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你的身份原來是她?!小紫有危險
姚菀辰看着玉自珩,道:“玉自珩,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以後定會報答你!”
玉自珩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不準備說出你爹的下落了!”
姚菀辰一驚,面色驟然慘白起來,不知道爲何玉自珩竟然是知道了姚雲澤的存在。
她以爲沒人知道的,沒想到玉自珩卻是已經知道了。
而玉自珩卻沒有給姚菀辰思索的時間,揚手,道:“放箭!”
萬箭齊發,姚菀辰面色大驚,急忙閃身躲開,伸手抓了一旁秦素素的身子做了擋箭牌,秦素素剛想掙扎,卻已經被射成了人肉靶子。
姚菀辰拿着秦素素抵擋,夏蟬剛想派人去捉她,玉自珩卻伸手攔住了夏蟬,輕聲道:“別去,她現在還不能死。”
夏蟬皺眉,轉頭斜眼看着玉自珩,眼看小嬌妻要發怒,玉自珩急忙低聲道:“姚雲澤還沒出來呢。”
夏蟬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收拾吧,我回去了。”
玉自珩無奈,小娘子生氣了!
正在這時,一直在暗處姚雲澤終於肯出來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姚菀辰就這麼死了,姚雲澤一出面,玉自珩也就立刻動身。
這一次,姚菀辰是次要,姚雲澤纔是主要的。
“爹爹?”姚菀辰正在左躲右閃的,就看見姚雲澤來了,姚菀辰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姚雲澤皺眉,伸手抱着姚菀辰的身子道:“走。”
楊舟看着玉自珩道:“將軍,我們追不追?”
玉自珩道:“你們留下,我去追,牢裡的人,全部處死!”
楊舟點頭,眼看着玉自珩施展輕功離開,去追了姚雲澤和姚菀辰。
夏蟬回了家,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倚着,晃動着兩條小腿,容長青正給小妝餵了藥,然後端着盆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夏蟬。
“怎麼了?一臉的不開心?十三呢?你們不是出去抓姚菀辰了?”
夏蟬繃着臉,也不說話,轉頭看了一眼容長青,又轉臉看着面前擺着的一排的花盆。
容長青看着她的臉色,笑着坐下來,將銅盆放在一旁,“妹子,咋了?跟十三吵架了啊?”
“沒有,哎……你真能瞎想!我怎麼會跟他吵架呢,我就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了。”
夏蟬說着,伸手揪着自己的衣裳下襬,忽然轉頭看着容長青,道:“小妝怎麼樣了?還是沒有醒嗎?”
容長青點點頭,“沒醒,不過沒事,之前我也難受過,可是現在我想,她就算是一輩子都不能醒來,我也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夏蟬嘆口氣,點點頭,道:“容娘娘,過幾天我們回去一下,我會找人好好照顧小妝的。”
容長青點點頭。
正在這時,玉自珩回來了。
夏蟬見了玉自珩,不知道爲何就想起了剛纔姚菀辰說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玉自珩笑着上前,道:“你們倆都在呢!”
容長青道:“人抓到了沒有?”
玉自珩搖搖頭,“姚雲澤的武功很高,我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我想,要想抓住姚雲澤,我需要再找幾個幫手來。”
夏蟬聞言,急忙擡頭看着玉自珩,害怕他會受傷。
“十三,到底爲什麼非要抓住這個姚雲澤不成?”容長青皺眉看着玉自珩問道。
玉自珩道:“你有所不知,姚雲澤本來是死了的,可是現在卻又活了,我現在比較好奇他到頂是用一個什麼樣的身份活着,而他們前來,又跟夏承之間有關係,我想,地圖的事情,應該也跟他們有關。”
夏蟬聽着玉自珩的話,心裡癢癢的很,想說,可又開不了口。
容長青道:“那現在被他跑了,咱們接下來該去哪裡找?”
玉自珩道:“吐爾族。”
夏蟬一驚,急忙擡頭看着玉自珩,察覺到了玉自珩的眼神,又趕緊的低頭,不想跟他對視。
“吐爾族?這是哪兒?不是楚國的嗎?”容長青急忙追問。
玉自珩點點頭,道:“吐爾族地靠吐蕃,卻是比吐蕃還要往西一些,周圍都是大漠,比較荒涼,吐爾族的人靠着少量的農業和狩獵爲生,不富裕,卻自由的很。”
“沙漠裡?沙漠裡有啥啊?一大片一大片的荒漠,那沙子地還能長出菜來啊?”
容長青十分的疑惑。
“你傻啊你,人家是住的地方靠近沙漠,又不是住在沙漠裡?沙漠裡白天熱死人,晚上冷死人的,誰住在沙漠裡啊?”
夏蟬終究是忍不住了,站出來對容長青說。
玉自珩輕笑,看了看夏蟬,道:“說的正是。”
容長青一驚,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道:“那這沙漠裡可怎麼住人?”
玉自珩道:“他們也不是住在沙漠的中央裡,是住在沙漠裡的綠洲裡,有水源,也有土地。”
容長青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玉自珩轉頭看了看還在低着頭的夏蟬,伸手過去一把拉住了夏蟬的手,轉頭對容長青道:“我們先回去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天聯繫好了,我們就出發。”
容長青笑着點頭,“行,你們去歇着吧。”
玉自珩拉着夏蟬的手轉身離開,夏蟬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十三啊,我們去哪兒?”走了好久的路,差不多繞着花園轉了七八圈了。
玉自珩聽見她出聲,這才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夏蟬。
夏蟬有些心虛了,剛纔鬧了個不愉快,她是有點反感姚菀辰跟玉自珩兩人說起之前那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現在想想,又覺得自己實在是莫名其妙了一點。
所以面對玉自珩,總是覺得不好意思,玉自珩看着自己這幼稚的舉動,該笑話自己了吧。
夏蟬心想着,冷不丁的被玉自珩伸手捏住了下巴擡起頭來,夏蟬一驚,睜大眼睛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輕笑,“想的什麼?不看着我?以前不是說我這皮囊好看,現在怎麼在你眼前又不看了?”
夏蟬撇嘴,伸手將玉自珩的手拿下來,卻發現玉自珩犯了倔勁兒,就是拿不動。
“你幹嘛……唔!”夏蟬還沒說完,就看着玉自珩低下頭來,封住了自己的脣。
來了蘇州,兩人一直奔波於尋找地圖,在一起的時間無非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互相說一句晚安。
夏蟬記不得了,自己多久沒有跟他親密過了。
脣上傳來來自於他的,熟悉的溫度,夏蟬覺得心中忽然很踏實,什麼姚菀辰什麼姚月蓮還有那些勞什子自己沒有參與的過去,都見鬼去吧,要是自己連這個都要計較,那自己是不是還要計較一下玉自珩出生的時候。
“不專心?”玉自珩輕輕的鬆開她的脣,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夏蟬嚇壞了,撲在他身上,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雙肩。
玉自珩輕笑,挑眉道:“小知了,你生氣啊?”
夏蟬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一開始是有點生氣,因爲你跟別的女人說起來你們之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就覺得心裡很生氣,可是後來一想,又不生氣了。”
夏蟬低着頭說着,轉了個身子坐在他身上。
玉自珩輕笑着點頭,道:“嗯,不錯,還知道自己開解自己了。”
夏蟬笑笑,又歪着身子靠進了玉自珩的懷裡去,伸手環着他的脖子,軟軟的蹭着他。
“老實點,別蹭!”玉自珩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一手輕撫着她的頭髮。
夏蟬悶聲的笑了,呵出的氣灑在玉自珩的脖子上,惹得玉自珩輕笑着喊癢癢,夏蟬玩的上了勁兒,伸手固定住他的頭不讓他動,笑着央求道:“十三,我的好十三,你讓我欺負一下你吧,要不然我心裡不舒服……”
“這是什麼要求啊?合着你欺負我你就舒服了?”玉自珩無奈的看着夏蟬。
“是啊!”夏蟬十分老實的點頭。
玉自珩無奈了,只得閉上了眼睛道:“來吧,我忍着!”
夏蟬輕笑,伸手掰正了玉自珩的臉,玉自珩閉着眼睛,纖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着,這幾日的忙碌,夏蟬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他,竟然看到了他的黑眼圈。
夏蟬心裡心疼的很,她的小十三,本來是個多英俊的公子哥兒呢,怎麼就累成了這樣子?
夏蟬抿了抿脣,低下頭去,吻住了他的脣。
玉自珩輕輕的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夏蟬,抱着她的身子翻轉過來,佔領了主動權。
脣瓣廝磨,夏蟬感覺自己的臉紅的不像話,很燙很難受,而自己身上的玉自珩,一樣的呼吸急促,喘息聲連連。
夏蟬抿脣,看着玉自珩死命的壓抑的樣子,輕聲道:“十三,一次,應該沒事兒吧?”
這話,無疑是導火索一樣的存在,玉自珩眼眸裡頓時捲起了狂風巨浪,伸手一把扛起了夏蟬,施展輕功就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容長青正在收拾東西,聽說要去大漠,便回家來準備了很多東西,這聽着門外一聲巨響,嚇了一跳,急忙躥出了身子去道:“玉自珩,你幹啥呢?能不能小點兒聲?”
牀上,夏蟬掩嘴輕笑,伸手比劃了一下,“小點兒聲。”
玉自珩輕笑,飛快的解去兩人的衣物,道:“放心,我一定小點兒聲。”
本以爲處理完了秦素素的事情,幾人便決定收拾東西先將小妝送回定州,然後順便回去看看生意如何,再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動身前往吐爾族。
卻不料,在這當口,牧家卻橫衝直撞了出來,打亂了這本來計劃好的事情。
翌日一早,容重山來了。
夏蟬幾人正在廳中吃飯,說着話,下人稟報容重山來了,容長青不由自主的皺了眉。
夏蟬道:“讓他進來吧。”
小廝轉身下去,沒一會兒,容重山就笑着走了進來。
“呦,你們都還沒吃呢?”
容重山笑着說着,上前來坐下,十分自來熟的道:“長青啊,上次那事兒,夏姑娘轉告你了沒有啊?”
容長青吃着飯,淡淡道:“我知道了。”
容重山笑着,道:“這昨兒晚上啊,牧家又派人來了,說是想找你當面談一談,這事兒也不能再拖了,總得辦是不是?再者說你們的年紀也都已經到了,也該辦理了。”
容長青面色淡淡道:“我不想成親,我還有一些事兒要辦,什麼時候成親,跟誰成親,我自有主張!”
“你這孩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容重山十分的生氣,本來開口想罵人的,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了下來,這畢竟是來有求於人的不是。
容長青道:“我記得很清楚,我已經從容家的族譜上面除名了,現在不是容家的人,我的婚姻大事你還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你……”容重山十分的氣憤,登時站起了身子來,道:“長青,這可是你娘在世的時候給你訂下的親事,你就算是不同意,也要親自去說,別耽誤了人家姑娘,再者說來,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可是這牧家,一樣是不好相與的,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
“哼!說到底原來是怕你出面去說然後擔了這責任,也罷,讓牧家的人來見我就行,我自然會跟他們說清楚的。”
雖然容長青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讓容重山面子上很難過的去,可是好歹是得了容長青的這句話,容重山放心了下來,起身道:“好,既然這樣,那你自己跟牧家的人說吧,呵呵,你已經這麼大了,我這個做爹的也管不了你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夏蟬小心翼翼的看看容長青,想說什麼,又沒說,容長青端起了碗來,道:“吃飯吧。”
夏蟬抿脣,就見玉自珩給自己盛了一勺甜湯來,“吃吧。”
夏蟬只得閉了嘴,不說話了。
飯後,容長青去照顧小妝了,夏蟬跟玉自珩一起坐在院子裡,夏蟬道:“十三,你說這個牧家,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你想說什麼?”玉自珩轉臉看着她。
“我想啊,牧家既然已經這麼有權勢了,肯定不會死乞白賴的霸着容長青做女婿的,要是接近容長青,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性的。”
玉自珩點頭,“我也想到了,牧家大約是知道了我們在這裡,這談論婚事是表面,來看看地圖,纔是真正的目的吧。”
夏蟬嘟嘴,點點頭。
牧家。
自從牧輕暖回來之後,牧家便多了些生機,牧輕暖從小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的藥王谷裡養病,終於在十五歲的時候,身體好了,才被接了回來。
而接回來的牧輕暖,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古靈精怪的,每天逗得牧家的家主牧陽明哈哈大笑。
這邊容重山來回了消息,牧陽明皺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派我的三個兒子去找令郎說一說。”
“牧老爺,兒大不由爹啊,我真的是盡力了,可是他怎麼也不肯聽我的。”
容重山皺着眉說着,一個勁的推卸責任。
牧陽明點頭,威嚴的臉上神色十分的不好看,道:“好了,知道了,我們這就會去,麻煩容老爺了。”
容重山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這個容長青,要是跟牧家對着幹,只怕會屍骨無存吧。
看着容重山走了,牧家的大兒子牧鳴遠站了出來,道:“爹爹,我們什麼時候去?”
牧陽明道:“越快越好,我怕是他們近期就會走,若是離開了這蘇州城,只怕後面就很難再掌控了。”
牧鳴遠點點頭,抱拳道:“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
牧陽明點點頭,看着幾人要走,急忙又道:“你們切記小心,不可輕敵。”
牧鳴遠點點頭,“爹爹請放心。”
正在這時,牧輕暖卻忽然跑了出來,蹦跳着上前道:“大哥,二哥,三哥,你們要去哪裡啊?”
牧鳴遠道:“去容家一趟。”
牧輕暖笑着道:“是你去找容長青嗎?”
“這個……”牧鳴遠不知道要怎麼說。
“輕暖,過來。”牧陽明笑着招手。
牧輕暖笑着上前,道:“爹爹,我也想去看看,看看女兒未來的夫婿是什麼樣子的!”
“不行!”牧陽明皺眉道:“女兒家的,怎麼能去見?傳出去該多不好聽!”
牧輕暖不滿的嘟着嘴,“爹爹,我要去嘛,要去嘛,大不了我扮成小廝,我保證不說話也不多嘴的,我就是去見一眼,這樣他也不知道是我呀。”
牧陽明皺眉,“小猴精,你這腦袋裡怎麼這麼多的主意?”
牧輕暖看着牧陽明笑了,知道自己是可以去了,急忙歡天喜地的站起身子來,吧唧了牧陽明一口,然後自己下去換了衣裳。
牧家的人是在午飯之前到了容家大宅這裡的。
馬車在容家門口停下,門口的小廝便進來報備了。
容長青走在前頭,夏蟬跟玉自珩作爲客人,便跟在身後走了出去迎接。
“容公子,久仰大名!”
牧鳴遠上前,笑着拱手行禮。
“牧公子,承讓,承讓!”
容長青說着,將幾人迎了進來。
進了屋子坐下,容長青讓人送上香茶和點心,牧鳴遠笑着介紹,道:“這是我的二弟牧鳴方,三弟牧鳴軍。”
“二公子,三公子!”
容長青起身行禮,兩人也急忙起身回禮。
牧鳴遠看着容長青,笑道:“今日前來,所爲何事容公子想必也十分清楚,就是爲了我們小妹的婚事。”
容長青笑道:“我知道這件事,這一樁親事是容某人的孃親在世時訂下的,現在孃親已經去世,肯定是沒辦法再履行承諾了,而且,實不相瞞,容某人最近需要出一趟遠門,這一趟出去不知道何時能回來,所以,爲了不耽誤令妹的以後的人生,這一樁婚事,我們還是作罷吧。”
牧鳴遠皺眉,道:“容公子果然是禮儀之人,這白紙黑字定下的婚約,竟然可以作罷嗎?”
容長青笑道:“實在不是我非要作罷,而是容某人之前也不知道,所以心裡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而且已經相約好此生不再有第三人,所以,令妹註定是要辜負的了,你們若是需要什麼賠償,我都可以賠給你們。”
“你胡說八道!”
正在這時,一直站在身後扮作小廝的牧輕暖一下子走了出來,叉着腰伸手指着容長青,怒氣滿滿道:“容長青,你這個王八蛋,白紙黑字定下的婚約,憑什麼你一句作罷就作罷了呀?我做錯了什麼你不想跟我成親?我長得醜嗎?我們牧家配不上你嗎?”
牧鳴遠大驚,急忙上前伸手攔住了牧輕暖,“小妹,不可放肆!”
小妹?!
夏蟬一驚,急忙看向那個小廝打扮的人,果然,這小廝白白淨淨的,一看面向就知道是個女人,只是剛進來的時候一直低着頭,也沒人去注意一個小廝的長相罷了。
容長青起身,道:“原來你們是串通好了的。”
“呸!什麼叫串通好了的,我來你們這看看怎麼了?你管得着嗎?容長青,我告訴你,這婚就算是要退,那也是我來退,輪不到你退!”
容長青皺眉,牧鳴遠伸手拉着牧輕暖,“小妹,不得無禮!”
說着,轉頭看着容長青道:“真的是抱歉,小妹年幼,十分的調皮,希望容公子見諒。”
容長青皺眉,道:“沒事。”
這會兒,午飯的時間也到了,容長青道:“留下來用一頓午飯再說吧。”
幾人都是點頭。
惟有牧輕暖十分的生氣,瞪了容長青一眼,便轉身跑了出去。
牧鳴遠十分抱歉的道:“實在是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這邊牧輕暖跑出了屋子,便自己去了花園子裡來回的溜達,等到確定身邊的人都沒了之後,牧輕暖才急忙盤腿席地而坐,伸手運起了內力,催動自己體內的蠱蟲。
她想找到,被玉自珩帶回來的,那隻自己養了幾年的蠱蟲。
沒錯,牧輕暖正是那個小乞丐。
而在外,她無法感知蠱蟲的下落,只有接近了玉自珩,自己才能找到,因爲蠱蟲肯定在玉自珩的周圍。
牧輕暖閉着眼睛,一點點的感知,這蠱蟲是用自己的心頭之血餵養的,已經能跟她達到一種心有靈犀的地步了。
牧輕暖感知了一會兒,便有了方向。
站起了身子來,牧輕暖一點點的朝着蠱蟲傳遞來的信息的方向走去。
小紫正趴在廊下的鳥窩裡舒服的曬太陽打盹兒,最近吃了好多蠱蟲,雖然都是一些低級的,沒有那天玉自珩帶回來的那條高級,可也總比沒有的好,看來跟着主子就是有肉吃呀,這麼多的蠱蟲,最近真是撐死它了。
小紫舒服的閉着眼睛曬着太陽,忽然,卻睜開了眼睛。
不遠處,牧輕暖正在試探性的一點點的靠近。
她感受着體內的感知,然後一點點的靠近,小紫卻倏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瞪着兩個綠豆大的小眼睛看着遠處。
這邊牧輕暖眼看就要進了院子,這腳步剛跨進來,卻忽然感覺心頭一陣劇痛,然後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怎麼會這樣?”牧輕暖皺眉,伸手催動體內的蠱蟲,想讓蠱蟲幫自己感知。
可是身體中傳來的感覺,卻是前方十分的危險。
牧輕暖一愣,急忙撤回了身子,轉身往回跑。
自己的蠱蟲就在那個院子內,可是那個院子裡卻有十分危險的東西。
牧輕暖靠着牆站着,微微的整理着思緒。
她記得師父之前說過,他們這種養蠱之人,身上會有一種特殊的體味,只有那種同樣是養蠱的人才能感覺的出來,可這院子裡有誰呢,竟然也是同樣的養蠱?
牧輕暖皺眉,又忽然想到了夏蟬的毒被解了,又想到了師父之前說的,這天下既然有蠱毒,那也就有專門解蠱毒的人或者事物,他們體內的護心的蠱蟲,是會對這種解蠱毒的人或者東西產生抗拒的,如果碰見,就會先提醒他們,有危險,不可以靠近。
牧輕暖想到此,忍不住大驚,難不成剛纔那個院子裡有什麼專門解蠱毒的人?
所以上次夏蟬的蠱毒也是被這樣解掉的嗎?
牧輕暖皺眉,恨恨的咬了咬牙,然後才轉身離開。
中午設宴款待,因爲時間來不及準備了,所以夏蟬讓人從酒樓裡叫了飯菜來,款待幾人。
飯桌上,氣氛還算是融洽,牧輕暖像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主動來跟容長青道歉,然後歡歡喜喜的了。
吃完飯,幾人便回去了,容長青幾人去送了牧家的人,然後纔回了屋子。
玉自珩道:“牧家看起來不會善罷甘休的,容娘娘,你得想一個萬全之策,要不然他們拿着這婚書要挾你,你可就被綁住了。”
容長青皺眉,也是十分的氣餒,道:“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說這牧家是打不得鬧不得的,可怎麼是好?”
夏蟬笑道:“要不然你就先假裝成個親,到時候成完親之後再走不就得了,讓這個牧家的小姐獨守空房。”
“說的容易,等到真的成親,那我就真的是被綁住了走不了了,到時候我找誰幫我去。”
容長青說着,咬着牙道:“這婚事,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同意。”
這容長青打的如意算盤,以爲自己只要是咬緊了牙關,牧家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可是容長青還是低估了牧輕暖的實力。
第二天早上,容家大宅剛開門,就看見牧輕暖拎着食盒站在門口,笑着道:“你們老爺在家裡嗎?”
小廝一愣,沒看見過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牧輕暖輕笑,直接走了進去,大聲的喊着道:“容長青,容長青,起牀尿尿啦!”
身後的小廝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能明目張膽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容長青推開了窗子,就看見牧輕暖站在樓下,笑着衝着自己搖晃着手裡的食盒。
少女明眸皓齒,一身米分色的裙子,十分的可愛,看起來像是個半大的孩子。
容長青皺眉,收拾整齊下了樓來。
“牧姑娘!”
牧輕暖笑着,道:“容長青,我決定了,你不是不要我嗎?那我就每天都來你家裡給你送吃的,我不相信你會不喜歡我。”
容長青無奈了,道:“牧姑娘,實話說了吧,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是肯定不能跟你在一起的了,爲了不耽誤你,你還是趕緊的斷了這個念頭,然後爲自己的人生大事去奔波吧。”
牧輕暖輕笑,道:“容長青,我可不是別的女人,我說過,這婚可以退,可不是你退我,而是我退你,我告訴你,除非哪一天我不喜歡你了,要不然你別想讓我退。”
說着,扔了食盒,道:“我要在你這裡住下,不過你不用管我,我會自己找到房間住下的,我也不用別人伺候,你放心吧。”
說着,便‘蹬蹬’的上了樓梯。
容長青看着擺在面前的食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夏蟬站在窗前,看着牧輕暖和容長青的對話,忍不住皺眉。
玉自珩上前來,道:“怎麼了?”
夏蟬努努嘴,道:“那個牧輕暖來了,好像是要在咱們家裡住下不走了,你說這麻煩不麻煩。”
玉自珩輕笑,“麻煩什麼?自己送上門兒來的,總比咱們再去防着的好。”
夏蟬一愣,轉身看着玉自珩。
“你什麼意思?”
玉自珩道:“我說這個牧輕暖啊,肯定是有什麼貓膩的,咱們且等着吧。”
夏蟬皺皺眉,又轉頭看着外面。
牧輕暖就這麼悄麼聲息的住進了容家。
上午的時候,牧輕暖看着幾人都出門去買東西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來,又摸去了那個院子,果然剛一靠近院子,牧輕暖就感覺身體內的蠱蟲在一個勁的提示自己有危險。
牧輕暖不甘心的靠在牆頭,伸手攥緊了拳頭,瞪着院子裡的風景。
這院子裡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啊。
那這院子裡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呢?
竟然能讓自己這麼害怕!
牧輕暖皺眉,看着過來的一個小廝,心裡忽然有了主意。
“咦?牧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小廝看着牧輕暖在這兒,急忙上前問道。
牧輕暖笑着,“大哥,能幫我一個忙嗎?”
這聲音,當真是酥到了骨頭裡去。
小廝急忙點頭,“好,您說什麼忙都行,我都幫您。”
牧輕暖笑着,“那太好了!”
說着,衣袖一動,袖中的蠱蟲應聲而出,直接的飛向了小廝的嘴裡去。
那小廝一愣,瞬間就被控制了。
牧輕暖默默的催動內力,低聲道:“進去看看,這院子裡有什麼活物!”
那小廝聽了,僵硬而機械的點點頭,然後一步一步的往院子裡走去。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本來就是個安靜的小院兒,夏蟬給小紫準備的。
那小廝進了去,就看見小紫已經倏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廝看了之後,默聲的道:“一隻肥鳥!”
小紫氣得發狂,上前‘啾’的一下子就啄在了小廝的嘴巴上。
牧輕暖一怔,還沒消化竟然只有一隻鳥的事實,就感覺自己的心口處一陣劇痛,急忙收了內力,快速的跑了出去。
小廝被啄了好幾下,小紫這才悠悠的吃了蠱蟲,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牧輕暖急忙跑了出去,皺着眉靠着牆根大喘氣。
好強烈的殺氣!
牧輕暖皺眉,伸手從懷裡將自己的東西拿了出來,一隻鳥,怎麼會這麼厲害呢?
而自己的蠱蟲竟然被這隻鳥給吃了,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牧輕暖又是轉念一想,既然這隻鳥能吃掉自己的蠱蟲,還能解百毒,那如果這隻鳥被自己抓來,然後自己將這隻鳥給放進自己這鼎爐裡練了,那自己的功力豈不是會大增?
到時候什麼破師父,自己根本是天下無敵,誰還敢欺負自己!
牧輕暖想到此,十分的得意,眼珠子轉了轉,便朝着大街上走去。
此時正是深秋,快要入冬了,天氣十分的寒冷,冷風一陣陣的,街道上的牆角處,蹲着一排排的乞丐,看着穿着打扮好的人來,就會拿着碗上前去,要一口吃的。
牧輕暖穿着米分色的裙子,鹿皮的小靴子,走起路來動作十分的輕盈。
乞丐堆的人都是擡頭看向了牧輕暖,想要一點錢,卻又不敢開口。
牧輕暖在衆人的臉上瀏覽了一遍,看着最尾巴處一個低着頭的年輕的男子,站在他跟前,道:“你擡起頭來。”
那男子一愣,急忙擡起了頭來。
“長得挺好看的,你叫你什麼名字啊?”牧輕暖笑着問。
“何……何子言……”
何子言臉紅了,他長這麼大,還從未看見過這樣好看的女子。
牧輕暖輕笑,道:“來,跟我來。”
說着,毫不顧忌的伸手牽起了何子言的手,拉着他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
到了牆角處,牧輕暖拿了個紙包出來,道:“喏,給你吃點心。”
何子言已經很久沒吃飯了,見到點心,急忙拿過來就是一頓的狼吞虎嚥。
牧輕暖笑着看着他吃點心,然後摸了一塊銀子出來,道:“喏,吃完了拿着這個,然後幫我去抓一隻鳥兒來,好嗎?”
何子言看着銀子,忽然道:“我不要你的銀子,你給我吃的,我已經很感謝你了,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
“噗!”牧輕暖輕笑一聲,伸手掩着嘴,道:“真是個傻瓜。”
何子言被牧輕暖帶着去了院子裡。
“何子言,你聽我說,裡面有一隻鳥呢,很兇的,不過你一定要幫我抓出來,抓出來之後不能給我,你要把它裝進這個鼎裡,然後帶着這鳥兒趕緊的跑出去,我們在城外的城隍廟裡會和,這途中一定不能隨便打開這隻鼎,記住了嗎?”
何子言急忙點頭。
“好了,進去吧。”
牧輕暖笑着說着。
何子言進了院子,就看見了趴在鳥窩裡的小紫。
因爲顧忌到了牧輕暖說的,小紫很兇,何子言有些謹慎的靠進了鳥窩,卻看着窩裡的小紫巍然不動,像是睡了一樣的。
何子言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便急忙拿出了牧輕暖交給自己的鼎,將小紫裝了進去,然後急忙跑了出去。
他一刻也不敢停下,生怕只要一停下,就會耽擱了牧輕暖的事兒,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城外的城隍廟裡,才急忙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牧輕暖知道何子言得手了,有些心癢癢的慌,想着如果能這會兒就趕緊的去練了這肥鳥,然後自己就可以功力無邊了。
牧輕暖想到這,急忙轉了身子,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轉身離開,往城隍廟去了。
容長青幾人出門去爲小妝拿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小廝正在自己上藥呢。
“這是怎麼了?”容長青急忙上前問道。
小廝皺着眉道:“老爺,小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剛纔就在外面走,一下子就沒了知覺,等到一醒來,就在南園子門口躺着了,嘴巴上還破了個大口子。”
小廝說着話,有些含糊不清的樣子,夏蟬看着他嘴巴上的口子,又想到南園子,急忙道:“去南園子看看去。”
幾人去了南園子,夏蟬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找到小紫。
“小紫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走了的,走之前肯定會告訴我的。”
夏蟬皺眉,“是誰?”
玉自珩道:“走,我們出去問問,門口的人肯定看見的。”
這邊,牧輕暖趕來了城隍廟裡,看着何子言道:“我的鼎呢?”
何子言急忙拿了出來給她,“這鳥兒在裡面呢,我好好看着,沒跑出來。”
牧輕暖伸手接了來,打開看了看,道:“很好,你做的很好,現在你去外面守着去,我要在裡面練功,記得一定要守住了,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何子言急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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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鳥你要好好噠,知了以後還指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