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還剛剛開始學爬的奶味搶奪鈴鐺,伴隨鈴鐺聲,你推我拉,玩得好不高興。
夏小蟬看的直樂,任由兩個孩子在那玩耍,一翻身,躺在兩個孩子身邊,雙目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放空。
王妃,她成了王妃。
現在她不用辛苦勞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前世沒有的孩子也有了,前世擁有的貧苦,現在再也不會品嚐那種滋味,再也不會被老夏家一大堆子人纏繞上來,並威脅她,像螞蝗一樣一直吸食她的血肉。
現在的她,擁有的真的太多了。
可是,心卻更痛了。
孩子們在此時爬過來,小手用力,要往她身子上折騰,夏小蟬一下從痛苦裡回過神,看向兩個孩子,不由露出笑容。
小團圓姐弟兩嘴巴里咿咿呀呀,手掌用力往上伸展,要抓夏小蟬的臉,夏小蟬一會兒摸一摸這個的小手,一會兒親一口另外一個孩子,一時,所有的苦悶和絕望都消失了。
等熬星語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夏小蟬一擡頭,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熬星語,你來做什麼?”
熬星語輕笑,“吃醋了?她既要我去看孩子,我自然要去看看她做什麼,蟬兒,你要相信我。”
夏小蟬不置可否,淡淡的道,“王爺,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這個籠子束縛得我有些無法呼吸,王爺如果要做什麼請先通知我一聲,我只是一個村婦,粗鄙不堪,我怕我會壞了王爺的大事。”
熬星語嘆口氣,二話不說,一下走過去把她禁錮在懷抱裡,道,“還說沒有吃醋?看這小醋罈子……說起吃醋,那姓朱的聽說追到了京城,蟬兒,你說,我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如何?”
熬星語自從見到夏小蟬,從來沒有提過朱勳,只是朱勳給他的羞辱,即使他再深沉的心智,卻已經隱忍到了極致,此番說着這番話,因胸有成足,看向夏小蟬的時候,眸子一動不動,帶着幾分審視。
熬星語承認,在當初,自己的確是一個爲了權勢什麼都可以犧牲的人,只是,在利用了夏小蟬以後,他心裡又分外的不甘,尤其朱勳利用他迫不得已娶陳側妃進府的機會,在夏小蟬最低落的時候追上門。
如果夏小蟬真的對朱勳動了心,他不介意殺掉朱勳。
夏小蟬看着熬星語語氣淡然,但是她心裡,卻一下狂跳。
她雖然對朱勳沒有男女之情,但是朱勳這個男人還是很出彩的,自有風雅氣度,和這樣的做朋友,還是很愉快的。
夏小蟬擡頭冷冷看着熬星語,“你在試探我?”
熬星語一下抓住她的手,讓丫鬟把兩個孩子抱走,他一下把她壓在大牀,居高臨下看着她,道,“蟬兒,姓朱的爲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夏小蟬低垂了眸子,道,“真是笑話,如果他真的對我有想法,爲何不直接來接我走?”
熬星語涼涼的笑了笑,道,“正是因爲他沒有直接把你接走,我這才留下他一條命,不然,你以爲他現在還活着?”
夏小蟬聽了這話,心裡卻狂跳,道,“你……以我爲誘餌,在找一個殺掉他的理由!”
夏小蟬不是傻子,稍微一想,想起朱勳順利的到來,以及和她的見面,心裡不由一驚。
熬星語眸子一下幽深起來,倒沒有想到夏小蟬看出他當初的佈置,那年他落難,他落魄到要讓自己的女人犧牲色相和別的男子單獨相處,這自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熬星語當然不會承認這樣的事情,只道,“蟬兒,你想多了,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論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連累了無辜的人。”
最後這話意味深長。
他知道她已經對他心有些冷了,有些恨了,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坐上那一把椅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最爲重要的,他相信,只要他一直寵着她,用他後半身的愛來寵着她,他們一樣會回到最初,和好如初。
嗅着她身子的奶香味,感受她豐潤不少,妖嬈不已的身段,他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
下一刻,他一下覆下身,含住她的嘴脣。
夏小蟬惡狠狠咬他一口,趁着他流着獻血,她悲傷的道,“放開我,熬星語,你走,你走,你走……”
熬星語握住她的手臂,禁錮住她的身子,眸子漆黑,嗓子沙啞,“蟬兒,我說過的,我要寵着你的,我走到哪裡去?我哪裡也不去。”
說着話,他嘴脣印下來。
夏小蟬掙扎不能,嗚咽哭泣,道,“你不覺得你剛剛握過別的女人的手,真的很噁心嗎?你不覺得你剛剛陪着別的女人說過甜言蜜語,再來到我身邊故作深情,真的很讓人無法忍受嗎?”
他親吻到她脖子的身子,一下變得僵硬,擡頭,看着她。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她聲聲如泣,滴在他心頭。
“熬星語,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做戲,你在入府門口當做那麼多人的面子去關心另外一個女人,以及那個女人的孩子,你沒有給我面子,沒有給我尊重,你的所謂的寵愛,看起來那麼的淺薄可笑,熬星語,我是一個人,我有血有肉,我……我也會痛,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情分,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清淨,希望你還我一個寧靜!”
原本滿腔的熱情,一下被冷水澆滅,讓他一下呼吸有些沉重。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艱澀的道,“別哭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強迫你……好,如果這是你所希望得到的,只要你不離開府裡,我都如你願。”
他放開她,轉身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夏小蟬一個人孤零零躺在牀上,又悲又苦,卻偏偏無人會理解她的苦。
這種不能言說的苦,纔是真的苦。
在外人眼裡,她一個農女飛上枝頭成爲鳳,且只是三生有幸啊。
一個粗鄙不堪的農女而已,本就配不上高貴的王爺。
而他,即使囚着她,看着她枯萎也不會放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