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大女成人,個個都成了家。
“娘啊,我現在感覺是沒有負擔一身輕鬆,娘,我們要不要去莊子上住幾天?”邱秋覺得只有住在莊子上纔算是迴歸了正常。
“呵呵,你都能輕鬆?”關嬤嬤感覺她就是在說一個笑話:“回頭你要抱外孫子要抱孫子,一堆的麻煩事等着你呢。”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娘,您能不能別這麼打擊人。”邱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先去玩一些日子,等她們懷上了孩子再談那些事。”
要當姥姥當奶奶自然是喜事。
不過經歷得多了邱秋倒也有經驗。
比如接生這一塊邱秋就不再愁了,關嬤嬤年紀大了不願意出手也不要緊,京城還有吳雨呢。
所以說,家裡有人學醫就是好事啊,遇上事能讓人心安。
邱秋無比慶幸當年纏着關嬤嬤教會了兩個徒弟,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受益的是自己。
至於養孩子這事邱秋完全就不操心了。
現在可不比以前苦逼過日子。
婆子丫頭奶孃身後跟一堆,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
別說插不上手,就算是插得上她也不打算幫忙。
正如關嬤嬤所言,這樣累下去何時是一個頭。
回頭操心了孫子還要操心重孫,這輩子就爲了他們而活,自己也不用過了。
邱秋帶着關嬤嬤到了莊上。
鄭莊頭一家早就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了。
前些年還修了一個三進的院子。
京城莊頭修院子,那絕對是NO1
邱秋他們來了,莊頭娘子就帶着媳婦和孫媳婦將主院四處打掃的得乾乾淨淨請她們入住。
“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鳩佔鵲巢啊。”邱秋不好意思的對關嬤嬤說道。
“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關嬤嬤瞪了邱秋兩眼:“你是主子,這個莊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怎麼,住自己的屋子還覺得不自在?”
邱秋覺得這是強詞奪理。
修在自己莊上的東西就叫做自己的,這簡直就是強盜邏輯。
要知道,鄭莊頭之所以有本事修房子,是因爲他一家子勤奮再加上兩個孫子在動物園很出色,將差事做得讓邱秋放心。
就憑他們現在的收益另立山頭不幫自己都完全能混得走。可是,人家還是老老實實的將你當祖宗一樣伺候。
這就是現代和古代的區別。
現代的人很多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會忘恩負義。
邱秋感慨還是覺得傳統思想好啊,人家都挺厚道。
有時候邱秋覺得自己骨子裡肯定就是喜歡種地。
在莊上菜步的時候邱秋特別喜歡種的瓜果疏菜什麼的。
她還慫恿着要關嬤嬤和她一起下地摘青菜。
“你摘吧,我就看看。”關嬤嬤這輩子就沒有幹過農活,也體會不到幹農活的樂趣。相反,覺得幹這些很掉檔次。她心裡想的是這個阿秋啊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估計着在鍾家山的苦還沒有吃夠,居然對種瓜果蔬菜還這麼有興趣。
“娘,我尋思着比在城裡和那些貴婦人整天東家長西家短說三道四談衣裳擺首飾有趣得多了。”上輩子的邱秋寧願一杯茶一本書坐一天,也樂意去郊外農場下地摘果子什麼的。就是不喜歡湊人多洞說娛樂評新聞。
這倒也是,關嬤嬤從來就是那種我行我素的人。
對感興趣的人和事纔不會去搭理,這一點邱秋像足了她。
於是,莊上就出現了很搞笑的一幕:一個老太太端個凳子坐在田邊身後是丫頭在給她打扇;田間地頭就是邱秋提着菜籃子摘瓜果蔬菜,偶爾還要打理一下清清雜草什麼的。
“夫人,您還是戴上手套吧。”花兒勸說道:“昨天你捏了鐮刀手都起了血泡了。”
邱秋爲了禦寒在冬季特意制了皮毛手套,繡孃的手藝很巧,套起來也很舒適。這次到莊上來,邱秋想着保護雙手讓繡娘制了一幅布手套當勞保。
昨天興起跟着莊頭娘子去割魚草就沒有戴,結果悲劇了,右手起了一個血泡。
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讓丫頭們卻擔心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我說過,女人的手是第二張臉。”關嬤嬤沒好氣的說道:“這般折騰自己是爲了什麼,我真是搞不明白。”
邱秋訕訕不已,她就是一個傻子,鑽頭不顧尾的。
一點兒不像閨蜜從來將自己護得好好的。
她和閨蜜在花錢待人上完全是兩回事。
邱秋有點錢就要想着給老爸老媽,想着家裡,而閨蜜完全是先滿足自己。
她就搞不懂了,邱秋就是一個普通的人,爲什麼總將自己搞成救世主一般普渡衆生。
這一點上,關嬤嬤和閨密都是一個言論。
這時候的邱秋就在反省了。
是啊,最該的是先保護好自己,然後再是別人。
不過,對自己手上這個血泡倒也不在意。
別說她了,花兒朵兒手上的老繭可不少。
“人那是每天握刀練武弄的。”關嬤嬤道:“那是她們立身的根本,你說你滿手搞起血泡圖個啥?”
邱秋無言以對了。
她曾聽人說過,爲什麼看相算命的要看手,一看你滿手的繭子就知道是幹活的命哪來的福氣。
“如果是萬不得已,這事也就罷了,你只是鬧着玩的,何必當真?”關嬤嬤嘆息一聲:“你啊,雖說兒大女成人,自己卻讓人操心,不省心不省心。”
關嬤嬤說完就起身走了,帶着丫頭散步去了。
留下一個邱秋傻傻的站在那裡想着自己究竟爲了什麼。
風裡雨裡,她堅強的走了過來,回首再望,確實是一個女漢子。
收穫過得到過;罪受了是不是就該享福了。
可是,人到底不是一個單獨的人,身邊總有這樣那樣的事讓她不能不顧及。
就像上一次美其名曰帶着關嬤嬤出遊,一路走一路卻找了事做,最後遊行之事不了了之半路被詔回京。
對了,說起來,她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旅行社,可以邊玩邊做。
關嬤嬤聽邱秋說這事兒良久不語,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