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身世之謎被解開,到底說還是不說
夏承走後,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方慧柔和董氏二人。
“姑母,承兒他是開玩笑的吧?怎麼能害了小美……”
方慧柔喃喃的說着,十分的害怕。
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紙包,方慧柔道:“去燒了去,丟的遠遠的。”
一旁的丫頭急忙點頭,伸手去拿,卻不料董氏卻道:“住手!”
方慧柔一愣,“姑母?”
“拿着吧。”董氏嘆口氣說着。
方慧柔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董氏。
“承兒這孩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你想保全小美,那我們都得遭殃,現在小美這孩子如果能引起老爺的憐憫之心,那你也有可能東山再起,夏蟬那賤人就是一個孩子,好在我們這有這麼多人,你要是真的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不知道下次機會在什麼地方。”
董氏說着,看着方慧柔慘白的面色,繼而又道:“慧柔啊,姑母知道你捨不得,可是這捨不得也要捨得啊,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們把夏蟬那賤人趕出去,以後小美還是能再好的啊。”
方慧柔哭着,“姑母,這樣可就是毀了小美的一生了啊。”
“現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別的辦法,要是沒有,就乖乖的聽承兒的話,趕緊的去辦。”
董氏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厲害了起來。
方慧柔一驚,不敢再說話了,只是這心裡還是難受的很,只得拿起了藥包來,轉身走了出去。
這邊夏瑾重走後,夏蟬跟玉自珩正在下棋呢,就聽梅丫前來報,說了夏承的事情。
夏蟬一愣,托腮道:“這個夏承表面是恭敬有禮,斯斯文文的,怎麼背後地竟然這麼陰險?”
“那是,這種陰險,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罷了,大多數人都是絕對他人很好的。”
玉自珩一邊研究着棋盤上的棋子,一邊說着。
“哦?十三,你也知道這夏承麼?”
夏蟬聽玉自珩這麼說,急忙開口問。
“怎麼不知道?幾年之前,皇上大赦天下,將大牢之中的犯人全部都帶了出來,同樣也有各個軍營裡以前積攢的一些流放的犯人,那時候夏承所監管的南方軍隊,犯人很多,爲了面子,給皇上表現出一種他那邊很和平犯人很少的狀態,他就將那其中一半多的犯人全部挖坑活埋了。”
“啊?”夏蟬驚訝,梅丫站在夏蟬身後,也是止不住的驚訝。
“活埋?”夏蟬皺眉,“這也太喪心病狂了,犯人若是誠心悔過,那就是回頭是岸,怎麼還能這樣剝奪人家再次生活的權利,這樣多的人命,就沒人發現麼?”
夏蟬不解的看着玉自珩。
“他做的很隱秘,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我當時正好路過,就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了。”
玉自珩說着。
“那這個夏承也實在是太能裝了,剛纔在爹爹面前一副好兒子的樣子,背後卻是截然不同,而他此次回來,又是挑了這個時候,看樣子就是衝着我來的。”
夏蟬皺眉說着。
“此人心機頗深,且手段狠毒,不是常人所能匹敵的,小知了,在他沒有動手之前,咱們千萬不能有任何動作,要不然肯定會吃虧的。”
玉自珩看着夏蟬說着。
夏蟬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我自己倒是不怕,我就是害怕我爹,這個夏承若是要害我爹怎麼辦,他這種喪盡天良的人,爲了自己的面子和前程能活埋那麼多條人命,更別提他要轉手對付爹爹了。”
夏蟬說着,又是擔心起來。
“放心,那是在江南,他管轄的地方,現在是在京城,任他怎麼大膽,也不敢太過放肆的。”
玉自珩說着,伸手握着夏蟬的手,“有我在呢,你放心吧。”
夏蟬轉頭看着玉自珩,點了點頭。
“小姐,我們怎麼辦?”
梅丫開口問着,“如果讓他們的奸計得逞了,那老爺就被搶走了。”
“無妨,我不怕他們來這一招,以爲爹爹只要幾句話便能被哄走麼,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怎麼辦。”
夏蟬冷笑一聲,又轉頭道:“對了梅丫,你去看過六叔了沒有?他現在什麼情況?”
梅丫搖頭,“他現在任憑怎麼責打,就是不肯鬆口,咬緊了牙關就是一句不知道,老爺現在派的人啥方法都用了,可就是撬不開他的嘴。”
夏蟬皺眉,“這麼忠誠的僕人,真是難得啊,對了梅丫,你有沒有查過,這個六叔到底是什麼底細?”
梅丫點頭,道:“這個六叔家裡是京郊的小山村的人,三十多歲的時候來的京城,輾轉幾次進了夏家,聽說當時這個六叔唱戲很好,而方慧柔又是喜歡聽戲,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熟悉了,許是那時候六叔就背叛了老爺吧。”
夏蟬聽着梅丫的話,心裡卻是另一番的想法。
三十多歲的六叔,十幾歲的方慧柔,這孤男寡女的……
夏蟬一想,腦袋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梅丫,你來,你去幫我散佈一下這個消息……”夏蟬讓梅丫附耳過來,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梅丫點點頭,“小姐您放心吧。”
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小知了,你跟梅丫說什麼了?”玉自珩很是好奇。
夏蟬輕笑,“十三,我們今晚就去地牢會會這個六叔。”
夜裡,月朗星稀,夏蟬跟玉自珩悄悄的去了地牢。
地牢裡關押着六叔,夏瑾重讓人嚴加看管了起來,夏蟬跟玉自珩從前門進去,在一旁躲了起來。
“小知了,你讓我來幹嘛?我們不去問六叔,在這兒躲着幹嘛?”
玉自珩對夏蟬的舉動十分的不解。
“我心裡有個猜想,不知道準不準,只有來這裡等着,才能驗證了,你就先耐心一點啊。”
夏蟬說着,張嘴咬了他一口,拿着眼睛瞪了他一下,讓他耐心一些。
玉自珩委屈的捂着肩膀被咬到的地方,卻還是一直伸手抱着夏蟬,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地上太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地牢裡安安靜靜的,白日裡行刑的人都累了,給了六叔含了一片人蔘吊着氣,便都收拾收拾去歇着了。
夏蟬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外頭,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得見地牢裡被綁在柱子上的六叔。
夏蟬一直在等着,就在等那個人的到來。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那今晚上,那個人一定會來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轉眼,已經是深夜了。
夏蟬慢慢的也有些着急了。
玉自珩一直抱着她,也不敢出聲,只怕驚動了她。
就在夏蟬幾乎都想要放棄,想要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的時候,地牢外就傳來一陣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夏蟬頓時來了精神。
看來白天讓梅丫散佈消息果然沒錯。
方慧柔進了地牢,左看右看,將那行刑之人已經喝了自己送來的酒昏睡在桌子上和地上,便也放了心,隨即四處的看了看,走去了六叔綁着的地方。
“六叔,六叔……”
方慧柔看着已經被折磨的不像人樣的六叔,心疼不已。
她聽到行刑之人在院子裡的說話,說是六叔已經快要不行了,她不管不顧,怎麼也要來見一面,就怕以後真的是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六叔,你醒醒啊六叔……”
方慧柔哭着,可是也不敢出很大的聲音,只敢小聲的喊着。
六叔在方慧柔的呼喊之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夫人?您怎麼在這裡?”
六叔一下子驚訝起來,“趕緊走,快走啊,不要讓人發現……”
“沒事的沒事的,六叔,我讓人給行刑之人喝了帶有迷藥的酒纔敢進來的,他們沒那麼快醒的。”
方慧柔看着六叔憔悴的臉龐,十分的心疼。
“六叔,現在可怎麼是好,老爺這是要折磨死你啊……”
“放心,夫人,老奴不會說出去的,老奴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去的。”
六叔看着方慧柔,眼神堅定的說着。
“不……六叔,這樣受折磨的人是你,你放心,承兒已經回來了,他會幫我們的,他一定會幫我們度過這一劫的。”
方慧柔說着,十分動情的看着六叔。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有今天,六叔,我不會讓你死的。”
六叔動情的看着方慧柔,“夫人,老奴不配,老奴不配……”
“爲何這麼說,小美和承兒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你的骨血,這個夏瑾重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待我們一點也不好,這下承兒回來了,我想我們會解脫的,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就去幸福的生活,離開這裡,我實在是受夠了。”
方慧柔說着,哭着投進了六叔的懷抱。
六叔也是一時間淚涕橫流。
“夫人,當年的事情,不要告訴承兒和小美,他們會怨我的,我不是個好父親,我配不上你們……”
“不會的,我只要你,六叔,雖然你大我二十歲有餘,可是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只想給你生孩子……”
方慧柔跟六叔在互訴衷腸,可是這邊的夏蟬跟玉自珩,卻是如同那鐵鍋上的牛排一樣,被雷的是外焦裡嫩。
六叔已經年近六十,方慧柔纔不到三十,這哪裡是大二十多歲,明明是將近三十歲。
方慧柔竟然跟一個大自己三十歲的人生了孩子,而且還談情說愛,想來這幾年在府裡,藉着夏瑾重不去她房裡的時間,她跟六叔苟合了不知道多少次。
回了家,夏蟬還是耿耿於懷。
“一開始只是覺得方慧柔小家子氣,比較不開明,怎麼現在發現她竟然是這麼的不要臉!明明不喜歡我爹爹,還非要嫁進來,爲了嫁進來還害了我爹和我娘一輩子不能在一起,最後卻跟這麼個老東西混在一起。”
夏蟬是越說越來氣,恨不得這會兒就去告訴夏瑾重真相,然後將這一對賤人活生生虐死。
“你別生氣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在現在他們得到了報應,而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爲後面的事兒鋪墊了一下,能更好的施展了。”
玉自珩溫柔道,安撫着夏蟬。
夏蟬側臉,“你有什麼好主意?”
玉自珩輕笑,湊在夏蟬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夏蟬一聽,立時覺得靠譜。
“行,就按你說的這麼辦。”
方慧柔從地牢回了家,哭成了淚人。
她恨命運的不公平,爲何自己就只能任人擺弄,一點點的還手之力都沒有!
現在想想,唯一能指望的兒子卻這般冷血無情,除了讓小美犧牲,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董氏說的也對,犧牲了小美一個,換來的是自己以後的前程,只要自己能拿下這夏府,那以後小美也能得到更好的醫治,一定可以沒事的。
方慧柔像是自我麻痹一樣的,連連的唸叨了幾句,然後雙手顫抖的拿了那包白天裡夏承給自己的藥包出來,找來了丫頭。
“夫人,有何吩咐?”
方慧柔嚥了一口唾沫,將紙包遞給丫頭,道:“這是大夫給小姐開的藥,你拿下去煎了,給小姐喝。”
“是。”丫頭急忙上前,接過了藥包。
方慧柔看着丫頭將藥包拿了過去,心中猶如千萬根針在戳自己的心窩一樣。
“記得,一定要讓小姐全部喝下去。”
“是,夫人。”
丫頭拿着藥,輕聲的退了下去。
方慧柔一晚上沒有睡好覺,在牀上輾轉反側了一整晚。
第二天,夏瑾重剛醒來,就聽到小廝的急報。
“老爺,不得了不得了了……”
“怎麼了?”夏瑾重皺着眉,顯然是心情很不好。
“大小姐昨天一夜,今兒早上起來,耳朵沒了……”
“什麼?!”夏瑾重猛地站起了身子來,“什麼叫耳朵沒了?”
“小的也不知道啊……老爺您趕緊去看看吧……”
夏瑾重皺着眉,快步的出了院子,去了夏美的房間。
剛走進院子,便聽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哀嚎的聲音。
夏瑾重皺了眉。
他雖然因爲方慧柔的關係不喜歡夏美,可畢竟是養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女兒,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呢。
夏瑾重進了屋子,有了立刻稟報,“老爺來了。”
方慧柔急忙起身,一下子跪在了夏瑾重的面前,“妾身有罪,妾身有罪……”
夏瑾重看着躺在牀上的夏美,一驚,急忙上前去坐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慧柔哭着道:“藥都是好好喝着的,不知道怎麼昨天小美就在說身體不舒服,耳朵聽不見,大夫說是急火攻心,體內的鬱結引發了耳朵的發炎,大夫說了,這耳朵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而且一半的臉也要毀了……”
夏瑾重聽了,心中十分的難受,轉頭看着牀上的夏美,被包紮起來的一半的臉,心中很是後悔。
“小美,小美……是爹爹的不對,都是爹爹的不對,你想要什麼跟爹爹說,爹爹都給你……”
夏瑾重難受的很,一邊輕聲的說着,一邊握着夏美的手。
夏承跟董氏站在後面,看見這一幕都是十分的滿意,只有跪在地上的方慧柔,眼睛裡一半是欣慰,一半是擔心。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對不對,但是不做,又是別無他法。
“爹爹……”
正在此時,牀上的夏美也是醒來了。
“小美,小美……”
夏瑾重急忙伸手握住夏美的手。
“爹爹,救我,救我啊爹爹,我不想變成聾子,我不想……”
夏美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自己默默的說着,她害怕,害怕自己不說,以後還會變成啞巴。
“不怕,小美別怕,爹爹會幫你找全國最好的大夫,一定會醫治好你的。”
夏瑾重說着,忍不住心中劇痛。
自己的一巴掌,真的引發了女兒的一連番的後遺症,這都是自己造的孽。
“爹爹,留下來陪我好嗎,爹爹不要走,小美很怕……”
夏美伸手緊緊的攥着夏瑾重的手。
“沒事,爹爹不走,爹爹留在這陪着小美。”
夏瑾重說着。
董氏跟夏承聽到夏瑾重這樣說,都是十分滿意的樣子。
就連方慧柔,也是放下心來了。
好在,女兒的犧牲還是有意義的。
“爹爹去了方慧柔的院子?”
夏蟬聽着梅丫的稟報,皺眉說着。
“是,夏美一邊的臉毀了,耳朵也爛掉了,老爺十分的心痛,就留在了那裡,說是要住幾日。”
梅丫說着。
夏蟬點點頭,“看來他們是滿意了。”
玉自珩正在烹茶,聽夏蟬這麼說,開口道:“現在也該輪到咱們出手了。”
夏蟬輕笑,“今晚就行動吧。”
夜裡,夏蟬跟玉自珩去了地牢裡。
幾個行刑之人還在嚴刑逼供,每次在六叔快要死了的時候,就會給他最好的人蔘含着,幫他續命,這樣保證他怎麼也死不了,一直飽受折磨。
“招不招?你不招,這烙鐵可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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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看着面前被燒的紅彤彤的烙鐵,心中說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他咬着牙,“我不知道……”
“嘴硬!哈哈哈……”
那人拿着烙鐵,直接給印在了六叔裸露的胸膛上。
烙鐵被燒的通紅,覆上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音,空氣裡瀰漫着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啊……啊……”六叔疼得只能低聲的痛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人扔了烙鐵,“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老早說了不就不用受這些罪!”
“嘿嘿,你說咱們把他耳朵燙下來怎麼樣?就跟大小姐似得,耳朵沒了,啥都聽不見了……多慘啊……”
“哎?我也聽說了,說是這大小姐一夜之間忽然就耳朵爛掉了,一半子臉都毀了呢,本來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呦,你說說,現在這幅半人半鬼的模樣,誰還要?別說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了,就是咱們這樣的,也得要個健全的婆娘啊……”
“肯定是養一輩子了,嘖嘖,真是可憐……”
幾人說着,就勾肩搭背的出去吃飯了。
六叔疼得是渾身直抽抽,可是聽到幾人的說話,六叔又是猛地驚醒了過來。
“你們別走……別走……說清楚……”
六叔嘶啞着嗓子說着,可是聲音還是太小了,根本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怎麼,想知道什麼?不如問問我?”
夏蟬笑着走了出來,站在了六叔的面前。
六叔猛然一驚,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哦?不想問了?好,那我走了。”
夏蟬作勢要走。
“別……別走……”六叔無奈,還是開口喊了一聲。
夏蟬笑着走了回來,重新的站在了六叔的面前。
“想問什麼?問吧。”
六叔擡起頭來,看着夏蟬,“大小姐……大小姐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他心裡清楚的很,夏蟬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當然不是我,我還不屑去對她下手。”
夏蟬說着,看着六叔,“你女兒身邊的人,你就不懷疑?偏偏懷疑我?”
六叔一驚,原本就煞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蟬輕笑,“別裝了,夏美跟夏承都是你的孩子,這一點難不成你想否認不成?”
六叔的臉色頓時變得毫無血色,擡頭看着夏蟬,“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還知道當年是你攔截了我娘給我爹的救命信,並且將信交給了董氏,然後方家才能從中漁翁得利,賺一筆骯髒的錢。”
夏蟬說着,眯着眼睛看着六叔,“你當年作下的孽,如今都要由你的兒女來還,我要你親眼看着你的兒女慢慢的受盡了折磨,然後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要,不要啊……”
六叔害怕了,“求求你,夏姑娘,我做的孽,我犯的錯,我來承擔,我的這條命你拿去便是,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憑什麼?只是現在我還沒動手呢,你們內部的人就忍不住開始動手了,方慧柔爲了重新固寵將你救出來,所以給夏美喝了一種藥,而這種藥正是夏承帶回來的,夏美本來快要好了,豈料喝了這種藥,變得更慘了,他們想要用夏美的慘狀,換取我爹留宿在方慧柔院子的資本,然後重新得寵。”
夏蟬說着,笑着看着六叔。
六叔一愣,瞬間臉色慘白了下來。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夏蟬聳肩,“難不成你以爲我會騙你?我有這個必要麼?好吧,知道你不相信,那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夏承的筆跡呢?”
夏蟬說着,伸手將紙包抖落開來,上面寫着夏承的字,這是給方慧柔的,那上面的藥,都是夏承親自配的。
“看到了麼?你的兒子,爲了給母親固寵,親手配藥,整死自己的妹妹,你看到的這些藥,加在一起不僅是毀了夏美,慢慢的,夏美還會枯竭而死,夏承這是下了狠手的,就是爲了要夏美的命。”
六叔看着這鐵證,驚詫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淚順着眼角滾落,他終於泣不成聲。
“作孽啊,作孽啊……”
夏蟬輕笑,將紙包收了起來,道:“我給你兩條路,第一,你繼續堅持你自己的想法,跟我們耗着,然後親眼看着你的兒女走向毀滅,第二麼,你跟我爹說清楚,說清楚當年的事情,董氏跟方氏死了,那你的兒女也沒有什麼可爭的,自然會消停的,怎麼選擇,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夏蟬說着,看着六叔,見他十分觸動,默不作聲了,這才轉身離開。
出了地牢,梅丫道:“小姐,要是那老東西選了第二條路,難不成您真的要放過夏承跟夏美嗎?”
“笑話,我爲何要放過他們?只是讓六叔說出實情罷了,到時候該怎麼辦還怎麼辦,對付他們這種人,還用得着講什麼道義?”
夏蟬輕笑一聲,道:“回去,靜候佳音吧。”
兩人回了屋子,玉自珩還沒回來呢,夏蟬皺着眉,“怎麼十三還沒回來?不是說回玉家一趟嗎,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夏蟬鬱悶的不行,來回的踱着步子。
她還想跟他商議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小姐,您別擔心,奴婢這就去玉家看看。”
梅丫說着。
夏蟬點頭,“你快去快回,我也擔心十三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梅丫點頭,轉身出去了。
夏蟬轉身,去衣櫃裡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然後自己先去沐浴了。
可是洗完了之後,梅丫也沒回來,玉自珩也沒回來。
夏蟬有些着急了,正要出門,就看見梅丫神色匆匆的回了來。
“小姐,十三爺不在玉家,玉老將軍說,半路給叫到宮裡去了,讓小姐不要擔心。”
“去宮裡了?去宮裡做什麼?”
夏蟬急忙問。
“玉老將軍也不知道,說是如果明早上還不回來,就去宮裡找。”
夏蟬皺了眉。
真是個多事之秋!
“小姐,您不用擔心,十三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的。”
夏蟬點頭,坐在牀上,“梅丫,陪我坐坐,咱們等等十三吧。”
“哎!”梅丫點頭,坐在了一旁,陪着夏蟬一起等着。
夜半時分,玉自珩纔回了來。
夏蟬已經抱着抱枕靠在一旁的被子上睡了,梅丫也撐着頭睡着了,玉自珩輕手輕腳的進來,梅丫卻先驚醒了。
“十三爺……”
梅丫急忙站了起來。
“噓!”玉自珩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了看夏蟬,輕聲道:“你先出去吧。”
梅丫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夏蟬靠着被子睡着,還沒醒來。
玉自珩笑笑,解下了自己的衣裳,然後伸手抱着夏蟬的身子,走到牀上去躺下。
這一番動作間,夏蟬就已經醒來了。
“十三?”夏蟬驚喜,急忙來了精神。
“你怎麼回來了?伯父說你進宮去了,皇上找你進去幹嘛?”
玉自珩輕笑,“沒什麼,睡吧,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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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皺眉,伸手摸着玉自珩的臉,“十三,你瞞着我?”
玉自珩一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好吧,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說着,玉自珩上了牀來,鑽進了被窩裡躺在了夏蟬的身邊。
“到底怎麼了?”夏蟬挪了挪身子,靠在了玉自珩的懷裡。
玉自珩伸手攬着她的小身板,“宮裡又死人了。”
“啊?”夏蟬驚訝,急忙轉身看着玉自珩,“這怎麼回事兒啊?”
玉自珩皺眉,“不知道,死的是吐蕃的公主,皇上大爲震怒,吐蕃公主一死,吐蕃肯定是要生氣的,這樣就會影響兩國的交好,從而引發一系列不必要的戰爭。”
夏蟬皺眉,“這可怎麼辦?這事兒到底有完沒完了,滅寂已經死了,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啊,太煩人了!難不成還有第二個人也想練那個什麼邪功?”
玉自珩皺着眉,“不知道,只是這次實在是很棘手,皇上也發怒了,劉西洋已經跪在殿前幾個時辰了,最後好不容易求情,才讓他起來回家。”
“啊?劉叔叔沒事兒吧?”
夏蟬緊張的問道。
“沒事兒,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只是這次的案子如果查不出來,只怕是會牽連劉西洋的。”
玉自珩說着。
“這可怎麼是好,十三,不如我們也去幫忙調查吧,不能看着劉叔叔這麼被牽連啊。”
玉自珩點點頭,“其實我已經派人在查了,只是毫無頭緒,我們根本不知道兇手抓這些人的目的。”
夏蟬皺着眉想了想。
“上次滅寂說過,我是第九個,前面已經死了八個,九個人,肯定是有某種聯繫的,說不定跟那個吐蕃公主也有聯繫,他們還缺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吐蕃公主!”
“不是,這個吐蕃公主的死狀跟前面完全不一樣,是被勒死的,心雖然被挖了出來,可是沒有被帶走,還在她屍體旁邊,這就是說明,這個人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玉自珩皺眉說着。
夏蟬無奈了。
“這事兒怎麼這麼亂,這人到底是誰,爲何這麼厲害,竟然能在皇宮裡來去自如,還能輕易的取了吐蕃公主的命之後從而逃之夭夭。”
夏蟬說着,忽然道:“這人,會不會就是皇宮中的人?”
玉自珩看着夏蟬,繼而點點頭,“說不定真的是。”
夏蟬皺眉,“會是誰呢?”
“別想了,什麼事兒都放到明天再說,你這麼擔心,我們明天就去宮裡走一趟吧,我想着將暖兒接出來就好了,宮裡最近不夠太平,接出來放在身邊安心一些。”
玉自珩輕聲的說着,安慰着夏蟬,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夏蟬點點頭,伸手摸摸他的臉,“睡吧,晚安。”
一夜好夢。
翌日一早,夏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大亮了。
玉自珩給夏蟬端來了水,道:“洗把臉吧,今兒回我家去一趟去,我娘做了些好吃的,想着給你嚐嚐,本來昨兒是要我帶來給你的,可那東西不好帶,怕半路灑了,我說今兒個帶你回家得了,我娘就給你留着了。”
夏蟬輕笑,“伯母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都受之有愧了。”
玉自珩伸手給她穿着衣服,順便在她臉頰上偷香幾下,笑着道:“你是她兒媳婦,不疼你疼誰呢?”
“十三,以前在定州的時候,我是獨當一面的,現在來了京城,覺得自己沒啥用了,因爲出門和在家裡,總是被一羣人寵着捧着,覺得自己挺虛的,十三,以後你可別老是寵着我啊……”
“好好好,我答應你……”
玉自珩笑着說着,一邊拿着毛巾蘸了溫水,給她擦臉。
笑話,他十三爺的媳婦兒,可不就得被萬人寵千人捧?當然這近身的寵愛,還是得自己親力親爲纔是最好。
伺候完了,外頭的早飯也擺好了,兩人出去吃了飯,商議着一會兒去玉家該買點啥,然後什麼時候再去宮裡的事兒。
這邊梅丫卻跑來,道:“小姐,那老東西肯承認了。”
夏蟬一驚,“果真?”
說着,夏蟬直接站了起來,“爹爹知道了嗎?”
梅丫點頭,“已經派人去通知老爺了。”
夏蟬輕笑,“這就好,快走。”
玉自珩急忙跟了上去,夏蟬邊走着邊跟玉自珩說着昨兒晚上的事兒,玉自珩笑着道:“還是你聰明。”
夏蟬輕笑,“現在就等他承認了,來個一鍋端。”
夏瑾重自從住進了方慧柔的屋子,就每天陪着夏美,眼看着夏美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夏瑾重也是十分的歡喜,每天讓廚房做了好吃的送來。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骨肉啊,再者這事兒也是自己不對在先的。
方慧柔依照夏承所說,換了衣裳,換了首飾,放下了身段兒,每天在夏瑾重的面前晃悠,夏瑾重雖然還是不跟她說話,卻也不是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態度了。
方慧柔心中暗喜,總算是有了進展。
夏承早上起身,便決定出去逛逛,順便打聽一下最近一段時間京城的事情。
“少爺,您用早飯嗎?”
小廝進來問道。
“端上來吧。”
夏承說着,在桌前坐下,看着早飯一道道的被端了上來,伸手端着粥準備喝。
這一聞,夏承卻驟然大驚。
“我有點不舒服,先出去一下,你們在這看着。”
小廝一愣,看着夏承忽然就走了出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夏承臉色鐵青,大步的走到了廚房裡去。
“大少爺……”
廚房的丫頭們都是急忙散開。
還有的丫頭不住的看着夏承,拋着媚眼。
“你們忙,我來看看給小姐熬得藥。”
夏承說着,走上前去,看着在爐子上燉着的瓦罐,又看着一旁的丫頭。
“這藥一直都是你在熬嗎?”
丫頭急忙點頭,臉紅紅的,“是奴婢。”
“昨兒夫人讓你給小姐熬得藥呢,那紙包上寫的藥方,我還要去抓藥。”
夏承笑着說着。
人前,他就是個斯斯文文的大少爺而已。
“藥包?藥包被奴婢扔了……”
丫頭急忙說着。
“什麼?!”夏承一驚,即刻轉身離開,去了方慧柔的屋子。
“你將那藥包給了丫頭,然後沒有收回來?”
夏承進了門,劈頭蓋臉的就問。
方慧柔一愣,“是啊,我直接給了丫頭……怎麼了?”
夏承簡直想掐死麪前的女人。
“那藥包上是我的筆跡,配的藥都是我寫的,現在沒了,萬一落到了有心之人的手裡,那怎麼辦?早上我喝粥的時候,竟然聞到了那種藥的味道,熬粥的鍋裡怎麼會沾上這種味道,說明這藥包沒有丟,還在府裡。”
這其中的一味藥,無毒,卻是依附性十分的強,現在還能聞到那種味道,說明藥包還在府裡,所以夏承才暗暗害怕。
藥包如果還在府上,那能落到誰的手裡去?
“沒事兒吧,就是一個藥包罷了,再者別人誰能拿去呢,拿去也沒用啊。”
方慧柔說着,安慰着夏承。
“你懂個屁!”夏承皺眉冷眼看着方慧柔。
忽然,夏承想起了什麼來。
如果這藥包被夏蟬拿到,她會幹嘛?會給夏瑾重麼?
不會的,這樣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可是,這藥包她還能拿去幹嘛呢?
夏承的腦子飛快的旋轉着,沒一會兒,就想到了答案。
“承兒,承兒你去哪裡啊?”
方慧柔看着一言不發就往外跑的夏承,連聲的喊了幾聲也沒用。
夏承想到的,夏蟬能去威脅到的人,也就只有六叔了。
他跑去地牢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地牢的行刑之人前去稟報夏瑾重的消息。
夏承皺眉,顧不得其他了,直接衝進了地牢裡。
“你被人騙了!”
夏承皺眉說着。
六叔一愣,第一次跟夏承面對面說話。
“承兒……”
“你住嘴!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
夏承皺眉說着,“你這個蠢貨,被夏蟬幾句話就騙了,想交代實情是麼?交代了之後什麼後果你知道嗎?你中了別人的圈套,還想來害我?你怎麼不自己咬舌自盡,去死!”
夏承低聲的說着,眼神裡,語氣裡,都是對面前之人的厭惡。
六叔覺得心中難過不已,“你不能害你妹妹,她也很可憐……”
“你住嘴!你有什麼資格!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敢說出來,我以後都不會看你一眼,以後你我僅存的這一點維繫也一刀兩斷!”
六叔一愣。
正在這時,地牢之外傳來了腳步聲。
是夏瑾重他們來了。
夏承皺眉,狠狠的看了六叔一眼,轉身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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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是說,還是不說呢?還有,你們造是誰給小知了下的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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