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抵押,看不到前方,邱秋就這麼一擲千金了。
關嬤嬤看見一箱箱物品搬上船搖了搖頭,說邱秋就是亂來。
別的不說,連帶着小章也覺得這事兒不可靠。
小朱倒覺得無所謂,還特意送了一幅自己的根雕作品給他們,喜得幾人當寶貝。
邱秋很好奇的想,這個標註了畫墨居士的根雕幾百年後會不會成爲當地人的古董。
“夫人,我們會回來的。”相處了兩個多月,這幾人也會一點簡單的漢語了。
他們和邱秋在相互交流和學習,而且,潛意識的認爲,學了這個地方的語言對他們很有利。
“嗯,我相信你們。”與其說相信他們的人品,還不如相信自己的物品:“這些東西,在我大宇不是最好的,若是你們能開僻出這條航道,等我們做好準備直接拿精品回去,肯定是大有前途的。”
既然能來一次,那麼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邱秋相信這些人看在錢的份上肯定想辦法再次光臨。
“夫人,您是好人,好人有好報。”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要不是有邱秋相幫,說不定他們早就餓死了。
要知道,當時被東海的民衆圍着,不被搶殺肯定都要被當怪物一樣燒掉。
而邱秋不僅妥善的安置了他們,還給他們提示,以找到回本土的勇氣。
邱秋說這些物品給他們,讓回去置換成當地的特產,到時候再帶到大宇來。
所以,爲了這一份重託,他們算是拼了。
只要能安全回去,就能再次到來。
下次,或許就不只是有自己這一艘船隻了。
“好的,我也不常住東海,到時候你來了就直接找阿竹。”邱秋覺得,無論哪一個時代女人其實都能頂半邊天。
阿竹是小朱的賢內助,更能幫邱秋抵擋一方。
無論是收幹海鮮,還是這次採購貨物,阿竹都出了大力氣。
所以,邱秋將遠航的事交給了阿竹,到時候阿竹給她送信就行。
幾人千恩萬謝上了船,直到船離開東海看不到影子了,邱秋都還沒有矗立不動。
“娘……”小穗知道老孃八成又要入神沉思了。
“嗯,我就在想啊,這輩子怕是沒機會出海了。”上輩子,別說出海,飛到地球的那一半都是極端容易的事。可是,就是那麼容易的事,卻因着加班工作,這樣那樣的藉口最終沒有成行過。
“娘,等以後爹致仕了可以帶着您出去玩啊。”小穗勸說道:“娘,他們這船很大,到時候,我們建一艘比他們更大的就好了。”
再大也抵不過大風大浪啊。
邱秋還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這個時代,沒有天氣預報,沒有航海設施救助措施,算了吧,也僅只是想想而已。
“小穗,這事兒你可以和啓民談一談。”船當然要建,只是,建的船不是用來給她去玩,而是守衛海邊防衛國土。
她這次算是投石問路,利誘之下難免會讓有心人蜂涌而至。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凡事都有兩面性的。
早一點防備早一點做起來纔是真的。
“嗯,娘,我知道了。”小穗與蘇啓民有他們特定的聯繫方式,邱秋就經常看見她收到信件,時爾笑時爾愁思“娘,他催我回去。”
朝夕相處這麼久,半年未見,蘇啓民說再不回去他就要來親自迎她了。
“你這一回去就估計是再沒有機會出宮了。”有些東西躲是躲不掉了:“你的陪嫁物品也已經由鏢局護送進宮了,那就準備回去吧。”
母女倆在海邊散步,邊說着此許大事。
吳霜遠遠的在招呼着她。
拿着一封信,一臉的愁容。
原來是吳雪懷孕了。
又懷上了!
邱秋都替她發愁,大女兒都出嫁了,自己也一把年紀卻還要生小的。
這萬一要是再生個女兒,豈不是還要生下去。
也不是親生女兒,若不然,邱秋就直接救了關嬤嬤給她一道藥湯絕了懷孕的希望。
“大嫂,這次不是生兒生女的事了。”吳霜愁眉不展:“二妹請了花妞把了脈,脈像顯示這是一個男孩子。可是,這也是孝期子。”
什麼?
孝期子?
“大嫂,孝期子是不能來到這個世上的。可是,二妹好不容易纔懷上一個兒子,居然是孝期子,這可怎麼辦啊。”吳霜急得不行。
邱秋知道,古人這守孝可是真正的守的,一不沾油葷二不沾女色。
當然,也有那守不住的假孝子,但是絕對不可能讓女人懷孕。
你說這田玉恆怎麼就這麼倒黴。
“二妹的意思是將孩子拿掉嗎?”到底是一個小生命,又是心心切切盼來的兒子,邱秋想真要是拿掉了估計吳雪會崩潰。
“二妹說,自從田家老太太沒了後他們就沒有進行過房事,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就懷上了。”吳霜頭疼的說道:“連田玉恆都不相信。”
尼瑪,意思是吳雪紅杏出牆了?
別的女人紅杏出牆倒是有可能,但是吳雪,借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會。
她是那麼的愛田玉恆,又怎麼可能給她帶綠帽子。
“就是啊,現在就成了無頭的官司了。”吳霜摔打着手中的書信:“大嫂,你說二妹怎麼就這麼苦命。”
原本想要回京的邱秋最後決定還要回一趟鍾家山。
關嬤嬤聽了事情原因後沉默不語。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邱秋問着婦科專家。這孩子不會是神仙讓懷的吧,什麼夢中歡愛,踏個腳印什麼的?
嗯,會不會是吳雪中了誰的招,被那個了也不知道。
“得回去問問吳雪才知道了。”關嬤嬤此時不發表言語:“她的破事兒還真多。”
邱秋不敢接這話題。
關嬤嬤對吳雪沒有多深的感情,雖然同是教過幾天,但是人太老實。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她喜歡吳雨,也是因爲吳雨從小跟着自己學了幾分桀驁不馴。
回到鍾家山,吳雪整個人瘦得不像人樣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是鬧哪樣?”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時隔半年回來,吳雪又變得憔悴不堪了。
“大嫂,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看着邱秋,吳雨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