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大皇子的那一番話,不管是熬星語還是夏小蟬,便都知道了大皇子的目的。
大皇子這是想要用盡法子羞辱熬星語和夏小蟬啊。
夏小蟬出生低微,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此番老夏家一大家子前來,按理說不可能一下就找到夏小蟬所在的莊子,可是呢,事情就是這麼巧,有那麼一些個“好心人”來幫他們指路,他們並沒有去王府,直接就來到了京城外的莊子。
看着莊子裡一片果實豐碩,富饒可喜的景象,幾乎立即的,老夏家的人就喜歡上了這一片的土地。
嘖嘖,聽說這樣的莊子,王爺不知道有多少個呢,這個莊子起碼有兩三個寶石村那樣大了吧,土地還那樣的富饒,如果給一個這樣的莊子給他們,他們就一輩子都不愁了。
這只是夏小蟬那死丫頭指甲縫裡給出一點縫隙而已。
鬧嚷嚷的一羣人在風餐露宿大半個月多,看着眼前的莊子,無疑是非常激動的。
不過,在看着那莊子高大的院牆,他們卻又有些害怕。
畢竟沒出門見過世面,在家裡橫的時候,都是熟人,自然沒有關係。
這到了外面,在不熟悉的環境下,心裡自然生出恐懼之心來。
當一羣人聚集在莊子外的時候,莊子門口看大門的老頭自然注意到了他們,打開一個縫隙,道,“這裡是王府別院,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來了這裡?”
“王府別院?這裡可是忠義王府的別院?”
“是的。你們如果沒事,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
房氏忙尖聲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王妃的親孃,你快打開莊子大門讓我們進去,我們可是王妃的孃家人,我是王妃的親孃啊,這是她親爹,這是她的親哥哥們,親爺爺奶奶大伯大姑三姑……”
房氏順口說了一大堆的親戚,一時,所有人都挺起胸,做出一副得意的模樣,“我們可是王妃的孃家人,我們可是皇親,得罪我們你這個下人能擔當得起嗎?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這看房的老頭自然不可能別人一說,他就開門。
就他看來,這樣一羣粗俗勢利的人,怎麼都和王妃的孃家人對不上號。
不過,畢竟這門房來自王妃,還是有素養的,當下,只是微笑着道,“諸位客人,請允許奴才先去通報,你們等等啊。”
說着話,不管外間的人,一下就把縫隙關上了。
而外間,房氏見門房這個態度,不由有些驚怒,驚怒過後,本想破口大罵,但是想着一個門房都穿着簇新的衣服,她心裡害怕的同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哼,真是白生了夏小蟬這個賤丫頭啊,連下人都給穿這麼好,怎麼就不肯施捨親孃親老子一點指甲縫?這一次,她要不答應照顧孃家人,她房氏一定讓她做不成王妃。
房氏心裡發了狠,面上陰沉沉的。
房氏身邊,陳氏道,“娘,王妃怎麼還不來迎接我們?她不認下我們怎麼辦?我們舉家來投奔她,可是一點錢財都沒有了啊,難道她要把我們餓死?”
房氏聽了這話,心裡也發慌,這一大家子來到京城,花銷可是一大筆啊,她爲了擺譜有面子,爲了讓陳婆子等都圍繞着巴結她,雖然肉疼,還是默認了夏世康給一路生活費,一路下來,雖然風光,但是家裡的錢財也敗得差不多了,這夏小蟬這死丫頭要真的分文不給,難道他們一家子真的餓死嗎?
一旁的夏明珠眼珠一轉,立即怯生生的道,“娘,你別怪姐姐啊,姐姐現在是王妃嘛,身份尊貴,我們這樣的泥腿子忽然來找她,她肯定有些爲難的,她肯定不會不接我們進莊子的,只是被什麼事情忙住了吧,王妃可是要管理王爺的後院的,嘖嘖,單獨一天王府下人的吃喝,只怕就要一大筆的銀子呢。”
一旁夏世麗尖聲道,“一大筆銀子?這得多少?”
夏明珠看了她一眼,笑盈盈的道,“一天怎麼也得花個幾十甚至上百兩銀子?聽說王府可是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的。”
那陳氏的嫂子的嫂子尖叫一聲,道,“哎喲喂,天老爺喲,一天就得花上百兩銀子?房嬸子,你可真會生啊,我們這樣的人家,一家子一起努力賺錢,一輩子都存不下十兩銀子呢,王府一天就得花上百兩銀子啊,那可真是太有錢了啊。”
這話說得房氏心裡高興,房氏道,“哼,她即使再身份高貴,即使身子是金子養出來的,她還是老孃身子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老孃讓她往東邊,她就沒法往西邊。”
夏明珠道,“娘,你可是王爺的岳母呢,就是王爺見了你,也要尊敬的,娘就是天生的富貴命,以後啊,娘可是京城裡的貴婦人了,人人見了娘,都得羨慕你呢。”
房氏想着自己未來的風光,心裡也是很得意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裡間,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伴隨腳步聲,不遠處一羣金玉一般的人兒出現在衆人眼前。
看着不遠處在丫鬟侍衛夏簇擁而來的人,夏家人睜大眼睛看着,心裡生出了無限的自卑和恐懼。
這些人的世界和他們完全不同,讓即使潑辣如房氏,也有些害怕。
不遠處,下人道,“忠義王爺王妃到,大皇子到……”
“拜,拜見王爺,拜見王妃,拜見大皇子!”
看着王爺王妃的儀仗,一羣幾乎只到過鎮子上的村人,都不由自主行禮。
即使房氏是夏小蟬的親孃,但是,一人君,一人民,他們是必須要行禮的。
房氏不懂這些啊,她心裡不甘,看着夏小蟬穿金戴銀,看着夏小蟬粉嫩得好像能掐出水的臉蛋,她的心裡是生出了無限的不甘。
於是,一大羣人裡,只有她和夏明珠直接站着,沒有行禮。
小順子尖聲道,“大膽刁民,見了王爺,大皇子,爲何還不下跪?”
房氏心裡一抖,在看向夏小蟬時候,又有了勇氣,道,“她,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爲何要跪她?她不怕折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