般。
馬氏還以爲自己成功將一個妖精阻攔在了外面,結果貼身丫頭告訴她人已經被夫人的婆子帶到了偏院。
怒氣衝衝趕過去時,正遇着李大少爺在和她卿卿我我,怒火中燒上前抓爛了妖精的臉。
“你這個妒婦,今天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反正音兒我是納定了。”李大少指手畫腳指着她罵。
馬氏自然是不甘,又哭又鬧又打。
“成何體統。”李夫人被人請到偏院時氣得心肝疼:“好,你要納也可以,在孩子沒出生之前你不能見她。”
“母親!”馬氏不依,她不允許別人的孩子叫她母親。
“就這樣了,想必馬家的女兒善妒的事傳出去於大家都不好吧。”李夫人覺得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就挺好的。
馬氏咬牙,婆婆這是威脅她。
好吧,人是進了李府的門,但是茶她絕對不會喝。
李大少氣馬氏的不大度,雖然母親禁止他去偏院,他還可以去外面。
不看女人可以看賭場。
一來二去,李大爺的賭癮越來越大。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將酒樓都給輸出去了。
“母親,大哥他怎麼會這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佩玲暗暗吃驚,她終於知道敗家子長啥樣了。
“你父親氣得心肝都疼了。”李夫人一邊抹淚一邊罵:“這個不肖子被家法大了二十大板,如今在祠堂裡跪着呢,佩玲啊,你哥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娘。”李佩玲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大哥還真是人才,啥本事沒有膽子居然這麼大,祖上的酒樓都敢抵押:“娘,錢財乃身外之物,您可萬萬不能爲了錢財傷了身啊。”
可是,沒有身外之物也是萬萬不行的啊。
李府上下上百口人丁,真要全靠着老爺那點子俸祿也是養不活的。
之前想要向邱秋討要一個良方,結果人家不理她。
原準備出租出去的,還沒來得及就易主成別人家的了。
“娘,您還指望着歐陽旭風和那個女人嗎?”提起這兩人李佩玲火氣就特別大:“娘,爹救的根本就是一個白眼狼。”
“唉,你爹還總是說知恩不圖報,君子坦蕩蕩。”李夫人苦笑道:“那個女人確實是一個有本事的,歐陽府的所有產業做得紅紅火火的,連明夫人那兩間不起眼的小鋪子都火了起來,可惜啊,她不賣帳。”
李佩玲想起了她手中的藥方。
“讓她指點一下都不行,又怎麼可能得到藥方。”李夫人嘆息一聲:“罷了,我還是去找找你爹吧,你哥被家法處置了再不管不問,怕要丟掉小命。”
小命丟了就丟了,大哥不成氣候還是二哥和小弟。
李佩玲恨恨的想着,李家外表光鮮,內裡一團亂。
母親接下來可能擔憂的是李府恐怕都不能正常運轉了。
值幾萬兩的酒樓一萬兩銀子就被大哥輸掉了。
以後靠什麼過活啊。
沒有強勢的孃家,她又怎麼能再嫁。
一想到嫁,李佩玲就想到歐陽旭風。
那個男人真正的是讓她又愛又恨。
是了,她還是要跟着那個男人,哪怕沒有名份都行。
這一輩子,就和他較上了。
於是,李佩玲去了書房找爹孃。
“老爺,您看府中怎麼辦啊。”李夫人一邊抹淚一邊道:“妾身要是有歐陽夫人一半的能幹也不至於拿這些鎖事來煩老爺您了。”
“你說當日歐陽旭風的女人拒絕了幫忙?”李大夫眯了眯眼,平時還好,這火頭上不僅讓他火冒三丈了:“真正是好本事啊,不足五年的時間,他就爬到這個高度,還敢對老夫避而不理,他還真當自己是歐陽家的人了?”
什麼意思?
李夫人再問,李大人卻是閉口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