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瑛,犯不着跟她生氣,她怕是被人點了這種助興的香料,給薰傻了,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知硯勸說道。
“什麼?用來助興的香料?怪不得我聞着這味道不對勁!可是這裡怎麼會有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顧寶瑛小臉上滿是疑惑的道。
“這要問問這幾個人了。”知硯抿了抿脣,看她一眼,隨即目光轉向了汪小薇幾人。
這會兒,一盆冷水潑下來,幾個原本神志不清的人,漸漸也都清醒。
當汪小薇發現自己的處境,當即就也是尖叫出聲,不敢置信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目光躲閃的不敢看別人的眼神。
可她其實心中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這香料是你們誰點的?你們都是連樹村的?年紀輕輕,卻不知羞恥的廝混在一起,着實是太難看了!”
張奇不好問她一個女子,就看向矮個子幾個男子,並皺眉說道,“我已經叫人去尋了里正過來,這事究竟要如何處置,還得讓他來說,按照村子裡的舊俗來說,你們這樣的,得浸了豬籠才行……”
“不、不是這樣的!是顧寶瑛!”汪小薇一聽到浸豬籠三個字,終於不得不面對這個事情了,她擡頭就是惡狠狠地一張臉,一雙怒目噴火,死死瞪着顧寶瑛。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說是我?可是這到底幹我什麼事?”顧寶瑛小臉錯愕,而又顯得十分無辜。
“就是你!你本來、你本來都被我大表哥他們按倒屋裡的牀上去了!我都在跟顧欣茹一起燒火,我找了一根鐵棍,要燒紅了烙在你的臉上,讓你一張臉毀了!可誰知道你怎麼跑了?你一個大活人,竟然跑了出去!還要惡人先告狀!”汪小薇氣勢洶洶,眼神瘋狂,語調凌亂的一通話。
她這麼一說,頓時就叫顧寶瑛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寶瑛眼裡不禁就是含了一層淚花,看向張奇,又羞又氣:“你聽聽她這是什麼話?她這是腦子還不清醒吧?自己做錯了事情,怨恨我找了你們過來讓她這種骯髒的行徑敗露,想反咬一口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着要怎麼害我?還要毀了我的容!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我要是真的跟她說的一樣,短短時間裡,怎麼身上無一絲不妥?我必會掙扎着,弄得一身狼狽,可我這衣服也穿的好好的,頭髮也一點沒有凌亂,這到底是誰被幾個男人按在地上,這還用得着你一張嘴在這裡胡編亂造嗎!”
“汪小薇,你跟顧欣茹自己不檢點,喜歡亂搞,可別把這樣的髒水往我身上潑!我清清白白的,由不得你們在這裡污衊!”
說完這些,顧寶瑛就扭過頭去,壓抑着情緒的輕輕啜泣起來。
聞言,張奇一行人就不由打量起她整齊的衣衫,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一張小臉也是乾乾淨淨的,不用想,也知道這顧欣茹跟汪小薇纔是惡人先告狀的那一個!
“寶瑛,你放心,我們都有眼睛,知道誰幹了什麼,這事與你無關,我們都是看得到的!”張奇當即說道。
“就是,顧小娘子放心,我們都不會亂說的。”其他幾人也是同情的看着她,只覺得她也是倒黴。
明明是好心找人過來,結果卻被人反咬一口,這種事擱到誰身上,都是要生氣的。
而顧欣茹和汪小薇則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原本顧寶瑛臉上被扇了兩巴掌,兩邊臉頰都是紅腫的,更不用說她當初跑出院門,是被汪小薇的表哥揪着頭髮,硬是那麼拽回來的,那頭髮早就亂糟糟的了!
可現在,她髮髻梳得好好的,白生生的小臉上更是光潔一片,哪還有先前的紅腫?
但是這怎麼可能!
那兩巴掌打下去,沒個三五天的怎麼可能消腫?
可是現在的的確確,就是一點紅腫都不見了!
幾個人都是傻眼了,難道是他們見鬼了嗎?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顧寶瑛,你是人嗎?你還是人嗎!你、你根本就是鬼!你早就不是顧寶瑛了!你是鬼變的!”顧欣茹顫抖着大喊大叫,卻是害怕起來。
她還想起當初她把顧寶瑛推入禁林入口的陷阱裡,那麼深的陷阱,掉進去連個聲響都沒聽到的,可顧寶瑛就是活着回來了!
難道其實那次回來的顧寶瑛,是惡鬼變的?
是找她索命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害怕成這樣,到底是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顧欣茹,你真是沒救了!”顧寶瑛聽着她這慌亂的嚷嚷聲,就是眼眸微冷的看她。
“顧寶瑛,都是你害我!是你害我!”汪小薇也害怕了,她猛地從地上起身,雙手就撲棱着要往顧寶瑛臉上抓去!
“到現在你還想毀我的容!你真是惡毒!”顧寶瑛連忙躲避開來。
張奇則跟別人一起把她按住了。
正巧這時候,江興一聽到消息,就帶着孫氏趕了過來。
這下子,這條僻靜的小巷子算是熱鬧起來,許多人趕過來圍觀,議論紛紛的。
江興一進來見到衣衫不整的顧欣茹跟汪小薇,以及幾個同樣衣衫不整的年輕男子,便是頭疼的拍了拍腦門:“這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張奇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幾個人,都是連樹村的,我不好處置,這樣吧,媳婦兒,你就辛苦跑一趟,找幾個婆子,先把這個顧欣茹給送回家裡去吧……”江興對孫氏說道。
“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江洋呢?我要找江洋哥哥!”顧欣茹一聽要把她送回家,想到自己少不得要挨楊氏一頓毒打,就是一臉害怕的猛地要往外跑,卻被孫氏一把死死拽住了手臂。
顧欣茹一口就咬在孫氏手背上!
孫氏疼的要命,這一口當即就見了血,可她但還是咬牙忍着,牢牢抓住她不放手,幾個跟着過來看熱鬧的婆子見此,連忙上前揪住顧欣茹的頭髮,逼得她不得不鬆開了口,並幫忙制住了她。
見此,孫氏纔是趕緊收回手,嘶嘶的對着傷口吹了幾口冷氣。
“嫂子,這院子裡有井,我給你打水,你先清洗一下傷口,我再給你包紮一下。”顧寶瑛眸光微閃,拉着孫氏到一旁。
“寶瑛……謝謝你!”孫氏臉上微微一紅,隨即感激的道,她以爲寶瑛不會再願意搭理自己了!
顧寶瑛沒說什麼,只淡然一笑。
等孫氏手上被咬的見血的傷口包紮好,她就帶着哭鬧着不肯回家,口中不停的喊着江洋名字的顧欣茹,去了老鄭頭家。
而這惹得衆人不禁議論紛紛:“這丫頭咋的一個勁兒喊江洋?難不成,他們之間還有點什麼?”