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豐書想到這裡,連忙換了一副和善的嘴臉,出來打圓場:“表舅別誤會了,其實我和爹爹阿孃來這裡的目的,只是和三嬸商量一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欺負三嬸一家。”
張海山嗤道:“商量用四百兩銀子霸佔這座房子,趕芸娘一家出去?”
艾豐書乾笑一聲道:“我都說表舅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自己家有房子,怎麼會霸佔三叔家的房子呢?”
芸娘一聽不是想搶她的房子,也不再哭了,用帕子抹着眼淚,聽着艾豐書下面怎麼說。
艾豐書咳了一下,預先在肚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才說:“家裡沒有男人在,獨門獨戶的,爹爹和阿孃考慮到三嬸和丁香妹妹住在這裡不安全,想接他們一家回老房子住,大家有個照應。
等桔梗長大了,再搬回來也不遲,至於這座房子,也不用擔心沒人照管,我可以暫時搬過來住,保證不會少了這裡的一磚一瓦!”
張海山瞥了他一眼,不相信地說:“你會有這麼好心?”
如果是艾家大兒子這麼說,張海山可能會相信,這艾家二小子是什麼人,他心中有數。
艾家二小子自小就聰明過人,在同村同齡的男孩子中,他是識字最快最多的,專門教村裡小孩識字的陳老夫子,不止一次的誇獎過他。
艾友財因此下了血本,送艾豐書去了鎮上學堂唸書,希望他能像陳老夫子一樣,考個秀才回來,光宗耀祖。
沒想到艾豐書到了鎮上,很快就在鎮上認識了一幫豬朋狗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唸書,更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銀子,總之,經常有村民在鎮上飯館裡,看見他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大吃大喝。
艾友財知道後大怒,他辛辛苦苦殺豬得來的銀子,不是給他這樣花費的,他氣得將兒子抓回家審問。
艾豐書卻說,他結交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和少爺,這是在爲他以後發財鋪路,在飯館裡吃吃喝喝,根本就不用他出錢,他只是爲他們出些計謀就行了,誰讓他那麼聰明。
艾友財想想每月給他的銀子,並不是很多,也就信了他的話,不管他了,雞婆鳳還拿這事在村裡炫耀過。
後來,村裡人都知道了,艾豐書結識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有錢人的公子少爺,而是無惡不作的街頭混混。
但這個時候,艾友財已經管不到他了,他也不再需要他爹爹的銀子,他住在了鎮上,說是幫朋友打理生意,不再讀書也不用幹農活,卻穿得比村裡人光鮮。
經常手拿一把摺扇,大包小包好吃的拎回村。
雞婆鳳臉上樂開了花,到處炫耀,可村民們全知道,艾豐書花的是來歷不明的銀子。
這樣的一個人,誰會相信他的話?
艾豐書臉上尷尬之極,可他很快就解釋說:“我不是白給三嬸家看房子的,大藥房的陳老闆說了,以前三叔做的收集藥材賣給陳家的生意,現在由我接手。
我想借三嬸家的偏房放藥材,放藥材的房子要乾燥通風,馬車出入也要方便,我家老房子不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