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想要辦的事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
在將軍府旁邊有一個兩進的院子,邱秋就命人買了下來裝修打理。
辦幼兒園,更多的只是爲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是打算一裝好就可以讓這幾個孩子進去的。
好在,這個朝代的裝修全是無色無味天然原材料。
孩子還小,怕摔了什麼的,但凡有尖銳角角落裡,邱秋都命人用棉給包了。
就差地上鋪地毯了。
邱秋原準備鋪的,後來想想也太奢侈了。
她本就是準備讓孩子接觸平民的孩子們,接點地氣。
還是腳踏實地的走纔是最實在的。
畢竟保護不能保護一輩子。
“怎麼回事,土豆不下來走路呢?”她就說過,該他們走時就不想走了。
一歲零兩個月的孩子整天還被人抱在懷裡。
“夫人,少爺長得有點壯實,走路站不穩老摔跤。”奶孃膽顫心驚,同一天出生,二小姐已經撒開腳丫子滿府跑了,三少爺只能走幾步。這算不算是她沒有奶好的原因。
“摔就摔吧,哪有學走路不摔點筋斗的。”邱秋皺眉:“放下來,你們只需要看護着別磕了碰了就行。”
當然,邱秋這個條件在奶孃心中也是大問題的。
畢竟,怎麼算磕怎麼算碰沒一個嚴格的限定。
就像三少爺吧,他一步幾步沒準兒就得摔,根本就不敢放手。
“找一根長巾帕來。”邱秋一直是比較懷念現代的各種溜娃神器的。她甚至想過要造嬰兒車給他們使用,最後想着自己折騰的夠多了,萬一如關嬤嬤所言哪一天被鑽了空子她還真沒地方哭去。
妖魔鬼怪肯定是不能爲正道相容的。
到時候火燒邱秋都有可能。
所以,該低調一點的時候還是低調一點吧。
一根長巾帕取來了,邱秋將它拴在了土豆的胸前,從掖下穿過,然後打了一個結,丟給奶孃道:“呶,就這樣讓他走,你看着點,若是摔了就提住。”
手持巾帕再摔也摔不下去,跌不倒狗吃屎。
這項絕活還是邱秋陪閨密溜狗的時候看見小區裡一個婆婆這樣做的。
那小孩子要摔的時候婆婆一把提起,小孩子還在空中轉悠了兩次:“咯咯”的笑聲詮釋了孩童的樂趣。
“夫人這個主意真好使。”奶孃高興不已,跟着聰明人就可以學習很多東西。回頭她出府去別家謀生的時候這招也可以使用了。
“這樣小孩子不會摔,大人也不累。”邱秋聽那婆婆說過,若不用一根帕子拴住彎腰讓她走路的話,一把老骨頭都要折騰散架了。
人總是聰明的,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到後來,邱秋陸續的發現還有學步繩賣。
“回頭你也可以讓針錢坊給你制一根寬點的帶子。”邱秋將學步繩的結構告訴了奶孃。
“是,夫人。”奶孃高興不已,決定也不用針錢坊的繡娘了,她自己來就行。
邱秋沒料到的是,自己只是隨意的一個指點,就讓這個奶孃賺了一筆。
將軍府的政策很寬鬆,奶孃們可以帶着孩子出去看足球。
這一天有一場比賽,蠶豆和土豆都被帶到了足球場。
蠶豆還好,能一步步的走,土豆全靠了那個布條。
原是看球賽的目光很多時候就盯在了土豆的身上。
當下還有人跑來問奶孃這個東西怎麼制。
這個奶孃也是機靈,直接說她正在賣這個,一兩銀子一根。
結果,用不到一百文錢的布繩,經過奶孃的加工後就換成了一兩銀子。
“上樑不正下樑歪,中樑不正倒下來。”關嬤嬤聽說此事後皺眉:“一個奶孃不好好當差,尋思着做生意,別將將軍府的風氣帶壞了。”
關嬤嬤的意思是將這個奶孃打發了。
左右是籤的三年身契而已。
“娘,由着她去吧,這隻能算是她腦子聰明。”在邱秋的眼裡,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據聞那個奶孃已經賣了好幾十根了:“再說了,娘,土豆已經習慣了她,貿然換人怕他不適應。娘,等孩子三歲了三個奶孃都得走,她這樣會做點生意也行,回頭自然有個謀生的事做不是。”
“真是沒有規矩。”關嬤嬤卻是不同意:“你不將人處置了,下面的人有樣學樣怎麼辦?”
邱秋想了想,最後還是招來了奶孃。
奶孃膽顫心驚。
“我也不是不讓你做。”邱秋開口道:“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你現在身契還是三少爺的奶孃,卻自個兒做着生意,三少爺誰管理?”
“夫人,奴婢錯了。”奶孃跪着回話:“夫人,奴婢沒有絲毫怠慢三少爺,奴婢以後再也不做了。”
“這樣吧,罰你三個月的月銀,在府中一天你就不能做一天。等你出府後想怎麼做都行。”用關嬤嬤的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如此,她就懲罰一下吧。
“奴婢謝夫人,奴婢謹記夫人教導。”奶孃連忙磕頭謝恩。
“起來吧,記住本夫人的話,三少爺那邊也要精心一些。”還帶着自己家兒子呢,可不能太過份了,萬一惹急了跳牆怎麼辦,對孩子也是極其危險的。
罰三個月的月銀也才九兩銀子,而她賺了幾十兩,所以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關嬤嬤知道後也是氣得不行,這個邱秋就是好性子,給一個下人說這麼多幹什麼,得殺伐果斷一些。
但是,她也不能拂了邱秋的面子,所以,奶孃就得以逃脫了被處置的命運。
這在將軍府私下裡都傳遍了,自己家夫人真正是好人。
邱秋從來不知道,她在去雲中郡不僅是大嫂,更是好人。
幼兒園辦起來了,最大的問題還是保教人員的培訓。
邱秋又將現代的理論搬了一些過來。
畢竟她上輩子幾乎就沒有接觸過孩子,自己當孩子的事也早已忘記了,所有的事也只是邊看邊學,邊學邊記錄。
“每一個孩子都是一個種子,他們不是花就會是樹,所以一定要有耐心。”邱秋記得這麼個道理,對她幾個充當保教人員的丫頭道:“這不是伺候主子,但也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