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蕭蕭,陽光卻依然的明媚。
楊天睜開困頓的雙眼,佳人已不再,想想昨天晚上的瘋狂,若不是牀單上還殘留着昨夜放縱的痕跡,楊天真懷疑這是個美好的春夢呢。
小護士輕敲了下門走了進來,擡眼看了楊天一下,又滿臉羞紅的偏過了頭,匆忙的把手裡的單子放到了桌子上就走了。
楊天還沒來得及問這護士話呢,人已經沒影了。
看小護士不勝嬌羞的模樣,丫的,這小護士不會昨晚聽到什麼了吧?完了,自己這美好的形象沒了。
還不待楊天在這裡大肆感慨人生,門又開了,一襲黑色的皮衣黑色的皮褲黑色的手套黑色的……反正全身都是很色的雨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楊天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即笑眯眯的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雨貌似不像以前那麼冷了,說道:“好了。”
雨眉毛一挑,欲抽刀子。楊天趕緊移開雙眼,訕訕笑道:“那個,雖說你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不適宜穿這種緊身的皮衣,回去後換一件寬鬆的休閒服吧。”
雨嘴角挑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說道:“我沒有。”
“沒有?”楊天不解的說道,在他心裡,哪個女人不是一櫥櫃的漂亮衣服,雖說雨不同一般女人吧,但也不至於沒有衣服吧。想到可怕處,楊天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會就一件衣服吧。”
“我有很多-----但都和現在穿的一模一樣。”
“”
楊天忽然覺得雨很辛苦,在她這個花季的年齡,那些女的都是穿着名牌漂亮的衣服,出入高級場所,每天享受着生活,而雨從記事開始就是枯燥累死人的訓練,直到現在。
她其實也是標準的黑富美啊。
“這樣吧,等我好了帶你去買衣服。”
“好,你說的,我記着。”雨終於抿起了嘴笑了起來,簡直把楊天看呆了,當然這笑容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而已。
楊天也笑了,轉而問道:“你找我來有事麼?”
“有。”說起正事,雨又恢復了那一絲不苟或者說冷若冰霜的臉龐,眼神有些凌厲有些擔心的說道:“黃大山的死你脫不了干係,怕是有人要找你,所以,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
果然,楊天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也不推脫,也不矯情,楊天掀開被子就要走人。
可一掀開他就後悔了,下身是一絲不掛的呈現在雨的面前,那軟趴趴的兄弟像一個彎鉤一樣……楊天這個尷尬啊,心裡對成熙雨這女人恨極了。你明知道我沒有能力自己穿上衣服,你走之前也不說給我穿上,這不是讓我難堪麼?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反觀雨確實一臉淡然,彷彿就像是看到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這讓楊天心裡尷尬的同時又涌現出一絲怪異變態的失落。
或許人都是這麼賤吧。
沒辦法,不能穿也得穿了。楊天重新蓋上輩子訕訕笑道:“我穿上衣服。”
“好。”
“”
沉默了幾秒鐘,楊天再次說道:“你不出去等我嗎?”
“我出去誰給你穿衣服?”雨反問道。
“我自己穿。”
“你確定能?”雨眼裡有着莫名的意味,讓人不敢*視。
楊天愣了,真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那天坦克已經來了,告訴自己一些半截的話,反正最近就是有事,那晚上肯定有人來保護自己,而成熙雨晚上跟自己的一切絕對落入了別人的耳朵裡了。
顯然以及肯定,那個保護自己的人就是雨。
她一定在嘲笑自己,不,是鄙視自己纔對。
離着故宮不遠處,是一條很有名的街道,那是前清赫赫有名的王爺街,幾乎有名的王爺府邸,都在這條街道上。
一個七開門的大宅院,不知道縱深多少,前身正是清朝赫赫有名的恭王府,這個恭王府的主人恭親王,正是和慈禧太后玩曖昧的那位,但是這還不是這座王府最牛的主人,要說起恭王府最牛的主人,當屬它的第一代主人,和。
恭王府又被稱之爲小故宮,完全是按照故宮建造的,只是縮小了很多倍。
這裡開國之後,曾經住過共和國赫赫有名的一批元帥和最高領導人!不過現在,換了主人。
就在恭王府深深庭院後面的一個小小四合院裡,一個房間里布置得古色古香,完全就是前清時候的風格,只是在太師椅旁邊的中堂之下,放着一架年代久遠的留聲機!旁邊還有一個薰香爐!裡面煙霧繚繞,整個房間裡,都散發着一股淡淡卻沁人心脾的幽香,這香味,正是名貴無比的龍涎香!
一個老人,正閉目坐在太師椅上,旁邊一張椅子上,也坐着一個人,一個年輕男人!
是剛出來沒多久的林玉容。
那個叫做桑木的保鏢,在門口守衛着,他沒資格進來。
老人頭髮皆白,但是臉上卻一絲皺紋都沒有,紅光滿面,似乎在閉眼沉思,又似乎在打盹。林玉容同樣不說話,但是他可不會像這個老人一樣假寐,老人有老人的方式,年輕人就有年輕人的方式。
他忍了這麼多年,修剪了那麼多盆栽,養死了那麼多條珍貴的魚,喝了那麼多珍貴的茶。
這種生活,他過膩了,他不想忍,也不會在忍了。
所以此時他正端着一杯酒在喝着。在這樣古香古色的地方,品茶才能顯出味道,但是林育容偏偏喝酒。
這就是現在的他。
老人不動如鬆,但是渾身上下,一股淡而威嚴的氣勢,就算閉着眼,也叫人心頭十分畏懼。
良久良久後,老人睜開了雙眼,臉上淡然從容的笑容一掃而過,換來的是一種恨,極度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