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告御狀?玩不死你!
什麼?!天閹之人?!
這話無異於一個重磅炸彈給扔進了人羣裡去,衆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朝着這溫少洋的褲襠看了過來,果真,那蔫不拉幾的小玩意兒正聳拉着呢,果真是不能人道啊。
“難怪啊,難怪,我說怎麼這溫家大少爺這個年紀了都不曾娶妻生子,連通房小妾都沒有。”
“咱們旁人以爲人家大少爺是清心寡慾,潔身自好呢,其實是自己不行啊哈哈哈哈……”
人羣裡爆發出一股強烈的笑聲,大家都是對着溫少洋赤裸的身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夏蟬輕笑,心情爽的不得了,經此一事,看溫少洋還如何能在京城立足,這也就是他敢陷害自己的代價。
“不要看了,也不嫌眼髒。”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後遮住了夏蟬的眼睛,夏蟬笑着轉身,擡頭看着面前的玉自珩,笑着道:“十三,你回來了。”
玉自珩輕笑,“我行至宮中沒說幾句話便回來了,走到半路越想越不對勁,覺得可能是有人使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便快速的趕了回來。”
夏蟬笑着,握着他的手,“本來我也可以治得了他們的,只不過我沒有三姐這鬼靈精的整人主意,你瞧,三姐這次出手,溫少洋該羞憤的去跳河了呢。”
玉自珩伸手揉揉她的頭髮,“三姐大大咧咧的不在乎,你可是我心尖上的寶貝,不許看這些髒眼的東西。”
夏蟬笑着點點頭。
不遠處的樓臺之上,溫雅坐在輪椅上看着這一幕,氣得眼珠子都赤紅,一雙手死死的攥在輪椅的扶手上,“來人,來人……”
底下的丫頭立刻上前來,“小姐……”
溫雅咬牙切齒,“快回家去找爹爹,告訴他大哥遇難了。”
丫頭點頭,急忙轉身離開。
溫雅看着溫少洋在人羣裡被圍着當衆羞辱,氣得要死,這次溫少洋和葛佳偉將自己引到這裡來,本來是爲了讓自己看一出好戲,看他倆如何羞辱夏蟬,誰曾想,竟然會得了這麼一個結果!
溫雅捏緊了拳頭,那一日大雨,夏蟬高傲的站在自己面前說的那些話,都讓她無比的憤怒,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尉之女,京城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爲何會被這樣一個鄉野村姑給踩在腳下,更何況,這個鄉野村姑還奪走了自己的心頭所好。
溫雅看着玉自珩溫柔的給夏蟬整理頭髮,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玉自珩明明知道夏蟬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卻還是這樣喜歡她,那他爲何不能喜歡自己?
他被困孤城,若不是自己在京城與之周旋,朝廷裡多少人蠢蠢欲動想要去接手鬼面千兵!
最後,竟是換來一個這樣的下場!
溫雅攥緊了手心,這一刻起,她不要再忍了,她也不會再繼續愛,自己的雙腿,要拿玉自珩和夏蟬的命來相抵。
這邊溫雅派人回溫家找來了人,溫乘一聽自己的兒子被人在大街上公然侮辱,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帶着一隊侍衛便出了門。
來到了事發地點,玉自珩幾人早就走了,只剩下一羣老百姓還在指指點點,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溫乘老狗賊來了’,所有的人都是急忙四散開來。
溫乘氣急,大跨步上前幾步,就看見溫少洋被扒了褲子坐在地上,眼睛緊緊的閉着,看不出生死。
溫乘大怒,“洋兒,洋兒,是誰傷了我的洋兒……我定要他拿命來抵。”
幾個侍衛上前去解開了溫少洋的穴道,溫少洋睜開眼睛,看着是溫乘來了,又是羞憤又是難堪,“爹爹,孩兒不孝……”
溫乘心疼不已,他的大兒子雖是天閹之人,卻是文韜武略,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這個秘密一直被自己妥善的保護着,根本沒有別人知道,而如今一直保藏的秘密竟然這般醜陋不堪的公佈於天下,溫乘一方面盛怒,一方面更是十分的丟人。
這會兒,得了信兒的葛家人也來了。
這葛家乃是異姓王侯一族,當年祖上爲先皇打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往後的葛家男兒,卻沒了祖先的那種本事,都是平平淡淡,倒是葛家的女子後輩,一個個的都是能人,每一代每一輩裡,都有一個去皇宮裡陪伴聖駕的,這一代裡,嫡系的二小姐便是這宮裡如今最爲炙手可熱的淑妃,是皇上和太后跟前的紅人。
葛家沒有什麼建功立業的人,都是仰承這淑妃從宮裡帶來的恩澤,否則怎麼可能會這樣囂張。
葛宗國帶着一隊侍衛趕來,就看見自己這寶貝獨苗疙瘩正渾身僵硬的坐在地上呢。
葛宗國可算是給氣壞了,急忙上前找人給葛佳偉解了穴道,心疼道:“我的兒……我的兒……”
葛佳偉哆嗦着身子,“爹啊,救我啊……那個悍婦,那個悍婦……”
葛宗國膝下無子,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心疼的很,也是溺愛的很,什麼都依着他,平時連大聲說話都沒說過呢,現在被人這樣陷害出醜,可算是把葛宗國給氣死了。
“我的兒,是誰害得你?”
葛佳偉哆哆嗦嗦的,被剛纔的場面嚇得都萎了,“是玉家人,玉家老虎三……”
玉家老虎三,說的正是玉夢煙,因爲排行老三,又是行事潑辣兇猛如虎,故而得了玉家老虎三的稱號。
葛宗國一聽是玉夢煙,臉色有些不好看,“你閒的沒事兒去招惹那個悍婦作甚?她是招惹不得的。”
葛佳偉被扶了起來,道:“爹,不是孩兒去招惹她的,是她來找事兒的……”
葛宗國轉了轉眼珠子,“孩兒你放心,爹爹一定爲你討回公道。”
這邊溫乘見了葛宗國,讓身邊人扶好了溫少洋,幾步走上前去,拱手彎腰道:“葛王爺,此次玉家這老虎三做的實在是太放肆了,我們不應該這樣忍氣吞聲,否則會讓玉家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再者今日這事兒肯定會傳的滿京城都知道,到時候咱們可就沒法在京城立足了啊。”
葛宗國點頭,“溫太尉言之有理,本王將犬子送回去調養,這就進宮求皇上爲我們做主。”
溫乘點頭,“我也去。”
這邊玉自珩帶着夏蟬和玉夢煙回了家,早就知道了玉自珩要回來,玉家上上下下都是打掃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玉中寅和賀媛心站在門口,身後還跟了玉夢華和凌久揚,還有玉夢惜。
他們三人是早一步來了的,比玉自珩他們出發的要早幾天。
馬車拐了進衚衕,玉夢惜笑着,“來了來了……爹孃,十三回來了。”
玉中寅笑着,伸手摸着下巴的鬍鬚,道:“算起來,有兩年沒有看見這小子了。”
賀媛心笑着,“兒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怎麼能老是留在家裡呢。”
正說着話,馬車便緩緩的停在了玉府的門前,轎簾掀起,先跳下馬車來的正是玉夢煙。
“煙兒?”賀媛心一愣,急忙上前幾步,“你怎麼來了?”
玉夢煙笑着,“娘,一言難盡,十三弟回來了,還有我弟媳哦,您的兒媳婦……”
賀媛心一驚,身後的玉中寅也是略微驚訝。
兒媳婦?不會是搞錯了吧!
就他們那冰山兒子,還能主動往家裡帶兒媳婦?
正奇怪着,便見玉自珩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手裡還牽着一雙細膩白皙的柔荑。
順着那玉手往上看去,但見少女眉目如畫,清秀可人,梳着兩個雙蝶的髮髻,青絲規矩的散在腦後,一身淡粉色的衣裙,精緻大方,如此站在玉自珩身邊,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玉中寅和賀媛心一瞧,都是急忙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喜。
冰山兒子不僅帶回來一個兒媳婦,而且是一個如此優質的兒媳婦,這簡直是比天上下紅雨還要讓人驚奇的事兒了。
玉自珩上前幾步,道:“爹,娘,這位是……”
“哎呀哎呀娘知道……”賀媛心幾步上前,一巴掌拍開了玉自珩,擠到了兩人中間去,拉着夏蟬的手道:“看看,看看,人家這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咱們府上啊,可好久沒有這麼小的小姑娘來了。”
夏蟬冷汗,有些尷尬,“伯母……”
賀媛心笑着,“瞧瞧這小嘴巴甜的,多有禮貌啊,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姑娘啊……”
玉自珩無奈,揚眉看了看玉夢華,用眼神問她有沒有告訴爹孃。
玉夢華搖搖頭,上前道:“娘,你別這麼熱情啊,嚇壞了人家了。”
賀媛心這才驚醒過來,一個勁的道:“對不起對不起……伯母是太激動了,姑娘,我家十三在定州,是不是沒少給你添麻煩啊,這熊孩子,就是事兒多,這次來京城,好好在伯母家裡住着,伯母得好好謝謝你……”
夏蟬尷尬得很,連連點頭,“謝謝伯母。”
玉夢惜上前來拉着夏蟬的手,道:“娘,你還讓蟬兒在這站着呢,趕緊的進去說話吧。”
賀媛心點頭,“對對對,來來,姑娘啊,跟伯母進去坐。”
看着賀媛心開心的拉着夏蟬進去了,玉中寅也是急忙跟上,不甘居後,“姑娘姓甚名何啊,多大了啊,家裡有什麼親戚啊?”
夏蟬汗顏,不過還是禮貌的道:“回伯父的話,我叫夏蟬,過了年剛十五,家裡有母親,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妹妹,一個六歲的弟弟。”
玉自珩跟在後頭,萬般無奈,“大姐,爹孃是不是在家裡閒得慌啊,怎麼逮着一個人就問個沒完沒了呢,一會兒再把小知了給嚇着了……”
玉夢華輕笑,“你這脾氣,真是啊……擱以前誰信呢,混世小魔王玉十三,能緊張一個姑娘到這個地步!”
玉夢煙哈哈大笑,“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十三弟也有被降到的時候。”
玉自珩皺眉,“去去去,我跟小知了真心相愛,兩情相悅,你這什麼一物降一物的……”
說着,邁着大步往前走去,追上了夏蟬幾人。
玉夢煙一愣,“哎呦,大姐你看,這還跟我急了呢……”
玉夢華笑笑,“走吧,趕緊進去吧。”
幾人進了花廳,賀媛心拉着夏蟬在自己身邊坐下,道:“蟬兒啊,我們十三肯定給你添麻煩了,這次來了呢,一定要多住幾天,讓我跟我們家老頭子,好好的表達一下謝意。”
玉中寅也急忙點頭,“對對對,京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蟬兒你留下來,我跟你伯母帶你好好去玩一玩。”
夏蟬笑着,“多謝伯父伯母的好意,只不過我家裡還有很多事情,這次是爲了進京來赴皇上的聖旨的,不能多留。”
玉自珩點頭,“就是就是,小知了家裡的事兒一大堆呢,怎麼能拋下家裡的事兒留在這兒遊玩呢?”
賀媛心聽了,十分的失落,“那你在這的這幾天,伯母好好招待一下你,等以後有機會了,伯母去你那裡看看你去。”
夏蟬笑着點頭。
玉中寅看着夏蟬,道:“這赴皇上的聖旨?赴的是什麼聖旨啊?我倒是沒聽說過……”
夏蟬輕笑,轉眼看向玉自珩,玉自珩道:“爹,皇上聽聞我前幾日被困孤城,鬼面千兵被囚禁於沙漠之中,有一女子隻身前往將我救出,且營救了鬼面千兵,所以讓我帶來皇宮,接受封賞。”
玉中寅一愣,摸摸鬍子看着夏蟬,“莫非……這女子便是蟬兒?”
玉自珩點頭。
玉中寅激動的不行,“原來不僅是個清秀招人疼的丫頭,還是個果敢有勇氣的丫頭,好啊,好啊!”
這兒媳婦,他是要定了。
賀媛心笑着,“蟬兒啊,你還救了我們家十三的命呢,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俗話說,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就讓我們家十三,以身相許吧……”
夏蟬一愣,忍不住笑了出來,玉自珩汗顏,“娘,你說的也太晚了啊,我跟小知了,早就互通心意了。”
此言一出,賀媛心和玉中寅都是一愣,隨即雙雙喜上眉梢。
“太好了太好了……既然互通心意,那就趕緊的定下婚期吧……”
“對啊對啊,我這就去找媒婆……”
“我就去寫摺子啓稟皇上去。”
夏蟬一驚,急忙起身,“伯父伯母,你們不要着急,現在議論婚事,是不是還爲時尚早呢?”
玉自珩也急忙起身,“爹,娘,你們能不能稍微淡定一點,激動的跟個小孩兒似得,能不能好好安靜一會兒。”
賀媛心跟玉中寅都是看着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坐下。
玉自珩道:“現在還不行,你們倆別跟着湊熱鬧了。”
賀媛心看了看夏蟬,“蟬兒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後顧之憂啊,別怕,進了咱們這玉家的門兒,誰也不敢欺負你。”
夏蟬笑着搖頭,“不是的伯母……”
玉中寅卻忽然道:“不錯,我剛纔只顧着高興了,竟是沒有想到這婚事背後的問題。”
玉自珩道:“現在小知了的身份,還不能明確的公佈出來,我怕有心之人會來加害她,等到後面時機成熟,我自會向皇上請旨。”
夏蟬點點頭,賀媛心道:“這的確是個問題,這樣,我們對外宣佈,就說是煙兒的朋友就是。”
玉夢煙點頭,“行,反正我也是剛剛爲蟬兒出頭了,大家都知道了。”
玉中寅皺眉,“你又闖什麼禍了?”
玉夢煙撇嘴,“爹,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啊,什麼叫我又闖禍了,剛纔溫家的那個溫少洋聯合了葛家的那個敗類葛佳偉一起欺負蟬兒呢,我看見了當然要出手啊,只不過我這把他倆帶去了青樓,卻陰差陽錯的發現了溫少洋是個天閹之人,哈哈哈哈……這下溫家丟人了!”
玉夢惜輕笑,“真是活該!”
賀媛心皺眉,“你瞧瞧,把你們十一妹都給帶壞了!”
玉自珩道:“溫少海這是提前打好了主意了,之前派人把我叫去了太后宮裡,支開我然後對付小知了,我在太后宮裡這麼巧的看見了淑妃,溫家跟葛家一直同流合污,串通起來了就沒好事兒,這次之後,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玉中寅摸着鬍子,“煙兒,這次做的好,以後出門要是看見誰敢欺負蟬兒的,儘管揍,往死裡整,咱們這武將世家的,怎麼還能被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角色給欺負了。”
玉夢煙一拍桌子,“對,爹爹,你就得拿出這個態度來,我覺得,這溫家和葛家一定第一時間就去找皇上告狀了。”
玉中寅輕笑,“告去,我還怕他們倆告狀嗎?”
玉自珩抿脣,“三姐,到時候你可得拿出點氣勢來,如果這要在金鑾殿上把這倆老頭兒給狠揍一頓,你可就長臉了。”
玉夢煙托腮,“好主意啊十三弟!你比我損!”
賀媛心讓丫頭端上了茶點來,道:“蟬兒,你先吃,他們去他們的,咱們娘倆兒好好說說話。”
夏蟬笑着,“謝謝伯母,我這次來,也給伯父伯母帶了東西。”
說着,轉頭道:“梅丫,把我帶的東西拿上來。”
梅丫點頭,拿了一個包袱上來。
夏蟬打開,道:“這是我自己做的小糕點,不怎麼值錢,不過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我也嘗過味道改良了很多次,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說着,將食盒拎了出來,揭開了上面的蓋子,將自己做的東西端了出來。
賀媛心看着這精緻的小糕點,十分的喜歡,“好看,好聞,想必肯定好吃,蟬兒啊,你真是個蕙質蘭心,心靈手巧的女子啊,我們家十三啊,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修來了你這麼個好媳婦。”
夏蟬臉色微紅,道:“伯父伯母,你們嚐嚐吧。”
說着,道:“大姐大姐夫,三姐十一姐,你們也嚐嚐。”
幾人都是拿了一塊吃了,夏蟬道:“這是紅薯丸子,有兩種口味的,一種是紅豆沙餡的,一種是蛋黃和牛奶的餡,都是比較甜的。”
賀媛心吃了一塊,十分滿意,“蟬兒,你的廚藝不錯,這點心做的,足以跟大酒樓的廚師媲美。”
玉夢華輕笑,“娘,你可是有所不知呢,上次我們書院的賞詩會,蟬兒便是主廚,那十道菜你們聽說過吧,都已經賣瘋了。”
玉中寅驚訝,“那個主廚竟然就是蟬兒?我還吃過那十道菜呢,不過這價錢可不便宜,我從咱們京城那酒樓買的,味道真的不錯。”
夏蟬輕笑,“伯父伯母,那今晚就讓我下廚,給你們做些菜來嚐嚐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個聲音異口同聲。
玉夢煙砸吧砸吧嘴,“我這聲‘不行’還沒說出來呢。”
玉自珩道:“不行,你舟車勞頓的,做飯太累了。”
賀媛心也點頭,“蟬兒,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做飯呢。”
玉中寅也笑着道:“不用不用,府裡頭有廚娘,你好好休息就行。”
夏蟬笑着點點頭,“謝謝伯父伯母。”
她這顆心,如今算是真的放下了,起先接觸的玉自珩的幾個姐姐,大姐玉夢華溫柔善良,二姐玉夢凡穩重體貼,三姐玉夢煙雖然沒節操,可是對她很好,十一姐玉夢惜更是對她十分的關心,如今再見玉自珩的爹孃,一對特別可愛的老頑童,對自己像是對親人一樣,聽說自己是廚娘,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反而很尊重很欣賞。
夏蟬心裡感覺特別的幸福,這樣的一個和和睦睦的家庭,誰不喜歡呢?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頭從外頭進來,道:“稟夫人,邀月閣已經收拾妥當了。”
賀媛心笑着點頭,道:“蟬兒,走,伯母帶你去看看你住的屋子。”
玉中寅和玉自珩也跟着起身。
玉夢煙不動彈,“你們走唄,我在這吃點心,對了,娘,我晚上把宋朝迎叫來,來你們這蹭飯。”
賀媛心笑着,“好好好,都來都來,一家子湊一起多熱鬧啊。”
玉夢華笑着,“晚上把瀚書和米柔也叫着一起吃飯吧,這兩個小傢伙認生,今晚出來好好見見。”
玉夢煙一愣,“瀚書米柔?誰啊?”
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玉自珩道:“二姐和二姐夫出門了,家裡沒人看孩子,所以把瀚書和米柔交給了大姐看着。”
玉夢煙一愣,隨即站起身子來,“大姐,你替老二看孩子?”
玉夢華皺眉,“三妹,你說的什麼話,那是你二姐。”
玉夢煙氣得一跺腳,坐在凳子上氣哼哼道:“當時她這樣背離咱們姐妹,怎麼不顧姐妹情了呢?”
玉中寅嘆口氣,“煙兒,事情已經過去了,難道還能記這一輩子的仇嗎?”
玉夢煙不說話,臉色還是不好看。
玉夢華皺眉,“翠心,去把瀚書和米柔抱出來,讓他們倆好好看看他們的這個三姨母,是個怎麼樣小心眼兒的人。”
翠心看了看,還是轉頭出去了。
不一會兒,瀚書和米柔便來了。
一進來,兩人就看見了玉自珩和夏蟬,急忙圍了上去。
“小舅舅,夏姐姐。”
夏蟬輕笑,“瀚書乖,米柔乖。”
玉夢華笑道:“瀚書,米柔,你們看那個女人,就是你們的三姨母,快去叫。”
兩人拉着手,怯怯的走到玉夢煙身邊,看着臉色不好的玉夢煙,小聲道:“三姨母……”
玉夢煙皺眉,一轉臉看見這倆小孩兒,大的哥哥六歲,小的妹妹四歲,都是小奶娃,可愛的緊,玉夢煙這心,一下子就軟了。
“哼,沒想到二姐這麼沒良心的人能生出這麼一對兒招人疼的小娃娃,真是奇怪!”
說着,從袖子裡拿了兩塊可愛的小石頭出來,“來來來,瀚書,米柔,這是三姨母給你們的見面禮,拿着玩,過幾日三姨母帶你們去我家裡玩,我家裡好玩的可多了。”
得到了肯定,瀚書和米柔都是十分開心,一人一隻手的抱着玉夢煙。
賀媛心嘆口氣,“咱們走吧。”
幾人出了花廳,穿過抄手遊廊,便上了木製的小拱橋,順着拱橋走上去,便是一處木板鋪制的樓梯。
幾人走上樓梯,樓梯的兩旁是吊着的花盆,此時是初春,花盆中種了一些嫩綠色的小草,上了臺階,夏蟬才發現這地板也是木製的,靠牆擺着的一排都是嫩綠色的小盆栽,看起來十分的養眼。
往前走了幾步,夏蟬就在前面看到了一個精緻的門匾,上寫邀約閣三個大字。
玉自珩輕笑,“這字還是我寫的呢……”
夏蟬抿脣,幾人走了進去,賀媛心道:“蟬兒,你看看喜歡嗎?哪裡不好告訴伯母,伯母再給你重新弄弄……”
玉中寅急忙點頭,“對對對,蟬兒,千萬別客氣,住進來就是一家人,我跟你伯母啊是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看待。”
夏蟬心裡溢滿了感動,連連道謝,“伯父伯母,真的很感謝你們二老,我真的很喜歡這裡,特別漂亮。”
玉自珩看着兩人,“爹孃,你們不去廚房看看,晚上的飯準備好沒有嗎?小知了這剛來,能不能給點私人空間歇會兒……”
說着,衝着兩人眨眨眼睛。
賀媛心一看玉自珩的眼神,立刻心領神會,“行行行,那蟬兒,伯母這就去看看廚房的晚飯,你先歇一會兒,離着晚飯還有幾個時辰呢,不着急啊……”
夏蟬笑着點點頭,“謝謝伯母,伯母慢走。”
眼看着賀媛心和玉中寅走了,夏蟬這纔敢大口的喘了一口氣兒,道:“梅丫,幫我把東西收拾一下,我想去歇一會兒。”
玉自珩笑着,“我去給你拿些吃的喝的來。”
夏蟬輕笑,“好,你去吧。”
夏蟬坐在凳子上,觀察着周圍的擺設,這邀月閣裡到處都是一股小清新的感覺,木製的桌椅,木製的牀,夏蟬饒過屏風,看見這木牀很大,四角用粉紫色的紗簾擋住,朦朦朧朧的能看到牀上鋪着上好的錦被,是一種奶白色,看起來特別舒適。
夏蟬看了看旁邊,木製的精巧的梳妝檯,有種特別夢幻的感覺,往前走幾步推開窗子,從窗口看出去,正是外面的亭臺樓閣,風景十分優美。
夏蟬笑了笑,轉身坐在牀上,掂了掂。
“好舒服……”
“舒服就睡一會吧!”
夏蟬轉頭,看見玉自珩端着茶杯走了進來,笑道:“牛乳,你喝一口試試。”
夏蟬伸手接過,喝了一口,點頭道:“好喝。”
玉自珩笑道:“不如睡一會兒吧,離着晚上還早着,你在馬車裡沒睡好。”
夏蟬看了看這柔軟的被子,十分心動,抿脣點點頭。
終於躺在了心儀已久的牀上,夏蟬舒服的長嘆一聲,閉着眼睛道,“一小會兒,你就叫醒我……”
玉自珩伸手給她撥開額前的碎髮,語氣溫柔而寵溺,“好,你睡吧。”
夏蟬翻了個身子,兩隻手緊緊的攥着玉自珩寬大的手掌,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掌心,甜甜的睡了過去。
玉自珩看着她這般依賴自己,心裡也十分的開心,傾身合衣躺在她身邊,將她抱在自己的身上趴着,伸手摸着她的青絲,不時低頭輕吻她的頭頂。
一覺睡醒,夏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隱約能聽到外頭的鳥叫,一擡頭,便跌入了一潭深深的湖水之中。
玉自珩輕笑,“起來了?”
夏蟬笑笑,“嗯,有沒有耽誤時間?”
玉自珩搖搖頭,“沒呢,放心……”
夏蟬輕笑一聲,又閉上了眼睛,“這裡好舒服,似乎比定州的氣溫要怡人一些,而且這牀也舒服。”
玉自珩伸手揉着她的髮絲,笑道:“若是喜歡,便在這裡住着,若是擔心家裡,時常回去幾次便是,來回我送你,反正我也閒的沒事兒……”
他的語氣寵溺,最後幾句話是將嘴脣貼在她的耳垂邊上輕聲軟語的,呼吸之間微微噴灑出來的熱氣落在她的耳垂和脖頸處,惹來夏蟬微微縮了縮脖子,低聲笑了出來。
玉自珩抱着她翻轉身子,將她壓在自己身下,未曾言語,只是輕輕的拿着指腹揉着她飽滿嬌美的紅脣,深情的注視着她。
夏蟬眨眨眼睛,微微笑了,“你想幹嘛?”
玉自珩神色溫柔,“吻你。”
話音剛落,便俯身上去吻住了她的脣。
夏蟬的身子陷在柔軟的被子裡,玉自珩的吻熱切而綿長,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伸手去抵擋,卻又被他桎梏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平日裡再多的遷就,可一到了這事兒上面,這廝大野狼的性質就顯露無疑,非得是自己主導。
半晌,玉自珩趴在她耳邊喘着粗氣,低啞着嗓音道:“小知了,三姐給的那本書,咱們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啊?”
夏蟬皺眉,“你自己拿去看不就得了,我不想看……”
玉自珩撒嬌,“越看越難受……”
他拿着手臂支着腦袋側在夏蟬旁邊,劍眉星目,下巴上隱隱有青色的胡茬,這幅樣子落在夏蟬眼裡,真的是性感無比。
夏蟬撇撇嘴,“那就去寺廟修行幾年,練練這清心寡慾的性子。”
玉自珩微笑,“你可就真的捨得啊?寺廟生活那麼苦,萬一我真的被感化了,剃度做了和尚,你可就要孤身一輩子了。”
夏蟬笑笑,翻了個身子摟着他的手臂,“不怕,到時候我就隔三差五去燒香,然後我們可以偷情啊。”
玉自珩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了,才伸手捏捏夏蟬的鼻尖,“第一次聽到你說這麼不正經的話。”
夏蟬微笑,跟玉自珩在一起,自己也從那種穩重不苟言笑的人,漸漸的變得特別喜歡開玩笑了。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梅丫在門口,“小姐,外頭來人了,說是宮裡面來了人。”
夏蟬應聲,“我這就來。”
玉自珩扶着夏蟬起身,道:“應該是溫家和葛家兩人去告狀了。”
夏蟬輕笑,“沒事,我們有三姐呢。”
玉自珩輕笑,“皇上也不見得就會向着這兩家,沒事,我們出去看看。”
起身,玉自珩又拉了夏蟬一下,“頭髮亂了。”
說着,伸手給她整理好,夏蟬微微低頭,感受着她的溫柔,胸腔微微的暖了。
兩人攜手下了樓梯,去了前院。
花廳處,喜公公正等在那裡,見了玉自珩來了,才急忙行禮,“奴才給將軍請安。”
玉自珩點頭,“皇上讓你來幹嘛?”
喜公公笑着直起身子來,“這上午在迎芳閣門口鬧的那一齣兒,溫太尉跟葛王爺已經去了宮裡頭了,現在正在御書房裡等着呢,皇上讓奴才來請宋夫人,玉將軍,還有夏姑娘一同前去。”
玉自珩點頭,“行,我們這就去。”
玉中寅上前,“十三,你莫怕,若是溫乘這老不死的敢給你來陰的,我就立刻帶兵去砸了他的太尉府。”
玉中寅這話也不含糊,就當着喜公公的面兒就這麼說了,顯然是不怕的。
喜公公嘴角一抽,也不敢說什麼,跟着玉自珩幾人出了門去。
坐着馬車去了皇宮,夏蟬一路上時不時的掀開轎簾來往外看去,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這幅景象是她在流亭鎮看不到的,就算是定州,也是沒有這麼繁華的。
夏蟬心生感慨,她以後一定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這樣繁華的城鎮,經濟建設一手抓,絕對不輸京城。
到了宮門口,馬車停了一下,喜公公遞了牌子,尖着嗓子道:“後面馬車上的是玉大將軍,還不趕緊的開門。”
那守門的小太監急忙點頭應聲,夏蟬輕笑,“這喜公公道真的會狐假虎威。”
玉自珩輕笑,“挺有意思的一個小老頭兒,不過心眼兒忒多。”
進了宮門,又行駛了一段路程,馬車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玉自珩道:“走,下去。”
幾人下了馬車,喜公公弓着腰,“將軍,這邊請。”
往前走了幾步,上了漢白玉的臺階,便是御書房了,夏蟬左右看了一眼,見這古代的宮殿富麗堂皇,地面是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簡直是一塵不染。
夏蟬微微皺眉,原來這就是古代的宮殿,果真是電視劇裡不能比擬的啊。
“皇上,玉將軍和夏姑娘還有宋夫人都來了。”
裡頭傳來一陣低沉有力的聲音,“玉十三,老虎三,你們兩個給朕滾進來!”
玉夢煙冷哼一聲,“嗤——”
進了去,夏蟬跟在後面,跟玉自珩一起行了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里龍耀皺眉,“還萬歲?朕快要被你們給氣死了!看看你們乾的好事兒!怎麼着啊玉十三,你這一回京城,就迫不及待的跟你這魔王姐姐開始犯事兒了嗎?”
玉自珩急忙搖頭,“臣不敢。”
玉夢煙急忙笑着,“臣婦也不敢。”
百里龍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可隨即便隱藏了下去,“放肆,這是嬉鬧的時候嗎?都給朕嚴肅一點。”
夏蟬忍不住嘴角一抽,這個皇帝,真的挺有趣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皇帝不是真的責怪兩人。
一旁的葛宗國站不住了,上前幾步拱手道:“皇上,犬子還在家中昏迷,此次事件對犬子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恐怕之後會影響他的生活,求皇上爲犬子做主啊。”
溫乘也是急忙跟上,“皇上,求皇上爲犬子做主。”
百里龍耀坐在椅子上,怒目看向玉自珩和玉夢煙,“你們倆,還有什麼話說?如果沒話說,那就即刻去溫愛卿和葛愛卿家裡道歉。”
玉夢煙輕笑,“皇上,這次可不是我們的錯,是葛佳偉跟溫少洋聯合起來害我朋友的,我這個人皇上最知道了,就是爲朋友兩肋插刀啊,那傢伙我當時看着一羣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朋友,你說說,我能袖手旁觀嗎?啊?”
玉夢煙越說越來勁了,轉身對着那些小太監問,“你們說說,喜公公你說說,我能袖手旁觀嗎?”
喜公公頭上這汗都要下來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玉夢煙道:“所以啊,我就上去給了葛佳偉兩耳光子,打的這孫子跟孫子似得不敢說話,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溫少洋這龜孫子更慫,被姑娘們扒光了,竟然看見他是個天閹之人,皇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溫少洋是個天閹之人,你知道嗎皇上哈哈哈哈哈……”
玉夢煙一邊說,一邊跑到了百里龍耀身邊去,邊說着邊毫無形象的大笑,惹得一屋子的小太監小宮女都是低着頭不停的抖着肩膀,強忍着笑意。
“放肆,放肆!”溫乘氣得要命,這個玉夢煙,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羞辱自己的兒子。
玉自珩皺眉,伸手一攔,“溫太尉,在皇上面前,你想動手嗎?這把老骨頭就別隨便動彈了,萬一有個好歹,可就完了。”
溫乘一驚,察覺到玉自珩的殺氣,急忙退後一步,看着百里龍耀跪下,“皇上,老臣實在是難以忍受了,求皇上爲老臣做主啊。”
玉自珩皺眉,“溫太尉,你也別太能裝了,這事兒到底是因何而起你自己心裡清楚,溫少洋如果沒有那個壞心思,能得到懲罰嗎?溫雅在軍營的那點子破事兒我就不說了,你別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然真的說起來你們還得去大理寺接受調查!”
溫乘一驚,百里龍耀卻看着玉夢煙,道:“老虎三,你來說說,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夢煙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又道:“皇上,如果不是這麼一羣大男人去欺負夏蟬,我能出手嗎?說到底夏蟬還是皇上您請來的呢,這溫少洋和葛佳偉實在是太大膽了,明明知道是皇上的客人還這麼囂張,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您看在眼裡。”
這一個罪名安下來,溫乘和葛宗國都是嚇傻了。
百里龍耀怒目看向兩人,“老虎三說的可是真的?”
玉夢煙輕笑,“皇上,當時在場那麼多人,每個人都能給我作證。”
百里龍耀大怒,“好啊,你們倆竟然是惡人先告狀,來戲耍朕來了!”
溫乘和葛宗國急忙跪在地上搖頭,百里龍耀皺眉,“念你們已經受到了懲罰,這一次便作罷,回去必須親自登門道歉,否則朕定要重重治你們的罪!”
一看皇上這麼說,兩人也不敢再多說,只得不停的點頭。
百里龍耀見了,皺眉道:“下去吧下去吧……”
說着,道:“來人,賜坐。”
三人坐下,百里龍耀問了玉自珩幾句,眼神便轉向了夏蟬,笑着道:“丫頭,擡起頭來朕看看。”
夏蟬急忙起身,微微擡頭。
百里龍耀輕笑,不錯啊,是個清秀的孩子!不過這配玉自珩麼……
百里龍耀想了想,道:“你就是夏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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