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小蟬第一次被送入熬四的房間的時候,熬四居高臨下看着她,目光好像打量神秘貨物似的,非常的放肆。
夏小蟬知道,她不能用武力反抗他,因爲根本無法反抗。
難道就這樣任由一個男人羞辱自己?不!不!不!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重生的意義何在?她的信念何在?
一個人的信念一旦被毀掉,一生再無期待,生不如死,只能如形式走肉繼續下去吧。
夏小蟬心念之間,熬四譏諷一笑,道,“過來啊,怎麼,還要我親自過來不成?”
說着話,他目光在她雪白脖子以及長腿之間遊離,那種看過來的眼神,非常的不屑。
夏小蟬打了一個冷顫,垂下眼簾,忽然道,“四公子謀算多年,如今快要得嘗所願,只怕也自認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高手吧?”
熬四挑眉,定定看着她,道,“莫非嫂子不覺得我的這一番謀算很成功?不然,爲何嫂子和幾個侄兒會困於此地爲何會淪落爲我的階下囚?且任由我宰割?”
說到最後,熬四自是得意的,笑容裡帶着幾分不屑,看向夏小蟬,好像看一隻螻蟻。
夏小蟬並不動怒,只淡淡的道,“四公子自是螳螂捕蟬裡的黃雀,不過,黃雀也有天地,要想成爲真正的勝利者,依我之見,四公子也不過如此。”
熬四眼裡怒意一閃而過,片刻以後,他眸子一沉,道,“好,本王給你機會說說這所謂的玩弄人心的至高境界,你要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小蟬垂了眼簾,淡淡的道,“四公子此番羞辱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史書記載,不過有幾分才幹的小人而已,畢竟一個男人靠欺辱一個弱女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男人的才智手腕,不過了了!”
夏小蟬這番話說出來,下一刻,果然讓熬四大怒,熬四惡狠狠看着她,好像中山狼,嗜血又陰險。
他陰沉沉的道,“嫂子,你是在激將我嗎?可惜,即使你再說出一朵花,依然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熬四作爲一個要造反的皇子,智商自然是不差的,不然,也不會這樣順利的把熬星語給謀算了。
不過用了片刻的時間,他就把夏小蟬的目的察覺。
他邪笑一下,“好嫂子,再是拖延時間又如何?熬星語剛剛進入皇城,就迫不及待的納了四個貴女入皇宮。嫂子,他可是絲毫不顧及你的安危啊,你難道不想報復他嗎?”
夏小蟬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正是因爲我想報復他,所以,我有一個更好的,可以玩弄他於鼓掌之間的主意,不知道四公子是否願意一聽。”
夏小蟬這樣一說,熬四自是不會輕信,不過,他當下,倒是來了興趣。
“嫂子,你說的可是真心話?這要不是真心話,別怪我不客氣哦,畢竟小侄女少了一隻手腳什麼的,心疼的只有嫂子一人啊,我那哥哥這以後啊,要多少孩子,只怕就有不知道多少女人願意給他生。”
夏小蟬淡淡的道,“四公子,你說一個男人對妻子,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
熬四眸子一閃,片刻,笑道,“戴綠帽?”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救命之恩,且天下人都知道,在這個女人給這個男人戴了綠帽以後,這個男人會如何?”
熬四眼睛一亮,道,“要麼,把這個女人無聲無息除掉,要麼,只能天天看着這個女人,日日想着自己妻子和野男人翻雲覆雨,如墜入地獄,永遠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不能安心。”
熬四聽了這話,果然大喜,道,“妙,妙,妙,一個男人被一向敬重的妻子戴了綠帽子,的確是這樣的心情,而如果嫂子給兄長戴了綠帽,因爲嫂子的救命之恩,兄長不會殺了嫂子,但是,也再不會碰嫂子一下,日日對着嫂子,更是會陷入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因爲我那兄長,一向都是非常高傲的。”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這一切本是我早已預料到的,根本無需嫂子說出來,我就能達到目的。”
夏小蟬淡淡道,“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男人因爲心裡的痛苦,必然會找一些消遣,不管是女人還是什麼,而原來的妻子,將註定了只能永遠陷入痛苦。”
“而在原配妻子死亡以後,曾經的,所謂的姦夫告訴男人,他從來沒有碰過她的妻子,所以,他曾經深愛的妻子鬱郁而死,只是因爲這個男人不相信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這個男人雖然後悔,但是毀之晚也,此後的日子,只能生不如死,悔恨終身了。”
熬四聽完這番話,想通其中緊要的地方,不由深深看了看夏小蟬,拍手道,“妙,妙,妙啊!這個男人在知道真相以後,不知道多後悔痛苦,畢竟他的妻子被送回來的時候,的確給他說過,她是清白的,是無辜的,他雖然嘴上敷衍着相信了,但是卻從來沒有相信過,探子得來的消息,那個男人和這個妻子共處一室了,而事實上,這所謂的共處一室,不過是他的對手和他的博弈而已。”
聽見熬四說完這番話,夏小蟬低垂了眉眼,淡淡道,“四公子覺得如何?這個計謀,是不是可以把人心玩弄到至高境界?人生充滿了轉折,充滿了各種的可能,自己傷了自己,纔是靈魂深處最大的傷痕。”
熬四眸子一動不動看着她,良久,輕笑一聲,慢吞吞道,“嫂子這是爲了逃避跟着我,倒是想盡了辦法啊。”
夏小蟬淡淡的道,“男人總是靠不住,這世上能靠得住的,永遠只有自己,我只是想讓自己即使左階下囚,也是一個可愛聽話的階下囚,想必四公子會更加喜歡一個有價值的,又懂得配合的階下囚?”
熬四目光深深看着她,即使明知道她只是不想被他羞辱,但是因爲這個計策的確可以更大程度的擊潰熬星語的心靈,所以,他頓了頓,還是點頭了。
比起美色,對於男人而言,擊敗自己的對手,追溯更大的權利,纔是他們的天性。
所以第一個晚上,夏小蟬雖然被赤裸着擡入了熬四的大牀,但是夏小蟬躺在他身側,他其實並沒有碰她。
而今天,是第二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