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知道孟小月和孃家的關係修復了只是淡淡一笑。
她的爹孃當初狠心不理不問,大約是覺得面子問題。
其實不管怎麼樣,心理肯定還是想着女兒替她難過的。
只不過,她那個嫂子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也是關係能修復的重要原因。
纔不是什麼良心大發現呢!
孟小月見自己和夫君得到了爹孃的認可,嫂子也親親熱熱的喊他們常回家看看,心情自然就好起來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第一例改嫁範例成功,也沒見得人被口水淹死什麼的。
“夫人,她是在您的羽翼之下罷了。”慧星卻是看得很明白:“若是嫁個同樣貧窮的普通百姓怕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這個慧星總愛給她潑冷水。
權勢果然是一個好東西,辦起事來也不用擔心什麼的。
“我提倡大宇士兵可以聯姻這邊的婦人,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像孟小月這般幸運的畢竟是少數。
花兒被派出去摸底,回來就有好消息告訴邱秋。
“已經成功了上百例了。”花兒笑道:“您當時說可以讓官府介入,讓他們入贅什麼的,多少人都不看好,現在看來,能接受這種方式的也不在少數了。”
也就是說,解放婦女已經開始在行動了。
有了壯勞力的加入,當地農耕經濟自然就會日益好轉起來。
邱秋聽到這樣的結果欣慰的笑了。
結果,沒等她笑兩天,居然有人在她的府第門前撒潑。
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撒潑的人居然是李家那個婦人。
理由是:拐了她的孫子!
我去,她邱秋是差孫子的人嗎?
“我李家三代單傳,我兒子成親三天上了戰場就再沒有回來。我媳婦生下了我李家唯一的血脈……”在哭訴中,她將自己塑造成了悽慘的對象,而且還說她對孟小月好得不得了。
最後孟小月是受了邱秋的蠱惑才嫁人了,嫁人就嫁人吧,連着他李家唯一的血脈都帶走了。
“這位夫人這樣做太不應該了!”
“就是啊,人家可是獨苗呢!”
“這有錢有權的人家就是蠻橫不講理啊!”
……
人言可畏,邱秋在這兒的形象本就沒有多高大,現在被一哭一鬧瞬間就成了壞人一幫。
“夫人,我宰了她!”花兒氣得抽刀相向,被朵兒一把按住了。
“你還嫌門前不熱鬧是吧?”李家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這個什麼夫人騙了她兒媳婦嫁人,又拐了他的親孫子。
謠言止於智者,邱秋也不想和她廢話。
有一點邱秋很鬱悶,老是有人說她是人販子呢。
當年的豆丁,現在的孟小月,做點好事就這麼難。
“花兒,你去將潭大嬸和她們村上的組長村長里正什麼的一干人都請來吧,請個二三十個敢於說真話不怕得罪她的人來。”邱秋揉着太陽穴:“老太太說得對,我就是太愛管閒事,惹火燒身!”
“夫人,這事兒讓寧老頭兒和孟小月自己去解決。”朵兒覺得太沒有天理了,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沒事,事情終究是因我而起,我就得一管到底。”邱秋站了起來:“門前是不是很多人?”
豈止是很多,多得已經水泄不通了!
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對李家婦人這個嚼舌根的,唯有讓更多的人來證明才行。
牆有縫壁有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真要如花兒所言一刀結果了她,那這事就徹底鬧大了。
邱秋也不是怕事的人,以前不怕現在更不怕了。
更何況,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她倒不怕人多了,越多越好。
邱秋派人將寧遠波和孟小月叫到了跟前。
“夫人,都是小月不好連累您了。”才過幾天舒心日子啊,沒料到李家就又找上了門。
她果然是一個沒有福氣的人麼?
“你沒有不好的。”面對老實的孟小月邱秋有點心疼了:“你行得端坐得正。在李家的時候,你守婦道是一個好媳婦,是她李家不懂得珍惜各種折磨你,這是全組全村人都可以做證的。這事兒你也不用擔心,我已派了花兒去請潭大嬸了,他們會爲你做證。”
這次李家找上門的癥結在孩子。
“夫人,小月不能和小寶分離。”不滿兩歲的孩子從她身邊抱走,這等於是在剜她的肉。
“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寶是她李家的根對不對?”邱秋相信孟小月是清白的。
“千真萬確是李家的。”孟小月漲紅着臉:“小月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頂。”
這就是了。
李家這會兒來要孫子好像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們從來都不認,從知道我懷上小寶起就各種猜疑,生下小寶她們也覺得不可能,對小寶也不親。憑什麼現在就來要人?”小月氣得眼淚汪汪。
“小月,你別哭,夫人會爲我們做主的。”寧遠波看在心裡急在心裡:“夫人,求您將小寶留下,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他好的,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對他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很是幸福開心,突然間跳出來搶人,讓孟小月和小寶母子分離,這還是人乾的事嗎?
“這事兒要說簡單也簡單。”邱秋可不認爲李家這會兒腦筋轉過了彎:“她們不外乎就是想錢,估計着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了,想要來敲竹槓。”
當年豆丁的大伯和大伯孃找上門來時不也是這個場景嗎。
邱秋覺得事情又重演了,只不過人物身份對象不一樣。
同樣的,都是破事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