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
夏蟬點點頭,“行,既然王叔和苗嬸兒都說了,那我也放心了,你們也準備着,我也準備着,等到挑好了日子,就成親。”
“哎!”苗麗喜滋滋的,“這可是件大喜事兒,柱子爹,咱是不是得去買些東西回來,準備辦酒席啊。”
王青山連連點頭,苗麗又道:“我也得去買些首飾給如月,當做是見面禮呢。”
夏蟬笑着聽着幾人說着,好一會兒,等到商議的差不多了,夏蟬才起身告別,回了家。
進了家門,夏妞兒就蹦蹦跳跳的上前,站在夏蟬身前道:“姐姐,苗嬸兒咋說啊?”
如月坐在廚房裡擇菜,聽見夏蟬回來,也急忙支楞起了耳朵聽着。
夏蟬瞧見了如月的身影,大聲笑着道:“當然是答應啦,而且苗嬸兒還說,要擺一面流水席,還要八擡大轎呢,這明兒便去買首飾去了呢。”
夏妞兒開心的很,急忙跑到廚房裡,拉着如月的手道:“如月,你不用擔心了,我就說嘛,苗嬸兒和王叔都特別喜歡你。”
夏蟬走了過去,站在如月身後,“如月,別擔心了,剛纔苗嬸兒說,能娶到你這個媳婦,是他們老王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如月一愣,轉頭看着夏蟬,臉紅緊張,“小姐,真的嗎?”
夏蟬輕笑,“我還能騙你不成?”
如月心裡開心,起身低着頭去了外面,“奴婢去倒了髒水。”
夏妞兒笑着,“如月害羞了呢。”
夏蟬輕笑幾聲,“我進去看會兒書,你在院子裡陪如月說說,別讓她瞎擔心了。”
夏妞兒笑着點頭,“好嘞。”
夏蟬進了屋子去,夏妞兒則急忙跑到了院牆後面,拿了杵在那裡的一根樹枝子來,跑到了角落裡的土地裡,開始寫。
她覺得,寫字有種魔力,雖然她現在也只是會寫自己的名字這兩個字,可是還是逮到空就開始寫,一遍遍的樂此不疲。
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夏妹妹?”
夏妞兒轉頭,就看見了身後站着的林宿,夏妞兒一愣,急忙站起身子來,“林哥哥,你怎麼來了?”
林宿笑着,“我來找寶兒一起背書的,剛進門,看見你一個人在這裡蹲着,我就來看看你了。”
夏妞兒笑着,林宿道:“夏妹妹,你這幹嘛呢?”
夏妞兒輕笑,“我姐姐教了我寫自己的名字,林哥哥,你看看我寫的對不對?”
林宿探過頭去定睛一看,道:“寫的真的很不錯,不像是剛剛學寫字的人。”
夏妞兒十分開心,又拿着棍子把沙子撥亂,然後準備重寫一遍。
林宿上前,道:“夏妹妹,不如我再教你兩個字吧。”
夏妞兒眼神發亮,“好啊好啊,林哥哥,你寫。”
說着,將手裡的樹枝子交給了林宿。
林宿接了過來,拿着在手裡,在沙子地上寫了兩個字,‘林宿’
寫好了,林宿將樹枝遞給夏妞兒,“夏妹妹,你先寫這兩個字,寫好了我再來看。”
夏妞兒笑着點頭,“好。”
等到林宿進了屋子,夏妞兒才認認真真的練習起來,寫了好幾遍,也能記牢了筆畫了,夏妞兒卻忘了問林宿,這倆字是什麼字。
回了屋子去的時候,得知林宿已經走了,夏妞兒挺失望的,眼巴巴的看了看門口,沒有作聲。
夏蟬正出門倒茶,瞧見了夏妞兒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笑着道:“妞兒,你這是咋了?大門口有誰啊?讓你這麼巴巴的看……我也看看去……看看是誰勾了我們家小妞兒的魂兒啊……”
夏妞兒臉色一紅,“姐,我纔沒有……”
葛氏輕笑,“找林宿的吧……林宿剛纔走了,你找他幹啥?”
夏妞兒急忙搖頭,“沒啥,我就是想問他一件事兒……”
夏蟬灌了熱水,道:“啥事兒啊?剛纔在這兒的時候你不知道問,現在人家走了你又巴巴的瞧着,要是要緊的事兒,就去宿兒家找他去。”
夏妞兒急忙搖頭,“不用不用……就是剛纔林哥哥教了我兩個字,我學會寫了,可我忘了問他,這倆字兒是什麼意思。”
夏蟬好奇,捧着茶壺道:“哪兩個字兒啊?”
夏妞兒急忙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一遍。
夏蟬一看,笑着道:“林宿?”
夏妞兒好奇,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夏蟬笑着道:“這倆字就是林宿啊,看來宿兒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了呢。”
夏妞兒看了看桌上未乾的水漬,輕笑道:“原來這就是林哥哥的名字啊。”
夏蟬點頭,抱着茶壺回了書房。
玉自珩站在書桌後,左手背於身後,右手執筆,正在深深淺淺的描畫着什麼,夏蟬沒在意,拿着書接着看。
好一會兒,夏蟬才擡頭,“十三,你畫什麼呢?”
玉自珩淺笑,“畫美人兒呢……”
夏蟬撇嘴,“什麼美人兒啊?”
玉自珩微微翹起嘴角,“前天回來,在臺子上看你比賽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一個美人兒,如花似玉,我見猶憐,今兒個閒來無事,便想畫了出來,裝裱完後掛於臥室之中,日日得見,方可接相思之情。”
夏蟬一愣,急忙擡頭看向玏玉自珩。
玉自珩輕笑,“怎麼?吃醋啊?”
夏蟬不知怎的,心頭卻是一慌,她真的是慌了。
一種像是針扎一樣的疼迅速的從心口處開始蔓延,縱使她覺得玉自珩肯定是在開玩笑,可是卻也被此刻自己大腦反映出來的情緒給傷到了,眼眶一酸,覺得整個人都難受了起來。
玉自珩半晌沒聽到夏蟬有反應,描完了最後一筆,才放下筆笑着道:“怎麼了?”
夏蟬搖搖頭,盯着手裡的書,玉自珩這才感覺出了不對勁。
大跨步上前,玉自珩彎下腰,就看見了夏蟬淚流滿面的臉。
玉自珩一愣,感覺自己的心臟都縮了一下,急忙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小知了……別哭,別哭啊……我跟你開玩笑的……”
夏蟬點頭,“我知道……只是我有點太矯情,有些忍不住罷了……”
玉自珩難受的很,拉着夏蟬走到書桌旁,道:“小知了,你看……”
夏蟬擦擦眼淚往桌上看去,那桌上鋪着一張宣紙,紙上梅花落滿天,那紅粉色的花雨之中,一妙齡少女素衣淡妝,纖纖素手旁,放着一盤玲瓏剔透的紅豆包,少女只露出半邊側顏,卻仍能看出其容顏姣好,臉色微微帶着紅暈。
夏蟬知道,這畫中之人正是自己。
玉自珩輕笑,低頭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小知了,我逗你的,遇見你之前,我不知這世上女子有何不同,只覺得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遇見你之後,我才驚覺這世上竟有如此不同之人,小知了,你便是那個對我來說的不同之人,自認識你,任憑他旁人再繽紛繁麗,在我的眼裡心裡,也只有你一個。”
夏蟬微微抿脣,道:“你畫的……還挺好看的,我沒有這麼漂亮……”
她說着,伸手擦去了畫上的一點灰塵,小心而仔細。
玉自珩從身後抱住她,彎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低聲道:“自然有這麼美……”
說着,讓夏蟬拿住毛筆,然後自己握住她的手,蘸了蘸那硯臺裡的黑墨,道:“我知道你才情不俗,不知這幅畫,你可有好詩相配?”
夏蟬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沒有……”
玉自珩輕笑,低沉的笑聲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夏蟬紅了臉。
他的手握着她的,慢慢的移到了畫上的空白處,然後落筆,一字一句的寫。
“憶昔花間相見後,只憑纖手,暗拋紅豆。”
他一邊寫,一邊念,夏蟬抿脣,只覺得這一字一句,美到了骨子裡去。
夏蟬看着,道:“你常說自己的學問都已經還給夫子,世人也說戰神將軍只懂打仗不諳學問,這麼一看,他們竟是都錯了。”
他的才情,並不差,且,不輸給一般人。
玉自珩輕笑,扔了毛筆,抱着夏蟬坐在椅子上,笑道:“世人如何說,與我何干?悠悠之口,豈是我想改變就改變的呢?”
夏蟬轉頭看着玉自珩,半晌才笑道:“十三,我竟是不知道,你還有這份心胸呢。”
玉自珩笑笑,“看的多了,便也看的淡了。”
夏蟬點頭,讚許道:“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這份灑脫,可不是一般人能練就的。”
玉自珩笑着,低頭道:“怎麼樣,小知了,是不是又對我的愛加了幾分?”
夏蟬皺眉,“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找爺爺了。”
玉自珩搖頭,“幹嘛找爺爺啊,我還要跟你一起吃晚飯。”
夏蟬無奈,“那吃完晚飯回去嘍?”
玉自珩點頭。
夏蟬道:“十三,爺爺一個人很孤單的,你有時間就多陪陪他好了。”
玉自珩撇嘴,“爺爺可是想我能來多陪陪你呢……畢竟,爺爺想抱孫子了……”
夏蟬一下子紅了臉,“我不管,你跟爺爺解釋這事兒……”
玉自珩輕笑,“我可不會解釋……我只怕啊,越解釋越糟糕,到時候爺爺更加會誤解的……”
夏蟬皺眉,“玉十三!”
玉自珩低聲的笑,低頭看着她,伸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小知了,你怕什麼?不管多大的風雨,還有我呢……”
他說着,緩緩的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夏蟬一愣,玉自珩卻道:“閉上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慢的閉上了。
綿長的一吻結束,夏蟬擡頭,觸及他腹黑如妖孽般的眼神,才發覺自己又在不知不覺間又被他給帶了進去。
“玉十三,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披着羊皮的狼?”
玉自珩輕笑,抱着她的身子搖啊搖,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笑着道:“知道啊,跟我這樣的……”
夏蟬忍不住笑了,“你還真好意思啊……”
玉自珩抿脣,低頭去親她的臉頰,軟軟的觸感,讓他心裡十分的柔軟。
“小知了……”
“嗯。”
“以後嫁去了我家,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夏蟬輕笑,“現在不也是每天都在一起嗎?那以後你想要怎麼在一起?”
玉自珩眨眨眼睛,湊在夏蟬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惹得夏蟬一下子紅了臉。
伸手捶了他一下,夏蟬道:“你莫不是腦子裡整天裝的就是這個?”
玉自珩抿脣,佯裝嘆氣的樣子道:“你以爲我想嗎?可是一看到你,這腦子不由自主的就……”
夏蟬被氣笑了,起身去爐子裡添炭火,道:“明天我帶如月去鎮子上買東西,順便置辦點年貨什麼的,你跟我們一起,去定州鏢局,把這東西給三姐送去。”
玉自珩笑着點頭,“行,不過你可得做好點準備。”
夏蟬一愣,“什麼準備?”
玉自珩道:“那莫家鏢局的當家的,正是我二姐夫。”
夏蟬一愣,“二姐夫?你二姐在定州?”
玉自珩點點頭。
夏蟬來了興趣,道:“你二姐嫁的是鏢局的當家的?你爹孃也答應?”
玉自珩輕笑,“怎麼可能會答應呢,只是當時我二姐下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其實我爹孃也並不是瞧不上門第之差,只是這莫家,實在是不行。”
夏蟬疑惑,“怎麼?莫非這莫家跟你們玉家有仇?”
玉自珩輕笑,“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沒有仇怨,我二姐夫倒是個不錯的人,能幹,勤快,忠厚,對我二姐也好,只是一開始兩人要成親的時候,我二姐的婆婆,非要我們家出一千兩的嫁妝,要不然不娶,我爹孃對此十分憤怒,並不是因爲一千兩銀子的問題,而是他們的態度問題。”
夏蟬點頭,“的確,就算是給了這一千兩,你二姐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的,這婆婆也太刻薄了一些。”
玉自珩點頭,“只是我二姐當時特別堅定,最後竟是與我二姐夫私自定了終身,不惜與家裡斷絕關係也要嫁過去,最後,爹孃迫不得已,只得放任她。”
夏蟬憂心,“那你們幾個姐姐,與二姐的關係好嗎?”
玉自珩搖頭,“大姐和三姐都是不贊同二姐的,所以大姐就算是隔的二姐這麼近,也從未去看過,其他幾個姐姐倒還好,會偷着去看,但不敢讓爹孃和大姐三姐知道。”
夏蟬嘆口氣,“十三,你有沒有去看過二姐,她過得如何?”
玉自珩笑着,眨眨眼睛道:“還好,雖然婆婆仍然刻薄,可我二姐夫很疼她,一直護着她,也未曾找小妾或者通房什麼的,二姐成親是幾個姐姐裡最早的,現在大兒子都五歲了,小女兒也四歲了,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幸福。”
夏蟬點點頭,“幸好二姐夫的心還在,不過,即使是這樣,二姐的生活肯定也是沒那麼順風順水的。”
玉自珩搖搖頭,“我無從得知,每次我要多問幾句,二姐便悉數閃躲,不肯多講一句。”
夏蟬點點頭,“想必是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想講出來吧。”
玉自珩點點頭,眉頭緊鎖,“我也是……十分的擔心二姐。”
夏蟬點頭,這女子嫁了出去,若在夫家沒有了孃家做後盾,是很容易被欺負的。
夏蟬伸手攥着玉自珩的手,道:“十三,我們明天去一趟,順便也可以看看二姐。”
玉自珩點點頭。
傍晚,送走了玉自珩,夏蟬有些心思頗多的回了家,夏妞兒跟葛氏在炕上坐着,拿着剪刀剪窗花,夏蟬坐在炕邊上,瞧着這紅紅的喜慶的窗花,夏蟬道:“娘,你手可真巧,這窗花剪的,比外面集市上賣的還好看。”
葛氏笑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學會的,好像拿起剪子來就會剪了。”
夏蟬輕笑,拿着葛氏剪出來的在手裡看,道:“這是雙福字兒呢,真好看。”
夏妞兒拿着自己剛剪完的抖落出來,道:“姐姐,你看妞兒剪的好不好看?”
夏蟬接了過來看了看,道:“呀?妞兒咋剪的也這麼好看呢?這是個……”
夏妞兒笑着,“是妞兒照着姐姐裙子上的花兒剪的。”
夏蟬低頭一看,還真有點像,夏蟬笑着,“好看好看。”
葛氏道:“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兒,等我多剪一些,回頭你拿去分了分,這不正是如月和柱子的喜事兒嘛,我在多剪一些雙喜字兒,鴛鴦啥的,留着給他們貼。”
夏妞兒開心了,“太好了太好了,娘,妞兒也要學。”
葛氏笑着,“好,你瞧着娘怎麼剪……”
夏蟬看着兩人剪紙,道:“明兒我一早上就走,還要去一趟定州,把東西給三姐送去。”
葛氏聽了,道:“不是說在京城裡嗎?”
夏蟬點頭,“十三說,定州有鏢局,押送能快些,而且安全,我想着明兒再去置辦點年貨,還有這過年了該準備些東西串門啊,買一些點心什麼的。”
葛氏點頭,“過年了啊,是要準備不少東西。”
夏蟬點點頭,然後去書房裡拿了個空白的小冊子出來,又拿來毛筆,趴在炕上道:“娘,你幫我想想,都要買些啥,我先記下來,免得明天去了萬一漏了哪一樣。”
夏妞兒一聽,急忙道:“要買黃米,做黃米糕,紅棗就不用買了,咱們家還有不少呢。”
夏蟬點頭,一筆一劃的寫上,一旁的夏寶兒道:“姐姐,還要買鞭炮呢,還有擺貢品的香紙。”
夏蟬點點頭,腦袋裡搜索了一下這具身子裡的記憶,以前過年的時候,家裡根本沒有錢買貢品,也沒有族譜可以貢,所以每年都是在院子裡隨便擺點便作罷。
葛氏道:“咱們現在已經分家了,也不用買族譜回來貢,就還在在院子裡擺一桌,拜一拜老天爺吧。”
夏蟬點頭,“好。”
說着,夏蟬又道:“咱家是不是也沒有香爐啥的?”
夏妞兒搖搖頭,“沒有……以前都是隨便擺的,哪有錢買這些東西呢?”
夏蟬點點頭,將香爐和香紙也寫了上去。
葛氏道:“三十兒早上吃麪,中午吃菜,晚上吃餃子,蟬兒,咱們家這食材都夠嗎?”
夏蟬琢磨了一下,道:“應該不太夠,這正月裡可是沒地方買東西的,有的話也是特貴,等我明兒個去多買一些回來放着,地窖夠大,能放不少東西呢。”
葛氏笑着點頭,“這午飯要做不少菜,得都準備齊了。”
夏蟬點頭,道:“買兩隻公雞回來,再買只鵝,回來做燒鵝,骨頭豬肉啥的家裡有,就不用買了,我再看看有什麼菜之類的,就買一些。”
葛氏點頭,“蟬兒,你可得記着買豆腐,午飯上都得吃豆腐的。”
夏蟬點頭,掰着手指頭數了數,道:“這下我準備了十八個菜了,娘,應該可以了吧。”
葛氏笑着點頭,道:“這貢品可不能糊弄,買些像樣的水果,不用買多,就是得挑着好看的,還有酒,最好買一罈子好的,咱們家這一年多虧了老天爺的庇佑,現在日子好了,要知道祭拜老天爺,感謝老天爺的眷顧。”
夏蟬點着頭,一樣一樣的記下,道:“娘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正在這時,如月掀了門簾進來,道:“小姐,飯都熱好了,咱們吃飯吧。”
夏蟬點點頭,“去端上來吧。”
晚上沒有做飯,就是熱了熱中午剩下的火燒和白粥,中午吃的太多,下午也沒消化,夏蟬晚上火燒連動都沒動,就喝了一小碗的粥,便早早的去洗了澡洗了頭髮,然後爬上了炕,坐在炕頭擦頭髮。
葛氏跟夏妞兒還在剪呢,夏蟬瞧着,道:“妞兒,你還有沒有剩下的布頭啥的,給我我練練手唄。”
夏妞兒點頭,在筐子裡翻了翻,翻出了一塊不用的碎布來,又遞了針線過來。
夏蟬接了來,有些忐忑,她是想自己學着繡繡花,以後自己給自己縫衣服還是做衣服什麼的也都方便不是,只是她向來對手工沒什麼信心,這一拿到手,還是有些發憷了。
夏妞兒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把手的教了一遍,夏蟬認認真真的學着,葛氏看着,笑道:“學會了也好,這終歸是女子,針線活不能落下。”
夏蟬笑笑,低着頭跟手上的針線布較勁。
好在等到頭髮幹了的時候,夏蟬也將這四瓣竹葉給繡完了。
葛氏拿了過來仔細的瞧了瞧,道:“針腳還算密實,就是手法還生疏了一點,以後啊多練練,你這女紅也就上去了。”
夏蟬笑着點頭,揉着手腕道:“這繡花看起來簡單,做起來覺得比做菜還累人啊。”
夏妞兒掩嘴笑,“姐姐也有發愁的事兒了,真是不容易。”
夏蟬笑着,鋪好被子坐在被窩裡,道:“你姐姐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樣樣能行呢?”
說着,把頭髮攏了攏,躺下道:“睡了睡了,好睏……明天還得出門呢。”
葛氏和夏妞兒也收拾了躺下了,夏蟬翻了個身子,拿出了自己剛纔繡好的四瓣竹葉出來,藉着月光仔細的看了看,又反覆的摸了摸,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了起來。
一夜好眠。
翌日夏蟬醒的早,外頭冷風一陣一陣的,夏蟬有些懶,在被窩裡打了個滾,葛氏和夏妞兒已經起牀了出去洗漱了,夏蟬窩在被窩裡,喊着,“如月……”
門簾一挑,夏蟬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來,伸手解了盤扣,“把我衣櫃裡的衣裳拿來我換上。”
玉自珩看着夏蟬解衣服的動作,忍不住口乾舌燥,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
夏蟬一愣,擡頭看了一眼,“十三?”
玉自珩無奈,“你先別脫,我去給你拿。”
說着,打開衣櫃,放在最外面的幾件肚兜又是看的玉自珩鼻血橫流,隨便的拿了幾件出來,扔給了夏蟬,玉自珩便迅速的轉身離開。
夏蟬抱着衣服,呆了一會兒,才忍不住笑了。
這廝,哈哈哈哈……也有今天啊!
夏蟬穿好衣服,腦袋裡還回想着剛纔玉自珩臉色紅紅的小害羞模樣。
雖然平日裡經常會調戲自己,可現在看來,他心底裡也是有着純情的一面的嘛!
看到自己的內衣竟然會害羞!
夏蟬穿好衣服,如月便走了進來,將炕上的被子疊好,道:“小姐,粥和火燒都熱了。”
夏蟬點頭,“我去洗漱去。”
出了門,夏蟬伸手理了理頭髮,就看見玉自珩站在門口,夏蟬輕手輕腳的上前,拍了他一下,玉自珩轉頭,“你起來了?”
夏蟬笑着點頭,“你今天怎麼來的這樣早?”
邊說着,邊去往盆裡舀水,玉自珩上前替她拿了手巾來,夏蟬漱了口,然後洗了臉,道:“你剛纔臉紅什麼?”
玉自珩抿脣,在夏蟬耳邊小聲道:“我……剛纔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胸……”
夏蟬猛地愣住,擡頭看着玉自珩,“你……”
玉自珩無辜,“我不是故意的,剛纔進屋……不知道你正在脫衣服……”
夏蟬無語,“那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啊……上次在破廟裡……”
她說了一半,沒好意思說下去,玉自珩彎脣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低聲道:“那是夜裡,瞧不見你這膚若凝脂,肌膚勝雪……”
夏妞兒正從後面走來,道:“十三哥哥,你跟姐姐說什麼呢?”
玉自珩轉頭,笑着道:“沒什麼沒什麼……”
夏蟬伸手,在他後面死死的掐住了他的手臂,捏緊了那塊肉就不鬆手。
玉自珩的臉色驟然變得精彩紛呈起來。
夏蟬笑着道:“十三,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玉自珩咬着牙轉頭看着夏蟬,一字一句道:“沒—有!我很好!”
夏蟬忍不住想哈哈大笑,有了一種終於報仇了的快感。
夏妞兒看着兩人,有些奇怪,“十三哥哥,你怎麼了啊?”
玉自珩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很好……”
夏蟬輕笑,歪着頭看着他,“那你幹嘛繃着臉呢,爲何不笑一個?”
玉自珩欲哭無淚,只得咧開嘴,無比無奈的笑了一下。
夏妞兒去倒水了,一邊嘟囔着,“十三哥哥真奇怪……”
見着人走了,夏蟬才鬆開了玉自珩的手臂,輕笑道:“怎麼樣?好玩嗎?”
玉自珩無奈,竟是伸手揉了揉夏蟬的頭頂,“開心嗎?”
夏蟬輕笑,抱臂道:“開心死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光天化日調戲我!”
玉自珩不語,只是寵溺的看着她,一手揉着她的頭頂的青絲,一手垂在身側,俊逸如松竹,臉上的笑容如日光一般和煦。
夏蟬擡眼望去,覺得自己的心被觸動了。
像是那種,惡作劇了之後被大人抓起來的小孩兒,然後被輕笑着批評,柔柔的摸摸頭,寵溺又溫柔。
夏蟬眨眨眼睛,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柔軟了許多。
好像在玉自珩身上,時而能找到那種去寵愛他幫助他的母性,又時而能找到那種,被關愛被妥善安置的寵溺。
他就像是一個謎一樣,夏蟬猜了很多次,只是將自己越陷越深,卻每次都猜不到他的心裡。
玉自珩瞧着她靜默不語,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忍不住彎腰低頭,讓自己的視線與她平視,“小知了,你是被我這風華絕代的臉迷住了吧?”
夏蟬皺眉,一巴掌拍了上去,“少自戀啊你!”
說着,轉身進了屋子,玉自珩乖乖的跟了進去。
上炕去吃飯,梅丫給幾人盛了粥,夏蟬道:“如月,今兒你跟我一起去,我幫你挑些嫁妝,看着苗嬸兒這興頭啊,估計出不了十五就該給你們成親了呢。”
如月捧着碗低着頭,臉色紅的跟個大紅蘋果似得,夏妞兒吃吃的笑,“如月害羞了……”
葛氏道:“蟬兒,這年關了,你出門小心着點,小偷小摸什麼的太多了。”
夏蟬點頭,葛氏又看向玉自珩,“十三啊,你跟着去,一定要護着蟬兒,她一個女子……”
玉自珩點頭,“伯母您放心,我一定護着小知了。”
葛氏笑着點點頭。
吃完飯,夏蟬去收拾了一下,便跟玉自珩如月還有梅丫一起出了門。
幾人坐馬車前往定州,夏蟬坐在車廂裡,捧着書看,玉自珩湊過來,“看的什麼呢?”
夏蟬轉了身子,“不想給你看。”
玉自珩死不要臉的湊上前來,一張俊臉湊在了夏蟬面前,臉貼臉,“我就要看……”
夏蟬被他給逗樂了,“玉十三,你要不要臉……”
玉自珩湊上前,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不要臉……”
夏蟬忍不住笑了,放下書轉身抱着他的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你又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想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玉自珩湊上前去,猛地親了一下她的脣,“我可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
夏蟬哭笑不得,冷不丁還沒說話呢,就又被玉自珩給撲倒了。
身下是軟綿綿的絨毯,身上是硬邦邦的大野狼。
夏蟬無奈,趁着大野狼不注意的時候,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自己坐在了上面。
大野狼滿足的舔舔嘴脣,妖孽的模樣媚態橫生,“小知了,我不會做任何反抗的,來吧……盡情的蹂躪我吧……”
夏蟬無語,伸手掐了一把他胸前,“蹂躪?你承受的起?”
玉自珩咬脣,“受得起……”
夏蟬被逗樂了,掩着嘴笑個不停,“玉十三,你是青樓裡的小倌嘛你?這幅樣子……”
夏蟬樂的停不下來了。
玉自珩無語了!
起身,一把將這還在大笑的小女人給拉進了懷裡,低頭一陣暴雨般的狂吻。
直到吻得她四肢無力,渾身癱軟在自己的懷裡,玉自珩纔算是肯罷休,鬆開了她。
夏蟬被他吻得有些腦袋發暈了,這一被鬆開,立時軟在他的懷裡。
玉自珩笑着,“以後還敢不敢玩火了?”
夏蟬無語,靠着他道:“好累……容我睡一會兒先,一會兒醒來再收拾你!”
說完,便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玉自珩無奈,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候睡着了!
可是低頭,瞧着這小女人睡得這麼香甜,玉自珩也不忍心再叫她起來,只得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粉嫩的脣角,將她抱在懷裡,讓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馬車一路行駛,經過流亭鎮,再往東走約莫二十多里路,便是定州的中心了。
雖然只是相差二十多里路,可定州明顯要比流亭鎮繁華的多,也難怪當日十里村薛顯仁能說,這定州的路都是金銀鋪成的了。
馬車緩緩的駛入了定州的主幹中流大街,如今臨近年關,街道上兩旁全是擺攤的小販,身後商鋪林立,街上人來人往,或是穿着不俗的少爺老爺,或是揹着包袱眼神精明的商人。
亂哄哄的聲音傳來,夏蟬醒了來,玉自珩笑道:“醒啦?我們到了。”
夏蟬揉揉眼睛,坐起身子來撩開轎簾看了看,外面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看起來十分的熱鬧。
玉自珩道:“我們是先去鏢局呢,還是先去買東西?”
夏蟬想了想,“先去鏢局吧,免得後面買東西耽擱了時間。”
玉自珩點頭,對外頭的梅丫道:“去莫家鏢局。”
馬車緩緩的行駛着,夏蟬起身對着車裡的銅鏡梳妝整理玉自珩托腮,“小知了,你夠好看的了,別害怕……”
夏蟬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好歹是第一次見面,我總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萬一你二姐不喜歡我怎麼辦?”
玉自珩雙手託着臉,柔柔的看着夏蟬,“小知了,我好感動,你是不是爲了我才這麼重視的?”
夏蟬搖頭,“當然不是,我是爲了我自己。”
正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梅丫道:“小姐,莫家鏢局到了。”
夏蟬應聲,整理了一下衣裙,道:“下去吧。”
幾人下了馬車,梅丫去停了馬車,如月揹着包袱,夏蟬和玉自珩走在前面,上了臺階,進了去。
這莫家鏢局從外看氣勢宏偉,十分大氣,上了十幾層的青磚臺階,幾人便到了鏢局的大門前。
門口站了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夏蟬看了一眼,便看出了這兩人都是練家子。
見了幾人去,左面的一家丁上前,抱拳道:“幾位是來投鏢還是找人?”
玉自珩道:“既是投鏢,亦是找人!”
兩個家丁互相對視一眼,“敢問大爺姓甚名誰?”
玉自珩道:“你們當家的可在?”
那家丁點頭,“在府內。”
玉自珩從腰間解下一枚金牌,遞過去道:“拿着這金牌進去稟報便是。”
那家丁一看,急忙點頭,拿着便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一個一身錦衣的中年男子便神色匆匆的走了出來,見了玉自珩,莫仁天十分激動,“十三弟?”
玉自珩輕笑,“姐夫。”
夏蟬這纔看了看莫仁天,他生的一張臉還算可以,濃眉大眼,額頭寬闊,單從面相上看,就是個忠厚老實之人。
莫仁天道:“你來,怎麼不提前跟姐夫說一聲,姐夫好去接你。”
玉自珩輕笑,“不必,這次來是來投鏢的,順便看看我二姐,姐夫,我二姐最近還好吧?瀚書和米柔呢,最近怎麼樣?”
莫仁天笑着,“都好都好,你也別站這裡了,進來說話吧。”
說到這,莫仁天才看到夏蟬,見她並不像是個丫頭,莫仁天道:“這位姑娘是……”
玉自珩笑着,“她是夏蟬,我未來的娘子。”
莫仁天一愣,隨即仔細的審視起夏蟬來,夏蟬大大方方,眼神毫不閃躲,“莫先生,小女夏蟬。”
莫仁天點頭,“夏姑娘有禮,且隨莫某進來吧。”
幾人跟着莫仁天進了去,去了宴客廳,這剛一坐下,一陣香風便撲了進來。
“十三哥哥……”
夏蟬眼睛一花,還沒看個仔細呢,一個黃色的身影便猛地撲了過來,目標正是玉自珩。
玉自珩冷臉,反應很快,手裡的熱茶沒喝,便猛地扔了出去,濺起了一地的水花,灑在了女子的身上。
莫雨琳委屈的拎着裙襬,“十三哥哥,你怎麼這樣對人家哦……人家的裙子都溼了啦……”
這語氣,嗲的讓夏蟬想脫下鞋子來一鞋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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