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再不想面對也要出月子。
剛出月子老太太就鬧上了門,讓她主動和田玉恆和離。
“爲什麼?”吳雪的眼睛都紅了,這個婆婆怎麼那麼苛刻。
“爲什麼我就不說了。”田老太太道:“你是精明人,何必要說破。”
就因爲她沒有生兒子嗎?
“太太,太太。”何媽媽急急走了進來:“太太,鍾家山派人來接太太回孃家,說是舅老爺和舅夫人今天回鄉了。”
大哥大嫂回來了?
“嗯,舉家回鄉的,說是要在鍾家山過完年再走,特意接了太太和小姐們回去小住。”何媽媽輕蔑的看了一眼田老太太然後對吳雪道:“太太,您先準備一下,老奴帶着丫頭收拾兩位小姐的衣裳。”
“好!”吳雪心裡重重嘆了口氣:“要和離也行,讓田玉恆帶着和離書到鍾家山找我。”
以爲自己還是當年的吳雪,她現在有大哥大嫂撐腰。
說一句難聽的話,哪怕是田玉恆真的是嫌棄自己了,母女三人住在鍾家山也餓不死的。
田老太太一個氣不順昏倒了。
“梅媽,你替她請個大夫吧。”吳雪淡淡說道:“回頭將這事兒告訴老爺,說我在鍾家山等他的和離書。”
“是,太太……”梅媽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她要這樣轉告了鐵定老爺會問什麼清楚,老太太完全就是自找氣受啊。
吳雪帶上襁褓中的二女兒和小麥,在何媽和兩個丫頭的護送下立即坐上馬車趕往鍾家山。
“變化真大!”少小離家老大回,歐陽旭風一走就是十五年。
他怎麼也沒料到當年的破舊屋子已經易主變成了別人家的了。
而自己家則是幾進的大院,相當氣派。
還有一點就是,離家出走時鐘家山通往鎮上的路還是山路,現在馬車都可以直接趕到家門口。
此時的歐陽旭風帶着妻兒一家一戶的拜訪。
不爲別的,只因爲當年他的離開讓代氏慘死,是這些鄉鄰們協助邱秋安葬的。這之後姑嫂四人缺吃少糧鍾嬸子她們也沒少幫忙。
“吳風啊,你可真正是有出息了。”鍾嬸子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道:“你娘泉下有知也該含笑了。”
“叫將軍!”鍾叔在旁邊跺腳:“他不是什麼吳風了,他是歐陽將軍,別失了禮數沒有教養。”
“鍾叔,嬸子,我回到鍾家山就還是吳風。”歐陽旭風向兩位老人鞠了一躬:“叔,嬸,感謝您們一直以來對吳家的照拂。”
“快別這樣快別這樣。”鍾叔受寵若驚:“你現在可是大將軍,可別折煞了我們這種草民。”
鍾叔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派見大將軍大官人是要跪下磕頭的。
“叔嬸,那些禮數是做給別人看的,您們是阿風的長輩,不是外人,不用做的。”歐陽旭風連忙將人扶住。
“那成,將軍,請上坐喝茶。”鍾叔紅着臉搓着手不知道要怎麼要招待他。
活了快六十年了,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官。
“鍾叔,您是主人,您是長輩,您請上坐。”歐陽旭風笑着坐在了下首:“叔,還好吧,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阿風幫忙的?”
“將軍啊,有你這句話叔就知足了。”能主動提幫忙就證明沒有忘本。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邱秋和鍾嬸子卻是進了裡間。
“吳風家的……”喊過後鍾嬸子自己尷尬了:“喊習慣了,我……”
“嬸,就這樣喊,這樣喊親切。”邱秋笑了:“嬸,好久不見了。”
“可不,當年你離開鍾家山,誰不說您……”可憐的話鍾嬸子到底沒說出來,反正,當年的邱秋走得很悽慘:“誰知道你和吳風最後還是有緣,兜兜轉轉的依然是夫妻,吳風家的,你是不知道,當年啊,我都替你流了不少眼淚。”
“多謝嬸子憐惜。”邱秋有點不好意思了:“阿風的身世離奇,當年鬧出這麼一齣戲也是因爲他怕連累我們,所以就……”
不管怎麼樣,有些謊言總要圓。
“現在好了,總算是苦盡甘來了。”鍾嬸子扳着手指算了算:“你家大姑娘不滿四歲,那怎麼你又生了三個小的了呢,而且,這三個好像是一樣大?”
“他們是三胞胎,同一天出生的。”邱秋樂了:“嬸子,您可看得出來誰大誰小?”
三胞胎,同一天出生的。
鍾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邱秋。
“你這麼瘦了,怎麼就生了三胎了呢?”別又是撿的孩子吧。
“是啊,當時大夫也沒診斷出來,一直說是兩個,結果,生產的時候又跑出來一個,幸好最小的女兒,若不然我都該愁死了。”
“你真是好福氣!”鍾嬸子一拍大腿:“當年我怎麼說來着,我說過的,你人好心善,一定會有福報,好福氣在後面,你看看,這不就來了。”
“能有今日還不全靠了叔和嬸的幫忙。”邱秋是沒有忘記鍾嬸子的恩惠的,此次上門拜訪也是備足了厚禮。
“吳風家的,說句良心話。”鍾嬸子覺得受之有愧:“當年我們對你的幫忙不算什麼,而你對我們的幫忙纔是大大的,你看看,咱鍾家山誰家的日子不是過起來了,能有今天,全是因爲你的能幹。”
“嬸子過獎了……”邱秋可不想要這麼大的功勞。
“聽說你在外面還有很多營生,在咱縣上有一個正通錢莊也是你開的?”鍾嬸子突然間想到男人說過的話
“正是,正通錢莊在大宇全國有一百零八家店。”邱秋點了點頭承認道。
“老天,我就說嘛,你就是一個能幹的女人啊。”鍾嬸子道:“當年羅篼那小子真正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咳,這個話題能不能不要談。
鍾嬸子也自知失言,隨後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鍾叔和鍾嬸子說要留飯,邱秋堅持回家吃,家裡廚娘已經準備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